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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今夜激情澎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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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呼“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这小小的鼓浪屿还隐藏着这么一段稀世的爱情啊!我一定尽量满足你们”。让我听着心里惭愧的要死,心想他要是知道“小米”现在的境遇和我的背情失踪有很大关系的话,这“稀世的爱情”也许再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只有多做些让她高兴的事,才可以弥补些许吧,我心里想。
他暂时不能完全答应我能办成这事,况且还要和沙滩的管理处打打招呼才能定下来。我便留了“小雷”的手机,让他尽快的办,尽快的通知我,我就在家里静候佳音了。又顺便买了些馅饼,这才回到家里。
“小米”正在楼上练琴,悠扬的琴声在我踏进外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看来她对我的提议还是很重视的吗。温姨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示意我上楼叫“小米”下来吃饭。我蹦跳着上得楼去,看见“小米”果然神情专注地坐在琴边,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虽然我对钢琴基本是一窍不通,但听着她弹的这首曲子,怎么听怎么有点像中国的某个名曲,悠扬中有悠谧、欢快中埋深沉,真是太美妙了,我站在她身后竟然也有些沉醉了。
一曲终了,屋子里静了下来,而她好像还徜徉在音乐中,静静地坐着不动。碍于她的病情,我不敢像往常那样从身后猛地抱住她给个惊喜了,便故意小声地咳嗽了一下,声音很小,她还是惊得肩头双双振了一下。她回头的当口,我正作掩口窃笑状。
“吖!”她见是我,便笑着皱眉说,“吓着我了你!”装作生气似的扭过头去。
我这才走上去,弯腰搂住她的双肩,矫情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很小声了,还是把你吓到了哈!”
她没有回头,“你还偷笑人家呢!”
“呵呵,小傻子!”我笑出声来,“那哪里是笑你的弹奏技术不好呢,而是看到你的身体恢复的这么好为你高兴呢!”说着,我便亲了又亲她因为痒而紧缩着的脖子,嘴唇碰到她水嫩的皮肤,还是感觉那么的美妙。
身体里忽然有了那种冲动,可马上就消失了。对这么羸弱的女子有这种想法,无论是出于什么情啊爱啊的美丽借口,绝对是作孽啊,况且我已经对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再这样想,就真的猪狗不如了。
我赶紧停下动作,在她耳边说:“探讨一下啊,我刚才这么听着你弹的曲子,有点像咱们中国的哪个曲子啊。”
“是吗?”她笑着回头问到,“你说像哪首曲子啊?”
我站起身来,望着她的小脸庞有点尴尬加羞涩地说:“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我可绝对没有说你把外国名曲弹成中国味的意思喔!”
她望着我的眼睛,笑了笑,将两个酒窝深深地印在脸上。“你没有听错,”她说,“我弹的正是由《春江花月夜》改编的《夕阳箫鼓》啊,没有中国味道的话,那改编的人可要骂我了啊!”
“喔!”我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啊,很有味道!很有味道!”我又伏身过去,凑在她的耳边说:“你说我的音乐细胞是不是增加了,连这都给你听出来了。看来跟会弹琴的行家里手睡过觉,还真挺有作用啊!哈哈!”
她刚想娇呻呻斥我,正巧温姨在楼下等不及了,喊了几声。“小米”赶紧作罢,只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了事。
我学着清朝的仆人,甩袖子作了个揖,笑着喊到:“小格格,我打算这辈子做牛做马侍奉您,以弥补我刚才的过错!现在,我准备做马,背驮着格格您下楼用膳!”
她听了,笑着伸出双手示意想我抱着下去,我半蹲下背对她,高声说:“抱着下楼看不到楼梯,不安全,我还是坚持背格格下去!”
她没有办法,用双手做了个狠掐我脖子的小动作,不情愿地上了我的背。
吃了饭,听我说找演奏地点的报告,她便马不停蹄似的又让我背上了楼,接着练琴。开始就帮她翻乐谱,后来想想,这么好的表演机会,我也应该露几手吧,便和着她的琴声做起了各种滑稽的动作。真是本事到用时方恨少啊,不会什么舞步,仅凭着印象做动作,连我自己都觉得滑稽的接受不了,“小米”更是看着笑得把曲子弹错了好几次。罢了,我只好托词不能在演出现场抢了她这个大主角的风头,终止了伴舞练习,还是侧躺在床上聆听她的仙乐,忘情享受吧我。
一直等到天色已晚,影楼的小赖才打电话来说是一切OK,地点选在港仔后海滨浴场,跟管理处的人已经打过了招呼,明天下午早点去,先把相片给拍了,接着就可以演奏了。
“小雷”也打来电话,说今晚有点急事不能来了,正合我意,免得我们一点小亲密动作,他吃醋吃的给呛着。我把“小米”明天演出的事跟他一说,他表示非常担心她的身体是否经得起如此折腾,我将电话给了“小米”,她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好,况且周围会有很多影楼的人帮忙,再加上任鑫,应该不会有问题。“小雷”放下疑虑,并表示明天有空一定会到海滩捧场。
一夜无话,早上八点钟,市二医院的医生准时来家里给“小米”诊治。一番检查后,向我表示她的情况出人意料的好。我咨询医生关于今天让她在海滩演奏的事是否合适,他明确地向我表示: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玩要注意一个“度”,她现在毕竟还是一个病人,休息好保养好才是正道。我点头称诺,有了医生这番话,我彻底消除了对“小米”病情的担忧,看来还是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啊。
小赖带了几个影楼的小妹和影工到了,由于我事先向他们提供了“小米”的身高和三围,所以她们便直接拿了几套白色且不同式样的婚纱,我给她们说“小米”最喜欢白色,也只有纯洁的白色能和俺家清醇素净的“小米”搭配起人世间最美妙的组合。她不需要化妆,所以没有请化妆师过来,自然的就是最美的。
将那架笨重的钢琴搬到院子门口,真是费尽了我和几个影工的心思和气力,它的重量远远超过我的估计。岛上没有专门搬运用的汽车,电瓶车又主要是载人的,最后只好找了几个人力工用板车吭哧吭哧地运到海滩,又租两把大大的遮阳伞架在它上面。我给一个力工一百块,让他专门在海滩看好了,这可是“小米”的宝贝,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我有责任和义务保证它的安全无损。别看事不大,我们折腾的倒不小,跟拍电视剧似的。
先在家里拍了几张“小米”的单身照,这两层的洋房本身就是一个绝好取景点。一身白衣的“小米”,拖着长长的裙,站在厅口高大的石柱下,简直一神仙妹妹下凡,大大超出我这个凡夫俗子欣赏境界,让我的灵魂有些迷失了。
天公作美,今天的天气晴朗地让人有些受不了。几张照片照下来,“小米”已经是汗流浃背、娇喘吁吁了,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让她现在就去海滩,那里的太阳更加毒辣,也许能对她的身体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小赖带着人马先回了,说好四点正海滩见。吃了饭,我死逼着“小米”不要再练琴而要休息,战前的小憩,定能精神百倍,超常发挥的。
时间很快过去,我们坐着电瓶车到海滩的时候,小赖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上午我随便帮“小米”订的鲜花也已经送来,百合和红的、黄的玫瑰。
气温还是居高不下,既然都来了,开工吧,趁着还算挺耀眼的阳光,赶拍了几张我和“小米”的合影。
我将鞋子脱了,挽了腿,半跪着向“小米”献花时拍了一张照片时,周围的游人看到我们的阵势,都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看着我们,但他们都面带着祝福的笑。几位少女唧唧喳喳向我投来热热的目光,她们小声说着的“好浪漫!那个新郎真是个帅哥喔!”“好帅啊!有点像苗乔伟哪!”的话语被我听个正着,心里美滋滋的。
“小米”显然也听到了,幸福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流露的笑如山花般漫烂开去,伸出手来将我额头的汗珠轻轻擦去时,又引来了围观者的一阵叫好声,便羞地匆匆收手,专注于造型了。
五点半,拍摄终于结束了,听说有钢琴演奏,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快有上百人了吧。我将“小米”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对她坚定地说:“亲爱的妹妹,请相信我你一定行的!”
“小米”没有说话,只对我深深点了点头,好像已经有泪水滢在了眼里,一闪一闪的。我不再敢说话,演奏开始了,我和小赖将围在前面的游人劝开,让她和琴直接面对大海。
曲子一首首下来,刺眼的太阳也成了红的夕阳,弹者自是轻指飞舞、欢畅流离,听众更是奉献出一次比一次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景啊,站在“小米”的背后,我的眼湿润了,心中像是打翻了什么,突然觉得非得大哭一场才能将我此刻的感情发泄出来似的。
现场弹琴再加上那点点浪花,整个沙滩已经成了一个欢乐的广场。
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人头晃动了一下,是“小雷”,他咧嘴笑着向我挥手。我向他走过去,想拉他过来和我一起来站在“小米”的背后,充当“哼”“哈”二将来保护她。
没有走几步,忽然我看到“小雷”的嘴大大地张着喊了起来,他周围的人同样惊恐地也叫着,琴声停了。我猛地转回头去看“小米”,她闭着双眼,身体慢慢向后仰去,头上的白丝巾在空中扬起一角,将她的脸遮住了。
“啊!”我大声叫起来,伸出双手,双腿迅速用力使身体飞出一个鱼跃。
已经晚了,我落在地上时,“小米”已经早我一步仰躺在了沙滩上,我的手只抓住了她已经铺在沙子上的裙角。
三十三
我抽着烟,站在“日光岩”顶,望着一水之隔的厦门,灯火流连车水马龙,眼下的鼓浪屿寂静一片,只有很少的灯光和霓虹在一闪一闪地证明着存在。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用这窄窄的鹭江就能将厦门岛和鼓浪屿分隔成两个世界。一边正是纸醉金迷,流淌着的烟花久久不愿被这夜的黑隐去;一边如同天外仙岛,让人可以在静谧中从容地欣赏对岸在酒精中泡馊的糜烂和平民百姓悲欢离合后的凄迷。
月亮升的很高了,连同眨眼的星星,成了刻在通透的天空上一幅玻璃雕刻的艺术品。我一直不相信天堂的存在,此刻我发现我错了。头顶的这张玻璃,不就是安装在天堂的落地窗上的吗。
我不知道“小米”现在还是否在这窗子的背后,看着我。半个小时前,我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存在,还听到她悠扬的琴声从空中袅袅传来呢。
看到了,我看到了她贴在玻璃上的脸,眼睛还顾盼有神地向我眨着呢。她笑了,在向我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啊。我已经站在这岛上的最高点了,我已经将脚尖都站痛了,为什么我还是听不到她在给我说些什么呢。我想哭,可试了,只能从嗓眼中发出不清的“呜、呜”声,却怎么都掉不下泪来。连泪都没有,能叫哭吗。我终于瘫坐在这块大石上了。
如果我不是看到“小雷”而走开几步,我应该能扶住后仰的“小米”的;如果我的脚步起动的更快些,我至少能用手臂接住下落的“小米”的;如果我跑的更快些,我应该能将“小米”更早些送到医院的。可是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做到。
“小米”死了,她去了天堂。我想我死后肯定进不了天堂,也没有资格进,所以不会再害她了,她已经为我的愚蠢奉献了年轻的命,我难道还会再追到天堂里去害她吗。我宁愿死后下地狱,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昨天温姨从“小米”的柜子里给我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里面是“小米”的遗书,几件首饰和几张存折。她已经早就为她的后事有了很详细的安排,房子送给鼓浪屿区政府,纳入公共资产作为文化遗产保护起来,存折里的钱不论还剩多少,都给温姨。遗书的最后要求将她的骨灰撒在环鼓浪屿的海里。
今天下午撒骨灰时用的是“小雷”朋友的船,船主很义气也挺憨厚,虽然是朋友但毕竟是私人的船只,做这种白情总觉得有些不妥,我在最后坚持给了他两千块钱,让“小雷”在中间也好做些吧。
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啊,看着“小米”灰白色的骨灰伴随鲜花一点点地落入这平静的海水里,瞬间只有鲜花漂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随着船行向后漂去,我禁不住泪如雨下。从古到今,碧蓝的海水中不知道湮没了多少躯体,有“国姓爷”的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也有解放战争的英勇烈士们,这些都能一代代地口口相传下去。但还有谁能记得“小米”这单薄瘦弱的女子也将一生对鼓浪屿的挚爱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至少多年以后肯定有个花甲老人会经常来这里缅怀她吧,那时的他已经被一生的自责折磨成腐朽老木,只能靠不停的施善和祈祷来乞度余生了。
眼前的鼓浪屿,正像一艘大船在水波中起伏。各式各样的房子随着山势交错着密布着,树木葱郁花草缤纷,海岸曲折逶迤金沙交辉,日光岩奇峰突起,群群海鸥腾飞,好一幅鲜艳夺目的海岛画啊,可这一切“小米”都再也看不到了。
我清楚知道她是非常喜欢这生她养她的小岛的,她经常说这里就是一个海上的大花园或者是一条巨大的彩船静卧在海面上,她要一生一世都生活在这里。她非常希望我能和她在这美丽的地方相亲相爱的度过一辈子,可我呢,为了我所谓的理想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选择了逃避,天理难容啊。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行人已经很少,看到我顶着个大脑袋瓜子跌跌撞撞地走着,都投来诧异的目光。看吧,看吧,我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苟活在世上还在乎什么狗屁形象啊我,我傻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
在一家小卖铺前停下来,翻翻钱夹,还有钱。我拿了一张百元票子拍柜台上,“拿酒来!白酒,最好是北京二锅头!”
卖东西的小妹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还真有二锅头,按照我的意思打开了递给我。接了酒,我仰头便向肚子里猛灌下去,一下子呛得将入口的酒低头喷在地上。小妹将找的钱递给我,我大笑着挥手说不用找了,在她的答谢声中我提着酒瓶走了出去。
到“小米”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将酒喝完,准备提上楼去慢慢缅怀着“小米”慢慢喝吧。铁门没有上锁,看着家里亮着灯,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姨和“小雷”坐在厅里正在谈话,被我的突然撞入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我。肯定他们看我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正着急呢,见我平安回来,便放松下来。
“小雷”站起身来,对我以斥责的语气说:“你干什么去了?温姨我们都快着急死了,你知道不?”
“你别管我!”我朝他挥了一下手臂,“我喝酒去了,我还要喝!”说着我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小雷”朝我很快地走过来,“好吧,我陪你喝!”他大叫一声。我觉得眼前一黑,他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头蒙了一下,我无力地朝后倒去。身体接触到地板时,我听到了玻璃酒瓶的破碎声。他上来单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不停地抽着我嘴巴。
“你他妈喝吧,我叫你喝死!你害死了‘小米’,你还想害死多少人?我他妈的制死你算了我。”他恶狠狠地骂着,我就这么没有躲闪地任凭他打着,一动不动。他说的没有错,是我害了“小米”,该死的应该是我,打死我也活该,我心里想。
温姨抱住了他的手,将他从我的身上拉开,他嘴里骂又朝我腿上踢了一脚,才被她劝回沙发上坐下了。我索性将身体舒展在地板上,他这么一打,我反而觉得心里好受点了,也清醒了很多。
觉得鼻子里热乎乎的疼,我用手抹了一下,粘粘的肯定出血了,不理它,就这样把血流干流净一直到死,我也愿意,那样就能见到我可爱的“小米”了。
“小雷”停止了谩骂,温姨便过来想扶起我来,见我流血,赶紧慌张地拿了湿毛巾过来帮我擦洗。我站起身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装作没事似的给“小雷”打下招呼便径直上楼来到“小米”的房间,他白了我一眼,坐着没有答腔。
钢琴已经被“小赖”指挥着手下抬回来了,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那些医疗设备也搬走了,床铺被温姨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是这间房子,没有了“小米”的气息,我感觉空荡荡的,一阵子心酸最后仰躺在床上无声的痛哭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小雷”站在了门口,没有进门。他将我的手包使劲地朝我砸来,没有砸中我,在床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
“任鑫,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雷平从此和你恩断义绝,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你妈的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恨恨地说完,扭头离去。我听到楼下,温姨好像在挽留他,他大声说:“我他妈的今晚睡沙滩,也不跟他这个畜生住在一个房子里。”
畜生,我已经成了畜生了,这是我曾经最好的同学给我下的结论啊,看来我做人太失败了,已经跟正常的人有了天壤之别,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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