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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时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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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茶馆里没过多久,何若涵觉得无聊,说她要回家了。陈玉想让她再坐一会儿,但张张嘴还是作罢,付了钱之后就送她回去了。
到了除夕夜,小县城里热闹得一塌糊涂。谢志文和陈玉都想约何若涵出来看烟花,何若涵无奈,就只好两个人都答应了。
这两人把到何若涵家的时间计算得丝毫不差,同时到达何若涵家的胡同口。两人相视一下,谢志文说:“你……你也来了?”
陈玉嗯了一下。何若涵出来时,见他们二人已经都在了,也没多寒暄什么,就直接切入正题说:“走吧,我们去广场。”
三人来到县城广场中央,站在那儿看烟花。天空中烟花闪闪,五彩纷呈,唤醒了寂寞的夜空。何若涵站在中间,谢志文和陈玉站在她两边,边看边聊,但都尽量避免扯到感情方面去。那时分广场上有很多人,还有不少小孩子拿着烟花棒在那儿乱放。一个调皮的孩子放烟花的时候,一个烟花弹直向何若涵身上飞来,陈玉见势正想去护住何若涵,何若涵那时被这突然袭来的烟花吓得一惊,慌忙抱住了谢志文。陈玉站在一边看到这情景,心如刀割。
何若涵放开手,沉默地站着。陈玉的心一会儿冷到了极点,他看得清清楚楚,何若涵喜欢的是谢志文。经过刚才那件事,几个人尴尬得也没多少心思再看烟花了。再过一会儿,陈玉觉得自己再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事实已摆在自己面前,就说:“你们在这儿玩吧,我先走了。”
何若涵想挽留他:“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吧。”
陈玉说:“不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谢志文心里并没觉得有多高兴,毕竟他跟陈玉的关系也不错。陈玉走后,他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陪在何若涵旁边默默地看烟花。
陈玉在街上失落地走着。想起刚才的事,他苦涩地笑了笑,自言自语说,唉,还是放弃吧,但愿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很快乐。
他虽然这么傻傻地想,但让他去做又谈何容易,他也喜欢若涵很久了,他觉得这结果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不知所措。
他去了酒吧,一个人偷偷地喝闷酒。酒吧里放着温柔的音乐,他听着这音乐,觉得每一个音符都是痛在他心里。他端起酒杯傻傻地苦笑着,突然有一滴泪落在了酒杯里。
他趴在桌子上喝着想着痛苦着,一直喝到很晚。他跟自己说,走吧,也该回家了。他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服务员客气地叫住了他,跟他说还没埋单呢。他从裤袋里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在服务员手里说,都给你。说完拢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就走了。
服务员惊讶了半天,傻傻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慢慢从视线里消失。
陈玉醉熏熏地回到家,在门口拍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正想喊,睁开朦胧的双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拍了那么长时间竟不是自家的门。
他走到自己家门口,认准没错才敢进去。门虚掩着,没有上锁。他扶着门框想推开门,没想到手一滑整个身体就摔了进去,摔得一边的脸颊生疼。
艺然在里屋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一看是哥哥醉熏熏地趴在地上,忙拉起他一支胳膊问:“哥,都要过年了,你这是怎么了?”
陈玉趴在地上,迷糊得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嘴上还一直咕哝着:“若涵,若涵……”
艺然听他喊若涵的名字,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就又把陈玉摔在了地上,说:“没出息的男人,不管你了。”
可刚走几步,她又回来了。天这么冷,她也不舍得让哥哥趴在这冰凉的地上。于是她叹了口气,架起胳膊把他拉到房间里扔在了床上。
那些小时光 第十二节(1)
开学后,同学们在家经过了一番洗心革面便又重新回到了学校。这些学生过年的余兴未消,坐在教室里整天只谈论吃喝玩乐,*面孔一览无余。刚到校的那段时间里,谢志文和何若涵经常出入成双成对,引得别人羡慕万分——当然是别的男生,女生们所想的只有惋惜。陈玉失恋之后,在家想了很久,决定把失恋的痛苦化作学习的动力,整日埋头于书本之间,心无二用。
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也下来了,谢志文在班里面考了个倒数第八,陈玉则紧接其后光荣地成为倒数第七,也算是志同道合。这两人的成绩皆为恋爱所累,可见早恋也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果这事儿让他们班主任知道了,八成还会当成典型中的典型再批斗一番,以敬效尤。
谢志文为此事失落了好久,这结果对他来说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他不会考出多好的成绩,意料之外的是这差也差得太离谱,竟然还是个倒数。陈玉身为班长,希望能为同学们作个表率,平时所考虑的只有前几名,这次突然从天堂摔进地狱,更是痛苦不堪。还好他善于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在地狱里痛苦了一段时间后,对过去的事付诸一笑,拍拍屁股就走了。
谢志文听说何若涵在班里得了第一名,这才发现原来早恋中受伤大多都是男人。那天何若涵约他出来,说有事找他。谢志文难得见何若涵这么主动一次,当然不亦乐乎。他们来到操场边的小路上,背树而立。那棵小树也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尚未苏醒过来,光溜溜的没有一片叶子。
何若涵说:“你怎么考这么差?”
谢志文说:“可能是意外吧,嗯……再好的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
何若涵说:“你要是成绩一直都这么差,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弄成这个样子。”
谢志文一听这事儿牵涉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关系重大,忙说:“那你希望我怎样?”
何若涵说:“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好好学习。”
谢志文说:“你看我现在成绩这么差……”
何若涵说:“事在人为,如果你连这点儿志气都没有的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谢志文吓了一跳:“别,别,那你就等着看我下次考试成绩。”
何若涵微笑一下:“这就对了,我等着。”
谢志文夸下海口之后,果然勤奋了许多,每天都在用功学习。然而他看书时经常跑神,何若涵的影子一直都在他脑中盘旋,让他如何都摆脱不掉。他也曾去约过她几次,结果都被拒绝了,说人生苦短儿女情长,还是学习要紧。
何若涵因为才貌出众,身后的狼们前赴后继就没歇停过。胡章是二年级的一个小流氓,学生们暗地里都取其谐音叫他混帐。混帐人如其名,觉得上学太痛苦,从来没把它放在心上,成绩倒还挺稳定——因为每次都是倒数第一。他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偷只鸡摸只狗女厕所里解个手,和图书馆里的那个管理员曾经也是一丘之貉。这段时间狼性大发,看上了何若涵,经常去他们班找她。
那天中午快放学时,他又带着几个手下去找何若涵,见差几分钟还没放学,他们就站在楼梯口一边吃香蕉一边等,香蕉皮扔了一楼梯。怪不得人们经过这一带时经常会尖叫,原来都是像他们这些乱扔垃圾的人作的孽。放学后,何若涵从班里出来,混帐上前拦住她,说要请她去吃饭。何若涵知道混帐是哪号人物,不答应他。混帐见她不答应,就耍起了流氓,拦着她不让走。
那些小时光 第十二节(2)
大凡故事中英雄救美的主人公都出现得神出鬼没。谢志文发现有人欺负何若涵,便赶忙跑了过来。何若涵看见谢志文,躲在他身后。混帐见有人来挡道,就问:“你是哪路神仙,趁早给我走开,老子今天不想动手。”
谢志文一看对方实在人多势众,自己形单影只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也略微客气地说:“你想怎样?”
混帐把脖子一歪,说:“我看上她了。”
谢志文的脖子歪得更胜一筹,说:“她是我女朋友,你趁早离她远点。”
混帐不甘示弱,把头歪得更厉害,好像谁能歪头谁就牛逼一样。他说:“我要是不呢?”
谢志文不跟他一般见识,把头摆正,充了个大头蒜说:“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说着说着火药味便浓了起来。混帐见对方比自己还横,握了握拳头,看样子是想动手。
谢志文见情况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颜青。颜青那时正和一帮球友在打篮球,一听说要打架,这段时间正觉手痒,马上带着他的那帮球友跑了过来。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跑过来之后,往谢志文和何若涵两旁一站,个个蠢蠢欲动。混帐这人也识点实务,一看对方阵容顿时强大了许多,人数比自己一方多出一倍,暗想当下动手不好,就说:“你们等着,今晚我会再来找你们。”
说完跟他那一帮手下一挥手,扭头走了。他下楼梯时只顾扭头瞪谢志文,没看脚下,结果一脚踩在香蕉皮上滚了下去,滚到了楼梯底时头撞在了柱子上,摆了个狗吃屎的架式,当时就昏迷过去。
后来混帐被他的那帮手下送进了医院,再后来听说是脑震荡,需住院治疗,真可谓自作自受。谢志文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头都没动,上学期把校领导的儿子弄成了脑震荡,这学期又把学校的这个小混混弄成了同样的结果,一时自恋得找不到北。
此后的一段时间,校园里流传着一条新闻,说谢志文把学校的那个混帐给摆平了,为民除了大害,无尚光荣。谢志文无缘无故成了打虎英雄,顿时在学校里红得发紫。
一个周末下午,谢志文约何若涵去踏青,何若涵也正想找机会出去散散心,就答应了。二人来到城郊,沿着一条小河往下走。春天的小河流水淙淙,小河旁边是刚抽芽的随风拂动的垂柳,垂柳下面花花草草匍匐着漫延开去。他们沿着河岸散步,并没有说多少话,只是用心地感受着这浓浓的春意。走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找一块干净的草坪并肩坐下。
何若涵坐在那儿看着小河对岸,微风吹来,长发飘飘,显得愈加温柔。谢志文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美丽的何若涵,一会儿就打起了歪主意。没想到他这歪主意刚产生还没实施,心里就开始怦怦乱跳起来。他拍拍胸口定了定心,跟何若涵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说你看那是什么。何若涵扭过头朝那边看去。谢志文趁她还没回过头来,壮了壮胆儿,趁机偷偷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何若涵被他偷袭成功,一张小脸都红透了,轻轻打了他一下,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谢志文一吻吻上了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迷人的双眼。何若涵这会儿脸色比刚才更红了,悄悄地低下头。谢志文见时机成熟,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把嘴凑在她温润的嘴唇上。
他把她抱得很紧。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女孩,她朝思暮想的女孩。他的心跳得很快,像揣了个小兔儿似的。何若涵呵出的气体轻轻吹过他的脸庞,吹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他静静地感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正当谢志文陶醉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何若涵远远地听见正有人有说有笑朝这边走来,便慌忙推开谢志文,怕被别人看见。那几个人也是来踏青的,走过来时看见这对小恋人,倒也知趣地绕开从旁边的麦田里过去了。
那几个人走开后,谢志文又想去吻她,这下她没依。谢志文无奈,心里不住地埋怨这几个人来的不是时候。
那时谢志文说:“你将来想考哪所大学啊?”
何若涵绯红的脸色还未完全消退,说:“复旦!”
谢志文说:“为什么?”
何若涵扭过头来看着他:“喜欢一个学校需要理由吗?”
谢志文一脸坏笑:“呵呵,是啊,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我喜欢你!”
何若涵说:“我不信。”
谢志文说:“那我就让你相信。”说着他就在她身上挠了起来。
何若涵让他挠得笑不止声,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信了,呵呵。怎么都这么坏啊,你?”
谢志文说:“将来你考哪所我就考哪所,我要跟你在一起。”
何若涵说:“所以以后我不就会经常跟你一起出来玩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你现在的成绩实在是……”
谢志文说:“你放心吧,我相信自己能赶上来的。”
何若涵看着他微笑了一下,说:“我也相信。”
谢志文在草地上摘了一朵小花,插在何若涵头上,说:“这样就更好看了。”
何若涵拿掉头上的小花说:“我告诉你,以后路边的野花可不要乱采哦!”
谢志文笑了笑,暗夸何若涵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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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时光 第十三节(1)
然而不久何若涵接到了一封信,是她远在美国的叔叔寄来的。她叔叔说他已经在美国那边安排好了,希望她能到那边去读书,将来可能会有一个好的发展。读完封,她真是有点悲喜交加,喜的是去美国读书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叔叔早就答应过她,有机会了会把她接到那边去的,而现在终于实现了,这边却还有很多事她放不下。她放不下爸妈,放不下谢志文。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了他,她舍不得离他而去。她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她一遍遍地想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但她总要有个取舍,是去美国读书还是留下来。坐在窗前遥望星空,星空依然是那样的美丽灿烂。她托着下巴一直默默地看,她希望有人会告诉她答案。
当谢志文再次看到何若涵时,见她一脸的忧愁,问她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她说。
于是他也没再多问下去。
这件事她想了好久,也挣扎了很久。她觉得他们还都这么年轻,当以事业为重,儿女之情应先放在一边儿,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她不能辜负叔叔对她的期望。终于,一天傍晚,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什么?你要去美国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可能,不过还没确定呢。”她的眼神在逃避。
“如果你走了,那我呢?”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辜负家人对我的期望。”
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忧郁的神色。
他知道她很难过。
谢志文回到家时,他爸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穿过客厅的时候,他看也没看爸妈一眼,低着头径直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进了房间之后,他从背后伸手把门重重地关上,然后倚着门两眼迷茫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在关门的时候,他听见他妈说了一句话:
“怎么了?小祖宗,谁又得罪你了。”
他趴在床上,拉被子蒙住头,感觉脑子里乱得想要迸裂。他那么的爱她,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而现在她要去美国读书了,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他翻过身来,两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花板,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他想起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是这么看天花板的,而现在情况不同了,看天花板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当初他跟何若涵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天花板,上面总会浮现出灿若桃花的笑脸,而现在再看天花板,却总会看到她躲避的眼神。是啊,她已经有点想躲避他,因为她就要离开他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想打电话给她,但他握着手机犹豫了好久终究也没打。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心想自己就是打了电话又能怎样,该发生的事终究都会发生的,谁也阻挡不了。
他也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他跟自己说不要再想了,该来的终究都会来的,谁也没办法。但他控制不了自己,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他有点怕,怕自己会失去她。
第二天早上,他早饭都没吃就戴着两只熊猫眼上学去了。因为一宿没睡,走在路上都觉得晕乎乎的,跟喝多了似的。又是新的一天,路旁的商铺都要开门迎客,一片繁忙的景象。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何若涵。
何若涵看见谢志文那双熊猫眼,就问他说:“你眼睛怎么了?”
谢志文勉强微笑一下,说:“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最好的txt下载网
那些小时光 第十三节(2)
何若涵的脸上露出一丝心疼,她知道他为什么没睡好。然而她又能怎样呢?这段时间她心里也一直在苦苦地纠缠着。
谢志文拉着她走到旁边一个僻静的地方,说:“你真的会去美国吗?”
她叹了口气,说:“可能会去吧。我爸妈虽然不舍得让我离他们那么远,但也希望我去。我也觉得能去美国读书会好一些。”
他抱住她,心里疼得厉害。他说:“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抬走头看着他,她也舍不得他,但是她总要有个取舍。她说:“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吧?”
他捧着她的脸,说:“我会等你的!”
看着眼前美丽的恋人,他心如刀割。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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