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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怪闻单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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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晚看到秦夜用这种专注又严肃的眼神看着他,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就算再没眼力见,现在也该知道他们是在谈正事。
这一个个都穿的端正讲究,要么西装革履,要么黑色夹克,公文包和养生杯都随身带着,显然不是一般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张晚没等他们说话,直接退回房间去,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感觉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秦夜刚刚那眼神现在还搁他心上不停回味,很带劲,可是又很陌生。
秦大师他到底是什么人?
张晚困惑极了,他低头冷静了一下,然后走到前去,开了一点窗户,站在窗边透气。
他肯定是和驱魔局的人有一定关系的,可具体是什么关系,张晚又想不明白。
昨晚好像听到那个人叫秦大师局长,秦大师他曾经难道是驱魔局的局长吗?
现在又不是了?
张晚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不知道这判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秦大师他以前真的是局长吗?
胡乱想了一会,张晚去浴室洗漱了一下。
本来想洗个头,但是又怕自己低头冲的时候,身后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往水里浸。
壮起胆子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张晚稍微拨弄了一下,感觉好像还能见人。
不想让秦夜觉得油,又怕自己被鬼整,他现在就连照镜子都照的心惊胆战。
早知道就该继续剃寸头,留这头发干啥。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是个这么婆妈的人……
张晚脱下睡衣,光着膀子在箱子里找了找衣服,他看着昨天买的新的,又看了看秦夜那些旧的。
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向了秦夜的白衬衫。
他拿起那件衬衫,动作有点生涩的慢慢将衣服放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
闻着闻着,张晚闭上了眼,然后低下头把整张脸都按了进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衣服的味道是不是秦夜身上的,可是,他知道,这衣服他以前经常穿。
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些纸袋里的衣服,张晚犹豫片刻,起身去浴室接了一桶水。
他蹲在桶前,看着水位线慢慢上升,然后拿起纸袋,将新衣服一股脑全扔进去了,还顺手往上浇了半盖洗衣液。
做完这一切,张晚总有种自己在行窃销赃的紧迫感。
他严肃地看着水桶里飘着的衣服,内心神游了十几秒。这十几秒内,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把秦夜的衣服护到了怀里,张晚起身时不小心又看到了旁边的镜子。
虽然镜子里并没有出现延迟或者其他违和感,但商场那件事叫人后怕不已,直到现在他对镜子还是有种本能的抗拒。
张晚找了块能遮挡的毛巾,把那镜子给挡住了。
事情都做完后,他这才出去换上秦夜的旧衣服,拿起手机站在窗边,边晒太阳边看新闻资讯。
张晚扣子没全扣上,他揪起一边衣领,挡住了自己半边侧脸,眼睛虽然看着手机,可脸却是朝着衣服那边的。
他正闻着衣服上面的味道。
反正现在没人看见,张晚也不怕别人觉得他变态,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细节也就不想再去管了。
昨晚过来拜访的那个男人突然浮上了心头,没记错的话,秦大师好像叫他姚光明。
张晚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姚光明这三个字,然后便开始等待内容出现。
结果出现的很快。
张晚看到那个词条之后,手指都开始微妙的颤抖起来。
下面有许多关于他的事迹,张晚不断往下滑着手机,整个人都慌了。
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秦大师居然敢骂他?
姚光明——北市驱魔局的头儿,最大的那号人物,堂堂正局长!
我的妈!什么情况?
就算秦大师以前也是局长,那他也不能去骂同为驱魔局局长的姚局啊!
他把与姚光明有关的贴看了好几遍,然后又去搜了其他信息。
这个姚光明是从普通人一路往上爬,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坐上了驱魔局局长的位置。
可是早在四十年前,北市其实也和南市东市一样,都是由驱魔世家的族长担任局长一职。
当时的北市驱魔局,局长是钱家族长,钱北河。
可是四十年前,钱家发生了一起灭族惨案,就在他们回家参加祭祖仪式时,这个驱魔大家族所有的驱魔师,一夜惨死。
这起案子从调查到结案全都很隐秘,没人知道究竟有什么内幕,可在当时确实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因为局里工作繁忙、所以唯一没有回家祭祖的族长钱北河,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而就在当时,钱北河的儿媳妇已经怀胎十月了。
她出事的时候离预产期很近,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为了孩子,她硬是吊着口气没断,把孩子给生了出来。
庆幸的是,她尸体被发现时,钱北河唯一的这个小孙子还活着。
当年钱北河就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又是四十年过去,他已近百岁,早已从北市驱魔局局长的岗位上退休。
接任局长一职的正是姚光明。
张晚看完这些历史,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认识的钱彻警官。
他不会就是四十年前钱家留下的那个孩子吧?
他看起来好像也有三四十岁了,而且他也姓钱……
犹豫了一下,张晚连忙又去搜索了钱彻这两个字。
虽然搜出了钱彻这个名字,可出来的只是一些与案件有关的新闻,跟当年那件事并无联系。
张晚看了看,然后便返回了搜索界面,缓了几秒之后,他又鼓起勇气,搜了一遍秦夜的名字。
在输入这两个字之前,张晚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了,他想到了各种可能性,可他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搜索出来的信息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落选的驱魔局局长?某个厉害的大人物?不,这些都没有。
除了同名同姓的人以外,有的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根本就与驱魔局没有半点关系。
张晚不甘心地又搜了好几个关键词,他甚至还搜了秦夜和姚光明,但就连姚光明的相关信息里,也带不出秦夜这两个字。
本来张晚还怀疑,秦大师应该就是体制内的某个大领导,但怎么搜都搜不出来他这个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政府人员不是都透明公开化了吗?还能有完全查找不到相关资料的人?
难道他是那种类似于特工……又或者身份必须保密的人?
他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吗?
可是执行任务的一般不都是下属吗?哪有领导自己去干那种机密活的?
那种活不仅危险,而且还累,他连姚局长都敢直接摔报纸当面就骂,他还有必要给别人干活?
明显是姚光明来有求于他。
而且,姚光明叫他秦局长,可眼下的四方驱魔局领导班子里,没一个叫秦夜的。
所有局长的词条里都附有照片,张晚甚至把上届、上上届的驱魔局领导也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秦夜的名字。
当然,他也没能找到可以与秦夜这张脸对应起来的人,所以用假名这个事情好像也不能成立了,因为脸也对不上啊。
张晚现在困惑极了。
他皱紧眉头,着魔般地刷着手机,就连门被人敲响了都没察觉到。
屋外的人敲门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便自己打开了门。
来人是秦夜,他拿着筷子,手里端着一大碗面。
张晚是听到门被打开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他连忙抬头去看,正好与秦夜对上视线。
秦夜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张晚过了一会,总算明白了他这奇怪是从哪来的。
自己居然还揪着他旧衣服的领子,放在鼻子底下闻!
就跟丢开某个烫手山芋似的,张晚仓促地甩开衣领,把手机胡乱塞进裤袋,连忙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秦大师,你怎么来了?”
张晚也不知道自己在窗户边刷了多久的手机,但他感觉应该并不超过半小时。
秦夜走过来,把买给张晚专用的这个大海碗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将筷子也搭了上去。
张晚低头一看,面上有两个荷包蛋,还有几段葱,汤的颜色看起来很好喝,远远的他就闻到了香味。
“吃点东西吧。”
秦夜送完饭,看了看张晚,说道:“一上午没喝水,你渴不渴?”
张晚下意识地往窗上靠了靠,直到腰再也无处可退,这才低头打住。
“我才起不久,昨晚没有睡好。”
张晚的言下之意是,我才起来不久,不怎么觉得渴。
可是秦夜明显理解错了,也可能是张晚在紧张状态下表达的太暧昧不明,他想了想,又看向张晚。
“……那你要不再休息一会?”
“不不不,我不睡了,睡到这个点够了。”
张晚连连摆手,说道:“秦大师,有什么活干吗?要不我去给外面那些人泡点茶喝?”
秦夜沉默了一会,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
“不用给他们泡,你要是实在闲着无聊,我今天下午也可以带你出去玩,但你得跟紧我。”
张晚仔细理解了一下秦夜这段话,就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是,秦大师,我不是闲着无聊想出去玩,我就是想帮你招待一下客人。”
两人对视了一会,秦夜的脸色沉下来了。
“不要去管外面来的那些人,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你都忘记了?”
张晚听到之后垂下手,鞋尖不时地踢着地面。
好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晚以为他生气了,自己一时间孩子气也犯了,他憋着脸不说话,秦夜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过了一会,秦夜又放轻了嗓音,开始好好跟张晚说话。
“家里是不好玩,你桌上那台电脑连着网,要不找你同学打打游戏?”
“我不玩游戏。”
“那看电视?”
“电视也不好看……”
张晚不想跟秦夜抬杠,可是又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
总不能跟秦夜说,光看着你我就能看上一整天吧?
这不是跟他耍流氓吗
秦夜这会儿也是真搞不懂了,他估计也没生气,脸上的情绪只是纯粹不明白张晚在想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张晚盯着秦夜瞅了一会,移开视线看着墙角。
“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自己听了都感觉有点肉麻吧唧的,忍不住直想搓手臂。
秦夜这下总算明白了,他伸手摸了摸嘴唇,侧过头缓了缓,又看向张晚说道:
“小张,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了你钱,可你却没给我干什么活,心里很不痛快?”
秦夜这话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算是直接说到张晚心里去了。
其实张晚很想对他说,现在我看上你了,就算你没给我钱,我也想尽力做些让你开心的事情……
可这些话明显是不该被说出口的。
“秦大师,不然这钱你拿回去,我以后打工,再付你驱魔费,好吗?”
张晚说着,起身走到抽屉前拿出装钱的那个纸袋,然后双手递到了秦夜眼前。
秦夜看着张晚手里的纸袋,沉默片刻,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将纸袋推了回去。
“你收下。”
张晚愣住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
秦夜之前其实找了不少理由来糊弄张晚,张晚每一次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那些理由看起来好像是成立的,可仔细一深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没道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两人无缘无故的,秦夜不但帮他除魔驱鬼,而且还给了他一大笔钱。
张晚实在按捺不住了,闷闷地低声问道:
“小到生活起居,大到身家性命,你全都像我的亲人一样,替我考虑的明明白白……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做?”
秦夜显然是被张晚问住了,他皱紧眉,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回答张晚这个问题。
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晚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不会这么狗血的吧?
有情人终成亲戚???
秦夜根本不知道张晚已经想到哪个笤帚旮旯里去了,他拍了拍张晚的手腕,让他把钱拿紧。
“小张,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原因,我不会害你的,你听我的,好吗?”
张晚看着秦夜,又低头看了自己手里拿着的钱,咽下口水。
“秦大师……我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你不太方便告诉我?”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秦夜明显慌乱了两秒,张晚完美捕捉到了秦夜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心里的猜测又得到了认证。
“小张,我是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情,但我一直这样敷衍你,你早晚有一天会起疑心,我自己也知道。”
没想到秦夜居然真的承认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了。
张晚现在内心五味杂陈,他看着秦夜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想法超级混乱。
难道秦夜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
像他这种从小孤儿院长大的人,身上似乎最容易发生这种桥段了。
张晚记得自己小时候问过院长关于家人的事情,当时院长说,他是一个路人大雪天在路边捡的。
那个路人是个很善良的人,他把张晚放在孤儿院后,每年都会捐助孤儿院一笔钱,孤儿院能改善伙食翻修新楼,全都是靠的那位张先生。
院里现在还有他的捐助记录,但他做好事不留名,院长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张,张晚这名字还是他当时给取的。
院长说,那个人当年把张晚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最多不超过三十。
……现在想想,自己难道跟那位张先生有什么关系?
或许秦夜之所以会这么保护他,可能就是因为听了那个张先生的话?
张先生会不会就是姚光明昨晚提到的那个小黑?又或者,小黑也和张先生有关?
张晚惊讶得直眨眼,他用力握住了秦夜的手,把秦夜给吓了一跳。
张晚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抓着秦夜的手,他肖想这手好久了,乍一亲自握在手里,感受着他切实的体温,张晚背脊都麻了。
秦夜的手筋骨分明,虽然因为常年画符取血,食指与中指上留了很多伤疤,可这并不妨碍他的手是张晚见过最标致最有力的手。
就和他这人一样。
张晚抬头,与他直直的四目相对,两人对视片刻后,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难过。
他很害怕。
害怕秦夜心里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害怕自己从头到尾在他心里其实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害怕自己得到的都是另一个人施舍过来的。
“秦大师……我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识当年送我去孤儿院的那位张先生?所以你现在才愿意这么保护我。”
周围的空气就像被抽走了似的,他们两人都静静地看着彼此,耳边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小张,别问了。”秦夜把自己被张晚握住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天,那就说明你身边一定还存在麻烦。等哪天你发现自己生活中没有我了,那你就可以和所有人一样正常的去生活了。”
他这番话把张晚一颗心给扎的稀碎,张晚拉下脸,表情显得更严肃了。
第29章 秦夜()
虽然他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可托这长相的福; 十个人里估计有九个都会觉得,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扬起拳头揍人。
“可是你已经进入我的生活了,秦大师; 你给我留下了一堆问题,我的生活不可能因为你和鬼统统都消失了,就能重新归于平静。”
张晚感觉自己已经是踩着线在走了; 只要秦夜再说一句刺激他的话,他可能就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他很有可能会一把抱住他; 还可能会狠狠搂住他的腰; 更过分的是也许还会亲上他的嘴。
到那个时候;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条小命还要不要先往旁边放着,他这样做,未免也对秦夜太无礼了!
“小张; 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我也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手里的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真的只是因为不想让你痛苦。”
“可不让我知道的话,我更痛苦!你是不是真有事瞒着我?”
张晚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拍下来,无论是从表情还是从动作上来看; 他全都对秦夜的所作所为表达出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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