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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六计:卧谈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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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房东太太哭了,娜雅反而慌了手脚。她孤身一人在外工作,家里孩子多,母亲终年劳苦,很少对她温柔。这位慈祥的房东太太完全就像她梦想中的妈妈,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她伤心的。
“是我不好。房东先生一开始就说了,我不该压抑不住我的好奇心……”她拼命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房东太太哭了一会儿,拉她去房里看照片,从汉生刚出生的婴儿照,一直到二十岁的照片。她爱惜地抚着照片,“医生都说是奇迹呢。这孩子出生就有心脏病,医生说活不过三岁了。你瞧,哪有这种事情,他还不是长大了?就是身体弱了点,哪像医生说的那样!”她唠唠叨叨地说着汉生这样汉生那样,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被这样疼爱,其实算是相当幸福的吧。
娜雅仔细端详着照片,照片里的少年,有清秀的轮廓,却带着深深的病容。看起来,也不像变态。或许只是寂寞吧。她搔了搔头,也不好意思提起想搬家的事情。
她放弃跟邻居打交道,但是她的邻居却不这么想。每天她一回家,回到房里不久,就可以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开始在甬道走动。然后停在她的房门口。虽然她一直没搞懂,为什么一个病人动作可以如此迅速,从来没让她看到过,那种被监视、窥探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
不管她在房里,还是去洗澡。甚至就在洗衣间洗衣服,都可以感觉到,在阴暗的角落投射过来某种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她知道,不管她回头几次,都看不到什么。但这种奇怪的尾随和窥探,真的要让她神经衰弱了。
多少次,她都想干脆搬家算了。但是房东夫妻的热情让她话到舌尖都咽了下去。硬着头皮,她跟妈妈说,想搬回家住。疲劳的母亲只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们家只有二十四平方米,三个房间。你哥娶老婆也住家里,两个弟弟也住家里。你想睡哪儿?还是我跟你爸去客厅睡,房间让给你?”
她默默地回来,打消了念头。回家之前,母亲还交代她,记得去交房贷。她只能对着干扁的存折发呆。
她还是要继续下去。她精神萎靡地到了公司,看到小陈,心里一动。
“小陈,你有没有转寄鬼故事给我?”她问,“一篇叫作《脚步声》的小说?”
“转寄?我会干那种事情吗?”小陈耸耸肩,“转寄多麻烦,用讲的比较有气氛吧?”
“噢。”她无精打采地坐下。如果是小陈的恶作剧就好了,她可以将一切都视为偶然。
“怎样?你遇到什么怪事了吗?”小陈精神为之一振,“说来听听。”这家伙最喜欢这种灵异的事情。娜雅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但是,她的确需要倾诉一下。
小陈却听得兴味索然:“什么啊,就做做噩梦,对门住个变态?搬家就好了,还要考虑这么多?”
“……我没钱。”她有些气馁。
“搬次家要多少钱?几千块而已吧。对面住着变态,当然搬家了事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小陈很不能理解,觉得这是很容易解决的小问题,干吗拖拖拉拉的。
娜雅看了他一眼,百无聊赖地打开计算机。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找他谈自己的困境。现在的男生都害怕担责任,对于女生的困扰,都认为是“女生自寻烦恼”“想太多”。
几千块而已?她存折里头只有几百块,让她去哪里找搬家的钱?难道要她去街头卖皮肉?也对啦,小陈开着法拉利,薪水都是自己的,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她会找个“何不食肉糜”的纨绔子弟谈穷困,真是笨到极点。
“嗯,对啊,我想我还是搬家好了。”她敷衍着,准备开始工作,若是继续讨论她很穷困这个话题,小陈搞不好会以为自己要跟他借钱。娜雅穷归穷,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小陈看她接纳了自己意见,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敷衍,还颇为开心。他是个轻浮的、及时行乐的人。他一直半真半假地追求着娜雅,当然也半真半假地追求其他女生。
“哎呀,别发闷嘛。”他拉张椅子坐在娜雅身边,“娜雅,咱们去看电影吧?听说有部片子很好看!出来散散心嘛,成天闷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如出来走动走动,你说对不对?”
“你要请我?”娜雅似笑不笑地看着他。
“你们女生不是都说男女平等吗?”小陈拉长了脸,“怎么一遇到吃饭啦,看电影啦,就都要男生请客啦?你们这不是双重标准吗……”
娜雅苦笑了一下:“那好,我不去。谢谢你的邀请。”
“啊?我没说不请你啊,娜雅!哎,你别走啊,不考虑一下?娜雅……”
她摆了摆手,躲到洗手间去。
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深深的黑眼圈。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每天来来去去,就是上班、下班,从家里到公司,然后从公司到家里。
因为经济上的窘迫,所以她几乎没有社交生活,同事之间的友谊其实是建立在频繁的吃吃喝喝、美容时尚之类的话题上。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在没遇到这些怪事之前,她觉得孤独不是什么坏事。而现在,她想找个认真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是得用自己这双手去挨、去拼吧。
“下个月就搬家吧。”她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自言自语着,“这个月的房租刚交过,再撑一个月,就搬家吧……”
一阵冷风突然刮过去,像是带着焦急的哭泣声,刮乱了她的头发。她瞪大眼睛,望着空无一人的洗手间。他们公司位于市区的大楼。洗手间当然没有对外窗,都是中央空调。这股冷风是……她惨白着脸孔,匆匆地离开洗手间。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回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空洞的声音是那么细微,却也那么清晰。在嘈杂的办公室里,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说不定已经发疯了。
在人声鼎沸的办公室,她心不在焉地熬了一整个白天。当夜幕降临的时刻,她不敢留到最后,趁着下班人潮,离开了公司。站在街头等红绿灯,她觉得很迷惘,不知何去何从。她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你到底想怎样?”她绝望地喃喃着,“你是谁?还是你是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脖子上吹过一阵冷风,和数声闷闷的啜泣。她只觉得血液都冻结了,大着胆子想回头,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推了出去。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疾驶而来,她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还来不及感到疼痛。
我要死了吗?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闪过了这个念头。难道我就要这样……死掉?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即将落地时,她骇然地发现了三个留着长发的头颅飞舞于空中,浓密的长发将她缠卷住,减缓了她落地的冲击,但也硬生生地让她听到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睁大眼睛,惊骇没有其他知觉。这三个头颅……都有相同的长发和相似的五官,与噩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们的眼皮和嘴唇,缝着粗粗的黑线,像是一整排的“×”。眼泪不断地从缝合的黑线渗下来,混着粉红色的血水。不知道是冲击,还是剧痛、惊吓过度,或者三者都有,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三
等她清醒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她运气很好。护士小姐说,被疾驰的大卡车迎面撞上,却只有脚踝脱臼,没有其他伤痕,简直是奇迹。她愣愣地看着护士小姐,嘴巴张开又闭上。她看到的这些“异象”,可以告诉谁?
她还不想在疯人院度过下半生。她今年才二十五岁,要挨到何年何月?
不知道是麻醉药还是安眠药的作用,她昏昏地睡过去。奇怪的是,虽然她几乎扭断了脚踝,躺在热闹得像是菜市场的急诊病房,但她睡得很好、很甜,像是把数个月来的疲惫都睡掉了。
等她稳定一些,被安排到六人合住的病房,她每天睡眠的时间还是远大于清醒的时候。真奇怪。她默默想着,我明明在住院,但我为何有种庆幸的感觉?当她从长长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时,觉得非常困惑。对了,再也没有那恐怖的脚步声。
别人都说,医院灵异事件多。但她却觉得医院非常安全、舒适。就算六人房的家属们川流不息、吵吵闹闹的,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吵闹很令人安心。再搬家的话,她想搬到比较有人气的地方。或许是夜市的附近。如果可能,找几个室友。她再也不会怕吵了。
就算隔壁打麻将,吵翻天,也好过一个人在无比的寂静中,怀着恐怖的想象。她一直拒绝去想,车祸时看到了什么。她只坚定一个信念:出院后,她要搬家,而且越快越好。
房东夫妻来探望她几次,神情有些焦虑。她没说她要搬家的事情,看他们这么焦急,总有几分心虚。房东先生和房东太太都是好人,她默默地想。但是人再好,他们家的房子,还是有问题。再住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
“咳,小姐,怎么是房东来看你,家里人没来照顾你啊?”隔壁床的阿姨和她混熟了,“你住院这么久,妈妈没来照顾你吗?”顺手递给她一个水梨。
娜雅苦笑了一下:“……我嫂嫂刚生小孩,我妈走不开。只是脚踝脱臼而已,没什么大伤。”
医生也说她复原得很好,大约再过两三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你真懂事啊。”阿姨拍拍她的手,“现在这么乖的女孩子不多了,有没有男朋友啊?有也没关系,都不来看你算什么男朋友啊。我那五六个孙子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不要害羞哦,阿姨最爱给人做媒了……”
她笑了出来,陪阿姨聊天。住院三周,她和病房的病人都成了朋友。等她要出院了,提了两大包热情的礼物,还有阿姨送她的护身符。
“这是向关帝君求来的,里头还有我自己采的茉草。”阿姨塞给她,“年轻人不要说不信这些,出门在外,总是要事事留心啊。”
“我信的,阿姨。”她非常诚恳地回答。当遇到了这么多事情后,她是相信的。
出院的时候,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走路还是有几分痛,脚踝也还包着。但她年轻,愈合得很快。她相信搬家以后,她心灵的创伤也会很快痊愈。
深深吸一口气,她招了出租车,回那个诡异的住处。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很想干脆一走了之,什么都不要了。但她舍不得那台破破烂烂的计算机,她也需要几件换洗的衣服。
屏着气息,她走入了那栋外表普普通通的三楼公寓。一跛一跛地爬上二楼,走进自己房间。她紧张地倾听,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开始将电脑收起来,收拾了一小包衣物。环顾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房间。就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塑料衣橱。她的衣服不多,连包包都塞不满。
或许贫穷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收拾行李很快,她自嘲地笑起来。剩下的棉被、书和杂物,就请房东都扔了吧。押金她也不打算要了,这里,说什么也不想再回来。吃力地提起包包和计算机,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对门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隔着甬道,她所有的血液像是全冲上了脸孔,然后火速地退去。
黑漆漆的房间,没有任何人。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发现那个房间里头,整整齐齐的,但是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她心里很明白,要赶紧离开才是上策。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由自主地走进房间,像是应某种无声的召唤。
娜雅。
就像是被“恐惧”这种情绪被麻痹,她像是个梦游患者,身不由己地走入邻居的房间。我要离开,我不要在这里。娜雅的心跳越来越快,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危险,但是她还是走进房间里,打开了灯。
这个房间布置得很舒适,一点灰尘也没有。什么东西都安置得整整齐齐,但也不像有人住。
她站在房间里呆立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无意识地抬头,她发现,这个房间的天花板,比她的房间低很多。这栋公寓是房东自建的,所以天花板都特别高,简直可以再隔个二层,住起来很舒服。但是这个房间,天花板却很低。
娜雅。
这个无声的呼唤又响起,她的疑惑和恐惧都消失殆尽。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她找到一个开关,天花板无声无息地降下一个小小的楼梯,原来上面还有个夹层。就在这个时候,屋内所有的灯光疯狂地忽明忽灭,闪烁到几乎炸了灯管。一声吼叫,像是某种猛兽发出来的野蛮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疼,也停止了灯光的明灭。
我该逃走。娜雅模模糊糊地想,我不要上去。但她身不由己地爬上了梯子。夹层不高,娇小的她几乎顶到天花板。黑漆漆的,飘着一种奇怪的异味。等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从楼梯透出来的微弱灯光,她慢慢看清了周围。三个透明的大瓶子,大的像是泡药酒用的,里头泡着……头颅。
漂浮在透明液体里,长发飘散。泡得肿胀的脸孔,眼皮和嘴唇缝着黑色的粗线,像是一整排的“×”。她们,一直都待在这里。
倒退了几步,她贴在墙上,心跳得非常快,非常快。她想逃,但是动弹不得。“……娜雅。”随着这个粗哑难辨的声音,她没有受伤的脚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或许她不该低头……但她低头看了。那应该……应该不是人吧?至少不是活着的人。理论上,他像是在呼吸,发出呼噜噜的声音。透过微弱的光,他的眼睛非常亮,非常大。或许眼睛会这么大,是因为他的眼睑已经烂到没有了。
一个糜烂到发出尸臭,却会呼唤,并且趴在地上抓住她的脚踝的死人。她该尖叫、逃跑,至少也该昏倒。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盯着那个会动的死人,看着他从脚踝摸到她小腿、腰,扶着她的肩膀,用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像蛆虫一样扭曲着站起来。
会动的死人面对着她站着,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气体从脖子上汨着绿水的大洞涌出来,几乎可以从巨大的伤口看到颈骨。
腐朽、死亡的气息。
“娜雅。”他又呼唤了一声。像是被名字束缚,她被亡者呼唤、蛊惑了。
我该做些什么才对。难道要这样呆呆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她天性里根深蒂固的韧劲抬头,试图挣脱这种蛊惑和束缚。但她只能够稍微动动手指,不再紧张地握拳。她触碰到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口袋里发出一阵阵的温暖,缓和了亡灵刺骨的寒意。口袋里……我装了什么?一些硬币、一张捷运卡,还有……阿姨给的护身符。
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将手伸入口袋中,掏出那只温暖的护身符,用力地按在死人的脸上。那个普普通通的护身符,却像是一块炭火,将死人的脸灼烧出一个洞,在他尖锐得几乎撕碎灵魂的尖叫中,娜雅挣脱了束缚,将他用力一推,转身想要跑,却忘了自己的脚伤,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她这一跌,打翻了放着头颅的架子,透明大瓶子砸碎,冒出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顾不得满地玻璃碴儿和伤口,她连滚带爬地从夹层楼梯跑下去,手忙脚乱地按下开关,让楼梯收起来。
我要逃走,我不要死。更不要这么莫明其妙地被死人抓走。忍住剧烈的脚痛,她冲向大门,却发现大门被锁起来了。她用力地摇撼几下,发现锁得是那么死。钥匙。我需要钥匙。我把钥匙收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这个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她回头,发现房东和房东太太都在客厅,手里拿着她的钥匙。楼上乒乒乓乓,死人发出惊人的喧闹。
“为什么要逃呢?”房东太太的声音很困惑,“汉生很喜欢你。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但是其他女孩都喜欢他,没有反抗。”
“他是个伤脑筋的孩子,对吗?”房东笑笑,“他只吃喜欢的女孩。小的时候挑食也就罢了,变成这样了,还是一样挑食。”
“……放我走。”娜雅突然发怒起来,因为极度的恐惧、惊吓,反而涌起无比的怒气,“我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我要面对这种命运!”
“那汉生做了什么坏事!”房东扬高声音,“他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他却死了!”
“他一直在生病,一直很痛苦!”房东吼着,“我们用尽一切的办法,他还是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唯一的!”
“亲爱的,别激动。”房东太太安慰着他,“他到底还是回到我们身边了。别吓着了娜雅,若是吓坏她,肉会变酸,不好吃了。”
房东先生冷静下来:“你说得对。老婆,去叫汉生下来。虽然还是太瘦,叫他将就点。他喜欢先吸点血,等她不动了,我们再扛去三楼处理。”
娜雅瞠目地看着他们,看他们像是在讨论菜单一样讨论自己。“你们疯了?你们纵容一具僵尸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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