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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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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疑问,敌不过眼前这至为残酷的情形。

恍惚间,拖着病体的贝娜到了。

贝娜与布伦达、烨斯汀一样,初时不能相信薇安的死,无法相信,从头到脚地寻找能够证明这不是薇安尸体的证据。

可她也没有找到,她的哭声越来越悲恸,直至倒地昏厥。

这样看来,她是真的离开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样,不失去一个人,不会知道她对自己而言,真正意味着的是什么。

没有人像烨斯汀一样,从最初就害怕失去她。

可他也和任何人一样,要承受猝不及防发生的别离。

只是,他承受的方式也与任何人不同。

烨斯汀卷起袖子,双手一面温柔、一面粗暴地将两具尸体拆开来。

他只确保女尸不会被损坏,他肆意地将男尸扯开。

在做这些让人看着恐惧、觉得诡异的事情的时候,夜色笼罩了世间。

光明已逝。

这一夜,无星无月,有着暴雨将至时才会有的漆黑无边。

他抱起女尸,走入无边夜色。

众人怯懦地唤一声“首领”。

烨斯汀这样的状态太可怕了,比他暴怒、杀人如麻还要让人害怕。

他显得毫无生机,他被这样的事实击垮了。

他若不在,图阿雷格必将大乱,图阿雷格的辉煌,只能是梦。

“给我安静,别打扰。”烨斯汀语声很轻,透着从心灵最深处蔓延出来的疲惫、疼痛。

他抱着女尸,走出庄园,步上长街,走出郦城。

一些人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颀长萧瑟的身形离郦城越来越远。

他抱着他的女孩,走入苍凉大漠。

说过带你走,食言了。这一次,不会了。会带着你行走大漠,直至地老天荒。

什么都不会再让我放弃跟你在一起。

什么都不会再让我放下你一个人出行。

是我害了你,我用命偿还。

没有你,烨斯汀敌不过一生的孤寂之冷,不会觉得任何事情还有意义。

不是跟你说过么?你是我的大漠之魂。失了你,我无法继续,无法在孤独思念中存活。你一定知道,所以你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是么?

原谅我,没有力气查实你为何离开。

原谅我,我是这样脆弱,唯一能想到的是,带着你走至世间、人世的尽头。

风从凉爽开始转为刺骨,从轻柔开始转为暴烈,呼啸着回旋在天地之间。

豆大的雨点有力地掉落,砸在他头上,落入黄沙。

他停下脚步,坐在沙土上,把她安置在膝上,妥帖地抱住,为她遮挡风雨侵袭。

雨点落得密集起来,电闪雷鸣。

他抬眸看着一道道闪电,漾出绝美的凄迷微笑。

你走了,天地都在为你落泪,你听到了么?

不论生死,我总是要不讲理地陪着你,你生气么?生气就活过来,你该用一世光阴惩罚我,而不是离开我。

离开不能惩罚到我,因为我还是要陪着你,你不喜欢我也要追上去,天堂地狱,陪你一起。

滂沱大雨阻止了远远追随的人的脚步。

他们到这时,明知首领已经失去正常的心智,还是不敢违逆他,不敢上前去。

他们只能静默地陪伴,陪着他痛心,陪着他置身于风雨之中,陪着他想念那个女孩。

有些人不堪风雨的摧残,倒在冰冷的地面,瑟瑟发抖。

遥遥可见的那个背影,却是始终维持一个意态,悲伤却从容。

也许这时候风雨带来的躯体上的痛楚,对于烨斯汀而言,是值得享受的事情。

他连发泄的力气都失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难受一些。

暴风雨气势消减、渐至尾声的时候,已是曙光初现时。

天际泛出鱼肚白,天空颜色清朗起来。

闪电似是不甘于风波将逝,徒劳却气势不足地做最后一点挣扎。

有人借着闪电之光,再度看向烨斯汀。

那一瞬间,似是被紧随闪电而至的滚雷击中,脸色煞白,身形僵滞,半晌,手才颤抖着指向烨斯汀,“首领……”之后拼尽全力,迈开早已僵住的双腿,步步趋近。

旁人不明所以,木然随行。走近了,俱是失声唤着“首领”,更有人难过得落泪。

黑衣映照下,那一头白到发根的雪色发丝,分外刺目锥心。

未老头先白。

要心碎到什么地步,才会出现这样一幕。

烨斯汀只觉得抱在怀里的人,刺骨的凉,是连最后一点希冀都不肯给他了。

她走了,真的走了。

垂眸细细打量她的时候,随着低头的动作,一缕发丝垂落,他看到了那番变化。

你看,你不在了,它们也在心痛不舍,它们随着我的心,从生转为将死之态。

他勾出恍惚的笑,继续打量她。

衣服十之七八变成碎片,紧紧粘在了她的皮肤上,剩余二三分,被雨水冲掉了。

冷不冷?

她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唯一还保持原貌的,是左腿。

之所以如此,是与人紧紧相拥、左腿着地的缘故吧?

左腿上的衣料,从膝盖处断了,膝下衣料有破损,已被暴雨淋得褪到了脚踝处。

他的手落在她膝下,轻轻碾过已无生机的皮肤。

他记得,因为她养父惨无人道的训练,她的腿断过。征程中,每每极度疲乏的时候,她这条腿都会疼得厉害,她不说,但是他看得出。

与她分别前那夜,他轻抚她这处旧伤痕的时候还在想,要给她好好调理,不然,以后怕是会成为隐疾。

可她不给他这种机会了。

他闭上眼睛,手指落在她曾断过的腿骨位置。他记得她因为恢复得不好,使得腿骨有点走形,记得触碰时的感觉。

可是现在……

他猛然睁开眼睛,视线不离她本该有伤的位置,反复寻找。

没有,没有那一处伤。

这说明了什么?

他本来黯沉的眸子迸射出光芒。

烨斯汀猛然起身,转身审视着那名暗卫——带头把两具尸体送到他面前的那名暗卫、把男尸身上的腕表拿出来给他看的那名暗卫。

他猛力把女尸抛向那名暗卫,砸得暗卫倒在地上。

他疾步走过去,把女尸连同暗卫踩在脚下,“说!死的是谁!”

“是、是薇安啊首领。”

烨斯汀冷笑起来,笑声慢慢变得清朗再到苍凉。

他从旁人身上取过长剑,剑尖一点点没入暗卫肩头,“说实话!”

暗卫咬了咬牙,索性合盘道出实情:“几千人,不眠不休地轮番找了两个昼夜,一无所获。薇安要么就是死在了火海之中化成了灰烬,要么就是已经离开了首领!不论怎样,她已无心再与首领在一起。她因为慕西里一家人的死,已经对首领心灰意冷。”

之后暗卫说了薇安把玉戒、吊坠交给他的前因后果,“首领,她要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必然是你们之间的信物。她连信物都不要了,不是已经决意离开你么?离开在我眼里,意味着的就是背叛!甚至还不如背叛!她一走,你势必要兴师动众地寻找、会无心战事,那是图阿雷格的灾难。如果她在意你一点点,就能想到这些后果,就不该不辞而别。我的身份,注定要对你一世效忠,在这时候,我愿意做出认为对你最有益的事情!你该看的是宏图霸业,而不是沉浸于儿女情长!这两个冒充的人,是我从城里找到的与他们身形分外相似的两个人,而那双马靴,是在小镇的废墟中找到的。那块慕西里的腕表,是我从薇安掩埋的人身上找到的。对,我是要骗你这一次,如果为此送命,我心甘情愿!”

“你、心、甘、情、愿!”烨斯汀周身旋起无形杀气,“我会让你为这句话懊悔终生!”

有人带过马来。

烨斯汀飞身上马,居高临下对众人下令:“把他带回城里!每隔一月砍去一臂或一腿,四肢全无一个月后,送入古罗科,极刑处死!”

极刑,是丢入食人塚被食人蚁泯灭性命。

烨斯汀回到庄园,召集人手,听完这件事的经过,思忖后下令:挖出被薇安埋葬的那具男尸以及摩黛母女的尸体。寻访曾与慕西里一起作战的人,问清他身上旧伤,着军医验尸。

是,如果容颜难以辨认,他就不能确信慕西里是真的死了。他的确是怀疑,这一场灾难,是慕西里带走薇安的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另外,他命暗卫追查小镇那一场大火的原因,势必要查清楚是何人所为。对,他根本没有下过进攻小镇的命令,就算是种种因素让他痛恨慕西里,可是在薇安与他汇合之前,他怎么可能冒着可能失去她的风险残酷行事?

事情其实很简单,他的手下之中,甚至于他的暗卫都出了内奸,都在极有默契地进行一件事,达到拆散他与薇安的最终目的。

而他们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

她离开了,让他失去。

那些她熟识的在乎的朋友的死,击垮了她,她走了,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为何要走?为何不找他质问?

最重要的是,为何不再信任他?只因为离别前他不曾态度坚决地答应她么?

那么,错了行不行?回来行不行?

之后,烨斯汀选出一批值得他信任的暗卫,将一些人囚禁起来:

撒莫、布伦达、魅狄、纳奚、巴克、贝娜,都在其中。

这些人,再加上已死或生死难定的米维、慕西里、泰德,都让他觉得,他们和薇安的离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会长期囚禁、审问他们,而在眼下,他没有时间。

他要去找寻找薇安的下落,即便是暴风雨刚过,即便要冒着会被泥沙流淹没的危险,在所不惜。

他之所以那样痛恨那名暗卫,之所以要将之处以极刑,原因就在于他被耽误了一整夜的时间,他没能更早一些去寻找薇安。

做出种种部署之后,烨斯汀带上了五千精锐部队,马不停蹄地离开郦城,焦灼、无头绪而又疯狂地四处寻找薇安。

沿途凡是试图阻拦他的头目、士兵,烨斯汀与麾下军队将之视为敌人对待:

谁敢在他面前说薇安已死,谁敢在他面前说薇安已经背叛了他,谁敢以死相逼跪地不起——

他都会下令:杀!

曾经野心无疆的烨斯汀,曾经战无不胜的烨斯汀,随着薇安的离开,变成了愈发让人恐惧的杀人魔头。

不论族人、外族,挡路者死,提醒他薇安已不在者死。

他的寻找薇安之路,以无数人的鲜血铺就。

他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正在寻找。

**

薇安脚步迟缓地走在荒漠之中。

一双赤足每走一步,便会在沙地上留下一个带着血迹的脚印。

依稀记得,是行走在小镇的时候,靴子边缘沾到火,燃烧起来,她蹬掉了马靴。匕首掉落在地上,丢掉正好,那也是他送的。

和他有关的,都不要了。

可以的话,关于他的所有记忆被洗掉才好。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

这是哪里?她也不知道。

忽然间,她失去了方向感,整个人还陷在梦魇中不得而出。

她想安静地活,不想看到任何人。而她在茫然之下选择的路,成全了她。

荒无人烟。

那夜暴风雨来袭,她依然执拗前行。

一次摔倒,倒地不起,小黑马走到她身边,发出悲伤的嘶鸣,才让她惊觉,它竟一直跟在她身后。

哦,想起来了。

她在走出小镇的时候,它就跑到了她面前。她那时只想离开,离开那个让她嗅觉、视觉中都只有死亡悲恸的地方。

她上马,狠力打马。小黑马便顺着她的意愿,在冲天火光中跑远。

后来它累了,脚步迟缓,她下马,赶它走,之后顾自闷头前行。

你不是一直最听他的话么?你该做的是去找他,跟着我做什么呢?不吃不喝,这样的日子你也跟着,你傻不傻?她在凄风冷雨中看着小黑马,用目光诉说。

小黑马依然尽责地驮着她的行囊,它低下头来,大大的眼睛流露着悲伤与担忧。

她扶着它站起来,继续踉跄前行。

风雨逝去,在恍惚中感觉到烈日炎炎。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弯下了腰。视线内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晃动。

她自知,体能已经到了极限,能感觉到血液都要凝固停止流动。生命力在心力交瘁、长途跋涉下,在一点一点离开她。

小黑马去了一个雨后的小水洼,喝了点儿水,又跑回来。

“你走啊。”薇安抬手,无力地推打小黑马,“我要死了,我要疼死了,我本来就是在找死,你走吧。别跟着我了。”

小黑沉默地站在她身旁,在这样的时候,给她一份不离不弃。

“你怎么那么傻?嗯?你也活腻了么?你又没被杀掉那么多朋友,你的家乡又没变成废墟,你又没有那样一个残暴绝情的恋人……你跟着我死了不是太傻么?”薇安看着它,想哭,还是没有泪水。

小黑马报以一声低低的嘶鸣,依然用那双大大的忧伤的眼睛看着她。

薇安无力地抱住它颈部,身躯颤抖着。哭的姿态。没有泪水的哭泣。

末了,她拼力推开它,打它、骂它,赶它走。

它还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承受这一切,就是不肯离开她。

薇安要崩溃了。

转身继续向前走。

走死、累死就好了,它就不会那么傻了。

又一个黑夜来临的时候,薇安消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身形停下,双膝慢慢弯曲,身形缓缓倒地。

她在混沌的意识中,浮现在眼前的,是初遇时那个兽一样漂亮、笑容张扬妖冶的少年烨斯汀;是打猎时比兽更灵敏更矫捷却舍身救她而负伤的少年烨斯汀;是在河岸旁边的帐篷里与她抵死缠绵、无限温柔的男子烨斯汀;是离别前那道有着肃杀身影的烨斯汀。

你我甚至没有正式道别,就已别离。

你曾给过我多少欢乐、满足,如今就给了我多少痛苦、失落。

我是多可恨,在这时候,还在爱。

可我已不能放任自己在那么多人死亡的阴影下,继续和你在一起。

受不了了,我被你的残酷击垮了。

受不了了,想想就知道的余生只有你、只有寂寞、只有逐日枯萎凋零的岁月。

撑不下去了,真希望你亲手杀了我。

死在你怀里,死在你身边,同生共死,一度是我最美的梦。就算到此时,还是希望能如愿。

带着对你的爱,也带着对你的责怪,在你的怀里离开,相信,便是如此,我也能笑若花开。

她隐约听到小黑马的声声悲怆嘶鸣,她能感觉到它用头拱她试图唤醒,能感觉到它咬着她的衣服摇晃着她的身形。

她没有力气了,有一点力气的话,会跟它道别,会求它离开,别再犯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群沙漠外来客的谈论声。

她听到了杀掉、搜搜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的言辞。

她还听到了一个人厉声阻止。

最后,她被一个人抱到了怀里。

那个人用她一度最熟悉的声调在唤她:“薇安?”

她想她一定是要死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她怎么可能在这方天地,遇到那个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那名男子的容颜。与记忆中相仿但不完全一样的容颜,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那双深邃而迸射精芒的眼睛……

她笑了,抬起手来。

如此离开人世间,也算有始有终,圆满了。

她在心里这样说着。

看到站在那人身后的小黑马,她用口型说出两句话:再见。谢谢。

然后,她闭上眼睛,任由世界进入无边的黑暗。

**

三个月之后,沙漠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三个月之后,烨斯汀的心进入了刻骨的绝望。

他找不到她。

他只能返回郦城。

她离开的原因、离开后可能被泥沙流顺眼淹没的可能,每日萦绕在他心头,而他除了寻找,什么都不能做,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他每日开始喝很多酒,否则无法入眠,片刻也不能。

长途奔波,焦虑,过多的酒精一步步瓦解了他身体的状态。而前两点也成了麾下士兵身体的劲敌。

近百日的劳累,击垮了他们。

只能暂时返回郦城,休整之后再出发。

而这三个月的时间内,因着图阿雷格群龙无首,只求守住领地不再出击,其余各族的争斗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

每个部族都在想,先统一图阿雷格之外的各族,之后再对图阿雷格进行最激烈的讨伐、抗衡。

烨斯汀的征战之心,已经随着薇安的离开死去,他虽然依然残酷地杀人,可那却不是斗志,这是对于任何人来说最好的机会——这已经成为大漠中人人知晓的事。

烨斯汀回到庄园的第五天清晨,撒莫被人带到了他床前。

撒莫的腿伤还未痊愈,走起路来很吃力,站在那里片刻,便忍不住退到墙边,倚着墙壁。

撒莫打量着晨光中的烨斯汀。

一夜白发的事,他听说了。到那时才知,任何人心底口中诉说的那个爱字,都没有烨斯汀来得浓烈绝决。

此时白发如雪、身着单薄白衣倚着床头的烨斯汀,容颜的冷意、眼中的冰冷,都让人深觉置身冰窖。

这背后写得满满的,是他撕心裂肺的疼,与绝望。

一场离别,一个女孩,要将他毁灭了。

卧室内有浓烈的酒味,烨斯汀眼底布满血丝。

几夜未眠了?

烨斯汀把玩着手里的酒壶,视线徘徊在撒莫的伤腿上。

那是为了救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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