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孤筏重洋-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我追寻材料时,我在秘鲁发现了文化、神话和语言方面意外的迹象,这便
迫使我更深地往下挖,更集中精力去追查波利尼西亚族的神—提基的发源地。

    我找到我想找的东西了。我是坐着阅读印加关于太阳之王维拉科查的神话。
维拉科查是秘鲁的神话般的白人的最高领袖。我读道:

    ……维拉科查是一个印加(克家)名字,因此是一个相当近代的名字。太阳
之王维拉科查原来的名字,在秘鲁古代似乎比较常用的,是康提基或伊拉提基,
意思是太阳提基或是火提基。康提基是印加神话的“白人”的大法师和太阳之王,
他在的的喀喀湖畔留下了宏大的遗迹。神话上说,这些长胡子的神秘白人,被一
个从科昆坡山谷来的名叫卡里的领袖攻击。在的的喀喀湖中一个岛上打了一仗,
白种人被屠杀了,但是康提基自己和他的亲信逃走了,后来到了太平洋海岸,最
后他们从那里漂海西去,不见了……

    我不再怀疑,那白皮肤的领袖兼神—太阳提基,印加人宣称是他们的祖先把
他逐出秘鲁赶到太平洋上的,就是那白皮肤的领袖兼神—太阳之子提基,东太平
洋群岛上的居民都欢喜地称他为他们种族的始祖。太阳提基在秘鲁的生活详情,
以及围绕着的的喀喀湖的许多地方的古代名称,在太平洋群岛居民中流传的历史
神话里,又不时地出现。

    但是,在波利尼西亚各处,我发现了材料,证明这支康提基领导的爱好和平
的种族,没有能够很久地把海岛单独占有。材料证明,像中世纪海盗船那样大的、
能航海的独木战艇,一对一对地联扎起来,曾载着新大陆西北部的印第安人,漂
海到夏威夷,更向南漂到其他各岛。他们和康提基的种族混了血,为岛国带来了
新的文化。他们便是约在公元1100年才到波利尼西亚的第二批石器时代人,他们
没有金属,没有烧制陶器的本领,没有轮子、织布机和耕种五谷的技术。

    因此,当1940年德国人侵入挪威的时候,我正在英属哥伦比亚西北海岸印第
安人聚居地中,发掘有古代波利尼西亚风格的石刻。

    向右转,向左转,向后转。洗刷营房的楼梯,擦皮靴,无线电学校,降落伞
—到最后是一支摩尔曼斯克的护航队到芬马克。在那里,整个冬天,长夜漫漫,
太阳神缺位,讲究打仗的战神统治着。③

    和平来临,到了有一天,我的理论已经成熟。我一定要到美国去,发表这个
理论。

    /* 5 */ 第一部分:远征实现了远征实现了(1 )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在南海小岛上一堆篝火畔,一位当地的老人坐着讲述他
本族的神话和故事。许多年之后,我又和一位老人坐在一起,这次是纽约一所大
博物馆楼上一间光线暗淡的办公室里。

    “你错了,绝对错了!”他说,并且愤怒地摇着脑袋,拒绝我的意见。

    “但是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辩词。”我迫切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怀着希望地
向放在桌上的论文点头。

    “辩词!”他又说了一遍,“你对待人种学的问题,不能像对待一桩神秘的
侦探案那样!”

    “为什么不能?”我说道,“我全部的结论,是根据我自己的考察以及科学
所记载的事实得来的。”

    “科学的任务是简单明白的调查研究,”他安静地说道,“不是想要证明这
个或者那个。”

    他把没有开封的论文谨慎地推在一边,身体斜倚到桌子上。

    “这是很对的,南美洲是古代若干最奇特的文化的发源地,而我们既不知道
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在印加人取得政权时,他们消失到哪里去了。但是有一
件事我们肯定是知道的——那就是,没有一个南美洲的人,到了太平洋中的岛上。”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吗?答案简单之至。他们没法到那里去。他们没有船!”

    “他们有木筏,”我迟疑地驳道,“你知道的,筏木②木筏。”

    那老人笑了,静静地说道:

    “嗯,你可以试试,坐在一只筏木木筏上,从秘鲁到太平洋岛上。”

    当天晚上,我去格林威治村③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到一所旧公寓房子的一层
楼上。每当我碰到一些小问题或生活中发生一些纠缠,就愿意把问题带到这里来。

    我敲了敲门。一个长鼻子的瘦小的人先把门开了一条缝,然后满面笑容,把
门大开,拖我进去。他直接领我走进小小的厨房,让我动手搬盘子叉子,同时他
自己把他正在煤气灶上烧的、叫不出名目来的、但是香气扑鼻的烹调品加了一倍。

    “你不错,来看我了,”他说道,“怎样了?”

    “糟得很,”我答道,“没人肯看我的论文。”

    他把盘子装满了,我们向盘子里的东西进攻。

    “情形是这样,”他说道,“你所见到的人,都以为这是你一个心血来潮的
意见。你知道,在这里,美国,常有人带着许多奇怪念头,在各处出现。”

    “还有另一方面呢。”我继续说道。

    “是的,”他说道,“你处理这问题的方法。他们这许多人,全都是专家,
他们不相信这样的工作方法:从植物学到考古学,每个科学领域中都沾上一点。
他们限制自己研究的范围,为的是能深挖下去,更集中力量来搞细节。现代的研
究要求每一部门都挖它自己特定的洞。至于选择洞里挖出来的东西,再要把它们
联系起来,那不是一个普通什么人能做的事。”

    卡尔是对的。但是在我看来,要解决这太平洋上的问题,而不从各方面去设
法解决,那等于只有一种颜色的木块,却想拼成一幅彩色图案。

    我们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帮他把盘子洗净擦干。

    “芝加哥的大学那边没有新消息?”

    “没有。”

    “今天你那博物馆的老朋友究竟怎样说的?”

    “他也不感兴趣,”我嗫嚅地说道,“他说,既然印第安人所具有的只是光
秃秃的木筏,那考虑到他们会发现太平洋群岛是没有道理的。”

    这瘦小的人突然开始猛力地擦干盘子。

    “是的,”他到最后说道,“说老实话吧,依我看来,这一点也是证明你的
理论的一个实际障碍。”

    我沮丧地看着这个瘦小的人种学家,我还以为他是我的死党哩。

    “但是别误会我,”他赶紧说道,“从一方面考虑,我觉得你是对的;但是
从另一方面考虑,又是那么不可思议。我在图案上的研究帮助了你的理论。”

    “卡尔,”我说道,“我是完全肯定印第安人坐在他们的木筏上横渡太平洋
的。我情愿自己造一只同样的木筏,坐着过海,来证明这是办得到的。”

    “你疯了!”

    我的朋友当是说笑话,大笑起来,却又害怕我是当真。

    “你疯了!一只木筏?”

    我现在看到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会接受我的理论,因为在秘鲁和波利尼西
亚之间,明摆着渺无边际的海洋,而我想要把两头联系起来,却没有别的帮助,
只有一只史前的木筏。

    /* 6 */ 第一部分:远征实现了远征实现了(2 )

    我的房租这星期到期。同时挪威银行来了一封信通知我,我不能再支取美元
了。外汇限制。我提了箱子坐地铁到布洛克林④。我住进了挪威“海员之家”,
这里的伙食好而且量多,价钱也适合我的钱袋。我住在楼上一间小房间里,但是
吃饭是在楼下大餐厅里,和所有的海员一起。

    海员来了,海员去了。他们的类型、见解和好酒的程度各人不同,但是他们
有一个共同之点—当他们谈到海,他们是言之有物的。我学到了,海浪的大小和
海面的汹涌情况,并不随着海的深度和离岸的距离而正比例地增加。情况正相反,
沿海的狂风比大海上的更危险。浅滩上的水,沿海的倒流,靠近陆地夹峙中的洋
流,比起远洋来,更能使波涛汹涌。一只船,如果能够单独沿海航行,便也能够
单独远洋航行。我又学到,在风浪大作的海上,大船常会连头带尾没入浪涛中,
成吨的水会冲上船,像扭铁丝一样把铁管子扭弯了;而一只小船,在同样的海面
上,情况会好得多,因为它能在一排排浪涛之间找到空隙,像海鸥一般自由自在
地在浪涛上漂动。我曾和脱险的海员谈过话,他们在海水把大船冲沉后,坐着小
船安全地逃生得救。

    但是这些人对木筏知道得很少。木筏——那不是一只船,没有龙骨也没有船
舷。那只是一样浮着的东西,紧急时爬上去救自己的命,等候一只什么船来营救。

    “但是你无法驾驶一只木筏,”他又说道,“它向旁边去,向后退,兜圈子,
完全跟着风转。”

    我在图书馆中找出曾经到达南美洲太平洋海岸的第一批欧洲人遗下的记录。
记录中并不缺少印第安人的大筏木木筏的图样和解说。木筏上有一片方帆,也有
能移动的龙骨板,船尾上有一枝长长的、可以把舵的橹。因此木筏是可以操纵的。

    我在“海员之家”过了好几个星期。无论从芝加哥或者其他城市,都没有就
我的论文回信来。我曾把我论文的抄本分送各地。没有人看了这篇论文。

    于是,在一个星期六,我打起精神,走到水街一家做船上生意的铺子里,买
了一张太平洋的航行海图,我被很客气地称为“船长”。我把海图卷起来夹在胳
膊下,坐上去近郊的火车到奥雪宁,一对年轻的挪威人夫妇在那里有一所舒适的
乡间别墅,我是他们的周末常客。这位主人以前是轮船的船长,现是福来特。奥
尔森轮船公司纽约办事处经理。

    阿姆乔格端来了放着鸡尾酒的盘子,我们在大太阳下坐在草地上。我无法再
憋下去,便把海图铺在草地上,问威廉,照他看来,一只木筏能否载着人从秘鲁
到南海岛上,人还活着。

    他不看海图看着我,有点吃了一惊,但是立刻答道是能够的。我觉得松快得
好像从我衬衫里放出一只气球,因为我知道,对于威廉来说,凡是有关驾驶和航
行的事,既是工作,又是爱好。他立刻初步了解了我的计划。然后他出乎我意料
地宣布,我这想法简直是发疯。

    “但是你刚才说过,你以为这是可能的。”我插话道。

    “确实不错,”他承认道,“但是事情搞糟的可能性也很大。你自己从来没
有坐过筏木木筏,而突然间你想像自己坐上一只,漂渡太平洋。说不定木筏会散
了,说不定不散。秘鲁的老印第安人有着好几代造木筏的经验。说不定每有一只
木筏渡了过去,便有十只木筏沉到海底——在若干世纪中,说不定有好几百只沉
到海底。照你所说的,印加人在大海上航行时,这种筏木木筏是成群结队的。那
时,如果发生了意外,最靠近的木筏可以把他们救起来。但是,在大洋中心,谁
会来把你救起?就是你带着一架无线电准备紧急时使用,你也不要以为,在离陆
地几千英里的浪涛之中,找到一只小小的木筏,是很容易的事。在一阵暴风中,
你可能被冲下木筏,在任何人能找到你之前,你已经淹死过好几回了。你还是在
这里静静地等候好,等到有人有时间读到你的论文。再写信去,把他们激动起来
;你不这样做是不行的。”

    “我现在不能再等了。不久我就要一个钱也没有了。”

    “那你可以来和我们同住。关于这件事,你没有钱,怎能打算发起从南美洲
出发远航?”

    “远航总比一篇没有读过的论文容易使人发生兴趣。”

    “那你从中能得到什么呢?”

    “除了科学界对这事多少要注意之外,还是击溃反对我理论的一个最有力的
论辩。”

    “但是如果事情搞糟了?”

    “那我什么也没有证实。”

    “那你就是在大家面前毁灭了你自己的理论,你看是吗?”

    “说不定是这样的,但是这是无所谓的。像你说的,在我们之前,或者有十
分之一闯过去了。”

    孩子们跑出去玩槌球戏,那天我们没有再讨论这件事。

    接着的一个周末,我又到奥雪宁,带着那张海图。接连好几个钟头坐在一起,
计算木筏大致的速度。

    “九十七天,”威廉说道,“但是记住,这只是在理论上的理想情形中才如
此,全程都是顺风,并且假设那木筏确实能像你所说的那样航行。你绝对要打算
全程至少走四个月,还得准备要延长许多日子。”

    “就是,”我乐观地说道,“我们至少打算四个月,但是在九十七天中完成。”

    /* 7 */ 第一部分:远征实现了远征实现了(3 )

    在第七十二西街,靠近中央公园的地方,有一家纽约很高贵的俱乐部。对于
行路人来说,除却门上钉了一块擦得很亮的小铜牌,牌上写着“探险家俱乐部”
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看出那门内的情况与众不同。但是,一旦走了进去,就
好像是跳降落伞跳到一个很新奇的世界里。这世界离纽约市长长的汽车行列、两
旁对峙着的摩天大楼,有十万八千里。当通向纽约的那扇门关上了,你就被猎狮、
爬山、北极生活的气氛所吞噬了。当会员们在一起聚餐,或者来听远方来客的讲
演,围绕着他们的是河马和鹿的纪念装饰品、猎取猛兽的猎枪、象牙、战鼓和标
枪、印第安毯子、偶像和船的模型、旗帜、照片以及地图。

    当我在11月的一个雨夜里走进俱乐部的时候,地板的中央放着一只打足了气
的橡皮艇,附带粮食和辅助用品,墙上和桌上放满了降落伞、橡皮护身衣、救生
衣和北极的配备,还有滤水用的球形玻璃瓶和其他古怪的发明。一位新近当选的
会员,空军物资司令部的配备试验所的赫斯金上校要发表讲演,并且表演若干新
的军事发明。他认为,这些新发明,在将来到北极和南极作科学探险时会有用的。

    讲演后有一番热烈的讨论。著名的丹麦北极探险家彼得。福洛庆,人又高又
大,站起来,晃着一把大胡子,表示怀疑。他对这些新奇专利品没有信心。有一
次他到格陵兰探险,不用爱斯基摩人的海豹皮船和冰屋,用了一只橡皮艇和一顶
袋形帐篷,几乎送了命。首先是,他在一次暴风雪中差一点冻死,因为帐篷上的
拉链冻住了,他没法钻进去。这之后,他出去钓鱼,鱼钩挂上了打足气的橡皮艇,
艇上扎了一个洞,像一块烂布似的往下沉。幸亏有一只海豹皮艇来援助,他和一
位爱斯基摩朋友才上了岸。他肯定,没有一位聪明的现代发明家,坐在试验室里
想来的东西,能比得上千百年来的经验教会的爱斯基摩人在本区内所用的东西。

    在讨论的结尾,赫斯金提出一个惊人的建议:俱乐部的正式会员在他们下次
出去探险时,可以选用他所展览的任何一项新发明,惟一的条件是,当他们探险
归来,要通知他的试验所,对这些东西有什么意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晚上我是最后一个离开俱乐部的。
我要仔细观察这所有崭新的配备的每一个细节。这些配备突然落到我手里来,只
要我要,就可以归我使用。

    第二天早上,在“海员之家”,我坐在早餐桌前,脑子里还被这些配备占据
着。一个衣着整齐、有着运动员体格的年轻人,拿了他放早餐的盘子,跑来和我
同桌坐下。我们闲谈起来,原来他也不是一个海员,而是来自特隆赫姆⑤的、大
学里训练出来的工程师,到美国来买机器零件,并且要在冷藏技术方面取得经验。

    他问我正在做什么,我把我的计划简单向他谈了。我这位同桌没有说什么,
只是带着极大的兴趣静听。

    四天之后,我们又在这餐厅中碰到了。

    “你决定了没有?去远航还是不去?”他问道。

    “决定了,”我说道,“我是要去的。”

    “什么时候?”

    “尽可能快去。如果我现在老是拖延下去,南极的风就要来了,岛上也就到
了飓风季节。我一定要在最近几个月内离开秘鲁,但是首先我一定要搞钱,还要
把整个事情组织起来。”

    “会有几个人去?”

    “我想一共要有六个人,这样在木筏上彼此不会寂寞,而且二十四小时都要
把舵,四小时一班,六个人正好。”

    他站在那里有一会儿,像是在细细考虑一件事,然后爆出了激动的声音:

    “真见鬼,我能参加该多好!我能负责技术方面的测量和试验。你当然需要
关于风、水流和波浪的正确测量来帮助你的试验。记着,你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