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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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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充仪不会是第二个周昭仪,她的聪明注定将她推向绝路。
  这三年来,不止她一个人走向绝路。
  宫里,要活下来,除了帝王的怜惜,最重要,是看透所有人的心。
  太后闭起眼,过往属于她的一幕一幕又历历在目,无数次,她亦曾面临死亡,只是,如今,她成功了。
  “太后,臣妾逾言了。”夕颜见太后默不作声,反闭上眼,轻声道。
  “颜儿,记着哀家今晚和你说的话。姝美人那件事,就由你发落了吧。”
  说完这句话,太后不置可否,步出殿去。
  记着,她是要记着的。
  夕颜躬身,待到太后走远,她方起身,凝向窗外那弯冷月,唇边的笑,若有似无。
  翌日,三月三十日,轩辕聿颁下圣旨,应充仪体质虚寒,导致小产,崩血薨逝,追封为妃,赐缢号:孝悯。
  另下旨,太傅应学道即日起调任中书省中书侍郎。
  这两道旨意成为四月二日,纳兰、西两府联姻前,在前朝最引起波澜的事。
  当然,后宫,还有一道口谕,是夕颜代执宫务以来,第一次发的谕旨:
  姝美人于樱宴偶染恙疾,特准闭宫静养三月。
  此谕一下,诸妃自是更乐于拜高踩低之常事,但,她们的嫉妒心,却很快被另一件事所激起
  四月二日,恰好是彤史有记载夕颜侍寝后的第五天,晚膳前,彤史莫梅就至冰冉宫,传下轩辕聿的口谕:醉妃侍寝。
  算起来,这五日间,轩辕聿并未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或许是因为明洲和金真日益吃紧的局势,也或许是因为,在后宫更多人的眼中,这代表着,夕颜的正式专宠的标志。
  第一百章 失贞洁(01)
  夕颜依旧穿着雪色的薄纱,从三年前,他强加于她这份雪色开始,她不知道是否因为习惯,还是,渐渐地,因为安然,她的裙衫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颜色。
  今晚,是纳兰禄和西蔺姈的成亲之日,而她不能出席,所以,侍寝也好,至少不用一个人待在宫里,去想一些再想都无法实现的事。
  缓缓进得承欢殿,司帐、司寝掀开的重重帐幔后,轩辕聿已坐在明黄的龙榻上,玄黑的袍子上,蓝色的荧光丝线勾勒出帝君专用的云纹。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木屐走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她的心底,很平静,很清冷,没有一丝的波澜。
  “参见皇上。”她按着规矩行礼。
  “起来。”
  他的语声还是那么淡漠,却让她有些许的窘迫。
  她站在那里,略低下螓首,听到他唤她:
  “过来。”
  “嗯”
  她应声,抬起脸,发现他正凝着她,神情里,有些似笑非笑。
  行至他的跟前,他把手伸给她,她下意识地稍退了一步,却看到他的唇边浮出一个笑涡,如同三年前,初次见他一样,他对她笑了。
  不过,彼时,他以为她是她,所以对她笑。
  今晚呢?
  他是对纳兰夕颜笑吧。
  他的手指修长,光洁如玉的手心,置放着一琉璃质地的盒子。
  “这,给你。”他说话一直很简单,除了前日在雨中。
  思及此,她的脸,微微一红,尽量避开他的手心,拿起那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月白的膏体,不用细看,那扑鼻而来的味道让她的手滞了一滞。
  “玉肌复原膏。”她说出这五个字,原来,他是懂她的。
  他的信任,并非没有任何根据。
  至少,他看过她交给苏太医的方子。
  “你原先配的,少了一味丹朱,所以,功效还是欠缺的。”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原来不仅如此,他的医术远远在她之上,她凭着记忆照药书的方子配,还是漏了一味。
  “谢谢。”她说出这两字,抿着嘴浅浅一笑。
  他复向她伸出手,她一愣,他淡淡道:
  “朕会吩咐小李子亲自送去给王妃。”
  他,竟然连这都知道。
  她凝着他,手里,琉璃质地的盒子虽然很冰,心里,是暖的。
  将手心的琉璃盒放进他的手心,他是让她看到这药膏,然后,安心吧。
  其实,她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她相信他不会再用她的家人做任何谋算,一如,他昨日,那么信她一样。
  他传李公公进殿,吩咐他放进赐礼中,一并明日等纳兰禄和西蔺姈进宫谢恩时赐予他们。
  这是宫里的规矩,凡是经皇上指下的婚事,成亲第二日,均须在巳时皇上下朝以后,进宫谢恩。
  李公公应声退下后,殿内,又仅剩他和她二人。
  “安置吧。”他转身,上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随他上榻。
  他侧转身子,背对她。
  这次,她并没有象上回那样也侧过身子,反是朝向他的那侧。
  “若你想见襄亲王和王妃,明日他们进宫谢恩时,朕会命他们一并去你那。”
  “皇上”
  这个意外的惊喜,满满地绕着她的脑海,这一喜间,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底,涌上了一些悲凉。
  身为帝王的他,如果被迫要立兄弟为皇太弟,继承大统,该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呢?
  但,她可以吗?
  原来,今晚,她一直忐忑、束缚的,还是太后的嘱咐。
  她其实根本没有做好替他诞育子嗣的准备,即便,这是天经地义,也是她该做的。
  但,这和侍寝,在她的准则里,并不是一概而论的。
  “安置罢。”他仍没有回身,声音低沉。
  今晚,他突然不想让她昏昏沉沉地睡去,他甚至想,等她睡熟后,再起身。
  毕竟,距离辰时,远远不止三个时辰。
  她轻轻应了一声,一眼瞥见一侧的锦被,他,却并没有盖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她伸手,掀开锦被,覆到他的身上。
  这一覆,他却蓦地转身,她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的意味。
  第一百零一章 失贞洁(02)
  夕颜讪讪地收手,声音很轻:
  “夜深了,怕您受凉。”
  他的手伸过来,复拿住那锦被,径直盖到她的身上,她低了脸,身子往外挪了一下,空出一侧的锦被来。他瞧她这样,唇边似笑非笑,淡淡道:
  “朕有。”
  他的身子稍侧,她方看到,在他身后,叠着明黄的锦被,与放在外侧的这叠显然是区分开来的。
  那明黄色方是帝王专用的象征,上次侍寝,她竟也没有注意到。
  脸微微红了下,她蜷进锦被里,想侧过身子去睡,他却还凝着她,倒让她不能动分毫,只能闭起眼睛,用锦被蒙住大半的脸。
  不知是不是呼吸不畅,她觉得再怎样都睡不着。
  可,即便睡不着,难道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吗?
  还是一定要强迫自己睡着才是。
  以前她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奶妈教她数羊,每每数了,确是容易睡着的。
  于是,她碎碎地在心里念着,头越蒙越深,直到,好象有清冷的空气钻进被子,真的很舒服,她微微转了下脸,向着清冷的方向凑过去,却陡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对,她蓦地睁开眼睛,一双深黝的瞳眸在她的眼前放大,那里,仿佛蕴了点笑意,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是他的脸。
  是她在无意识中凑近了他的脸。
  此刻,他距离她很近,他的手正把她蒙头的被子拉下。
  他真的很好看,他的鼻子很高,与她的鼻子几乎快要碰到,她一慌,忙低下螓首,这一低,他来不及后退,唇印在她的额际。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尴尬之外,则是不该有的暧昧。
  “安置吧。”
  这次,轮到他讪讪地说出这句话,今晚,第三次说出同一句话。
  “嗯。”
  她应了一声,甫要抓起被子,他的话语又传了来:
  “闷着睡,会做噩梦。朕小时喜欢蒙着睡,然后一直做噩梦……”他的声音很低,眼底,又有一丝蓝色湮过。
  “奶妈告诉过我,如果做噩梦,是因为睡的时候把手压在了胸口,侧着睡就会好很多。”
  她说出这句话,方意识到犯了忌口,没有自称‘臣妾’,偷偷望了他一眼,他却全然不在意。
  “或许如此罢。”
  他凝着她,她披散下来的青丝蜿蜒地淌在枕上,衬着她莹白干净的小脸。是的,很干净,她没有化一点的妆,只是,她即便不化妆,依旧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空气里,有丝丝缕缕属于她的香气袭来,比他常薰的龙涎香更加地清透。
  她知道他还在看着她,这让她越发地窘迫,今晚是二哥和西蔺姈的成婚之喜,她不知道西蔺姈是否也会象她这般窘迫。
  心底,其实,对于那晚,西蔺姈的醉酒还是介意的,因为介意,所以,她才会刻意用肩辇送她出宫,仅为了维护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步声,司寝的声音隔着帐幔缓缓传来:
  “李公公。”
  “奴才有急事启禀皇上!”李公公的声音里显然也是焦灼的。
  “说。”轩辕聿淡淡地道。
  但,李公公回禀的事却让他再做不到淡然。
  “皇上,襄亲王妃自尽了!”
  第一百零二章 失贞洁(03)
  这一语,犹如惊雷一样从天际滚过,但,此刻,天际只是深沉如墨汁的黑,并没有一丝的惊雷闪电划过。
  轩辕聿起身,听到夕颜轻轻地‘嗳’了一声,他忙低下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发丝和她的缠在了一块,他骤然坐起,自然牵痛了她的头发。
  他们的头发都很长,她的手试着去分开缠住的发丝,但越急越是分不开,她怕弄疼他的,自然不敢大力去分,他瞧见她额际微沁出些许汗,遂打开榻后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子,甫要剪去他缠住她的几缕发丝,她却蓦地从他的手里拿那把剪子,速度很快地把她缠住的青丝悉数剪了。
  女子对于发丝是极为重视的,尤其是宫里的女子,因要盘高高的宫髻,更是对这三千青丝珍视若宝,没有想到,她为了不影响他下榻,竟自断青丝。
  夕颜放下剪子,神色间并不淡然。
  西蔺姈突然在大婚当晚自尽,与纳兰禄必定是脱不开干系的。
  可,她心里即便再怎样担心,也只能在宫里静候着消息。
  就如同,今晚是纳兰禄的大喜之日,她根本回不去一样。
  即便纳兰禄对她再如何不屑,她仍是做不到听之任之,毕竟,对她来说,血浓于水,是最重要的。
  哪怕,她做的,不能得到别人谅解,但,只要有明白她的人存在,哪怕只有一个,都足够了。
  “小李子,备御辇。”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她略抬起脸,正对上他的深邃的目光,他的手轻轻地将她剪断的青丝捋到耳后,“你,随朕同去。”
  她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西蔺姈的自尽出宫。
  更没有想到,他会带她同去。
  或许还有很多是她想不到的,而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去想通。
  只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西家姐妹因为先皇后的关系,对他是重要的。
  哪怕,这份重要,真的如纳兰禄所说,带着不纯粹。
  可,他是皇上,他要任何女子,又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呢?
  她回身,下榻,伺候他起身穿衣,她的指尖不慎碰到他的手臂,却觉得一阵冰冷,这种冷甚至比冬日结在屋檐下的冰稜子更为寒冷。
  她不禁抬起眸子,他却避开她的目光,径直穿上玄色的外袍往帐幔外行去,一旁有宫女伺候她穿上裙衫,因着鬓边的发被剪短,她简单梳了一个矮髻,随他一并出得殿去。
  夜风的微凉中,飘起几丝细雨。
  在这细雨朦朦里,因同在东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已到纳兰亲王府。
  三年了,她终于回到王府,纵然,是在这样的时刻。
  甫踏进正门,心底是有着深浓的悸动,母亲早跪于门前,身后,是黑压压的仆人。
  随着轩辕聿的行仗到来,纷纷行礼。
  她走在轩辕聿的身后,看到母亲的身子瑟瑟发抖着,空气里则是令人压抑的静寂。
  直到,轩辕聿森冷的声音划破这份寂静:
  “襄亲王妃怎样了?”
  如今的襄亲王妃是指西蔺姈,而陈媛变成了前王妃,她的称谓后,不会再带有襄亲王三字,这二字,是世袭,也是荣耀所在。
  “回皇上的话,襄亲王妃”陈媛艰难地开口,缓缓道,“在喜房。”
  这句话显然答得是词不对问。
  夕颜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西蔺姈自尽,因为,这些是李公公私下附于轩辕聿耳边说的。
  她只知道,不论现在,西蔺姈是生是死,对王府来说,都是一场劫。
  第一百零三章 失贞洁(04)
  轩辕聿袍袖一挥,小李子早识得主子的心意,忙道:
  “喜房在哪,还请王妃速速带路啊。”
  “诺。”
  陈媛踉跄起身,步子却因震惊不稳,夕颜再不顾轩辕聿在旁,急走上前,轻轻搀住陈媛,陈媛忙不竭地避开夕颜的搀扶,俯身道:
  “妾身惶恐。”
  遂欠身向前引路。
  夕颜的手僵在半空,她凝着母亲去的方向,把手笼进袖内,一步一步,走进昔日熟悉无比的王府。
  喜房是设在二哥的文心院内,此时,灯火通明,有丫鬟忙碌的身影,也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那是生和死一线的窒息。
  轩辕聿急走几步,已至正房前,纳兰禄跪叩于阶前,御驾亲临,他并没有象陈媛一样的慌乱,只是按着常礼,跪道:
  “臣参见皇上。”
  轩辕聿摒退诸人至十步之远,只留下纳兰禄、陈媛、夕颜三人,方启唇:
  “襄亲王,今晚的事,你,给朕一个交代!”
  轩辕聿的语音看似平静、低徊,暗里,却是波浪汹涌。
  “回皇上的话,对于一位失贞的女子,臣只能休妻,殊不料,她抵死都要这襄亲王妃的名份。”纳兰禄带着几分愤愤地道。
  失贞?!
  夕颜只觉得头嗡地一下,怎么可能?!
  难道
  不,没有难道。
  “失贞?纳兰禄,你既为朕亲封的世袭亲王,所言所行不比一般的官员!”
  “皇上若不信,臣无话可说。今晚的喜帕,想必皇上该是没有兴趣御览吧?”
  “倘若是你负她,纳兰禄,朕会让你付出代价!”轩辕聿森冷说出这句话,大踏步走进室内。
  室门随即关阖,挡去所有的一切。
  夕颜站在室外,看着犹跪在地的纳兰禄,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都没有必要了。
  走到今晚这一步,太快,太让人措手不及。
  “王妃,王妃!”容嬷嬷的惊呼声传来,夕颜回身,只看到,陈媛晕阙在急步上前的容嬷嬷身上。
  “建叔,快传大夫,先送王妃回房。”夕颜大声吩咐同样退至十步开外的建叔。
  “郡”建叔喊出这一字,立刻意识到喊错,复道,“奴才遵旨。”
  “李公公,王妃身子一直不太好,还请公公见谅。”夕颜声音略大,对李公公道。
  李公公当然知道话里的含义。未得皇上赦回,先行退下,是逾矩,但眼瞅着喜事变白事,王妃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王妃歇养身子要紧,皇上自会体恤。”
  夕颜转望向纳兰禄,他的脸上显见是担忧着陈媛的,可,此时再担心,还有用吗?
  “二哥,本宫再喊你一次二哥,也希望,你真的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尊贵的醉妃娘娘,难道,连一名失贞的女子,您都要臣容下她吗?那敢问娘娘,襄亲王府的威仪何存?”
  “本宫只希望二哥不要误听谣言,殃及无辜的人。”
  “这,请娘娘御览吧!”
  纳兰禄手势一挥,一直伫立在远处的碧落怯怯地走上前,躬身,呈上一方洁白的丝帕。
  如果是完璧之身,第一次行房,必会有落红。
  可,这方白帕,真的太干净了。
  夕颜的眉心一颦,不管怎样,她不会去怀疑轩辕聿,哪怕他今晚的担心,超出了常情。
  但,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她信他,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帝王。
  不然,他不会就这样光明磊落地独自进入喜房,因着避嫌,都不会。
  只是,背后制造这起谣言的人,今晚终究是得逞了。
  不管,是如何得逞的。
  或许,更多的是潜伏在暗处的伎俩吧。
  第一百零四章 失贞洁(05)
  室内,大夫见皇上亲临,扑通通地跪了一地,虽有五名大夫,在轩辕聿眼中,不过是庸医。
  而,西蔺姈躺在榻上,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死灰。
  “皇上……”她见他来了,强自倚靠起身,朝他绽开淡淡的笑靥。
  “你们都退下。”他冷声吩咐。
  直到室内只剩下他和她,他才坐到榻前,凝着眼前这女子:
  “小姈,若不满意这门婚事,为何不对朕直言?朕一定不会将你下嫁于他的。”
  “姐夫,嫁谁都是一样的,我不用进宫,对我,就是最好的恩赐。”西蔺姈依旧笑着。
  她喜欢笑,但,八年前,姐姐薨后,她的笑容就愈发少了。
  她知道,除了她之外,眼前的男子,似乎亦不再拥有纯粹的笑意。
  她习惯唤他姐夫,他也宠溺地容许她这么唤。
  真的,仅是姐夫。
  然,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呢?
  哪怕,连最亲的人都不愿相信。
  “朕替你护住心脉!”
  “姐夫,不要,没用的。”
  他的手搭上她的脉,脸色也是一变,太晚了。
  她确是吞了生金!
  刚刚的大夫该是用金针封了她的生死穴,才撑到现在。
  是啊,襄亲王府的大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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