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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我没事……”莉央挣扎着坐起来，我连忙扶住她。另一边，叠罗汉的男生也一个接一个爬起来，露出了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
　　居然是牧绅一？
　　被上田学姐那么一骂，木村前辈感到很没面子。
　　“谁让你偏要跟我们争啊！都是因为你意气用事藤原才会受伤！”
　　“你说谁意气用事？！你这个蠢货！”上田学姐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前辈、前辈，别吵了……”牧绅一连忙上前阻止两人争斗。“上田前辈，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不许道歉，阿牧！”木村大叫着。
　　“真的很对不起，前辈！”刚才和牧一起叠罗汉的几个一年级也鞠躬道歉。
　　“喂！我说了不许道歉！”
　　“藤原，你还好吧？能站起来吗？”没有理会一旁大喊大叫的队长，牧绅一弯下腰问道。
　　“我……”
　　“莉央！对不起，来，扶着我的胳膊站起来——”木村前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牧绅一挤到一边，把手伸到莉央面前。
　　“离她远点儿！”上田学姐一巴掌拍掉木村的手。“别以为道个歉就完了，你们这是蓄意伤害，知道吗？”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木村，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向自治委报告，你做好自省的准备吧！”
　　学生自治委员会，简称自治委，是海南附中学生会和各个社团选出的共计14名代表组成的学生仲裁机构。社团之间的纠纷都必须通过自治委的裁定解决。
　　一旦闹上自治委，将会对涉事社团的声誉造成很大的打击。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
　　“……随便你！”木村前辈仍然硬着头皮强撑。牧绅一走到莉央身边说道：“我送你去保健室。”
　　“莉央，能站起来吗？”我扶着莉央的胳膊，没想到上田学姐猛的推开牧绅一，恶狠狠的说：“我说了别碰她！我的部员由我照顾，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假惺惺！”
　　“那个，部长……”一个田径部的部员拍拍上田学姐的肩，小声叫道。
　　“干嘛？”
　　“藤原她会受伤是因为我们……”
　　“啊？”
　　“篮球部的人撞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把我们推开了。但是，如果不是他——”她指着牧绅一。“他挡住了后面的人，我们都会受伤。”
　　“……”上田学姐沉默了。
　　眼看情势有所缓和，篮球部一年级的连忙接着解释：“是啊前辈，都是阿牧反应快拦住我们，不然当时我们真的停不住——”
　　“我可没说你们没有错！”
　　“就是就是！要不是你们藤原也不会受伤！”田径部的部员群起而攻之。
　　“而且，撞倒我们藤原的原本就是你们那个大个子啊！”
　　“够了！”上田学姐喝住了众人。“抱歉阿牧，我刚才太冲动，误会你了。”上田学姐拍拍阿牧的肩膀，“你送藤原去保健室吧。”然后转头对莉央说：“藤原，对不起，因为我害你受伤了。”
　　“我没事，前辈。”莉央眨眨眼。“就是左边肩膀有点疼。”
　　“什么？！”
　　“天啊你们还在这儿废话什么啊，快送她去保健室啊！”
　　“藤原你干嘛不早说啊！”上田学姐埋怨道。
　　“因为你们看起来很忙嘛！”她嘻嘻笑着。牧绅一拉起她的右胳膊搭在脖子上，上田学姐拍拍她被弄脏的裤子。
　　“小心点儿啊！”
　　“好痛！”莉央叫道，她把手腕从牧绅一手里抽出来。
　　“你太高了，这么走我这儿疼。”她指着肩膀说。“我自己能走……”
　　莉央的左肩有伤，右胳膊也有擦伤，恐怕是刚才被撞后从路牙滚过去导致的。牧绅一在莉央左边，右手搭在她右肩，左手扶着她的左上臂，两人慢慢的移动。
　　我和田径部的23个女生以及篮球部的58名男生一同目送两人远去。
　　在我还能清晰的看到莉央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时，那件事发生了——
　　她终于抵御不了因和牧绅一近距离接触产生的欲望的诱惑，一巴掌拍到牧绅一的屁股上。
　　“啪”
　　我想牧绅一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停下脚步，脑袋困惑的歪向一边。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啪”
　　他的头转向莉央。接下来是有节奏的两连发——
　　“啪啪”
　　我们此刻的表情和牧绅一一样困惑。
　　“啪、啪啪”
　　莉央找到了节奏。
　　“啪、啪啪”
　　“啪、啪啪”
　　我听到有人倒吸冷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啪、啪啪”
　　接下来进入第二章节——
　　“啪啪、啪、啪啪”
　　“……她在做什么？”终于有人回过神来，问出这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她在拍阿牧的屁股。”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很镇定的回答。
　　牧绅一愣愣的看着莉央，张口想要说什么，被莉央打断道：
　　“果然很有弹性……”
　　这死孩子表情认真的赞叹着，眼睛不忘盯着自己拍得起劲儿的部位。
　　牧绅一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一定练了很久吧，这种程度。”
　　“啪啪、啪啪”节奏三。
　　“……还好。”
　　“能感受到臀大肌的线条，好厉害！”
　　“啪啪啪啪”节奏四。
　　“藤原……”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什么？”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牧绅一被拍得浑身颤抖——不，是战栗。
　　“我们先去保健室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快住手啊！”
　　“别再拍了！！”
　　“阿牧——”
　　篮球部发出一阵阵惨叫。
　　“他们在喊什么？”莉央仰头问牧绅一。
　　“……没什么。”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可是，大家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都说了不要再拍了！！”
　　“快住手啊啊啊啊啊——”
　　“阿牧，怎样才能练出这么漂亮的肌肉呢？”
　　“啪、啪、啪”
　　“能教我吗？”
　　“啪、啪、啪”
　　“好啊……”
　　“啪、啪、啪”
　　“藤原……”
　　“啪、啪、啪”
　　“嗯？”
　　“啪啪、啪、啪啪、啪”
　　“……不，没什么。”
　　“所以说，远不止十次。”由佳咽下米饭，挥舞着筷子强调，把一旁的阿神听的一愣一愣。
　　“那、后来呢？牧前辈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他习惯了。”
　　“哎？”
　　“托莉央的福，我和小惠赢了三十万yen呢！”
　　那天过后，藤原莉央摸了老虎屁股的事情传遍整个学校。三年级的大姐头不相信，开了赌局赌莉央不敢再摸。
　　“那只是个意外！”她坚持。
　　“牧绅一哪里有那么好说话！全神奈川敢招惹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赌十万yen她不敢！”大姐头气势十足的摔下钞票。
　　大家纷纷下注，我和由佳当仁不让的支持莉央，各下了一万yen的注。
　　当天下午，牧绅一毫无悬念的又被摸了。
　　这天田径队和篮球部共用体育场。训练的间隙，莉央找到牧绅一。
　　“今天教我锻炼的方法吧！”
　　“没问题。”牧绅一答应的很爽快。
　　“藤原，你平时都做哪些肌肉练习？”
　　“我吗？仰卧起坐，俯卧撑，还有哑铃练习。我想练一下臀部的肌肉，”她拍拍自己的屁股，“你教我这方面的练习吧！”
　　听到臀部两个字的时候牧绅一的脸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他做了个深呼吸。
　　“我并没有特意锻炼过那个部位……算了，不说这个了。藤原，你会做深蹲吗？”
　　“不会。”
　　“那今天就教你深蹲吧。这个动作能锻炼到大腿，还可以强化心肺功能。”牧绅一给莉央做示范。
　　做完示范后，他一边拍着大腿的不同部位一边进一步解说：
　　“这个动作可以强化这里、这里、还有——”
　　“还有这里。”莉央抢先一步拍在他大腿后侧，一脸领会了的表情。
　　“没错，还有这里。”牧绅一点点头。
　　“这女的又想对阿牧做什么？”
　　“队长，我们要不要去阻止她？”
　　木村走到莉央面前，微笑道：“莉央，我来教你吧～”转头黑着脸对阿牧道：“MAKI，你去给我练习！”
　　“我不要。”莉央盯着木村看了一会儿，拒绝道。
　　“你太瘦了，这样的比较可靠。”她指指牧。
　　“是吧？”她拍向牧的屁股。
　　“……唔。”
　　别再为难他了……
　　“像老虎一样。”
　　戳。
　　“灵活而有力。”
　　捏。
　　“老虎可以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身，因为它的身体非常柔软。”
　　戳戳戳。
　　“赤手空拳很难对它造成伤害。”
　　捏捏捏。
　　“快给我住手啊！！”
　　“求求你别再欺负他了，来捏我吧！！”
　　惨叫声四起。
　　一片鬼哭狼嚎中，我听到牧绅一接受事实般释然且平静的叹息声。
　　“唉——”

　　chapter10　Book

　　第一次遇见牧绅一是高中入学式的前一周。
　　那天东京下起了小雨，我的心情比烟雨蒙蒙的天气还阴郁。
　　一个人搭新干线来到横滨，按着妈妈写的字条寻找那户十年没踏足过的人家。
　　双方见面时和想象中一样平淡。按照妈妈的交代和对方沟通借住事宜后，我拒绝了女主人留宿的邀请，一个人踏上归途。
　　走到车站后我改变了想法，从电话亭的黄页上找了一家旅馆的电话打过去，订了一晚的房间。记下旅馆的地址，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着。
　　横滨此刻也阴云密布。
　　如果今天横滨下雨，那我就回家——暗自下了这样的决定。
　　不过现在这种程度的乌云很难有雨落下来吧。
　　我在便利店找到一本横滨的观光指南，选来选去还是决定去明年竣工的横滨地标大厦看看。
　　从便利店出来，一滴雨落在我的脸上。
　　绵绵细雨自阴霾密布的天空洒落。
　　我没有一刻犹豫，一路跑到车站买票，跳上开往港未来站的列车。
　　现在还不是下班高峰期，车上没有多少人。我抓着扶手盯着外面迅速掠过的景色出神。中途有个很高的男孩上了车，窗玻璃只能映出他脖颈以下的部分。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样。
　　这个男生背着一个大包，一身运动装，自动伞夹在腋下，没抓着扶手的那只手拿着一本文库本小说。
　　我若无其事的一寸寸挪过去，想看清书的封面。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袭来，我不禁握紧扶手，甩甩头。冷汗从后背冒上来，冰凉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下。
　　我深深的呼吸，试图缓解憋闷的感觉，然而吸进去的氧气似乎从哪里漏掉，周围的声响隔着厚厚的门板一般传来。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像被人装进一个封闭的罐子里，脑袋里尽是蒙蒙的声音。我紧抓着扶手大口喘着气，腹部传来一阵内脏被掏空般泛着恶心的空虚感。
　　眼睛完全看不见了。
　　正当我努力集中精力思考这时候该怎么办时，有人拍拍我的肩。
　　“……”
　　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我有点头晕……”我试图向对方说明，就连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都充满了嗡嗡的杂音。
　　“……”
　　一片黑暗与眩晕中，我似乎抓住了对方的胳膊。“麻烦你带我下车，我的口袋里有联络簿，麻烦你给我家人打个电话。”莫名其妙的，我认定对方不是坏人。
　　然后我的肩膀被紧紧抓住，对方连拖带拽的把我弄下车，然后安顿在车站的长椅上。
　　一罐热热的饮料被塞进我的手里，我连忙道谢，摸索着拉环。对方似乎又说了什么，从我手里拿走罐子，再递给我时抓着我的手按在罐子上，提醒我拉环已经打开。
　　我把饮料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是热的乌龙茶。
　　脑袋里嗡嗡的声音渐渐退去，我甩甩头，用力眨眨眼，眼睛也能模模糊糊的视物。
　　“好点儿了吗？”是同一个车厢的男生。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面目棱角分明，正蹲在我面前问我。
　　这么高啊！
　　我坐着也就比他高一点点。
　　“我给你的家人打了电话，他们正在赶过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叫来了车站的工作人员，简要的向对方说明了情况。工作人员带我去了值班室，他则搭下一班列车离开。
　　“同学，这是你的书吗？”年轻的女性工作人员走进休息室，拿着一本文库本小说问我。“在你下车的地方发现的。”
　　我想起那个男生看的书，下意识点点头：“是我的，谢谢你！”
　　书的封面是江户川乱步短篇集，翻开目录，最右端第一篇是人椅。
　　书皮用带粘性的保护皮贴着，封底是一张借阅卡——
　　海南大学附属高中部图书馆
　　1991年5月12日上田美月借
　　1991年6月4日上田美月还
　　1991年10月3日织田隆借
　　1991年10月5日织田隆还
　　1992年3月20日牧绅一借
　　高中生？而且还是同校的前辈？
　　我把书塞进外衣口袋里，盘算着怎么把书还给他。在车站等了两个半小时，妈妈终于赶到了，她紧紧抱住我，差点把我勒断气。
　　我只告诉她和那户人家商议的结果。关于旅店的事情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都只字未提。
　　一周后的入学式上，牧绅一以新生代表的身份发言。我这才知道原来从国中直升的学生可以提前以高中生的身份借书。
　　不过，他那股魄力的确不容易被人看出高一新生的身份。我去图书馆替他还了书，趴在还书柜台上写道：
　　1992年4月11日牧绅一还
　　文静的图书管理员看也没看就从我手里抽走借阅卡，塞回贴在封底内页的纸袋里。
　　“牧绅一？”值班的图书管理员小林歪歪头，再次查询了一遍借书登记表。
　　“已经还了啊，阿牧你该不是忘了吧。”
　　怎么可能……
　　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我才发现放春假时借来的书不见了踪影。翻遍了整个房间、问了爸妈都找不到，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不久前遇到的一件事。
　　……一定是忘在那个车站了。
　　是哪个车站来着？
　　……忘了。
　　只能硬着头皮去图书馆说明情况请求原谅然后赔偿了。这种事越早解决越好，然而开学式当天图书馆是闭馆的，只好推迟到今天。
　　“真的还了吗？有没有可能搞错了，是3月底借的，你再查一下吧。”
　　“真的还了，阿牧，一定是你记错了。”小林翻开还书登记簿，递给我。
　　“最下面那条，看见没？”
　　索引号38290001
　　书名江户川乱步短篇集三
　　归还时间　1992年4月11日
　　签名牧绅一
　　“正好是今天还的，还有你的签名呢，阿牧你看——阿牧你怎么了？”
　　我一手按住额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撞鬼了？

　　chapter11　Breakthrough

　　我看到了光。
　　我想我大概找到了回到身体的办法。事情是这样的——
　　周六这天，由佳照常翘掉社团活动看我。她为萨德侯爵写的《海边旅馆》已经渐入□□：
　　“火热的气息喷在光裸的后背，鸦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喘息。‘转过来。’零命令道。鸦强忍着羞耻感扶着水台扭过身。零解下裤带上的手铐，掐着他的手腕扣上去。只听‘咔擦’，鸦愣愣的盯着禁锢自己双手的手铐，身体越发兴奋……”
　　“请听下回分解。”
　　她收起原稿纸。已经被由佳折磨出免疫力的我没再像之前一样握着她的肩猛摇。
　　反正，哼，后天也会念给我的。
　　这就是友情嘛！
　　然而由佳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提包就走，而是抽出另一份装订好的原稿，一屁股坐到病床上。
　　“莉央，我很想你。”她上半身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我也想你！
　　“于是我去图书馆查了资料，像你这样的情况想要醒过来只能靠奇迹。”
　　……如果你能看见我现在这样你一定会相信奇迹的。
　　“但是，”她推推眼镜。“我并不是一个相信奇迹的人，所谓奇迹都是人不断付出努力、从量变到质变的结果。”
　　“所以……”她啪的翻开原稿竖在我（身体）眼前。“我已经完成鸦和零长达四小时包含5种不同类型的羞耻PLAY27种道具以及10种姿势的堪称我写作生涯中最ERO的初H！”
　　她飞快的翻动书页：“还有卯月大人绘制的10张插图。”
　　噢噢噢噢噢噢——
　　给我看啦给我看啦！
　　我又抓又顶企图挤进由佳和身体间的缝隙。
　　“等你醒过来……”由佳啪的合上书页，恢复端正的坐姿，推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