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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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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慈利军民宣抚使覃垕、夏克武遣其子覃仁、夏荣祖及其属汪应瑞、黄寿兴、耆民周天成、蛮官什大虫墨剌什用等贡马及方物,赐织金绮帛有差。
甲戌,大将军徐达遣人自军中来请事,上敕劳之曰:“古者帝王之兴,必有命世之士以为辅佐。成周伐罪,鹰扬奋兴;炎汉仗义,群策毕举,所以克集大勋肇基隆祚者也。将军自昔相从,忠义出乎天性,然且沉毅有谋,端重有武,故能遏绝乱略、消弭群慝,建无前之功,虽古豪杰之士不能过也。今克期来所请事,悉欲禀命而行,此贤臣事君之道,吾甚嘉之。但所请事多,可便宜行者,而识虑周详,不肯造次有违,诚社稷之庆,邦家之福。然将在外,君不御,乃古道也,自后军中缓急,将军从宜行之。”
三月丁丑朔,宣州贡新茶,上命内夫人亲煮,荐于宗庙。
戊寅,置应天卫亲军指挥使司,以朱明、李郃为指挥佥事。
参政蔡哲归自蜀,具言蜀自明玉珍丧后,明昇闇弱,群下擅权,因图其所经山川厄塞之处以献。
壬午,改骁骑卫为骁骑右卫亲军指挥使司,以千户郭子英、张林为指挥佥事。
湖广分省参政杨璟率师由松滋至澧阳等处招抚,驻师三江口,慈利军民宣抚使覃垕、夏克武等诣军门谒见。
戊子,思沅两界军民安抚使黄元明以其地内附。
丁酉,下令设文、武科取士,令曰:“盖闻上世帝王创业之际,用武以安天下;守成之时,讲武以威天下;至于经纶抚治,则在文臣,二者不可偏用也。古者人生八岁,学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十五学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是以周官选举之制曰:六德、六行、六艺,文武兼用,贤能并举,此三代治化,所以盛隆也。兹欲上稽古制,设文、武二科以广求天下之贤。其应文举者,察其言行,以观其德;考之经术,以观其业;试之书算骑射,以观其能;策以经史时务,以观其政事。应武举者,先之以谋略,次之以武艺,俱求实效,不尚虚文,然此二者,必三年有成。有司预为劝谕民间秀士及智勇之人,以时勉学,俟开举之岁,充贡京师,其科目等第,各有出身。”
沂州流民千余家还灵壁、虹县复业,王信追至宿迁杀之,因大掠而还,余民走入两县境上乞食。上闻而悯之曰:“王信不仁甚矣,民无归而怀土,亦其常情,既不能抚绥,而又杀之,民虽死,其如天道何?”乃遣人抚其余民而赈济之
参军詹允亨言:“黔阳县前元帅蒋节领义兵千人结寨自固,自甲辰归附,入租赋,供徭役。近李指挥叛逆,节能仗义率民兵从征,讨贼有功。及湖南贼兵侵界,官兵未至,节又遣兵击却之。今靖州安抚司虽朝廷设官镇遏,然黔阳实在遐荒,居人四散,又无城郭,若官为置兵,脩城守御,未免挽运之劳。今会同县旧有城池,若以蒋节为安抚司官,领其旧部曲,脩葺会同城池,自备粮饷,招抚人民,以实其城,俾讨平靖州山寨,且耕且守,于计为便。”上从之。
参政杨璟进兵取澧州石门县,故陈友谅守将邓义亨率众降。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三
吴元年夏四月丙午朔,上海民钱鹤皋作乱,据松江府,大将军徐达遣骁骑卫指挥葛俊等率兵讨平之。初,达攻苏州,遣元帅杨福、参谋费敬直谕松江府,守臣王立中以城降,达令立中就摄府事,既而上命荀玉珍代之。未几,达檄各府验民田,徵砖甃城。鹤皋不奉令,欲倡乱,因号于众曰:“吾等力不能办城,不完即不免死,曷若求生路以取富贵?”众皆从之。遂结张士诚故元帅府副使韩复春、施仁济聚众至三万余人,攻府治,开库庾,剽掠财物。通判赵儆仓卒不能敌,驱妻子十八人赴水死。玉珍弃城走,盗追杀之。鹤皋自称行省左丞,署旗为“元”字,刻砖为印,伪署官属,以姚大章为统兵元帅,张思廉为参谋,施仁济、谷子盛为枢密院判,令其子遵义率小舟数千走苏州,欲归张士诚以求援。至是,达遣俊讨之,兵至连湖荡,望见遵义所率众皆操农器,知其无能为也,乃于荡东西连发十余炮,盗皆惊溃,溺死者不可胜计。兵及松江城,鹤皋闭门拒守,俊攻下之,获鹤皋,槛送大将军,斩之。仁济等率余党遁去。俊怒华亭人从乱,欲屠其城。华亭知县冯荣初不屈于鹤皋,为贼缚置狱中,至是,始出,即争于俊曰:“反者钱鹤皋耳,余皆良民,纵有从者,皆由迫胁。将军必欲加兵,荣请先死。有邑无民,何以为治?”俊从之,华亭赖以安。上海知县祝挺当鹤皋猝发,怀印出将趋府治,闻知府被害,匿邑南僧舍中,寇执之,欲胁至鹤皋所。挺骂曰:“尔辈,吾编氓,吾为尔邑长,安得以贼势屈我?尔不闻单骑入兜鍪营屈渠帅祝奉使乎!吾不畏死也。”寇不敢迫,挺乃密遣人告诸巨姓里中长老曰:“逆顺祸福,惟人自取。若等宜速思之,毋为不义,以取灭亡。”闻者翕然而附,其民顾正福等匿器械舣巨艘,渡挺至黄浦,与主簿李从吉等会建义旗,集民兵,民皆从之。啮指血誓效顺,遂率其众复邑治,斩伪元帅姚大章及金万户等于市,余党释不问,函二人头并所获兵仗献于葛俊曰:“事定矣,毋劳大军。”凡三往返。俊怒犹未已,时鹤皋既就擒,衔其邑人之不附己者,诬以同党数十百,俊逮捕甚急,因窘挺。挺乃潜遣吏报复邑状于徐达,达以闻,由是,其被诬者及上海民皆得释。仁济等既脱走,率其党五千余人突入嘉兴府,劫库藏军实而去,海宁卫指挥孙虎会其守御指挥张山、知府吕用明率兵追击,悉擒之。
丁未,上以兵革未弭,生民未遂苏息,顾侍臣叹曰:“军旅未息,供馈不休,生民之劳甚矣。”起居注王祎对曰:“主上威德昭著,远近之人延颈徯苏,民虽劳而无怨。正当乘势长驱,廓清中原,乃得休息。”上曰:“建大事者,必勤远略,不急近功。故泰山之高,非篑土可成;江河之广,由勺水所积。天下之大,岂一日可定也?自古帝王之兴,皆上察天运,下顺民心,从容待成,曷常急遽?予用兵征伐,十有余年,开基江左,命将四征。今虽西平陈友谅,而扩廓帖木儿驻兵河南,王信父子窃据沂州,谭右丞、貊高辈各假息州郡。若遽欲长驱,顾张士诚未下,东吴未平。静观元臣,依违者十八九,假恢复为名,惟扩廓帖木儿耳,又为诸将所沮,势不能展,久不进兵,必生疑间,况其下皆四集之民,师老于外,人心离合之间,稍有不利,众必瓦解,将不过一匹夫耳。而彼尚拘吾信使,挠我边境,岂识时务者哉?中原数子,吾未暇与较,姑置之度外,但所念者,彼土之民,尚阻兵革,未得休息也。”
庚戌,上至白虎殿,见诸子有读孟子书者,顾问许存仁曰:“孟子何说为要?”对曰:“劝国君行王道,施仁政,省刑薄赋,乃其要也。”上曰:“孟子专言仁义,使当时有一贤君能用其言,天下岂不定于一乎?”
钱塘卫指挥同知袁洪率兵攻崇德州,擒伪将朱千户,遂取之。
辛亥,仁祖忌日。上诣庙,祭毕,退御便殿,泣下不止。起居注詹同侍侧,再三慰。上曰:“往者吾父以是月六日亡,兄以九日亡,母以二十二日亡,一月之间,三丧相继,人生值此,其何以堪?终天之痛,念之罔极!”愈呜咽不胜,左右皆不能仰视。
遣使遗河南扩廓帖木儿、陈州谭右丞、貊高、脱因帖木儿等纱罗、葛布有差。
壬子,上谕起居注詹同等曰:“国史贵乎直笔,是非善恶,皆当书之。昔唐太宗观史,虽失大体,然命直书建成之事,是欲以公天下也。予平日言行可纪之事,是非善恶,汝等皆当明白直书,勿宜隐讳,使后世观之,不失其实也。”
乙卯,中书平章政事俞通海卒。通海字碧泉,庐州巢县人,其先居濠之钟离,父廷玉徙家于巢。元季,汝頴盗起,有金花小姐者亦以妖术惑众,聚兵江淮,人多应之,通海父子亦操戈起田间,从其徒李普胜。及金花小姐败,通海以舟泊巢湖,与左君弼有隙,屡为所困,乃间道来降。时上在和阳,欲渡江无舟,得通海至,大喜即往巢湖,发其舟,遂渡江。克采石,定太平,通海战力居多,擢管军总管。时蛮子海牙以战舰列采石,陈野先合淮兵二十万屯方山,相为掎角。丙申二月,上率舟师击采石,通海与廖永安率先战败之,获其将卒、战船甚众。三月,进破陈野先,遂取集庆,克镇江,以功升秦淮翼元帅。四月,与诸将取丹阳金坛。丁酉三月,取常州,授行枢密院判官。四月,从上取宣城,复与赵戫乘胜趣水阳,下之。五月,略太湖,击败张士诚兵,通海军威大振,招降士诚马迹山守将王贵、钮津等,经东洞庭山,舣舟施口。士诚左丞吕珍舟师猝至,时大军已西,通海独率余舟与战,矢中右目下,痛剧,令从者被其甲立船上。敌以为通海也,遂不敢逼。通海由是一目眇。戊戌正月,与廖永安克江阴之石牌寇,降其元帅栾瑞,遂夺马驮沙,栅而还。己亥四月,击败陈友谅将赵普胜于枞阳,获其军校赵牛儿等及其舡舰,乘胜追杀敌众,遂复池州。是时,上亲征江东,方以枞阳为忧,及捷至,大喜,升通海佥枢密院事。庚子闰五月,陈友谅犯龙湾,通海、张德胜与战,败之,获其将佐喻国兴、李志高等及楼船。翌日,又追败之于慈湖,纵火焚其舟,论功第二。辛丑春,升同知枢密院事,从上亲征陈友谅。八月,下同安,遂进克九江,友谅遁走。癸卯秋七月,上复征友谅于龙兴,战于鄱阳湖之康郎山。时湖水浅深不同,舟师战斗往来不利,通海荐上出湖据便利以蹙之,遂以舟师出据左蠡,友谅败死,通海之功为多。甲辰正月,改立中书省,进通海平章政事,取通州、庐州,皆有功。秋七月,立江淮行省于庐州,命通海摄行省事。时江淮遭兵革,人心未宁,通海抚循劳来,一以恩惠,由是复业者众,修城浚濠,以为备御。乙巳,从相国徐达平安豊。丙午九月,又从克湖州。十一月,略太仓,秋毫不犯,民皆悦之。伪元帅陈仁寿乘百余舟遁入海,闻通海威名,皆还,罗拜麾下,愿为编氓者数千人。大军围平江,相国达檄通海以兵来会,通海至桃花坞,为流矢所中,疮剧归京师。上幸其第,问曰:“平章知予来问疾乎?”通海已不能言,上挥泪而出。及卒,临哭甚哀,从官卫士莫不感涕。寻赠光禄大夫,追封豫国公。上于诸将帅恩礼甚厚,遇疾必遣使存问,或亲往临视之;其卒,则率百官为发哀,车驾临奠;至于吊问、赙赠之仪与夫葬祭之具,皆官给之。
己未,方国珍既入贡,复阴泛海北通扩廓帖木儿,南交陈友定。王师讨姑苏,国珍拥兵坐视,屡假贡献,觇胜败为叛服计。上以国珍反覆,以书数其十二过曰:“当尔起事之初,元尚承平天下,谁敢称乱,惟尔倡兵海隅,元官皆世袭子弟,顾惜妻子,其军久不知战,故临阵而怯。尔得鸱张于海隅,及天下乱,尔遂陷三州之地,扼海道之冲,窃据山岛二十余年,朝送款于西,暮送款于北,此岂大丈夫之所为?尔过一也。吾下婺,时四方强敌甚多,岂暇用兵海岛,与尔较长短?尔自怀惧,遣子纳降,吾以诚心待人,不逆尔诈,即遣还尔子。尔乃诡诈多端,不数年间,迭生兵隙。尔过二也。近者,浙左会稽、浙右钱塘诸郡皆下,尔阴蓄异志,时遣人觇吾虚实。尔过三也。未有衅端,先起猜忌,自怀反侧。尔过四也。易交而轻侮。尔过五也。扩廓帖木儿以曹操之奸,将乌合之兵东奔西扰,倾师乏粮,为李思齐、张思道逐出潼关、三秦,已失中原,徐、宿、邳郡为吾藩篱,大河为吾门户,吾舟师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尔不能料中原事势,顾且泛海交好,声言击我,虚张声势,以速怨尤。尔过六也。彼若仓卒有事,尔隔海滨,岂能应援?败亡由尔。彼若无事,交疎礼薄,则豪杰之怨、祸乱之生由此始矣。尔过七也。尔兄弟无功于元朝,无恩于下民,盗据海隅,以势要君,以私贿下,坐邀名爵,跋扈万状。今归于我,而又不能善保富贵,欲驱民于锋镝。尔过八也。尔兵数出,掠我并海之民,上帝好生,下民思治,乃违天虐民。尔过九也。尔若有大志,尽驱温、台、庆元之民与我较胜负,此果决丈夫之志也。今不能此,徒遣数舟狗偷鼠窃小举而兴大怨。尔过十也。吾遣兵入浙,下湖州,军旧馆,张氏将士尽皆降附,遂捣姑苏,对垒深沟,民安如故。尔乃诱我海上土豪作乱,近已平定,匿其首恶,此岂良谋?尔过十一也。福建陈友定奸谋稔恶,以致阮德柔辈自相吞噬,彼可合乎?尔乃阴扇潜结,遥为声援,以诈交诈,岂能长久?如吾以诚待尔,反自疑贰,輙以诈罔,所谓‘首言为定者’何在?尔过十二也。吾为尔计,当未交敌国之先,不必送款纳降;但有豪杰,止以平礼相好。守分保民,自安海隅,临事而处,见几而作,不轻屈膝,亦不生衅,此尔之福,民之福。今大敌未至,自生疑惑,起事危身,非计之善。亮此非尔本情,或由左右所误,如左右有俊杰之士能为尔谋,择交大敌,有一无二,保全必多矣。尔其深烛成败,高览远虑,自求多福,尚可图也。”国珍得书不报。
壬戌,置太仓卫,以千户朱禹为指挥副使,蒲仲亨为指挥佥事。
丁卯,仁祖后忌日。上诣庙,祭毕,退御便殿,谓侍臣朱升曰:“昔吾母终时,吾年甫十七,侍母病昼夜不离侧。吾次兄经营家事,母遣吾呼与偕来,嘱曰:‘我今病度不起,汝兄弟善相扶持,以立家业。’言讫而终。今大业垂成,母不及见,语犹在耳,痛不能堪也。”因悲咽泣下,群臣莫不感恻。
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言:“浙江嘉兴、海盐、海宁等处沿海州县,皆是边防之所,宜设兵镇守。”上命文忠调兵戍之。
壬申,复以宣州府为宁国府。
改江阴州为县,隶常州府。
命江西行省选精兵二千人,充宿卫。
潭州卫遣兵攻易华余党所据山寨,克之,伪元帅伍德明等降。
是月,应天府句容县耆民施仁等献瑞麦。上下令谕民曰:“自渡江以来,十有三载,境内多以瑞麦来献。丙申岁,太平府当涂县麦生一干两岐;丁酉岁,应天府上元县麦生一茎三穗;宁国府宁国县麦生一茎二穗。今句容县又献麦,一茎二穗。盖由民人勤于农事,感天之和,以致如斯。尔民尚尽力畎亩,以奉父母,育妻子,永为太平之民,共享豊年之乐。”起居注詹同进曰:“昔在成周,嘉禾同頴。汉张堪守渔阳,麦秀两歧。今主上拨乱世而反之正,功德大矣。虽戎马之际,亦修农务,故斯民得脱丧乱,尽力田亩。天降瑞麦,非偶然也。”上曰:“天不可必,人事则当尽。为国家者,岂可恃此而自怠乎?”
五月丙子朔,徐达之围姑苏也,上初不欲烦兵,但困服之耳。至是,又久不下,乃以书遗士诚曰:“成汤放桀,武王伐纣,汉祖灭秦,历代皇帝之兴,兵势相加,乃为常事。当王莽之亡,隋之失国,豪杰乘时蜂起图王业,据土地,及其定也,必归于一。天命所在,岂容纷然?虽有智者,事业弗成,亦当革心畏天顺民,以全身保族,若汉之窦融、宋之钱俶是也。自古皆然,非今独异。尔能顺附,其福有余。毋为困守孤城,危其兵民,自取灭亡,为天下笑。”士诚不报。
丁丑,慈利军民宣抚使覃垕遣其子覃仁、夏克武遣其子夏德胜及其属张琦、甯尚仁入朝贡马二十匹及方物,遣使赍绮帛往赐之。
甲申,诸将言:“陈友定窃据闽中,擅作威福,宜乘势取之。若因循日久,使得自固,则难为力矣。”上曰:“吾固知之。然方致力姑苏,而张氏降卒新附,未可轻举;且陈友定据闽已久,积粮负险,以逸待劳,若我师深入,主客势殊,万一不利,进退两难。兵法贵知彼知己,用力不分,此万全之策。吾前已计之审矣,徐而取之,未晚也。”
己丑,湖广行省遣镇抚马国芳等讨平江花杨山寨,克之,获其将王世平等及士卒一千九百余人、马三十九匹、粮二万三千七百余石。
己亥,初置翰林院学士,正三品;侍讲学士,正四品;直学士,正五品;修撰典簿,正七品;编修,正八品;召知饶州府陶安为学士。
是月,上以久不雨,日减膳素食,谓近臣吴去疾曰:“予以天旱故,率诸宫中,皆令素食,使知民力艰难。往时宫中所需蔬茹醯酱,皆出大官供给,今皆以内官为之,惧其烦扰于民也。”去疾顿首曰:“主上一心爱民如此,今虽遇旱,上天眷爱,必有甘澍之应。”
免徐、宿、濠、泗、襄阳、安陆等郡税粮三年。下令曰:“尧舜禹之治天下,君臣皆有圣德,以天下为家,凡民有难,君臣同忧,甚于庶民之有忧也。由是,天下和平,灾害不生,其后或君圣臣贤,而天下亦治,然不如古矣。自汉唐而下,君难以天下为家,其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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