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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也不能算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诚然，越军指挥官肯定也会考虑到，这远程炮火一旦开炮……接下来中**队也会反过来对越军的炮兵实施压制。而越军炮兵很明显是处于弱势的……于是这结果就可想而知。
　　但是这里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越军远程炮火对中国迫炮阵地展开压制的那一瞬间，中**队在法卡山上的炮火封锁肯定会出现漏洞或是一段时间的空缺，甚至其迫击炮还很有可能因为遭到打击而数量大减……于是其后对法卡山的封锁力度也就小了！
　　这时候……越军就很有可能冲上3号阵地接着再扩大战果……
　　所以越军指挥官想的……其实就是牺牲炮兵来减少步兵的压力，如果最终能以此换取法卡山的胜利……那么炮兵的牺牲也就值得了！
　　这一招看起来的确有效……就像我得到的情报一样……
　　“营长！”赵敬平冲着我大吼：“越军炮兵对我迫炮进行压制……我迫炮部队不得不紧急转移阵地！”
　　“报告黎团长没有？”
　　我话音未落……就听到空中一阵阵炮弹的呼啸……很明显，我军远程火炮部队也得到了情报，并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炮兵部队嘛……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更何况这些炮兵部队还是先一步得到了我们的预警早就做好战斗准备的。
　　于是我刚问的那个问题就不需要回答了。
　　“3号阵地的情况怎么样？”紧接着我又问了声。
　　“因为我迫炮火力锐减……”赵敬平回答：“所以有相当一部份越军已经闯过我军炮火封锁。越鬼子正在全力朝3号阵地发起进攻。二连长正在组织防御！”
　　“很好！”我点头下令道：“把直升机派上去！”
　　“是！”赵敬平应了声，当即就通过步话机把我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很快十架直升机就出现在天空中直朝法卡山的反斜面飞去……
　　这一下他们可以尽情的打了……可以想像，越军的那些部队都是用于朝法卡山发起冲锋的，不可能会携带多少像高射机枪或是小口径防空炮这样的重武器，再加上还有法卡山上刀疤他们与其配合为其指示目标……于是这就是他们大展身手尽情的屠杀越军的时候。
　　就像我想的一样……直升机一上来就是按照刀疤他们所指示的方位往越军人群中发射一排火箭弹……之所以需要刀疤等步兵的指示，是因为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加上战场上硝烟弥漫，所以这时在直升机上已经很难发现下方目标的准确位置。
　　这一轮火箭弹下去就把那些正在冲锋的越鬼子给炸得人仰马翻……接着直升机就开始了自由射击。所谓的自由射击就是用机首的高射机枪去追杀他们能发现的目标……这些目标多半是在山脚下运动着准备增援法卡山的越军。
　　追杀这些越军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减轻3号阵地的压力……但实际上，从长远来看这就是在打断越军冲锋和进攻的连续性……越军不能一波紧接着一波的跟上来嘛，于是这中间就会出现进攻断层，我军防守的战士就可以乘着这个时间体整下……比如补给点弹药，调配下兵力，补充下火力等等！
　　于是这敌我之间攻防的区别可就大了……不难想像，只要这个时间断层一直存在，那么越军的冲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是一种自杀……
　　越军指挥官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冲锋的部队拉了下去……而我们的直升机部队似乎还没打够，依旧在后头用机枪和火箭弹追杀着这些逃兵……
　　最后战场终于平随着有一声没一声的炮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为了确定越军已经撤退。直升机部队往战场上接连打了几发照明弹……映入我们眼帘的，就是已经被炸得几乎都认不出原来的样子法卡山。和山上成片成片的尸体。
　　“各单位汇报情况！”我朝步话机里下了命令。
　　“二连牺牲三人，伤五人！”刀疤报告道。
　　“二营牺牲五人，伤七人，还有六人埋在坑道里生死未知！”
　　……
　　“马上组织抢救！”
　　“是！”
　　……
　　从数字来看伤亡数字并不是很大，甚至相比起越军的伤亡来说……这数字还可以说很小，小得几乎就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伤亡就不重要，因为这里报出的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名战士！
　　“营长！”赵敬平在旁分析道：“二连伤亡较小……是因为作战经验丰富，在第一时间就抢出坑道在外面构筑散兵坑防炮。而二营伤亡较大，则是因为还有许多战士宁愿躲在坑道里也不敢出来……”
　　我不由沉默了……不过这却是可以理解的，在那种情况下……要能够直面外头被炮弹炸成一片的世界的确不容易，尽管心里明知道躲在坑道里也许更不安全。
　　“综合来讲……”赵敬平继续说道：“我军伤亡并不大，但工事却是完全被摧毁了……也就是说，我们这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嗯！”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心里想的……却并不是这白费力气的问题……工事被炸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建，这对我们来说只是花点时间和力气，这跟生存比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问题是……工事我们可以构筑，但下一回越军进攻的时候，还可以继续用这种方法将其摧毁……那我们这工事到底是建好还是不建好呢？！


　第一百一十章　法卡山战役（十五）

　　越军这次对我军的进攻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据战后统计，越军这次进攻至少死伤两百余人……之所以我们会用“至少”这个词，是因为我军还对越军的一个炮兵阵地进行了火力覆盖……这炮弹是针对越军炮兵阵地打出去了，但具体越军炮兵死了多少人被炸了多少炮……这就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我们只知道越鬼子至少有一个榴炮营会被我军远程炮火给击毁……因为其在我军炮火覆盖之后马上就失去了声音。
　　而我军呢？
　　总共才牺牲了九人、伤十八人……之所以伤亡比报告时有所增加，是因为在之后的营救行动中，那些被困在坑道里头的战士还有死伤！
　　很显然的一点是……这些伤亡相比起越鬼子那漫山遍野的尸体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军毫无疑问的就是一场完胜！
　　这使得我军战士的士气更上一层楼，甚至还有许多被换下来的二营战士大喊过瘾，说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的打过鬼子。
　　但是在我营部里……这气氛就有点不一样了……
　　“营长！”刚刚从法卡山赶回来刀疤，风尘仆仆的向我报告道：“这其它方面都还好，就是越鬼子这160mm迫击炮……”
　　说着刀疤就摇了摇头，吐出了几个字：“不好对付！”
　　这时的法卡山……我们已经用李佐龙二排与原先的一排换防了，毕竟一排打到现在也有些疲劳和伤亡……这并不是说他们顶不住，而是我们特工连还有几个排的生力军。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一排在上头不间断的顶着。
　　当然。在换防时一排与二排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详细的法卡山的地形、雷区、火力配置及越鬼子有可能进攻的方向都交代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说说吧……会有哪些问题！”
　　“这工事被炸倒还是小问题！”刀疤想了想，就回答道：“以咱们二连的素质……就算没有工事，咱们用弹坑也能组织一道防线，也一样能把越鬼子从高地上打下去……但问题是……咱们这弹药什么的全都存在坑道里，这坑道一被炸塌……咱们存储的弹药就全都没了！”
　　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刀疤一句话就切中要害了，之前我倒没想到这方面……只是在担心没有工事战士们的伤亡会成级数的增大，现在看来……这还不仅仅只是伤亡的问题，而是这阵地能不能守得住的问题。
　　“你说这弹药吧……”刀疤接着说道：“咱们不存储又不行。总不可能把弹药放在外头让越鬼子炸吧……可这存到坑道里，这平时是没什么问题，一打起仗来……下一回越鬼子照样用这160mm的延时迫击炮一阵乱轰……基本就没几个坑道不塌的，我们能带出来的弹药就只有身上几个弹夹……这仗还怎么打？要不是这一回营长事先猜到了越鬼子的进攻路线和时间，用炮兵和直升机把他们给压了回去……只怕这法卡山都已经在越鬼子手里了！”
　　营部里立时就一阵沉默……干部们都很清楚刀疤这话是事实……就算我们二连素质高、装备好……但没有子弹一切都是徒劳，这时代的单兵武器……可不是像狼牙山五壮士那样用石头就能把敌人给砸下去的。
　　“营长！”过了好半晌，赵敬平才在旁边开腔道：“二连长提的这个问题很重要……越鬼子可以这么来一次，就可以这么来第二次……这一次我们是很幸运的用大炮和直升机把越鬼子的进攻给打了下去，下一次……越鬼子只怕对我们直升机都有防备了！”
　　“嗯！”我点了点头。
　　赵敬平说的很有道理……甚至都可以说越军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这样打，一方面再用160mm迫击炮打延时炮弹。另一方面又布置一些防空武器压制我军空中力量……越军要做到这一点似乎并不困难，他们只需要紧急调集一批高射机枪或是小口径防空火炮就可以了。甚至有可能的话……越军还会调集大口径防空炮……
　　毕竟现在中越之间漫长的边境线上，就只有法卡山这地方大打出手不是？
　　从某方面来说……像这种小范围的局部战役对越南还是相当有利的，原因是越军无论是在兵力还是装备数量上，与我军的差距都不是一点两点……这在自卫反击战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所以……如果打的是全面战争，那么越军很快就会面临兵力不足、装备不足的问题。
　　然而……现在打的却是局部战争，这么一来越军几乎就可以集中全国的力量于法卡山这一点，而我军就无法发挥兵力和装备数量多的优势。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天越军的火炮似乎越打越强的原因……他们可以从别的方向把火炮集中到法卡山来嘛，再加上越军还装备有160mm的迫击炮并用其进行游动式射击……于是在炮火方向都有压过我军的势头！
　　“我认为我们还有准备的时间！”想了想我就说道：“上一回……越鬼子是间隔了五天才对我们发起进攻的，所以我想……越军的下一次进攻很有可能也是五天左右！”
　　“这个……”赵敬平有些将信将疑的望着我说道：“营长，你……怎么能猜到这个？”
　　其它干部对此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个个都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是这么想的……”我说：“这160mm迫击炮……应该是苏联鬼子最近才装备越鬼子的！”
　　“嗯！”刀疤点了点头：“我们以前都没看到越鬼子用这种炮……事实上，在79年的战斗中越鬼子是守，我们是攻……而160mm迫击炮是进攻方面的利器，其主要作用就是破坏反斜面工事，否则的话……这玩意还真不如100mm迫击炮，所以越鬼子以前不用也正常！”
　　“所以……”我接着说：“在此之前越鬼子这160mm迫击炮很有可能还在训练……直到法卡山战役打响之后，才紧急调往这里，接着他们又用了五天的时间做准备……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们必须用五天的时间，才能存储足够的炮弹对我军在法卡山上的工事造成破坏！”
　　“哦！”闻言干部这才恍然大悟。
　　赵敬平赞同道：“也就是说……这次越鬼子基本上是把160mm迫击炮的炮弹给打光了，他们还需要另一个五天来存储炮弹！”
　　“没错！”我说：“当然……越军的运力不可能会差到这个地步……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运够160mm迫击炮的炮弹。但这场战斗……绝不仅仅只是160mm迫击炮……就像上次战斗一样，越军160mm迫击炮还需要大量的远程火炮进行掩护，甚至越军还会希望在远程火炮方面跟我军势均力敌。这样一来……越鬼子就会需要五天！”
　　“可是……”随后刀疤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五天我们都要怎么准备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赵敬平说：“比如这工事做还是不做，弹药还要不要往上运……如果这工事做了，过几天又是等着被越鬼子给炸毁，弹药运上去了……结果还是要被埋在坑道里，这样的话……”
　　营部里霎时就出现各种不同的声音……
　　有的干部说这工事必须得建，否则拿什么跟越鬼子拼；也有的说还是不要白花力气了，咱们就等着越鬼子炸完之后，再想办法让人把弹药和补给穿过越军的炮火封锁运上去吧！
　　应该说这两种说法都是各有各的道理……只是双方谁也不让谁，于是争了老半天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我的想法是这样！”我说：“这工事是一定要做的……否则的话，咱们很有可能连五天的时间都没有，人家越鬼子根本就不需要运输那么多炮弹……就可以摧毁法卡山的防御工事嘛！”
　　我这话一出那些还坚持修筑工事是浪费时间的干部们就没有声音了。
　　“更何况……”我接着说：“要是咱们连工事都不做的话……越鬼子这省下来的炮弹当然不至于放着不动，它们很快就会把炮口转向浦六德或是叫卡山了！所以……这防御工事不管怎么样都得做，只是我们不能再用以往的方法来做！”
　　“不能用以往的方法来做？”闻言刀疤不由满脸的疑惑。
　　“对！”我说：“对于那些藏人的坑道……因为其开口必须要大，所以坚固性自然也差，这些坑道在下一次战斗中还是很有可能在越军的炮击之下倒塌，既然这样……咱们就不需要在这些坑道上花太多的力气了嘛，做个样子能躲人也就可以了！而另一方面吧……这弹药和补给对我军来说又相当重要，所以我们就必须构筑一些更坚固的，也就是开口较小的坑道来储存弹药……这样一来……开打时我们就不至于没有弹药可用嘛！”
　　“哦！”刀疤点了点头，这时才明白我所说的另一方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法卡山战役（十六）

　　定下了战略方向之后，准备工作紧跟着就展开了。
　　这个准备工作我们是同时从几个方面展开的……
　　首先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法卡山上防御工事的重建，这也是最困难的一项……原因是越鬼子的攻势虽然被我们给打退了，但他们为了增加我军工事重建以及对法卡山补给运输的难度，其游动炮对我法卡山的炮火封锁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这又是凡事都有其两面性的又一明证……越鬼子因为炮兵没有我军强大，这逼得他们在平时就十分频繁的使用“游动炮”这种相对较为灵活的战术。越军甚至还因此而掌握了我军炮击的时间间隔……从越军打出第一发炮弹起，我军炮兵需要观测、计算接着与后方的炮兵进行联络……这时间间隔一般是十分钟，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后中**队的炮弹就会纷拥而至。
　　于是越军炮兵总是迅速地打了个七、八分钟之后就转移……
　　反观我军炮兵，虽然比越军强大……但却因为没有很好的办法对付越军的这种“游动炮”，所以常常还处于被动的局面。
　　当然，我军炮兵也不是一直处于被动……比如有一个炮兵观察员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很好的方法……
　　这个炮兵观察员姓陈，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叫陈老三……从这就可以看出他是出自一个没文化的家庭，否则这名字不会取成这样嘛！
　　但是别看他名字这么土不拉叽的，人却长得斯斯文文……而且还是从军校出来的。只不过还没毕业就匆匆加入部队了……这时部队需要这种有文化的兵来充实部队。所以往往还不等学员毕业就让他们加入部队边打边学了。
　　其实这种方式反而会比军校毕业出来要好得多……原因就不用说了。实战经验课本上的知识融合在一起，再加上真实战场那血淋淋的压力……绝对要比呆在课堂里或是训练场上的学习效果要好得多！
　　陈老三就针对这个问题想到了一个办法……他通过观察，发现越鬼子的炮兵阵地换来换去位置都相差不大……经过他的分析，他认为这是因为越南大多是山地，很少有适合炮兵展开的开阔地造成的。
　　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把越鬼子所有游动过的炮兵地点都一一记录下来，并给这些地点编上号再记下测算好的坐标……
　　这么一来……当他下次发现在相同的地点又有越军开炮的时候的，根本就不需要测算坐标了，拿起图纸和电话马上就往后方的炮兵报告坐标……于是就省下了宝贵的几分钟。也正是这几分钟，就使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抓住还没来得及撤走的越军炮兵而将他们打得死伤惨重！
　　这种方法很快就在炮兵观察员中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