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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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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的发愣不过刹那,已回过神来,道:
“皇上,我们快回去,李公公安排的禁军即刻就会来护驾!”说着,他朝天上,发放了信号弹。
为了看到这场美景,他们随行不能带太多的人,否则必定只会单单见到花,不会见到萤火虫的飞舞其间。
那样,于这美景无疑是欠缺的。
然,因为这层用心,终究使他们陷入了维谷之中。
那一侧的陡峭绝壁后,是隶属夜国的领地,是以,他们之前遣来的禁军清山时是不曾去过的,护军驻扎的地方也不会涉及那一隅,毕竟一来,两国交好,二来,那处显然是常人所不能下的。
但,今晚,这天降的奇兵却是倚赖长长的钢锁扎于陡峭山壁中,宛如天降一样滑落。
恁谁都无法堤防。
只是这对奇兵在此时夕颜的眼中,仅与歹人二字相联系。
这些人的目的,应该是轩辕聿吧?
这使得她的心,忽然重重地被什么攫住,呼吸不畅起来。
作者题外话:我喜欢萤火虫,这关乎记忆里某一处浪漫,所以无一例外,在雪的文里,萤火虫每次都会出现,那,是属于浪漫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见君(07)
王大海带着他们往一侧的密林处避让,密林很深,只要暂时避开这些不善的歹人,禁军该很快就会来援。
轩辕聿的手紧紧拉着夕颜,她努力跟上他们的步子,却眼见,还是拖慢了他们逃离的速度。
轩辕聿骤然停下步子,从袖里拿出一些银白的粉末向后面洒去,随后,他打横抱起夕颜,紧跟王大海的步子往密林里奔去。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她不想连累他。
但这次他抱她,抱得那么坚定,丝毫不容她躲避。
山路这么崎岖,他还抱着她,不是跑得更慢吗?
她不知道那些歹人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必定是冲他来的。
他为了带她看夕颜花,却将自己置身危险中,这让她怎么能释怀呢?
她挣不脱,又不能说易起争执的话。
所以,她仅能用力勾住他的颈部,借此,减轻他的负担。
这时,听到王大海在前面探路的声音传来,很低很轻:
“小心,这里是个地坑。”
所谓的地坑,其实是猎户废弃的大坑,以前这里,常有猎户在此狩猎,自从王县丞上任后,发现这座山的美景,随即命所有猎户在山中围缴了月余,把那些猛兽悉数弄个干净,以此吸引游客,想标榜成安县的招牌景致。
这个主意,确实收到了成效,夕颜山很快闻名于临近的城池,但,这些废弃的坑虽大部分填了,还是有漏网的,比如,眼前这个。
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些惨叫声,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歹人似乎碰到那片洒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时,纷纷倒下。
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突然间觉到身子往下一沉,或者该说,是他的突然倒地。
倒地前,他转了一个方向,这样,她不过是跌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疼痛。
可,他的脸色竟是那么地苍白。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焦灼,她的鼻端敏锐地嗅到一种味道,那种味道很熟悉,是她惧怕的根源。
下意识地,她的手拥住他想扶他起来,甫扶起,手心已觉到粘腻,低首一看,果不其然,不过是一手的鲜血。
他,受伤了。
她的手心,触到他的背部有一齿轮状的暗器,以至于她手心的血是带着不正常的颜色,她凑近鼻端一闻,还好,并不是毒药,仅是蒙汗药的味道。
怪不得,他再撑不住。
刚刚他在夕颜花海前拥住她,其实是替她挡去这枚暗器吧。
“快跟着大海走,找禁军来救朕。”他低声吩咐。
他清楚那些银白的暗钉仅能挡住那些追兵一会。
为什么,这些人会从夜国那端来的呢?
莫非是百里南?
还是
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细想,不知为什么,他不愿眼前的女子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次,她看到血,并没有晕眩,因为此刻,容不得她有任何的晕眩!
她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执着地扶起轩辕聿,迎向已止步,一脸慌乱的王大海。
轩辕聿中了蒙汗药,浑身无力,她用力把他拖挪到王大海身旁,一字一句吩咐道:
“把皇上放到坑里。快!”
“娘娘。”王大海更是惊讶。
轩辕聿的四肢逐渐麻痹到没有任何力气,但这句话他是听得懂的:
“醉妃,你想做甚么?”
“臣妾不想做什么。”她继续冷声吩咐道,“王大海,若你不照本宫的吩咐去做,今日,护卫失利的罪名就得由你们王家来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又见君(08)
不远处,传来厮杀声,带进城的五百禁军该是到了。
可,她不能仅相信,这就是转圜。
因为,她瞧得清楚,从天而降的这些歹人,远不止五百人。
所以,她们还是危险的。
“遵命。”
王大海扶起轩辕聿,才要把他放下那个被猎户废弃的大坑,夕颜却在撕开自己的袖子后,解开轩辕聿的衣服,复道: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皇上。”
“是。”
夕颜趁王大海脱 衣的当口,迅速按住轩辕聿的后背,替他拔去那枚轮齿状的暗器,她拔得很小心,因为,目前,她不能被这蒙汗药伤到。
拔出暗器,她用她撕下的布带迅速按着止血的方法替他简单包扎,然后用王大海的衣服披到他的身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刻意避开轩辕聿的目光。
她知道,以他帝王的尊严,是绝不会容忍用另外一种极端的法子来避开眼前的一切,可,在她夕颜的信条里,能屈能伸才是好的。
所以,在做完这一切,她吩咐王大海迅速把轩辕聿放到地坑里。
不远处的厮杀声似乎渐渐逼近尾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一方已取胜。
不论是哪方,她要的,是轩辕聿的平安。
这群歹人连禁军都杀的话,只能说明一点,轩辕聿若落到他们手中,性命堪虞。
至于她,无论生死,都是无所谓的。
死,他必会全她一个身后名。
生,谁不希望生呢?
“大海,你想法子绕开这些人,然后再放一次信号弹,放完后,立刻去找禁军统领严剑,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一切。倘你救皇上于危难之际,那么,你父亲日后的仕途必是一帆风顺。万一皇上有什么闪失,在城外的禁军只会当你们父子守护不周,下场就只有夷十族,你,明白了么?”
“小的明白。”王大海穿着白色的中衣,接过夕颜的宫碟,领命道。
突然,他想起什么,复问:
“那娘娘您呢?”
“本宫要在这陪着皇上,你快去!”
“是。”
王大海迅速猫下身子,从一侧错陌的道路里逃去。
瞧他的样子,今晚的突袭应该与他是无关的。
如果有关,他刚刚直接可以就连她一并制了。
她那些吓唬人的话,只对还没有叛变的人有用。她清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到最坏的那步。
她披上轩辕聿的衣服,离开前,她尽量用边上的草再将那大坑掩好。
掩草的刹那,她看到轩辕聿凝向她的眸光,很亮,很闪,还有着别样的情愫。
“皇上,保重。”她轻声说出这句话,心里,蓦地有一丝的不舍。
为什么会不舍,是因为她也怕死吧。
而她现在要做的事,或许不过是自寻死路。
倘若,禁军已败的话。
她向来的方向奔去,这里的小路错陌,方才奔来的方向,还留有他的血迹,只可惜,彼时,她忽略了。
所以,她只能迅速用泥泞的土掩了通往坑的那些血迹,随后,选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奔去,荆棘勾下她的袍子,撕拉一声,那长长的玄黑布条在空气里飞舞,她眉心一骤,让荆棘用力地刺进自己的*,刹那,她的血点滴的洒落在沿途的道上。
借着月色,鲜红的血,无疑是醒目的。也无疑是可以同之前的血迹相互呼应。
她奔着,跑着,身后,如期地传来追赶声。
呵呵,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上元夜那晚,她不正是这样疲于奔命吗?
三年了,兜兜绕绕一圈,她真的要命丧于今天吗?
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路似乎已奔到了尽头,前面,再无路。
只是一处陡坡。
她回身,树影间,能看到那些着红色戎装的影子,那么红,就象是血一样。
“他在那!快!”耳边,响起,他们亢奋的声音。
她只能跳下去,没有任何选择。
跳下去,他们的追捕会陷进绝境。
这份绝境,能保住轩辕聿暂时的安全。
双眸闭阖,她的足尖踏出陡坡,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接着,她将身子蜷成一团,护住头,就势滚了下去。
这样的方式,父亲说过,是险境里唯一的安全。
可,父亲说的要点,她并没有亲身实践过,待到真的体验时,她身子的每一处,仿佛被拆卸了一样的疼痛,天旋地转后,她的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君上,是名女子。”一尖利的声音响起。
悬挂着层层明黄色帐幔后的车辇上,一烟水蓝的身影缓缓下辇。
他走近地上的女子,看起来,她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浑身都是血和泥,脏脏地躺在那,可,不能忽略的,是他此时鼻端闻到的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他是不会忽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能有这种香味。
那么也就是说
他的唇边勾起一弧完美的笑意,俯下身子,他亲自抱起她,不顾她的血污弄脏了他的衣袖。
与明黄色车辇相邻的,是另一部悬挂着水红帐幔的车辇,此时,车辇的帘子仿佛被掀起,又仿佛不过是风吹动了那帘子。
而他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回车辇……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帝百里南因国事延误了原定启程的日子,迫不得已需连夜兼程赶往旋龙谷,而取道毗邻巽国安县的国道能缩减不少时间,其后又因沿途遇到一些琐事,是以,阴差阳错地,反救了从山坡滚下的夕颜。
他抱夕颜至车辇的内间,将她轻轻放到锦褥上,近身宫女紫奴轻声问道:
“君上,是否由奴婢给这位姑娘上药、更衣?”
不用君上吩咐,她就知道他想让她做什么事。
不仅因为她是他的近身宫女,也由于,这么多年的坎坷岁月里,她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下人。
所以,这座车辇,除了她之外,连同行的嫔妃风夫人未经允许,都是不得进的。
车辇内,薰着古氲香,这种香很静神,也很淡雅,但,随着这衣衫槛褛的女子被君上抱进,竟另有一种奇香将古氲香的味道悉数盖去。
她不知道这女子熏的是什么香,她只知道,这名女子看上去脏脏的,而君上素来是有着洁癣的。
这也使得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名女子对君上的意义是不同的。一如,哪怕澈贵姬再当宠,风夫人对君上的意义也是不同的一样。
“嗯。”百里南允道。
他着烟水蓝的常服,发丝并不象在宫内一样绾起,只用同色的丝带随意地束在身后,此时,他松开抱着夕颜的手,回身,走到车辇的外间径直坐下。
辇内,分为内外两间,当中用小巧的山水屏风隔开。
平日,百里南坐于内间,她则会守在外间,随时等待他的传唤。
但,这一次,或许是为了避嫌,他竟去了外间。
紫奴吩咐人端来干净的温水,以及从一侧的抽屉里取出药膏。然后取了一袭崭新的裙衫,这是她的裙杉。她的身份虽然是宫女,然,一切的用度,却都和主子并无两样,这裙衫是上好的贡缎裁成,柔软舒服。
但,当她褪去这位姑娘槛褛的衣衫时,却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是密密的伤痕,这个样子,上完药,若用衫裙捂着,岂不适得其反?
“替她先上药,然后用冰丝被盖着。”百里南仿佛洞悉屏风内的一切,顿了一顿,接着道,“不必另移车辇,这几日,朕歇在外面。”
他吩咐完,信手拿起放置在一侧几案上的几份函件,细细翻阅起来。
“君上是,奴婢遵旨。”
冰丝被沁凉入肤,是最适宜涂完药膏后的伤口复原,只是,这被是君上的专用,极其名贵,紫奴不解,更多的是惊讶,可,作为奴婢,她唯有服从。
她先以温水清理女子周身的污渍,当女子的脸被逐渐洗干净时,她还是微微震惊的。伴随君上这么多年,尤其这三年间,她确实见过无数*女子,但,眼前女子的美。却让她没有办法不震惊。
哪怕,这女子的额际有一道被撞的口子,狰狞地蜿蜒在那,可,这份狰狞,不会让她觉得丑,只让她惋惜。
一如,美玉有暇。
再往下擦去,这女子的手臂上除了被荆棘割出的伤口外,有一处明显的旧伤,看伤口的愈合情形,该是月内的伤,她皱了下眉,看来,这名女子,也是个可怜人。
身为女子,注定很多都会任人欺凌。
这些,是命吗?
她,不信命。
她没有去猜测女子的身份,但她认得出,这女子穿的是巽国的服饰,那山坡的另一端,本就是巽国的国境,只是,君上对女子的态度,让她觉得似乎不仅仅是偶然相救这么简单。难道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这不是她该去关心的。
她小心地剔出女子四肢上伤口的荆棘刺,消毒后,再专注地上了厚厚一层药膏。这种药膏是君上特配的,用在伤患处,可以保证*恢复如初。
最后,她方解开女子的雪色肚兜,还好,胸部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她略略涂了,指尖是丝柔的触感,她稍定了心神,慢慢地把药涂完那些伤口。再拿起一侧的冰丝薄被,待药膏凝结后,盖在女子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绕过屏风,低声:
“君上,已上完药,伤口应该无碍了。”
百里南放下手里的函件,起身,走进屏风后的内间,夕颜兀自睡在锦褥上,她光洁的手臂搁在冰丝被上,上面有一些伤痕,蓝色药膏底下,那些狰狞的红依旧是存在的。
“你先下去。”百里南吩咐道。
“是。”紫奴应声。
虽然这大半月的路程,她从没有下过这辇,但,今晚。既然是君上让她下去,她惟有遵命。
百里南坐于夕颜的身侧,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稍、眼角,真的是画里女子的样子,只是,她还那么青涩,没有画里女子的妩媚,那画里的女子,仿佛是夕颜花盛开到极致的样子。
但,这份青涩,也很好。
她特有的馨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略俯低身子,唇边的笑意莫测。
是的,莫测。
他没有想到,三年后,轩辕聿还是没有要她的身子。
即便,轩辕聿可能还不知道这香味的含义,可,难道,这屡次的翻牌亦不过是假象吗?
这,香味,如果明白它的真谛,旦凡是男子,都会渴望得到。
对于帝王。亦如是。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莹玉的*,往事一幕幕地浮现。
三年前,上元节那晚,邂逅她,是场意外。
三年前,轩辕聿指婚慕湮于他为妃,也是场意外。
这两场意外相连,才会串成今日的一切。
她从山坡滚落,再次来到了他的跟前。
纵然,她外面披着轩辕聿惯穿的黑色袍衫。
纵然,她名义上还是轩辕聿的醉妃。
但,现在,她在他的眼前,他随时可以拥有她,只要他愿意。
他的指尖随着这一念滞住。
真的可以拥有吗?
即便他有着帝王的无上权利,可,为了一名女子去犯天下的大不韪。
注定。目前。是他做不到的。
哪怕,她从那年开始,就随着记忆里的那幅画像进入他的心底。
即便,她或许不是画像上的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么多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这画象给了他曙光。
所以。他无法忘。
所以,他动了心。
他的目光留驻在她*上的伤口,他的眉心一蹙,这些伤口若留下痕迹,始终是美玉有暇。
或许,他该为她另外配一种最好的草药,只是,有这必要吗?
若轩辕聿好的不过是她的*,这样的陋颜,是不是更好呢?
“君上,风夫人身子不适。”辇外,传来积福的声音。
这一路的颠簸,慕湮娇弱的身子果然还是撑不住的。
“传太医瞧了吗?”他问道,并不起身。
“太医说,凤夫人的头风病禁不住连日的赶路。”积福据实禀道。
“离最近的驿馆有多远?”
“约摸还需半个时辰的路。”
“今晚暂歇于驿馆。”
“是。”
这是连续十几日赶路来,第一次宿于驿馆。
在抵达驿馆前,紫奴复被唤上车辇。
她知道,对风夫人,君上不仅仅是宠,还有着些什么,她说不出来,但,她瞧得出,君上对于风夫人是不同于别人的,哪怕连后宫如今当宠的澈贵姬都比不上。
君上往鹿鸣台出席三国会盟,不就只带了凤夫人,没有带澈贵姬吗?
虽然澈贵姬很当宠,因为,风夫人自来到夜国的三年间,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每月里有大半的时间都缠绵病榻,所以,也成全了澈责姬的当宠。
今晚。果然又是为了风夫人破例。
车辇驶进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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