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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界之牵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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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画里是萧念竹，但是眼中的那种柔柔的感觉，就不是萧念竹所有的了。若单论眼神，反而更加像陈玉刚才跳舞的时候那种感觉。
“拿，水墨姐姐，你收好了，这幅画我们三个都有份，你可不许掉了啊。”萧念竹把画递给了水墨。“咦？玉儿姐姐你怎么了？”
“不不，我怎么敢要，要不是若佩哥哥，我才画不出来这么好的画，还是给他吧。”水墨又把画递给了萧若佩。
萧若佩看着陈玉，她眼睛有点泛红，不过脸上大部分是喜sè，画中念竹的眼里的意思完完全全跟自己心意一样。看到她的颜sè，萧若佩只是笑了笑，转过头“画的是念竹，还是你的。”揉揉萧念竹的头发，把画塞给萧念竹。
“哥哥给的，我就收起来，嘻嘻。”突然脸sè一沉，紧盯着昕竹：“哥哥，老实交代，你画眼睛的时候想着谁？”
萧若佩一愣，俄而低下身，宠溺的笑看着萧念竹：“当然是想着长大的念竹了。”
“那还差不多，那我就快点长大好了。”萧念竹骄傲的仰起头，把画折好放到自己衣襟内的口袋里。“好了开饭开饭。”当先往云叶的干粮袋里扒拉起来。
“哼，又是干饼，吃不下了。”见到手里拿的东西之后，萧念竹就拉下了脸。
刚才还说要快点长大呢。萧若佩无奈的摇摇头，萧念竹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能想到，于是就从她手里拿过干饼，掰下一小块来，送到萧念竹嘴前，萧念竹这才笑意盈盈的张开小嘴一口咬下去。
“有马？哈哈，天不亡我，冷剑，我花胡你是注定抓不到了！”几人正高兴的在草地上吃着午餐，林外突然传来狂妄的叫声。
“我们的马！”咬着烧饼，云叶腾空而起，双脚急点树梢，望着林外而去。
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几人处在离大道十几丈远的火树林里，也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头冒起。
“得儿驾！”大道上，一个jīng瘦的汉子正骑在陈玉的踏风追月上，用力一踢马肚子，谁知陈玉的马儿通灵，知晓背上的不是主人，根本不动一下，眼见那个冷着脸越来越近的杀神，花胡不由心中一急，掏出匕首往踏风追月的屁股上一扎，登时鲜血淋漓。马儿吃痛不过，沿着大道撒蹄狂奔，踏风追月不愧是神驹，不多时就拉开了和那个冷面少年的距离。眼见危机离自己远去，马上的花胡得意的狂笑起来。
“风玉儿！”陈玉正好此刻出来，见状连忙喊着马儿的名字，但此刻刺痛已经让踏风追月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听陈玉的呼喊。
见陈玉紧张，萧若佩一点地，运起无之意境，凌空而渡，往盗马贼追去。萧念竹小手吸过一块石头，往花胡方向全力投掷，自身也是腾空而起，那个人已经出了她的控制范围之外，她只能不断的抛起石头阻止他加速。树上的云叶也不甘示弱，紧追其后，地上的冷面少年见有人相助，也是冷哼一声，提剑在后，速度再次加快几分。
花胡根本没想过盗一匹马竟然惹出三个比那个杀神还可怕的高手，头顶两位根本没有借助外力的腾空，明显是意境！逍遥界总共才多少意境？十二年前昕言失踪后已经没有了吧？表面上是没有吧！怎么就这么倒霉我一下就遇上两个！花胡心里大吼老天何其不公！然而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了，萧若佩已经赶过了他，正在往下落，他手指上凝聚的气力，比后面那个追了自己三个月的冷面少年剑上的寒意还盛几分，吃过那少年的苦头的花胡知道这一指绝对不好受。
但是预想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花胡往上一看，头上那个少年竟然没有下杀手，只是很平和的说：“下来吧，我不为难你。”
花胡眼珠子一转，知道是遇上那些被道义缚手缚脚的正派人士了，纵然这人功力高绝，却没有心计，远不及后面那个少年可怕，当即心生一条诡计，惨然叹道：“难道天yù亡我？可怜我花家至宝，难道就此落入jiān贼之手？”他的声音带着感慨而低沉，刚好让远处的那个冷面少年听不到而无法辩解。
萧若佩脸sè一凝，就要回头拦人，云叶见萧若佩停下，大喊一声：“小心！花胡是监察司通缉的杀人犯！抓住他！”
被云叶一口道破身份的花胡脸上厉sè一转，手里扬出一把钉子，直袭离他最近的萧若佩。那钉子不仅尖锐异常，钉头还蓝汪汪的涂了剧毒。
逍遥界禁止一切毒药，当年陈青晧不过就是因为无意炼出断脉丹就被逐出陈家，可见逍遥界之人对毒药是何等仇视。使用毒药害人，本身就是要被监禁十年的大罪。萧若佩不再犹豫，双手一扬，卷起所有钉子，一手甩到路边，一个加速，与花胡并肩，并掌若刀，向花胡横削过去，饶是花胡风境实力，却看不清那一掌究竟从何而来，好像是凭空出现在眼前，没有做出一丝抵抗，就被打下了马。然后萧若佩跳上马背，用力稳住踏风追月，让它安静下来。
花胡落马，就地一个屈身翻滚，正要跑进火树林中，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怎么回事？”他心头大骇，往上一看，萧念竹一只小手对着他，更高处，云叶空中转折身形，风云十八楼，身若雷霆，直劈而下。身未到，凌厉气势就已经压迫得他难起反抗之心。
“凭什么！”自知在劫难逃，花胡凄厉的大吼起来。“我不就是杀了两个人，凭什么要两个风境两个意境来对付我！”
“就是凭你杀了人！”云叶见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志，一掌只是卸开了他的双手关节。
一瞬间情况转换的太快，花胡已经临近崩溃了，当初还以为骑上快马就能逃出冷剑的追杀，没想到却因此惹来了更大的麻烦，眼见麻烦被自己忽悠成功，谁知道这群人中又有一个监察使，“你们这些假装好人的监察使，你们不是杀了那个善良的我？师妹爱的明明是我，老头子却强行把她许配给师兄，就是凭师兄是他儿子吗？他们杀了善良的我！我杀了他们两个也只是他们罪有应得呃！……”接下来的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因为他被一把寒意凛然的剑穿胸而过。
花胡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他想发泄自己的不忿，却只是从肺里挤出了几团空气，无奈的在喉咙中发出“咕咕”的两声，然后夹带着气泡的鲜血从嘴里溢出，心里最后一个念头“这就是死么？”慢慢的模糊喃出这句话，便失去了生机。
“哼！”冷剑收剑回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四周都被他的干脆利落所震惊，花胡软软的扑下是此刻唯一的动静。
“杀人犯总有借口为自己推卸责任，死不足惜，但是冷剑你没有经过王道法制判定就直接杀人，恐怕会不太妥当。”云叶好歹是大宗出身，世面还是见过的，不像萧念竹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就吓得躲到萧若佩怀里瑟瑟发抖。
冷剑取出一个金属面的小本，把花胡的名字划掉，冷声道：“炎州离火宫之事，从今天起由我接手。”
冷剑的冷云叶以前听说过，却没想到这种程度，根本不解释杀人的理由，一开口就是否定了自己。云叶心里不由得来气，针锋相对道：“我是受了监察司所托来查案子，你又是监察司之人，说明靠你是摆不平这件事情的，你还是回去准备抓人吧，动脑子的事情不适合你。”
“耀rì城？”冷剑冷不丁问了一句。
“目前是。”云叶不假思索的回答，为了面子，他也必须在语气上硬起来。
“蠢货！”冷剑丢下两个字，转身就往炎州走去。
………【二十八章 法道空虚】………
“加上花胡，冷剑手里已经有三条人命了。”云叶声音都有发凉。“青玄宗大弟子，放弃了留在青玄宗jīng研武技的机会，自愿到监察司，两年里有十三个人被他亲手送入监狱，三人在他手里毙命，破大案九宗，名副其实的第一冷面监察使，听说为了追查花胡，连青玄宗天光礼都没有回去，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空来查离火宫的事情，所以这个任务才落到了我头上。”
冷剑孤独的身影正在一步步走向炎州，宽阔的大道，高大的火树林，衬着冷面孤零零的影子，连天气也似乎进入了萧瑟的秋季。
然后冷面停下了脚步，回头，凝重的看着几人，半晌：“有吃的么？”
“噗~~~”云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装了那么久气氛，结果突然来一句这样的话，看不出来冷剑还有这等本事。
水墨见到死人了不敢上前，只陈玉一人赶过来，没有看她的马儿情况，反而蹲下去摸摸花胡的脉搏，翻开他的眼瞳来观看，站起来摇摇头，指着冷剑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该杀。”
萧若佩也缓道：“世上根本没有人生出来给你试剑的，谁的生死都不应该由你的意思来决定。”
“这句话应该问地上的那个。”冷剑冷冷的回了一句话，末了大概觉得自己的话说服力不够，又加上一句“他杀了两个他至亲之人。”
“那他也应该由法制来处理，不能因为他该杀就随便杀了。若逍遥界人人如你所为，谁还能安心的生活？”
冷剑冷哼一声，不再争辩。
陈玉不再理会他，给风玉儿上了药，然后对萧若佩说：“我们把他埋了吧，死者为大。”
萧若佩也点点头，萧念竹头钻在萧若佩胸前，不断的摇着：“我不要看。”
“那你带着冷剑哥哥去吃点东西吧。”萧若佩只好抱着她过了花胡的尸体“好了，看着前面，不要回头，走吧。”
萧念竹仿佛觉得背后有着十分可怕的东西，一溜烟跑回到水墨身边，仍旧不敢回头看一眼，急忙的招呼水墨：“水墨姐姐，进去，快进去。”
“你跟着她去吧。”萧若佩对冷剑道。
冷剑没有答话就回头向着萧念竹那边去了。
陈玉看得柳眉微皱，似乎不满冷剑的态度。萧若佩觉得像冷剑这种人，不适合太接近，于是向陈玉摇摇头，示意不要去招惹他，等一会冷剑吃完后就各走各路，永不相犯了。
和云叶一头一脚抱起花胡，抬到陈玉相好的位置，让两人挖坑造坟，陈玉则找了一块火木，在上面写起了墓牌。
忙了半晌，终于安葬了花胡，把土踩结实，萧若佩渺茫的说：“埋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希望他下辈子不要做坏事了。”
“一定会的，因为他最后遇上了若佩这样的好人。”陈玉笑着宽慰道。云叶也点头应和。
几人忙完后，走回了原来的那片火树林，刚走进去，就听见一阵扑啦像是鸟儿扇翅的声音，空中一只拳大的鸟儿穿叶而下，直飞向冷剑。
“哦？青玄风信莺，看来青玄宗有大事要召冷剑回去。”云叶看见那鸟儿笑道。
鸟儿落在冷剑肩上，啾啾的叫起来。那是一只全身闪着白芒的鸟儿，嫩黄的小嘴，眼睛极为明亮，只有眉间一条弯弯的长羽是翠绿的颜sè，那羽毛像是一只大眼睛在鸟儿眉间竖着，这就是逍遥界传急信用的风信莺，逍遥界最通灵的鸟儿，极为认人。
从风信莺脚上取下装信的竹筒，冷剑从腰带上挂着的袋子掏出几粒玉米，递到鸟儿嘴边，鸟儿吃完之后，一声清鸣，穿云而去。
冷剑张开信件，一眼掠过，脸上凝重了起来，见云叶正往这边来，冷剑折起信件，对云叶道：“青玄宗有急事，借马一用。炎州之事，你们处理吧。记住没有证据之前，谁都是疑犯，谁也都不是疑犯。还有那个书生，我劝你最好放弃你那可笑的想法，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接到追杀杀掉你的凶手的任务。”
不等几人道别，冷剑就离开了。
“终于走了。”水墨长吁了一口气，“亲眼看到冷师兄杀人，还真是不敢靠近他啊。”
“我们也赶快去炎州吧，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了。”云叶也似乎感觉到事情渐渐的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晚，火树林，花胡的墓旁。
“恨吗？”幽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府幽冥。
一阵狂厉的yīn风吹过，呜呜的声音像是在不停喊着一个“恨”字。
“呵呵。”那个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两个意境来对付你，你也应该死而无憾了，还恨什么？”
yīn风更厉。
“对，哈哈，如果你比他们功力高绝，那就是他们躺在这里了。”诡异的笑声从黑sè的夜幕你传来：“苍圣，我终于找齐十万横死的恶人肉身了，而你的星辰大阵却始终差一个星位，离我重新夺回天的rì子不远了，你守好我的天境等着吧，哈哈哈哈！”
“那个一直跟着水灵的萧河，还真是一个麻烦啊。如今我的力量太弱了，不能过多损耗，只能借助那个水灵穿过苍圣设下的屏障……”
“枉死之人，不往来生，为我所用，还汝阳身。”随着黑暗中的吟唱，原本晴朗的夜空渐渐布满yīn云，星空一点一点的呗掩盖，一道闪电划下，那一瞬的光明，照在了一个全身藏在一件宽大黑袍里的诡秘的人身上，看起来十分yīn森恐怖。闪电劈在花胡的坟墓上，那些盖在上面的新泥被翻开，原本死透了的花胡猛然坐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伤口，但是身上的泥土和胸前衣服上的口子，让他知道白天的一切不是噩梦。
“我……我还活着？”花胡满脸的不可思议，眼中一闪，冷冷的说道：“既然能够重新获得生命，就让我花胡跟这不公的老天作对吧！”猛地昂头长啸，啸声激烈，直破云霄。天空中，大雨倾盆而下。
炎州红和镇，大雨突如其来，云叶担忧的望着雨幕，看这雨势，明天的路肯定不好走，本来就不多的时间还要浪费在路上，到了离火宫，什么事都晚了。
“你不用担心。”萧若佩老神的在一旁喝了一口茶，“这雨下不久的。”
云叶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自然的雨水，我感觉到云在翻滚，这是法道大能力强行聚拢的雨云，法力一消，雨就会停了。”
“法道？不是已经消亡了么？”
“不，所有道都是被天地承认的，永远不会消亡，法道只是隐藏起来了，武道不过是法道的一些基本强身术的延续。”
“武道确实是这样来的，但是你怎么就感觉得到法道呢？”
“意境就是走上了自己的武道之路后，自我的武道得到了天地承认，到了意境，天地会赋予一种符合你武技的能力，比如说我的无，借助这个天地赋予的能力，做到借用天地之力，这就是武道发展的路。到了意境，能感觉到天地变化也不足为奇了。”
“自我的武道吗？”云叶恍然醒悟，“难怪那个时候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你才告诉我意境的修炼方法，如果我选择云宗的路，估计这辈子就到不了意境了吧？”
“不全对，就是同一招式，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看法，你们云宗不是有个云宗一人功一门的说法么？意思是一样的。”
“他们说什么？听不懂啊。”水墨带着萧念竹在一边教她画画一边低声道。
“说练功的时候心里有所执，执着自己的武道，然后就会到意境。”萧念竹慢慢的往画中女子勾上弯弯的柳眉，然后举起来对着水墨道：“像不像姐姐？”
水墨看了一下，不由得赞道：“像了，念竹真厉害呢，一下子就学会了。”
“嘻嘻。”念竹摸着自己的后脑不好意思的笑着，“哥哥老是把我当小孩，说我厉害的水墨姐姐还是第一个呢。”
“既然法道还存世，为什么要隐藏起来？”陈玉对这一点还是有疑问的。
“和武道一样，对逍遥界不好。三族之争，给源界造成的破坏太大了。意识到力量的坏处，上古大能辟地之后，带走了法道的jīng髓，存留的法道不过是上古之时的皮毛，修法本身就是以身抗天命，上古天道混乱，自然要抗，而今苍圣为天，天道明朗，何必多此一举？而且修法必须要绝情绝义，法道修炼到高深能够延寿，直至凝星之后与天地同寿，不老不死，但是自己身边的人却未必能修炼到这一程度，因此很多法修走了无情之道。人生百年，有平凡有不凡，但是都不会一生空过。而法道为了追求长生，却是不得不一天天的修炼，等到长生不老时，身边该珍惜的，都已经失去了，回头一看，纵然与天地同寿，却还不如平凡人过得快乐充实。这三个原因，说到底，还是法道不符合人道，所以才会一天一天的被掩盖下去。”
云叶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萧若佩。
“你不会是修炼法道的那些不老不死的老妖怪吧？”
萧若佩没有回答他，而是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眼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光芒，这个法术现出来的气象，像是自己以前见过一般。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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