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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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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玻璃的窗户黑洞洞的,让人害怕。大孩子对小陶和另一个孩子说:昨天某某某(其中一派的头头)肠子里的屎都被人家揍出来了。
在楼前的草丛中,他们发现了很多发亮的玻璃。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开始的时候,小陶还以为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浴缸。
浴缸断成两截,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是那样的白和刺目,并且庞大无比。显然它是从楼上的窗口被扔下来的。把它扔下来的那个人定然力大无穷,在小陶看来他就像一个妖怪。
他再也不愿意往前走了,央求大孩子回去。大孩子执意要到楼里面去。他拉着另一个孩子进去时,小陶就站在草坪上等他们。小陶不敢朝大楼看,生怕大孩子他们被人从黑洞洞的窗户那儿扔出来。
恐惧以外更多的还是欢乐,是莫名的兴奋。
老陶和苏群去了五七干校以后,陶文江和陶冯氏由于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管束不住小陶。后者和邻居家的孩子成天在院子里、马路边乱窜,不禁看见了许多怪事奇景。
常常有头戴高帽、挂着牌子游街的人,站在高高的车斗上。也有的自己走在马路上,旁边是穿着绿衣服戴红袖标的红卫兵小将,他们手中的红宝书也是鲜红鲜红的。每一次游街都有喧闹的锣鼓伴随,像过节一样的热闹。那些被揪斗的人,有时自己手上也提着一面小铜锣,一面走一面当当地敲打。
如果说红和绿是时代的流行色,那么锣鼓家伙就是时代的最强音了。只要一见红绿二色,听见锣鼓喧天,小陶就无比激动,忍不住要跑出家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那红绿二色和锣鼓喧哗终于逼近了洪武路九十六号大院,破四旧的熊熊火焰在院子里升起来了。无数的书籍、字画、账本、绸缎被投掷到火焰里,还有那些烧不着的坛坛罐罐、雕像、砚台、茶壶等等。一场大火之后一概变得黑乎乎的,不分彼此。对于这场光明耀眼的大火,老陶家亦有贡献。穿绿衣带袖标的人将他们家的几箱书籍以及老陶的大量笔记都搜罗一处,投进了火中。对此,最得意的莫过于小陶。。 最好的txt下载网
小陶(3)
不久,那红绿二色和锣鼓家伙进入了大楼,上了三层,来到老陶家的门口。穿绿衣的人在他们家的门框上贴上鲜红的标语,振臂高呼口号。从这些口号中,而不是标语上小陶得知老陶被打倒了(小陶这时还不识字)。贴标语的人对小陶说,老陶之所以被打倒,因为他是一个坏蛋。
“你要和陶培毅划清界限,以后不能叫他爸爸,只能叫陶培毅!”他叮嘱小陶道,后者不禁深感荣幸。
让小陶兴奋不已的不仅是这送上门来的火热场面,此外还有一种惊喜,翻译成成人的语言就是:“我们家居然也出了坏蛋!我们家居然也有人被打倒了!”这样的荣耀小陶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3
从此以后,小陶就不再叫老陶爸爸了,而是直呼其名,叫陶培毅。老陶偶尔从干校回家,拿些换洗衣服和咸菜。他总是愁眉不展,低垂着头,很少说话。这个灰暗的形象在家里一晃,不一会儿就走了。小陶喊他陶培毅,老陶置若罔闻,或者含糊地嗯一声,算是答应。小陶觉得怪没趣的。
每天傍晚,陶文江从三楼的窗口探出身来,呼喊在院子里玩耍的小陶,晚汇报的时间到了。每次小陶总是飞快地蹿上楼,从不耽误,而吃饭的时候叫他就没有这么爽快了。后来陶文江也只是在晚汇报的时间叫他,吃饭则随他去了。楼道里被粉刷一新,早请示晚汇报时邻居们聚集一处,拿出预备好的毛主席画像往墙上一挂。红宝书则每人一本,由自己保管。小陶对参加晚汇报很积极,因为他又看见红宝书和绿衣服了(邻居的大哥哥大姐姐穿着绿衣服)。小陶也有一本红宝书,但没有绿衣服。他很想参加早请示,吵着让陶文江叫醒他,但每次陶文江都不照办,为此小陶很不满意。
一天,晚汇报刚结束,大家发现了从干校回来的老陶和苏群。他们一起回家,这还是第一次。以前,由于所在的干校不同,他们总是分别回家的。当时邻居们还站在楼道里,眼看着老陶和苏群就要走进了自己家的门,小陶大喊一声:“打倒陶培毅!”
小陶完全是灵机一动。以前,他喊“陶培毅”,老陶总是不为所动,而老陶不为所动,小陶就觉得很没趣。他要使家里的坏蛋有所触动。
听到小陶的喊叫,陶冯氏从房间里奔出来,一把逮住了小陶,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进家门。一面拉陶冯氏一面骂:“小炮子子,我看你是着死噢!”进门以后又给了他一巴掌。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人就丢大了。为抗议老陶的沉默和陶冯氏的暴行,小陶哭得震天动地。
小陶边哭边骂,他骂陶冯氏是地主婆,骂老陶是反革命,骂陶文江是历史反革命,骂苏群是女特务。但任他怎么骂家里人都不再理睬他了。小陶被反锁在房间里,陶冯氏说:“霉他!”
小陶被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停止了哭闹。他看着白色的墙壁和四周丝纹不动的家具,不禁觉得很没趣,甚至感到了一丝空虚。
由于这次失败,小陶又开始叫老陶爸爸了。
去干校以前,老陶和苏群有临睡前阅读的习惯。他们倚靠在床头,各自捧着一本书。小陶则坐在他们中间。老陶和苏群读书时,他一会儿抬头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大约八点半左右,陶文江走进儿子的房间,把小陶抱出去,抱进他和陶冯氏的房间、小陶自己的小床上。每次小陶都很不情愿离开,表现得恋恋不舍。
小陶(4)
这次老陶和苏群一起回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当天返回干校,他们在家里住了一夜才走。这一晚,老陶和苏群又开始读书,可小陶没有爬上床去,坐在他们中间。他在另一间房间里赌气。后来,气也消了,仍不见老陶苏群来招呼他,小陶觉得很难过。
第二天,老陶和苏群分别回干校去了。苏群临走,蹲下身去搂住小陶,眼睛不禁湿润了。苏群走后,老陶也走了,临出门前他摸了摸小陶的头,叮嘱他说:“要听爷爷奶奶的话。”
父子俩都没有提昨天的事。后来,老陶就真的走了。小陶站在楼梯口,能看见下面楼梯的扶手。他看见老陶的一只手搁在上面,一截一截地向前移去。然后再转过来,一截一截地向前移动。那只手越来越小,甚至比小陶的手都还要小了,然后就彻底消失了。自始至终,小陶都没有看见老陶的身体在楼梯口出现。
4
老陶和苏群再次一起回来时已过了很久,他们家门框上的标语都已褪色了,陶文江拿着浆糊瓶已经修补过很多次。小陶对晚汇报也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他已经上学念书了。学校给了他新的天地,使他经历了许多新事情。这些事,由于小说进度的缘故,我就不一一地道来了。
老陶和苏群再次归来时,又靠在床头读书。小陶最后一次坐在他们中间,但感受已不再相同。是小陶长大了吗?的确,但不仅于此。实际上,老陶和苏群根本就没在读书,他们只是拿着书,装装样子而已。他们在讨论问题,神情认真而严肃,语调也十分的深沉凝重。
小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老陶和苏群彼此交换着一些词,什么“空袭”、“警报”、“三线”、“疏散”、“原子弹”、“防空洞”。这些词在小陶的上空,老陶、苏群的房间里飞来飞去,让小陶惊恐不已。
他像小时候那样,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但老陶和苏群并没有理睬他。小陶只有抬头去看灯泡,那里面的钨丝像一缕金线般熠熠生辉。看得时间久了再看床单就没有以前那么白了,甚至整个房间都暗淡下去。光影之间,老陶和苏群的面孔变了形,嘴巴翕动着,吐出一个个令人不安的词汇。小陶心想:要打仗了。他又想:这可怎么办呢?想了半天,没有答案。
恐惧再次来到小陶的心里,不过,时间不长。没过多久,老陶一家就被批准光荣下放了。那些敲锣打鼓穿绿衣服的人又来到老陶家门前,撕去门框上的旧标语,换上了新的。
老陶家人喜气洋洋,就像办喜事一样。小陶在学校里也出尽风头。班主任王老师问:“你们中有谁家被批准光荣下放的?请举手。”
小陶马上把手举起来。和他同时举手的还有另一个同学。王老师对那个同学说:“你不用举手,你们家是逃亡地主,是押送回乡的。”
那个同学于是灰溜溜地把手放下,只有小陶骄傲地把手举过了头顶。
学校还专门为即将下放的同学开了欢送大会。小陶和另外十几个要下放的学生被安排在主席台上。他们坐成一排,胸前戴着碗口大的大红花,学校赠送给他们每人一套毛选四卷,上面扎了红绸子。他们手捧毛选四卷,俯瞰着台下的全体师生。在这种场合下,锣鼓、标语和口号自然是少不了的。那天小陶激动得脸都红了。
从此,小陶就不用再上学了,不用再去学校。老陶和苏群也都被解放了,从干校回到家里。他们所在的单位也分别开了欢送大会,戴了大红花、发了毛选四卷。老陶家一共得到三套毛选,其中的一套是小陶拿回家的。
小陶(5)
他们即将出发到农村去,最激动的当然是小陶。他逢人就说:“我们家要下放了,到洪泽湖去,去吃鱼!”一面说一面比划。
难道小陶长这么大没吃过鱼吗?当然不是。也许刚出生的时候吃得比较少,后来就不一样了。但这不是一般的鱼,而是洪泽湖的鱼。洪泽湖的鱼就不一样了?因为那是洪泽湖的鱼。再问下去,小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他心里清楚,这不一样肯定是存在的。
小陶出生在南京,几乎没有见过农村。很小的时候(大约三岁不到),一次老陶苏群带他去郊区。那时,南京长江大桥还没有建成,他们是坐渡轮过江的。在江北的岸边,小陶第一次看见了绿色的庄稼,还有一头大水牛。由于他的年纪过于幼小,有关农村的印象十分模糊。
后来,大桥刚刚建成通车后,老陶和苏群又带着小陶,准备横跨大桥到长江对岸去。可走到一半,小陶要大便,长江大桥上没有厕所。小陶拉了拉苏群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它要出来了。”它,就是指那泡大便。于是老陶夹着小陶,返身向引桥的方向飞奔而去找厕所。
小陶看农村的愿望终于未遂。他只是看见了刚刚建成的披红挂绿的大桥,此外还多了一个外号,叫“出来了”,是老陶给他起的。
一年多以后,小陶又来到了大桥上。不同的是,这次他坐在装饰着彩带花朵的大客车上。这样的车,前后都有很多辆。小陶又看见了令他兴奋不已的红绿颜色,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响。欢送他们的队伍很长,因而车行缓慢。小陶并没有陶醉在这热烈的气氛中,车行至此,他不禁想起了那件丢人的事。“出来了,出来了。”小陶想,觉得那长长的车队就像是一截长屎,终于从南京城里出来了。
5
他们吃饭的时候,有很多人围观。房子里黑乎乎的,只是小方桌上有一盏墨水瓶做的油灯。油灯如豆,照着前面的四只菜碗。小陶坐在床沿上,靠着一堆被子。后来那被子动了起来,并伴随着一阵咳嗽,他这才知道被子里躺着一个人。那人在被子下面调节了一下屈腿的姿势,以便让小陶靠得舒服一些。
从村上人的口中得知,那人是吕素英的丈夫,也姓余,有字辈,得了老胃病,已经卧床不起十几年了。十几年来,他就这么一直躺着,似乎专门在等小陶的到来,然后屈起腿,让他靠着吃饭。小陶很想看清他的脸,但身后的床上黑乎乎的一片,最后小陶还是没有看清。
这时桌下冒出一只狗头,由于黑暗,小陶看不清它的毛色。探进灯光里的狗头黑白相间,白多黑少,就像一个人的脸上长了一块大胎记。小陶伸手摸了摸狗头,感觉到上面的狗毛又密又厚,还有点湿。狗眼乞求地望着小陶。虽然它的头和桌面平齐,菜碗就在它的嘴边,但没得到允许狗还是不敢不把嘴伸进菜碗里。
看来这是一只很乖的狗,在小陶的腿边蹭来蹭去的。后者从菜碗里搛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大约是肉,扔在桌下,那狗便吧唧吧唧地吃起来。围观的三余人不禁发出一阵唏嘘。
小陶问:“它叫什么名字?”
十几个人几乎一条声地说:“狗,狗,它叫狗!”
他们的声音中含有明显的不满。在他们看来,狗是不应该吃肉的。
由于小陶的缘故,那狗平生第一次吃到了人吃的猪肉,而且还是煮熟的,经过了精心烹调。当它第二次抬起头来,乞求地望着小陶,后者正准备搛第二块肉的时候,周围发出一片叫喊:“把给我吃吃!把给我吃吃!”
小陶(6)
叫喊的自然是孩子。大人嘴馋,但还不至于如此不顾面子。孩子们一面喊,一面从黑暗中伸出十几只小手,有的几乎戳到了小陶的脸上。老陶及时地制止了小陶的行为。桌下的狗突然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小陶听见屋后发出一阵狗的哀鸣声,它被村上的人弄了出去,大概因为不懂规矩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孩子们大呼小叫,其中一个人叫得最起劲。他的特征很突出,头上没有头发,因此脸显得特别大。秃头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腰间扎了一条草绳。小陶兴奋地叫道:“秃子!秃子!”被老陶呵止住。小陶又叫:“大头!大头!”大头嘻嘻地笑着,露出了一口黄灿灿的大牙。
后来小陶要上厕所,老陶让大头把他带出去,跟出来的还有另外七八个孩子。
外面,月光如水,天寒地冻,大头领着小陶向屋后的粪缸走去。那儿围了一圈玉米秸的篱笆,里面黑黢黢的,一股臭味儿扑面而来。小陶不愿进去解手,大头就让他在外面的空地上蹲下。小陶踌躇着,大头于是解了自己的裤子蹲下,以作示范。见小陶还在犹豫,另外那七八个孩子也都脱了裤子蹲下来,露出了白生生的屁股。小陶学他们的样子,脱了裤子就地蹲下,可他怎么也拉不出屎来。
他们就这么蹲着,冷风把屁股吹得生疼。小陶越是着急,就越是拉不出来,最后,屁股都冻得麻木了。小陶抬头看见树杈间的一轮月亮,觉得它是那样的大,那样的圆,就像是一个大屁股。
6
第二天一早,老陶一家就起床了。小陶也不例外。被子里的热气已荡然无存,大人们已纷纷起身,再没有人挤挨着他了。
小陶虽然睡得不够踏实,起床后还是很兴奋。他从来没有这么早地起来过,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新鲜的地方。天气很寒冷,苏群让小陶穿了四件毛衣,一件套着一件,就这么鼓鼓囊囊地流着清水鼻涕出了门。
他看见老陶在牛屋前的空地上做扩胸运动,嘴巴里呼出阵阵白气。在老陶的身边,有一堆不知谁家堆放的山芋藤,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霜,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盐粒般地闪烁着。山芋藤约有半人来高,堆得像座小山。小陶呼喊着冲上去,山芋藤立刻垮塌下来。小陶再次冲上去,小山比刚才又矮了许多。直到被夷为平地,山芋藤在空地上摊了一大片,他这才罢手。
不久,村上的人就来了。来得最早的是那个大头,小陶这时才知道他叫九月子。他领着九月子在牛屋前后转了一圈,参观那些拆了一半的家具。后来,九月子把小陶带出了桥口,到村上去了。
他们来到一块刚收完山芋的地里,那儿有十几个放猪的孩子。因为放猪,脱不开人,所以他们没有去老陶家门前围观。见小陶自己送上门来,放猪的孩子自然大喜过望。他们伸出黑黑的小手,摸小陶的衣服,一面摸,一面嘴巴里啧啧有声,表示希奇。那些伸过来的小手又黑又脏,有的上面还生了冻疮、裂了口子,混合着脓血。小陶生怕衣服被他们弄脏了,竭力地避让着。这时九月子走过来,挡在小陶和放猪的孩子之间,他们要摸小陶的衣服须经过他的同意。他在他们中间块头最大,长相也最凶,所以没有人敢于违抗,况且小陶是九月子领来的。
小陶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桃酥,咕吱咕吱地嚼起来。九月子向他伸出一只手,说:“把给我吃吃!”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小陶(7)
与此同时,其他的孩子也都向小陶伸出一只手,说:“把给我吃吃!”
十几只小手同时伸向小陶。他停止了咀嚼,不知道该把桃酥放在哪只手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片呼哧呼哧的声音,那是孩子们放的猪。因为小陶的出现,它们被忽略了很久。这时呼哧呼哧地叫着,孩子们听而不闻,只有从未听过猪叫的小陶才有所察觉。
他看见那些大大小小的猪,在地里到处乱跑。有垂着一排*身躯庞大的母猪(那些*几乎要擦着地面了),也有围绕着母猪跟在后面奔跑的小猪。无论母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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