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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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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燕放心我去,她点头说:“齐翔,谢谢你了,你要注意安全。”

    我深吸口气,扶住缝隙边缘,一咬牙,斜着身子钻进去。缝隙太过狭窄,侧身进去,宽度正好上下卡住,好像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

    衣服全脏了,蹭着泥土,我顾不得这些,缓缓往里钻。

    等我的身体完全没进去,艰难地转过头,狭窄缝隙的外面,隐约能看到小武哥和王思燕的脸。王思燕打着手电为我照明,光进不来,没什么作用。

    这里太过逼仄,压得我喘不上气,周围黑森森,目不视物。我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再向前一步,如果卡住动不了,真是生不如死。

    我慢慢挥动手臂,在黑暗中摸索,冷风不断,从后脖子窜过去。我冻得瑟瑟发抖,暗暗告诉自己,再摸十秒钟,然后就出去。

    手掌摸到的,都是湿漉漉的石头,这里很潮,可能深处有地下水。

    在这里,眼睛的功能已经失去了,只能把感知全部集中于手掌上,凭感觉辨认皮肤上传来的触感。

    摸着摸着,黑暗中忽然摸到一样东西,手感特别奇特。

    应该不是石头,硬硬的,细长而尖锐。我缓缓顺着轮廓摸下去,我靠,不会是人的手指骨吧?

    我再向下摸,越摸越像,好像摸到一只化成骨头的手掌。我心跳加速,看来猜想是没错的,很久很久以前,确实有人落葬在这里。

    我顾不得害怕,拽住那只枯骨手掌,开始往山缝外面爬。

    缝隙狭窄,越往里越窄,进还算好进,出是真不好出。我急眼了,一想到要被困死在这,头发根都竖起来。我拼命往外蹭着,好不容易来到出口,小武哥和王思燕把我拽出来。

    等出了缝隙,我大口喘气,满身冷汗,想到手里还拽着枯骨,赶紧甩到他们面前。

    王思燕打着手电去照,我们三人都惊住了。我拉出来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截手骨,从手掌到大臂。骨头泛着深黄色,落在地上散成一堆,被风侵蚀的,骨头表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细孔。

    可能我用力过猛,把手臂骨拽了下来。

    “这个人不会就是咱们的先祖吧?”小武哥磕磕巴巴地说。

    “其他骨头呢?”王思燕目光炯炯看我。

    我蹲在地上喘着气:“拿不出来,埋得的太深。我进到最里面,手指尖好不容易才碰到这只枯手,费了牛劲,才拽出一只手臂。至于整个尸骨,别想了,除非用炸药把裂缝炸开。”

    “用小孩行不行?”王思燕说:“小孩可以爬进吧。”

    我看着她,小武哥也看向她,这丫头是不是魔障了?我不客气地说:“你别打这个主意!”

    王思燕寞寞无语。

    我叹口气说:“就算你把尸骨拿出来,我觉得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她问我。

    “你无非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说:“先祖对你的风水影响已经很淡了,现在的关键是你父亲尸骨如何安放,他才是最能影响到你的人。”

    王思燕若有所思:“真正的枯龙喷火穴到底在哪呢?”

    我心念一动:“刚才休息的时候,我发现头顶一块岩石,落在地上的影子,很像是一条龙。风水诗是怎么说的,枯龙行迹亦无踪。为什么会这么描绘?是不是说压根没有枯龙这种地势,有的只是类似影子这样的虚幻表象。”

    “你领我去看看。”王思燕说。

    小武哥听懵了,脑子跟不上我们的思维,他也不愿多想,我们上哪他上哪。

    我们离开缝隙,来到外面,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多钟,可抬头看天,天色已经黑了,阴森密布,冷风呼啸。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刚才休息的山壁,指着上面的岩石:“看看吧。”

    王思燕用手电上照,岩石像是伞盖,笼罩在一片空地上方,奇形怪状的。地面晦暗,影子很淡,看不清楚,从轮廓上分辨,依稀有点动物的形象,像龙有点勉强。

    王思燕拿着手电走进岩石下方,光亮所到,地上长满了枯草。我叫了一声:“那首风水诗,凤禽已飞非佳穴,万草皆枯才是龙!莫不是就是这里?”

    我们打量了一下环境,这不算是洞,上面有岩石盖顶,周围乱石凹陷,形成一个类似洞的空间。

    王思燕道:“小武哥,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齐翔有话说。”

    小武哥没有多疑,转身出去,这里只有我们,王思燕小声说:“你能确定这里是枯龙喷火穴吗?”

    我苦笑:“确定不了。就是感觉像。”

    “把我爸爸的骨灰拿出来。”她说。

    我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层层报纸包裹里的骨灰盒,她轻轻抱在怀里:“爸爸,我要把你安葬在这里,你好好去吧,以后要保佑我,保佑我的小宝宝,咱们王家日后要出人头地,入朝拜相。”

    她跪在地上,对着骨灰盒重重磕了三个头。

    她从背包里又翻出一样东西,那是她拿来的小耙子。女孩走到凹陷的最里面,蹲在地上,用耙子挖着地上的土。

    我悄悄退出去,掏出手机给义叔打了电话。

    义叔听声音很疲惫,他知道我在外面出差,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事主自己找到一处风水穴,想把父亲的骨灰私埋在这里。

    义叔想了想说:“你们不懂风水常识,最好不要这么做,弊大利少,弄不好可能后患无穷。尤其你说的什么枯龙喷火穴,这种能让人入朝拜相,得九五至尊的穴位,煞气一般都很大。要混到亿万人之上,除了风水好,还得有极大的天缘人缘,非是龙种不行,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吗?轻易动用这样的风水穴,后代可能会有未成年之夭的风险。我听你描述,此穴周围草木皆枯,此乃龙脉吐火,地势煞气逼人啊!就是想埋在这里,那说道多了,先要在附近建一香祠,朝九晚五拜香火,感谢天地风水恩泽之情。哪有那么容易。”

    我听得心悦诚服,义叔见识就是广,而且这些道理说起来确实符合逻辑,句句都在理儿上。

    我对他说,事主吃了秤砣死了心,就想把骨灰埋在这,说什么也不听。

    义叔沉默片刻:“时也运也命也,她想埋骨灰,或许也是命运使然,该有这一步。你当劝则劝,尽人事听天命,劝不了也没办法。你手头有没有香?”

    我说没有。义叔说:“没有香,用香烟也行,你拿出三根,插在枯龙喷火穴的东北角,点燃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三根香烟顺利烧完,那这处穴就是假穴,并不是枯龙喷火。如果有别的异象,我就不说什么了,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我回到王思燕的身旁,把义叔的话转告给她。

    王思燕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催促我快点烟。

    我掏出三根香烟,一起叼在嘴里,挨个点燃,使劲抽了一口,呛得咳嗽。然后把三根烟的过滤嘴朝下,埋在东北角。

    可能是有风,烟头红彤彤的,烟雾缭绕。我们盯着看,眼睛越来越大,惊骇说不出话。

    三根烟一直在燃烧,烟丝外面裹着的纸全部烧掉,烟丝也变焦黑,可奇怪的是,烟灰没有掉落,一直保持直筒形状。烧到最后,过滤嘴还在,上面是直直的黑色烟灰。

    “异象!”王思燕兴奋地说:“枯龙喷火,找对了!”

    她蹲在地上扒得更起劲,时间不长,挖了一个深坑,捧起骨灰盒,小心翼翼放在里面。

    我拍着她的肩:“你想好了吗?”

    她看着我,热切地点头。这次不用耙子,而是用自己的双手把土埋回去。

    等做完这一切,她的情绪饱满高涨,心情好的不得了,甜甜地说:“以前吐血的时候胸口发闷,现在畅通多了,我的病全好了。”

    看着女孩兴奋的样子,我不好意思说这是自我暗示心理错觉。就算风水有用,也不至于见效这么快吧,又不是强心针。

    王思燕现在极为亢奋,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神智有些不正常。

第二十七章 九五至尊() 
从枯龙喷火穴走出来,小武哥蹲着抽烟,看到我们没有多说什么,他再朴实也能看出我们藏着秘密。他有一点好处,不乱打听。

    我们从山坳里爬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紧接着就是回程,这一路上没有骨灰盒的重量,我走得还算轻快,心里却压得难受,不时偷眼观察王思燕。她表现得极为亢奋,走路都不带歇气的,还频频跑到小武哥的前面。

    她的表现很不正常,像扎了鸡血一样,回忆起整个找穴埋骨灰的过程,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我们在晚上八点多,入夜了才赶回村里。姑姑着急不得了,看我们来了,才把心放下,给我们安排晚饭,又放水洗澡。我身心俱疲,洗完澡躺下就睡了。

    正睡得香,隐约感觉床边站着个人,想起来看看,可全身像是绑了万斤巨石,勉强抬起涩重的眼皮看,像是王思燕。女孩站在那里,看着我,具体什么样看不清,似乎形容悲戚,她对我说,齐翔,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把我害惨了。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屋里空空如也,只有我自己。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我依在床头,黑暗中摸索到烟,颤抖着手拿出一根抽起来,勉强稳定心神。这一路回来,按说事也办完了,可我总是惶惶的,有强烈的不祥之感。

    我摇摇头,把烟头摁灭,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头疼欲裂,双腿没有力气,简单洗漱了一下,今天就要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想去问问王思燕几点出发,看到她屋子门开着,王思燕躺在床上,头上压着凉毛巾,昏沉沉得了重病。

    姑姑在旁边坐着唉声叹气,告诉我,昨天夜里王思燕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给她吃了点药,病情算稳定下来,一会儿村卫生所的大夫要来家里打点滴。

    我也感觉不太舒服,可还能挺住,没像王思燕这么严重。昨天在山坳里,趴在山缝前吹大风,后来又进入阴森煞气的枯龙喷火穴埋骨灰盒,受凉、亢奋、不知体力的回程,这些都是造成发高烧的元素。

    她病了,我也没法走,只好留下来陪她。姑姑出去干活,照顾不到的,我就在床头伺候她。

    王思燕昏沉沉的睡了,还要抓住我的手,仿佛有我在,她就能安心。

    我心里一暖,真要能谈成这样一个女朋友,这么跑前跑后的伺候也算值了。

    等了两天,王思燕退了烧,身体还有些虚弱。我们实在不能等,公司还有一堆活,义婶已经打电话催了,我们离别村子,坐火车回到本市。

    在火车站,我殷勤叫了出租车想送王思燕回家,谁知道她态度突然变得冷冷的,告诉我她自己能行,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我不是赖皮赖脸的人,看她的态度冷下来,心里不舒服。女孩可能都善变吧,她还没恢复健康,心情有些焦躁,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把她送走,我一个人提着包,站在熙攘的火车站口,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我没有回家,直接坐车回到单位。

    我不在的这几天,店里没人照应,义叔只能提前回来上班。他的气色还不错,我们寒暄了几句,他问我这次出去有什么经历。我也没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义叔听得愣了:“凤禽穴,枯龙穴,都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地势。事主把骨灰埋在那里,福祸无法断定,皆是天意啊。小齐,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我有些消沉,苦笑:“没啥收获,就是长了见识。”

    义叔看着我,似乎能看透我的心,他笑笑,没说什么。

    其后几天,我时常给王思燕发微信,嘘寒问暖。王思燕的回复,不是呵呵就是在洗澡。后来我也觉得没意思,信息越发越少。

    天越来越冷,再有一个月就过节了,到了开工资的时候,我领了来单位的第一笔薪金。

    揣在兜里,感觉暖暖的,想着今晚买点什么好吃的犒劳自己。这时候王庸、土哥他们凑上来,嘿嘿笑:“老菊,别忘了你的话,开工资以后请哥几个吃好的。”

    我豪兴大发,要请干脆一起请了,我邀义叔义婶还有王婶他们一起去,义叔笑着摇摇头:“小齐,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老年人就别和你们小年轻混在一起,你们玩的也不尽兴。”他又嘱咐土哥他们说,小齐一个外地人在本地生活不容易,开了点工资,你们别可劲祸祸。

    土哥是执尸队的老大,稳重踏实,哈哈笑:“你老放心吧,我们就是穷乐呵。”

    我们执尸队四个哥们找了一家价钱比较实惠的火锅店,要了包间,我点了两箱啤酒两瓶白酒,不醉不归。

    外面寒风呼啸,屋里温暖如春,我们脱了外衣,在热气腾腾的包间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我喝的舌头都大了。

    可能是喝嗨了,我突然想起王思燕,呜呜哭起来。

    老黄问我怎么了,我把过往经历说了一遍。老黄抽着烟说:“谁让你当时没把握时机,生米煮成熟饭的。女人就是要干,干多了没感情也有感情,这叫日久生情。”

    王庸和土哥一边笑一边鼓掌:“老黄真他吗有才。”

    聊着聊着,说到了义叔,王庸可能是喝多了,他哼一声:“这老东西没收我三千块钱和一块老玉。那块玉我去店里问过,怎么也得好几万,妈的。”他一仰脖灌了半杯白酒。

    土哥道:“你这人不识好歹,义叔还帮你驱邪呢,人家能白忙活吗?”

    王庸哼哼冷笑,不说什么。

    第二天周末,我喝多了,正呼呼大睡,来了电话。好不容易醒了,看看来电显示,是王思燕来的。

    我赶忙接起来,王思燕口气很冷淡,让我早上到三环咖啡厅,有事找我。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一想到她对我态度这么冷,我心里就绞痛一般。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嬉皮笑脸的男人,有些小自尊,她对我不冷不热,我也不想死皮赖脸,没意思。

    现在她能主动找我,不管怎么样,是个好的信号。

    我匆匆洗了把脸,打了车,紧赶慢赶到了咖啡店,一进去就发现不对劲。

    我看到王思燕和一个满头黄毛的帅哥坐在一起,两人挽着手,举止亲密。我脑子嗡了一声,走过去,冷冷说:“有什么事?”

    王思燕打开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一沓红钞,递给我:“拿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接。

    王思燕说:“齐翔,你别误会,这些钱是你跟我去老家,忙前忙后的辛苦钱。”

    我看着她,冷笑:“这笔钱你还是交到我们公司吧。我跟你回老家,那是我的工作。工作就是公事,我不接受私下馈赠,说不清楚。该怎么就怎么,你去走公司的财会流程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王思燕在后面说:“齐翔,还得谢谢你啊,我的病好多了,以前吐血的症状也没有了。”

    我没有回头,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还有,别给我发信息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步履沉重,一步步走到咖啡店门口,推门出去,冷风袭来,我感觉眼睛痒痒的,有眼泪流出来。

    王思燕追出来,来到我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看我。我没去看她,怕她看到我的红眼圈。

    她低声说:“齐翔,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别怨我。自打我把爸爸的骨灰埋进枯龙喷火穴,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以及我孩子的命运,我的孩子日后是要成龙成凤,要成为亿万人之上的,依你现在能力和地位,没资格做他的父亲。我现在谈的对象,他爸爸是省里的大官,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开大公司做大贸易的,有权力有人脉有社会资源,我要为我儿子的日后发展铺平道路!”

    我看她,她看着我,我们对视了片刻。我点点头:“期待三十年后,你儿子能震惊寰宇,一统江山,成为九五至尊。”

    我步履蹒跚地走远,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孩,入魔了。

第二十八章 鬼吃食() 
和王思燕分手之后,我安心工作,勤勤恳恳跟着义叔跑业务,接触的都是葬礼、悲痛的亲人、遗像、烧纸,见天往火葬场跑,有时候一天还去好几次。

    虽说是业务,可这种事见多了,人也未免消沉起来。说来也怪,越到年节死人越多,简直是扎堆。很多老人,本来春夏秋都能挺过来,可一到快过年的时候就不行了。

    这段时间,义叔最常说的话就是,年关难过啊。

    这一天难得消停,我们正在单位吃盒饭,王庸急匆匆进来:“义叔,我拉了个大活儿。”

    眼瞅着要过年,店里其他员工都不闲着,撒下关系网到处联络业务,天天往医院跑,找潜在的丧户。心情可以理解,谁都想多挣两个钱,开开心心回家过年。

    义叔问他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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