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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斗结束后，天色才慢慢的亮了起来……随着太阳从山的背面探出了脑袋，法卡山上遍布的鲜血、尸体和弹坑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帘里……这样的场面我并不少见，之前的战场经历几乎就让我习惯了这一切。
　　然而这一次却又有所不同，一方面是因为在直升机上居高临下的看到了整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心里还揣着昨晚4、5号阵地上，那些英雄们与越军斗争的惨烈……于是这会儿看到这满山的尸体，情不自禁的有了一种自豪感……
　　“杨营长！”这时粱师长打了一个电话来说道：“伤亡数据统计出来了，我军共牺牲了78人，伤亡106人……”
　　“哦！”我简单的应了声。
　　这个伤亡数据的确是在上级的限定的范围之内，但我们却没有因为出色的按上级的要求完成任务而兴奋……因为这是184名战友！
　　“越鬼子伤亡十分惨重！”粱师长接着说道：“仅仅只是越军步兵的伤亡就有五百余人，其最高军阶的是一名上尉，初步查明这名上慰是越军的一个营长叫阮光世……”
　　接下来的话我就没有认真听了，我一向觉得越军的死伤的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因为死再多的越军，也补偿不了我军战士的生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一场战斗过后法卡山就基本稳定了下来……
　　当然，因为担心越军对法卡山还会有所行动，我们二连的战士继续在3号阵地上坚守了几天。
　　这几天我们再一次对二营的战士进行一次指导，教他们该怎样构筑工事，该怎么防炮或是怎么与其它几个阵地协同……
　　但这一次与其说是指导还不如说是交流更为妥当一些，就像李佐龙说的……“那一晚咱们在上头都惭愧死了，你看那些二营的战士个个都唤我们师傅师傅的叫得亲切，这打起仗来一点都不含糊，反倒是我们这些师傅只能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特工连的战士们那种心理上的优势瞬间就没了……之前特工连的战士还有许多喊二营的徒弟们“新兵蛋子”呢，现在就全变成“同志”了。
　　这就是战场的规则……当兵打仗的人，看的并不是平时有多少交情或是训练场上有多少能力，而是看你在战场上能干些什么……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别人尤其是我们这些老兵的尊敬。
　　至于越军方面……我想这次战役已经是让他们元气大伤了，毕竟这一仗……他们可是抽调了方圆几十里的所有炮兵，以及动用了几乎是所有的运力运输炮弹，再加上精心的准备以及近乎完美的计划……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被我军给打得丢盔弃甲的死伤惨重。
　　这样一来……除非越军能够不顾国力和士气的损失，再一次组织起与我军有得一拼的炮兵，又或者是再制定一个类似这样的完美计划……否则再次对我军发起进攻几乎就可以说是以卵击石。
　　不过还别说……越军还就喜欢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
　　也不知道是黔驴技穷还是不甘心失败什么的……几天后越鬼子再一次对法卡山发起一次较大规模的反扑。
　　不过这一次的规模只是“较大”而已。而且还是十分传统的在一些炮火掩护之后以一个营的兵力分别对浦六德、法卡山、叫卡山发起冲锋。
　　上一回越鬼子可是在强大的炮兵掩护之下。还有坦克的配合。再加上一个团的兵力也没能将这法卡山打下来……而这时越鬼子尽然会以一个营的兵力就发起冲锋……
　　这个自杀式的冲锋实在让人有些费解……我军只需要几个炮兵观察员指挥着炮兵部队朝阵地前砸上一堆炮弹……很快越鬼子就丢下一堆的尸体逃回去了。我军山顶阵地上只是几挺机枪叫了几下……这都没靠近我军阵地嘛，56半之类的步枪射程都够不着。
　　也不知道越鬼子指挥官是怎么想的……好不好就让手下的兵上来送死干嘛？！
　　后来我才收到情报……原本指挥法卡山战役的越军团长……就是因为那一仗被撤职调查了，新上任的越军团长觉得应该干点什么，只是苦于没有更好的计划也没有更多的炮兵……计划已经用空了嘛，而且炮兵也没法再往这个方向抽调了，否则整条防线很有可能会因此崩溃。
　　于是越鬼子就来了这一招……冲上来丢下一堆尸体又退了回去。
　　从那以后……法卡山的战场也就沉寂了下来。
　　其实这只是我们能看得到战场……在越南国内这时候其实已经是因为法卡山这边的战斗闹翻天了，百姓个个都在讨论着法卡山这一仗……当然，越南政府并不会把战场的真相告诉越南百姓。
　　开玩笑……越南自79年被我军教训一顿起。直到现在几乎都是被我军压着打，这要是把法卡山失守的真相说了，那越南百姓不反了才怪。
　　于是越南百姓得到的消息都是……中**队以大量的火炮、优势的兵力，及远超过我军伤亡的代价云云。
　　只可惜这种消息严格来说是封锁不住的，因为参加这次战斗的越军太多了，牺牲在这场战斗中人也太多了……这些兵，以及他们的家属……都会有意无意的把真相传播出去，这使得越南军方甚至不惜以泄密和散布谣言的罪名将那些传播消息的兵送上军事法庭。
　　当然，在讨论这一仗的不仅仅是越南的百姓……
　　我军成功的收复了法卡山，而且还是以极大的伤亡比收复了法卡山……整场战斗伤亡人数还不到两百人。这一来全国都轰动了，到处都是报纸新闻在报道这个让人意外的战果。
　　对于这一方面我们还是后知后觉……我是等张司令打了个电话后才知道原来这事的影响有这么大。
　　“杨营长！”这天张司令一个电话挂到我营部来。十分满意的对我说道：“法卡山胜利的消息我已经收到了，打得好哇！现在全国都热火朝天的传颂你们的英雄事迹呢！”
　　“什么？”闻言我不由一愣：“全国？”
　　我会感到意外是有原因的，要知道法卡山这一仗对我们来讲还只是一场小仗……以前打反击战的时候，或者在阿富汗与苏联对决的时候，哪一场仗没有现在这架式的。
　　以前也没见得怎么样，现在就这一场小仗就能让全国轰动？！
　　“是啊！”张司令回答道：“百姓现在到处都在传了……说咱们军队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打一个高地要牺牲大几百人，两、三个人能拼得过越鬼子一个人就算不错了。可是现在……我们部队却能以一百多人的伤亡打下一个高地，而且还打死打死越鬼子大几百人，战损比达到了1比5还不只……所以这不是战役大小的问题，是百姓对我们军队有没有信心、是不是换一种眼光看咱们解放军的问题！”
　　听到张司令的话我就明白了……这就是上级要达到的战略目的不是？
　　所以……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在造势，为全国的舆论造势，为争取民心造势！
　　“这种势头我们要保持下去……”顿了下张司令又接着说道：“我们要清楚的认识到，这一仗仅仅只是个开始……许多百姓虽然对我们军队有所改观，但不可能仅仅只是一战就能完全改变他们的想法，所以我们必须得再接再励，要让这种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果的战役变成常态，这样才能彻底的，从根本上争取到百姓的信任。也只有百姓信任我们，相信我们有能力外御强敌内压敌对势力，这样一个国家才能安定团结……所以我们肩　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报

　　随后我们又在法卡山呆了十天。
　　之所以要呆十天是因为担心越鬼子对我军法卡山方向还会有较大的军事行动……本来按理来说我们合成营这时已经可以走了，因为我们已经算是完成了上级的任务成功的协助粱师长完成了收复法卡山的任务，至于这法卡山接下来会不会再让越鬼子给夺回去……那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我军完善了法卡山的防御而且越鬼子无论炮兵还是步兵都已经元气大伤的时候，他们重新夺回法卡山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然而粱师长还是力劝我们合成营再留下一段时间……按他的话说，就是：“咱们部队也不是怕越鬼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可是我这么一考虑，上级的战略目标是为了在国内为百姓重新树立军队的形像，不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用人去堆用战士的生命和鲜血去换……所以这问题可就大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都要能够以最小的伤亡取得胜利。这样的话……杨营长，咱们就离开你们的合成营，也离不开你们的直升机部队啊！”
　　我这么一想觉得还真是……这粱师长说的话还跟张司令是不谋而合了。
　　再说了，现在好不容易取得一个这样的胜利，成功的在国内百姓中树立起一支“准现代化”，不再是只会用“蛮力”、“不讲科学”的部队形像……那如果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马上就出现大量的伤亡……这还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于是我也就同意在法卡山方向多呆几天……事实上我知道这不多呆也不行，因为只要粱师长把这个想法往上级一汇报……上级的命令很快就会下来了。
　　后来听说越鬼子果然还有一个新的进攻方案……这个进攻方案是从情报部门那传到我们耳中的，因为法卡山这个方向的战事紧张。所以我军在越南那边的情报人员也开始加强情报工作……其目的同样也是为了能够尽量减少我军部队的伤亡。
　　于是还真侦察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其中一条就是越军为了挽回法卡山大败的脸面。计划另选一处突破口。目标就是我步兵395团八连所驻守的板涓村外一个叫“浦炮台”的高地……
　　这个情报让我们着实紧张了一阵……因为我们也没想到越鬼子会想着放弃法卡山而另选突破口。
　　不过这却是很正常……越军再想打下法卡山已经很困难了嘛，我军有大量的炮兵协助防守，还有直升机部队负责侦察引导……现在的法卡山只怕一个人都没有越鬼子都抢不去。那既然这样……越鬼子为什么就不能在别的地方抢一个高地回去呢？
　　为此粱师长马上就把板涓村及周边地区的地形图及其它资料送到我们手里……很明显，这时的我们要假装不知道这个情报，否则越鬼子就会放弃进攻“浦炮台”而转向其它方向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浪费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情报。
　　因为这个……所以我们就不能大动干戈的把兵力往“浦炮台”方向调动，甚至就连驻守在“浦炮台”上的八连……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接到一个警告的电话。
　　那这个战斗准备的任务肯定就是落在我们合成营身上了……因为一旦浦炮台方向开战，那么能够又快又好的增援浦炮台并马上形成强大的战斗力的，就只有我们合成营的直升机部队。
　　这就是直升机机动的好处了……其快速和突然性以及几乎无法被封锁是其它机动部队没法办到的。
　　不过后来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情报……“越军取消了进攻浦炮台的作战计划”。
　　至于为什么会取消。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计划……我们对此就一无所知了。
　　后来我们才从情报人员那得到更确切的消息……越军之所以会取消这次进攻计划是从几个方面考虑：
　　首先越军想到的就是我军强大的炮兵以及有一支以直升机机动的精锐部队……炮兵的优势使得越军顾虑重重，直升机机动也就意味着中国的精锐部队能够在短时间内增援防线上的任何一点……凭着越鬼子跟苏联人的关系，他们当然知道我军现在使用的直五最大速度是每小时210公里。
　　于是他们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计划来扳回面子，反而更有可能是越打越让自己更没面子。
　　其次是因为越南政府国力和军力都无法再支撑起一次全面战争……
　　像法卡山这样的局部战争还算是小的，但如果现在越南首开先河……我军收复一个法卡山越南就拿下浦炮台，那接下来中**队会认输吗？就算这浦炮台被越鬼子抢去了，中**队也完全可以效仿越南的方法在别的地方又抢一个高地回去嘛！
　　于是这你争我抢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展成边境上全面战争了。
　　而这才是越南真正需要担心的……这时的苏联已经深陷阿富汗泥潭，其自身都有点无以为有继了，对越南的援助自然会减少。而越南自己……又是个连着打了几十年仗士兵连鞋子都穿不起的穷国，一旦在边境上打起这种全面战争来……那谁怕谁啊？！
　　这样打上几个月……只怕越南老百姓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所以越南是不得不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从这一点来讲。也就是其实从法卡山这一仗开始，我们在南疆针对越南的战争已经占据全面的上风了。或者也可以说是中美合作的有计划的将苏联陷入阿富汗这个泥潭的战略到现在已经初步显示它的成效！
　　否则的话。如果苏联没有在阿富汗方向被打得焦头烂额没有投入大量的资金和军费……援助越鬼子与我们打一场全面战争还不是什么问题。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也许是张司令知道越鬼子在法卡山方向不会再有大规模的动作，于是就一个命令下来让我们回基地。
　　这时粱师长也就没话说了……总不可能让我们合成营在这里陪着他们一辈子吧，何况我们也是有张司令的命令。
　　像往常一样……我们部队的离开还是秘密行军……只是这一次保密的目的却有些不一样，就像粱师长说的：“杨营长啊……根据情报来看，越鬼子之所以取消了进攻浦炮台的计划，有一部份原因还是因为你们合成营……这样吧，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就严守秘密，也就不组织什么欢送大会了，这样至少还能震摄住越鬼子一段时间嘛！”
　　对于粱师长的这个建议我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事实上……我还觉得粱师长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要是换作是别的师长，就不说是师长吧……随便一个普通的干部，哪个当兵的会这样对一支友军部队说话的？那不是明显就是给自己掉面子嘛！
　　然而粱师长这个人……却似乎一点都不考虑面子的问题，他考虑更多的……是手下战士的生命，是整场战役的大局。
　　从这方面来说我对粱师长还是相当佩服的……因为我自问如果换一个角度，今天是我站在粱师长这个位置上，我就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甚至有时候脾气一上来……“合成营有什么了不起的，合成营能做得到我们也能做得到！”
　　所以前来送行的也只有粱师长和政委几个人……临别时粱师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道：“杨营长……虽然跟你们一起合作很愉快，但我不希望下一次在战场上跟你们一起合作了！”
　　“唔，这是为什么？”闻言我不由一愣，这可不是一般送行的人会说的话。
　　“很简单嘛……”粱师长回答道：“像你们这样的部队，更应该成为军队的样榜，成为军队的种子……让所有部队都照你们这样来训练，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打仗，你们每牺牲一个人……那都是军队的损失，是国家的损失！”
　　粱师长这话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粱师长这想法似乎跟张司令的想法也早一样的。只是粱师长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任何战术或是训练方法都是要经过实战检验的，所以偶尔派我们上一回战场检验下训练成果才是对的，而不应该像粱师长说的那样……像国宝似的把我们保护起来做样榜。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我们这支部队用不了几年就会出现理论脱离实际的情况而被淘汰。
　　当然我明着是不会跟粱师长解释这些……只是客气的谦虚了几句就坐上了汽车。
　　我们的目标是南宁，那里有个吴圩机场……这就是我们现在做为合成营的一个好处，现在来去都可以搭乘飞机而不用像一般部队那样再挤火车了。
　　只不过……有时我倒还更希望能够搭乘火车……虽然说火车没有飞机那么舒服，但是……至少在火车上的那一个月时间，我们可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路又是汽车又是飞机的……十几个小时后我们就顺利的回到了北京基地。
　　这一次我就不用张司令下令了，直接就让司机先把我送到司令部去再说……别看张司令表面总是不愠不火的样子，其实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每一次我打完仗后，他总是要在第一时间听我亲自汇报。
　　对于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其它人打的报告有太多修饰的词语了嘛，有时明明打了一场败仗，也会被描写着像是胜利的样子。所以不听听我这个当事人的描述……还真不知道这仗到底是打成什么样的。
　　“唔……回来了？”张司令看到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就朝我点了点头。
　　一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最近心情不错，因为这时的他已经不像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