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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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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索戈明正费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他的心里已像打翻的五味瓶，难以说清是什么滋味。
天蒙蒙亮时，光宙“咝咝咝”地直响，加娃李认真盯着它，这一阵，光宙的自动分析数据一直在工作，她看了半天，得出了大概的结果，于是说道：“这信息波来自天球，问我们为什么在此长时间停留。”
卡文也在盯着光宙，他附声道：“我看也是这意思，不知道咱俩分析的对不对？按预定时间，我们早该离开这里了，让大家吃点东西上路吧。”
天大亮时，TDJS的全体队员在卡文的带领下坐进宫殿前大广场上的变生飞行器，趁索戈亮还昏迷着，索戈明收了他的法器，并要艾磊帮忙把索戈亮绑了，抬上了变生飞行器。卡文打开飞行器的驾驶舱门，回头再看广场，感叹道：“唉，谁能想到，这里曾经上演过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啊！”然后，他们根据变生飞行器上的方位指示向着东北方飞去，卡文觉得时间充足，还打算从高空再看看东北方向的地面情况，然后再飞返航地，在那里等待飞回天球的时间。
在飞行器上，索戈亮醒来了，大家原本绷紧的心松开了，可索戈亮并不让人松心，他又叫又闹，闹着松绑，并瞪大充满仇恨的眼睛看着哥哥和其他人，为了制止他的大叫，索戈明粘上了他的嘴，他又气又急，昏迷过去，索戈明这才轻轻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卡布脊背上的口子总是渗出黑色的血水，不能收口愈合，这让矫娇妮替他默默地疼在心里，尽管加娃李已经想尽了办法，总不见疗效，现在，卡布又迷糊在飞行器上，一脸的痛苦状，神门骁蜷在他的身边，依偎着他，似乎想用体温减轻他的痛苦。
尘雾很重，几乎看不清地面的情况，加娃李郁郁地说：“这里既没工厂又没汽车尾气，是什么污染让这里黑雾沉沉的？”
“你只能到地狱里去问蓝环妖了。”卡文眼盯着前方，答道。
“毫无疑问，这里的物质曾经比天球丰富，比天球多样，这里的科技也比天球先进过。”加娃李继续说，“可现在，这里满眼都是被糟蹋了的文明。”
“哎，你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矫娇妮看到卡文的脸一直阴郁着，插话问。
“哦，我已被你们地球人传染了，满腹心事。”
“你可别搞两派，我们地球人也有许多优点的。”矫娇妮虽是跟卡文说话，却拿眼瞅着索戈明，怕无意中再得罪他，还好，索戈明一直拿眼盯着前方，没有反应。
“当然，我是跟你开玩笑。”卡文头也不回地说。
变生飞行器一路飞行，越过大片干枯的田野和废墟般的城市，可以让人感到怪球秩序的纷乱以及对大自然的野蛮侵占和掠夺。TDJS队员们发现，在江河湖海的沿岸普遍袒露着许多废弃的化工厂，周边的土地和水域各呈现着重量级的褐色和重量级的工业黑灰色，足见土地和水源的污染已相当惊人，沿岸的海洋又稠又黑，像一片死亡之海。偶尔，还能看到暴露在旷野的正在风化的尸骨。
当飞行器飞到一个崇山峻岭的高空时，前方的尘雾渐渐淡了，薄若轻纱，在一片稠密的高山密林中，尘雾没了，出现一条漂亮的大峡谷，进入大峡谷，在这大峡谷的陡坡和峭壁之间，有一大片宗教建筑群映入眼帘，孩子们一阵惊讶，纷纷要求开飞行器的卡文落地看看。
“哎，你们说，我们伟大的索戈亮怎么办？”卡文头也不回地征求大家的意见。
“噢，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他。”索戈明痛快地说：“等你们回来给我讲讲就行了。”
“把他绑在座椅上也行的，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加娃李看了看索戈亮，建议道。
“也好。”索戈明同意了，并动起手来。
“真想不到这里也有浓情的宗教，可怪球为什么能走到了末日呢？”卡文看着舷窗外的建筑，轻轻地将飞行器落在大峡谷的一块平地上。
建筑群的地势很高，仰脸看去，陡坡道上有七零八落的大墓｜穴凸于地面，象埋葬着一些大人物，依山势拾阶而上，便是气势宏伟的铜奖色尖顶大教堂，仅看建筑的气派，就明白怪球的过去曾有过辉煌的经济和文化，大石块垒起的高大外墙让人感到冷峻而坚固，进到院落里面，才发现教堂的建筑全是圆形的，虽很高大，却只有一层，墙体螺旋上升着，过渡到细长的尖顶时便呈现出一种与天相接的圣灵之韵，和谐自然，有着一种建筑学和生物学上的流畅与对称之美，从内部看，螺旋的小教堂与小教堂之间是相通的，但从外观看，各小教堂之间又是独立的，除了给人以高低不同的感觉外，建筑的细节也有各自的独特之处。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山势的成因，另一方面，还因为每一栋小教堂的高度不同，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效果。最高的大教堂是各小教堂的轴心建筑，坚定而绝对地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与小教堂形成结构上的辐射状，它们就像大地的音符而起伏错落，但最终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部完整而伟大的交响乐章，以它巨大的圆型旋律打造成凝固的宗教音乐的堡垒，默默地屹立在这峡谷的半壁之上，雄伟壮丽，肃穆沉静，无与伦比，同时，这孤独苍凉的建筑又给人以视觉的震撼并充满登峰造极的神秘力量。
院落里，花园早就荒芜，杂草丛生，一些荆棘和野藤类的植物从道路和房基等地方破土而出，到处蔓延，神门骁调皮地跑上去，差一点被藤蔓绊住，院内的大理石雕塑和廊柱上的人物雕像还依然存在，局部虽有坍塌的地方，但依然能看出怪球宗教建筑和雕塑的独特风格。
进入房间，虽有积尘遮盖，依旧能看出每个房间都是细致的石木结构和装饰，沿螺旋墙壁上升到屋顶的绘画非常清晰，室内的白色大理石浮雕细润如玉，精美奇绝，它们以体型巨大的人物为题材，人物的模样和服饰都酷似地球上的欧亚人种，表情豪放姿态优美，他们或坐或站，像在述说宗教生活的意义，那虔诚的表情，那流利的线条和对写实性细部的描写以及人物丰满的内心世界的坦露都结合的恰到好处，庄严中闪烁着爱的光芒，更让人感到它有一种亲近之感。在中心大教堂，挂有一幅类似由圣神主持的祭坛画，画面虽旧但清晰，画中富丽堂皇的背景充满着神话的成分，圣神是一长须黑眼睛的中年美男子，他披着红褐色的长发，端坐在大教堂的宝坐上，慈眉善目，正以爱抚的目光看着前方，在他的左右排列着七八个身穿菠菜绿袍的宗教圣人，正手拿植物枝条为站在圣神前的一个妇女怀抱着的儿童做象征性的沐浴，这是TDJS队员看到的怪球宗教画中唯一的圣神，画面的线条十分醒目，人物动态优雅慈祥，男人的服饰色彩庄重典雅，女人的服饰充满着幸福浪漫之感，连身的裙服涂抹着一种羞怯的粉红，透着轻薄布料的透明质感。TDJS队员们仰脸看着画面，凝神屏气，即使在这布满灰尘的空间，他们也似感到了圣神眼睛里的光华和洞悉一切的智慧，给人以精神上的爱抚与震颤，并感受到一种预言般的力量。
加娃李发现圣神祭坛画上方有一块横匾，庄严的青红色打底，金色大字微微凸上，自右向左写有“圣神默佑”四个怪球文字，左右两侧的竖联很模糊，能看清的只有“民心——意——道”和“德——天行——”几个字，加娃李将文字的基本意思告诉了大家。
欧阳雪丹跪下，对着圣神的画像拜了几拜，索戈明斜眼看着她，说道：“乱掺和什么，哪方菩萨领受哪一方香火，你算哪路的？”
欧阳雪丹站起来，冲索戈明做了个鬼脸，不甘示弱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替索戈亮祷告，要索戈亮老老实实地回天球去。”绊着嘴，他俩跟着大伙出了房间。
可以看得出，即使在怪球的繁荣期，这里也是山高皇帝远的幽僻深谷，所以它才得以在这宁静旷远中保持了自身较为完整的宗教魅力。
卡文拿出光宙看了看，它已自动拍摄下了这群建筑，等大家和神门骁回到飞行器上时，索戈亮还未醒。
飞行器重新上路，沿峡谷前行，一湾湖水出现，第一次在怪球见到清澈的水，队员们一阵阵惊呼。飞行器继续前行，飞出好远，一段米数宽的大裂谷现在眼前，飞行器反应敏捷地自动拉高。又一路前行，在灰蓬蓬的空中，大裂谷再度出现，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高，从舷窗向下看，悬崖陡峻，深不见底。突然，飞行器失去了信号，也失去了自控，还不待卡文反应过来，飞行器便一头撞向了崖壁，随着队员们的惊叫和眼前的一片漆黑，“砰”的一声，飞行器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队员们立刻失去了知觉，纷纷倒在飞行器的地板上。然而，就这一瞬间，飞行器却撞进了另一番天地，待队员们恢复知觉并睁开眼时，强光下，一片景象神秘宽广盛大的森林出现在眼前，飞行器无人操纵地向前方飞着，冥冥之中已经预示给队员们一种不可知的光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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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感到头晕目眩，你们哪？哎，我明明看到咱这飞行器撞上了崖壁，可我们和这飞行器却毫发无损，真是怪了。哎，再说了，这飞行器怎么会失控了呢？哎，这是什么地方？”掌握航向的卡文一边慌里慌张地四下看着，一边疑疑惑惑地连问带说。
“我也纳闷，嗨哎，该不是又一个陷阱吧？可这久违的太阳强光，这茂密的森林，跟清冷渊的景象有天壤之别啊！”卡布附和着哥哥说。
“哎，咱们不如进去看看，这森林里会有什么哪？”索戈明被好奇心驱使，想再探索一次怪球的景象，说话间，只见森林的上空闪过一道道金色的光圈。
“哎，快看，多美啊，这森林，像这怪球的绿洲，说不定我们还能发现新大陆哪。”欧阳雪丹惊奇地附和着索戈明。
“森林更危险，可千万别再碰上红蝙蝠岛上发生的那种事了。”艾磊后怕地提醒着。
“我们可以在森林的高空俯瞰，不落地。”加娃李出谋划策地说。
卡布看看矫娇妮和杰珠，点点头快速地说：“我同意。”
“好，相信直觉。”卡文应着，飞进森林的深处。
这是一大片原始森林，呈现着威严的绿色，越往纵深飞，感觉越奇异，森林的颜色也愈加威严，同时还让人感到这黑绿色的森林愈加充满着神秘和诡异，大家立刻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卡文指示飞行器升高，继续前行，只一会儿，但见前方有清新的太阳穿过云层射下，空气中还反射出彩虹的幻象。越过眼前的景象，远方，一个奇特的大瀑布在森林里出现，神门骁一阵激动，在飞行器里“汪汪”叫了两声，被矫矫妮喝住，但把索戈亮吵醒了。
“嗲，嗲，这是飞哪儿？”索戈亮迷瞪着，看着飞行器的天花板，问索戈明。
“哇哈，重大发现，你们快看。”还不等索戈明回答索戈亮，只听矫娇妮惊讶地叫起来。
“嗲，给我松开！”索戈亮跟着矫娇妮的话音不依不饶地大叫起来。此时，索戈明已顾不上弟弟，他正看向舷窗。窗外，居高临下，但见森林深处有一大片绿色庄稼，一条宽宽的河水泛着点点鳞光横穿而过，河边疏密有间地开着五彩野花，再前方，是一大片空地，确切地说，是若大的一个打谷场或者说是一片黑土碾就的大广场，还有一些稻谷色的房子，以及几栋粗木的古堡……
“哈，真秀啊，肯定是世外桃源。”加娃李情不自禁地说。
“要不就是怪球仙境。”欧阳雪丹也高兴地叫道。
“嗲，听见了嘛，给我松绑！”索戈亮急得大叫，索戈明回头，喝斥一声：“叫什么叫！想松绑就乖乖的！”
“嗲嗲，让我也看看嘛。”索戈亮突然脑子一转，说了软话，“嗲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会在飞行器上有任何想法的，求你了。”见索戈明走向他，索戈亮又小声嘟哝起来，“真是的，老子留在怪球有什么不好？”
“别老子老子的，你的命可是大家救下的，别没个数。”
“嗲，那是昨天的事，不算数。”
“没良心的，再罗嗦就叫你永远这样躺着。”索戈明没好气地敲了弟弟一下，上前松绑，见哥哥开恩，索戈亮不吭声了。索戈明给索戈亮松绑的空档，大家正在商量是否落地，很快，取得一致意见，豁上了。但为小心起见，卡文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圈。
“快看，那是不是十二生肖的动物雕塑啊？”欧阳雪丹的眼尖，看着舷窗外激动地说。
“真搞不明白，这怪球上怎么会有这十二生肖的动物雕塑呢，是石雕吗？”艾磊眯着眼，想看得再真切点。
“是，是，是石雕。”欧阳雪丹肯定地说。
天球队员也一同向舷窗外看出去，越过壮观雪白的瀑布，一群黑白两色的山羊和几只奶牛悠闲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一弯湖水碧波荡漾，湖边，十二尊动物的石雕或坐或卧，动态般矗立着，恰如一道人为的风景，看来，这就是地球队员所说的十二生肖兽的雕塑了。
“哎，什么是十二生肖兽啊？”杰珠不解地问。
“就是我们地球人出生时所属的那个年份的属象呀，它是依据天干地支推算的，共有十二个，噢，和你们出生时所属的六十神星有差不多的意思，哎，巧了，我们的天干地支也是六十年一轮回的。”欧阳雪丹解释道。
“噢——哎，这怪球竟还有跟你们地球人一样的属象，也真是奇了。”杰珠点点头，轻声道。
“哎，霹雳丹，你的眼神到底好不好啊？你再仔细数数。”矫娇妮似乎不信。
“哦，我已经看清这些石雕了，不过，难道不是十二个？噢，好像是十三个吧，该死，我是怎么数的，说不定，那还不是属象的标志呢。”欧阳雪丹紧贴着舷窗，迟迟疑疑，开始怀疑起自己。
“管它是什么呢，别费脑子了。”艾磊安慰道，索戈明和索戈亮一直看着舷窗外，没参加意见。
“看，这里的树木草地和庄稼都绿的郁郁葱葱，确实是怪球仙境。”加娃李小声地评论道。
“哎，有一座高塔，是，是的。不过，有点象教堂，可也不象。”欧阳雪丹既激动又迟疑，“这里啊，这里肯定有非常正常的怪球人。”
“嗲，上帝说，人类是缺乏指路明灯的。”索戈亮突然冒出一句，“我要为怪球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索戈明抬手打了弟弟一下，索戈亮不服地晃晃身子，但不再言语了。
“什么是上帝？”杰珠看向艾磊，迷惑地问道。
艾磊耸耸肩，给了一个无声的回答。
杰珠瞪眼看着艾磊，突然明白过来，说道，“我可以自豪地说，不包括我们天球人。”
艾磊不禁哑然而笑。
突然，一群长有黑褐黄三色斑条羽毛的金雕飞上空中，飞在变生飞行器的左右，像夹道欢迎着孩子们。孩子们已经能非常清楚地看清它们。金雕的头顶一律长有金色的羽毛，眼睛里的黑色虹膜和黄｜色蜡膜清晰可见，色彩非常漂亮，它们的灰色的喙弯弯的如小镰刀般锋利，黄｜色的脚上长满了羽毛，爪子又大又强健，仅看它们展开的羽翼也近三米长。卡文从飞行器的感知系统获悉，金雕群并无恶意，于是，他指示飞行器与金雕群同行，在金雕群的簇拥下，飞行器又转回原来经过的路线，同时，飞行器的雷达传感和红外线系统很快扑捉到森林里的人群，就在刚才看到的那一片黑土地上，就在稻谷色的粗木的古堡前，此刻已聚集着许多身穿花衣服的男女老少，他们正仰脸看向天空，看向那银绿色的变生飞行器和他们的美丽金雕。
“哎，这里的景象很像我小时候常常做的一个梦，真的，不骗你们，朗澈的蓝天下有森林人家，有密集的水网，有蹼和嘴都是红色的鱼板鸭，有隐在森林里的高塔，还有一片纯情无涯的绿草地，真的，这是在我的梦里常常出现的一个景象。”索戈明看着舷窗外，表现出少有的兴奋。
“你最近还做过这种梦吗？”卡文认真地问。
“没有，长大后就再也没做过，可我一直想着这个美丽的梦境。”
“这么说，是一个好兆了，我们也该跟着金雕落地了，你们说哪？”卡文控制着飞行器在空中不断地盘旋，金雕灵活地飞着，继续不离左右。
“我同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卡布第一个附和。
“我也同意，我也有这种感觉。”
“嗲，我也是。”
“我当然同意。”
“哎，地上有一个巨大的石雕，噢，是一只金雕站在一个男人肩头。”
“我看见了。”
“哎，我也看见了。”接下来，是大家七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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