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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物语第2卷 黄金约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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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绛攸将攻破他这一关视为最主要也是最基本的日标。
「不过,现在你的想法已经开始有所转变了吧?」
黎深了然的笑容让奇人不悦地扁丁扁姣好的唇形。
「……我问你,为什么你没有反对陛下的那个白痴提案?」
正如同黎深认同奇人的能力一般,奇人也对黎深的能力柯著正确的评价。他并不认为人称「聪明冷静冷酷无情的冰山长官」的这个人会毫无理由表示赞成。
「哦?那是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小女娃从小就立志做大官,我那全天下最了不起的大哥认为,既然如此就应该从多年前开始进行扎实的国试教育,现在则山我那大体上做事还算可圈可点的义子,在每隔数天前往用膳的同时,顺便补强不足的部份。」
奇人变了脸色。
「……有可能通过国试吗?」
「而且是前几名。」
「为官的意愿……呢?」
「距离观察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甚至连景侍郎大人都表示希望收她为养子,如果没有意愿的话,就不会为每天临时约聘的工作忙得疲惫不堪,却仍然默默地完成绛攸每次规定的不合人道的功课份量。」
「……她知道陛下的白痴提案吗?」
「怎么可能?我的侄女原木就与家兄同样好学,而且完全不知道陛下与绛攸的意图,她只是一心希望入朝为官,明知不可行却依旧私下苦读,真是个惹人怜惜的小女娃啊。」
奇人缓缓阖上足以颠倒众生的美眸,思索了片刻。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终于能够解释你那莫名其妙的诡异举动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
「既然如此,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微微勾起嘴角。
「倘若能够造成足以全面颠覆一般常识的冲击与效果的话——」
语尾说了一半便陡然打住,并朝庭院里渐渐平息的喧哗声膘了一眼。
「……好吧,那就视下次陛下会针对这项议案提出什么内容而定,倘若再贸然说出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我照样当面否决。」
此时奇人念头一转,朝著黎深说道:
「——如果通过的话,就把她派到我这儿来吧。」
「不行!要是派给你,一定被你操到连适婚期都错过。」
「别担心,到时我会负责娶她,主要是因为我这边人手长期不足。」
「开什么玩笑!人手不足是你自作自受!说到这儿我还真同情景侍郎大人。」
「还不部是你老是派那种毅力不够的三脚猫给我!找一些像样一点的好不好!」
把通过国试之后的进士们分发到各部门亦是专司人事的吏部所负责的工作。
「那群没毅力的小子先经过你这边磨练以后,才有办法派得上用场,如此正好可以教导他们所谓现实的严苛,谁叫我心地善良,对他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所谓的手下留情与一般通用的说法似乎相距甚远。」
与魔鬼户部并列的恐怖代名词正是吏部。俗称厉鬼巢穴的吏部,众人均相传进去之后会有八成左右整个人格丕变,剩余的两成则由于一开始就是厉鬼,所以没有什么影响。
「……对了,跟在那女孩身边的大胡子也是你出的主意吗?」
「大胡子?啊啊、我听绛攸提过,不过我一概不知情。」奇人忍不住勾勒单边脸颊的笑容道:
「——原来如此,的确是很巧的巧合啊,看来老天爷也对那女孩相当眷顾。」
「……什么意思?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浪燕青——或许称他是脸上有著十字刀疤的男人,你会比较有印象。」
黎深蹙起眉头,不断在记忆中搜索著,无法立即回忆起此人的情形实在相当罕见。
「浪……燕青……好像在哪儿听过——」
「因为他只有在很久以前才来过王城一次,当时朝中正为了茶州人事争论不休。」
黎深难得表露出内心的诧异。——!他想起来了!
「该不会是——现任茶州府州牧浪燕青!?」
「正是,当时别说是破例拔擢,连名字听都没听过的无名小卒,凭藉著茶太保的强力护航以及当时情况使然,得以担任茶州州牧一职,他就是那个特例中的特例当事人。」
黎深仰天按著额头。
「……天呐,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弱不禁风的笨小鬼头,干嘛跑来碍手碍脚!?」
正当东方天空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淡蓝之际,燕青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盗贼捆绑起来,接著像抓猫似的拎起少年翔琳的脖子。
「什么!?还不都是全靠本人爷的帮忙才有办法制伏全部的敌人!」
「大笨蛋!你没看见咱们这边的伤患比较多吗?」
遭到翔琳敌我不分的「掩护」而导致遍体鳞伤的其余二人,一语不发地颔首。
「而且只有你毫发无伤。」
「笨蛋才会躲不开那种程度的攻击。」
「咱们又没有像你那种从小在山里跑来跑去,连猴子都相形见黜的暇力、脚力还有异常发达的警觉性。话又说回来,你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抓到。」
「爹亲明明从来没教我们如何跟人打架。」
翔琳一脸正色表示,燕青则瞠大双眸。
「……哦——、我明白了,你有个好父亲。」
「那当然,爹亲大人足天底下最棒的爹亲大人!」
翔琳得意地挺起胸脯,冷下防吐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此时仿佛受到这个声音的影响,刘辉也全身无力地跪下来
「……孤想起来了……孤为了品尝秀丽的手艺,连晚饭也没吃。」
肚子好饿……刘辉语带哽咽地嘟喷著,静兰与楸瑛也一样。
厢房灯火通明,散发苦温暖的光芒,飞蛾扑火这句成语正萦绕在所有人的脑海当中。
每个人心想,就算挨秀丽大骂:「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庭院!」也无所谓。其实他们原本计画在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悄悄离开。
「……我们去找小姐,拜托小姐做饭吧。」现场无人反对静兰的提议。
一如先前的预料,秀丽大惊失色、愤怒、惊讶,不过到头来仍然在已经不能称为清晨的时间里借用别人家的厨房洗手做羹汤。
「——为什么连你也在这里?」
趁著用膳的空档,秀丽一边涂上伤药一边瞪著刘辉。
「……孤、孤有先写信通知,也得到邵可的同意了!」
「爹真是的,这件事怎么部没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怎么可以随便出宫!」
刘辉沮丧地垂头。
「……可是……弧已经忍耐了三个月,」
刘辉的喃喃自语令秀丽内心为之一惊。——她无法告诉刘辉,其实这半个月来她倒是经常瞧见他。
「秀丽,你不高兴见到孤吗?」
刘海长长了,秀丽心想。也稍微晒黑了一点,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来的稍微……也只是稍微而已,变得有男人味一些。
「这个嘛,因为你经常写信跟送礼给我,所以不觉得我们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不过能够见到你本人,我当然高兴。」
刘辉倏地表情一亮,开心地破颜一笑。
「你读过孤的信了吗?」
「读了,不过拜托你以后不要在质地那么高级的信纸上只写一行字,这样太浪费了,而且根本看不懂在写什么。例如『今天下雨,所以池塘的鲤鱼很健康。』这是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写日记!」
「可是楸瑛说信要写愈多愈好。」
「……话先说在前头,内容比较重要。」
自己与他人均公认的花花公子楸瑛,为了预防这件无厘头书信的责任被推卸到自己头上,不经意地插嘴说道。……没想到刘辉在谈恋爱方面似乎很没天份。
「那礼物呢?你觉得冰块怎么样?孤是看天气热才专程叫人锯一块特别大块的送过去。」
「……最后做成刨冰跟孩子们一起吃掉了,冰凉爽口很好吃。」
「那蛋呢?孤听你说很喜欢吃水煮蛋,所以送水煮蛋过去。」
「我拿去跟左邻右舍一起分享了,顺便省下不少伙食费。」
「那红花呢?孤查过书听说叫石蒜花,很漂亮对不对?」
「是啊,我把它做成压花夹在书本。」
「那稻草人呢?」
「我挂在房内当摆饰。」
不由得竖耳倾听两人对话的燕青,边吃著饭边攒紧眉头。
「喂、静兰,听那个天真无邪的少爷所说的话,该不会是故意恶作剧吧?怎么会送稻草人当礼物啊?」
「……他是衷心认为很好,才会拿来送人。」
不知为何静兰一脸歉意地回答,楸瑛则偷偷询问。
「静兰,刚才秀丽姑娘所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挂在房内当摆饰啊?」
「是的,小姐将收到的礼物全部都留下来,虽然嘴上叨念个不停,但小姐明白这是陛……刘辉费尽心思所赠送的礼物,小姐不可能随手丢弃的。」
「……唔~思,秀丽姑娘真是个好女孩,我现在觉得好感动。」
「这番话等您将您那战果辉煌的群芳谱,全部一刀两断、彻底结清以后再说吧。」
「……」
「活该,自掘坟墓。」
绛攸嗤笑道。
一旁看似温馨和谐的对话仍然持续著。
「其实我今天也带了礼物。」
「什么?」
刘辉伸手探入夹衣深处摸索著,一望见他掏出来的东西,秀丽杏眸一圆。
「这是……?」
「是樱花树枝,树苗太大没办法带过来,所以至少先拿树枝过来,之前你说过家里的樱花树已经不再开花,本来今天打算送树苗给你的。」
他把树枝摆在庭院的一隅,以避免在激战当中被踩坏。
「……——」
秀丽不自觉地语塞,怱地滴落的泪水令刘辉大吃一惊。
「怎么了!?呃、孤、孤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是的。」很久很久以前,她跟爹、娘还有静兰四人一起栽种的樱花树再也无法开花,不仅樱花树,其它树木也一样。
其实把从霄太师那儿获得的五百两黄金拿来修缮宅耶之际,理应也能顺便栽种斩树苗。然而不知为何,秀丽并没有这么做。虽然空荡荡的庭院常常让她触景伤情。
瞅著刘辉递来的树枝。——她总算明白了。
庭院对秀丽而言是一种象徵,代表了开心的往事或足悲伤的回忆,是无法自行变更的,这点秀丽与庭院是相同的。然而刘辉说要送她全新的树苗——将来会口渐茁壮、开满花朵的树苗。
全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脑海蓦地浮现这个想法。如同这株全新的树苗,这位国王也将创造全新的时代,创造出让人不须再眺望庭院的冷清景象、—个祥和太平的时代。
「谢谢——」
悲伤的间隐已经成为过去,她要栽种树苗,重新修整庭院,前往山林寻找树苗,与静兰和爹一起去钓鱼,放养在池塘里。
再也不要让快乐的回忆就此流逝。
不要为了害怕失去而裹足下前,只须再次慢慢累积即可。
「我很喜欢,这是最棒的礼物。」
正好今天是娘的忌辰,也是和燕青约好要打起精神的日子。
拭去泪水,秀丽笑了。
刘辉的胸口怦然一动。
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容颜:心头不自觉流过一股暖流,轻轻伸手触摸粉颊,接著低下头,
虽然刘辉很不懂得甜言蜜语,不过这方面的经验倒是相当丰富,已经熟稔到足以自然流露的地步。由于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心机,所以不会使女性产生警戒心。
一回过神,秀丽的红唇再次被夺走。
以怜惜的心情轻轻碰触又离开的温暖触感让秀丽顿时愣怔。
(刚、刚才……感感感感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刘辉天真无邪地露出一脸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做错事情。
没有错!对于这个人而言,这种事隋只不过是等同于一时兴起而亲吻了身边的花朵小鸟般的价值罢了,但对于秀丽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只见她握著树枝的手不停颤抖。
「……刘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错事……?」
「错事?会吗?只是看你很可爱,亲了你一下而已呀。」
「看来再怎么说明,你也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那我就省略这一段。总之你就是做错事,所以要乖乖等著挨打。」
「呃?」
不等刘辉的回应,秀丽的一巴掌已经迎面而来,但刘辉迅速攫住秀丽的手腕。
「秀丽,这样太不讲理了,你应该要好好说清楚才行。」
「你这种人没资格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你这个大笨牛——!!」
刘辉讶异地制止气得火冒三丈、准备要揍他一拳的秀丽。
「……唔~思,一开始赠送无厘头的礼物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接著冷不防来个正中红心的礼物啊?实在是相当高段的恋爱技巧,而且令人吃惊的是,这一切竟然完全没有经过刻意安排。」
一旁看得日阶门呆的楸瑛索性佩服地咕哝起来、
「在那个地方打住还算不错,但是等到两人独处之际再亲吻的话,也许会有不同的结果。面对这么重要的时刻,处理的手法实在不够谨慎。」
「你就是老往那方面胡思乱想,才会满脑子四季常春,笨蛋!」
「不过我很感谢刘辉送来的樱花树苗,因为是不经意的动作,小姐才能够坦然接受。」
就是需要一个契机,要有人知晓来龙去脉,但绝对不是出自同情,能够让秀丽自然而然整理心情,让她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
静兰自己与邵可是秀丽最亲近的人,却反而无能为力。
望著脸上竞泛起笑容的静兰,燕青挑眉道:
「……你不生气?心爱的小姐被别的男人先下手为强了耶。」
「不会啊?只不过小事一桩,不用大惊小怪吧。」
意思就是根本不放在眼里就对了,燕青在心底咕哝著。
「从此以后,小姐再也不会一望见庭院就伤心落泪了。」
静兰的脸庞浮现由衷欣慰的微笑。
结果当天所有人全部留在别院过夜。虽说是过夜,其实休息时间只剩下几个时辰罢了,不过总比彻夜未眠好太多了。
当刘辉换好借来的睡袍,门外传来叩门声。
「……?什么人?」
「是我燕青,可以进去打扰一下吗?」即使感到疑惑,但由于是兄长静兰的朋友,于是刘辉打开房门,岂料……
进门男子的外貌却令他感到十分陌生。
「奇怪,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只不过是剃掉胡子、修剪浏海,把自己整理得清爽一些而已呀。」
「燕青!?」
「我刚刚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刘辉仔细端详男子的容貌,简直换了个人似的。举例来说,就像到昨天为止还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熊,隔天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一头苗条纤细的公鹿那种感觉。
「原原原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我觉得大可不必这么惊讶。」
比起某人的面具来说,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知道您很累,我也一直犹豫不决,不过我不想错过这个大好良机,所以请容我深夜打扰。可否请您拨冗听我说明?还记得刚才已经约好,等过了今晚就要坦诚我的事情对吧?」
虽然算不上敬称,但由于用字这词略显谦逊,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受到话中隐含着不容分说的语气所压倒,刘辉心里开始有些慌乱。
「孤……我吗?有事的话,可以等明天再当面告知负责城内治安的白大将军。」
「不,我当初就是有话想告诉您才会来到贵阳,当今的国王陛下。」
刘辉面色丕变。
「你究竟是『什么人』?」
「陛下登基之际,下官因有事在身而派遣副贰前往,因此今日与陛下是初次会晤。」
燕青以与平日粗鲁言行完全无法想像的优雅动作屈膝跪地。
「下官是茶州州牧浪燕青。」
刘辉瞠大双眸。
茶州州牧——茶州府的首长?
「陛下知道下官?」
「孤记得你应该就是当时高层正为茶州人事焦头烂额之际,茶太保出面举荐之人……吧,没有通过国试却得到拔擢跃升成为州府首长的特例人事案——」
「与其说是特例,其实大家都认为这根本就是荒诞至极——」
众人不断强调这是国试制度有史以来最重大的奇人逸闻,例如:国试制度的实行根本毫无意义可言——在上位者的介入导致国家纲纪大乱——等等诸如此类。据说负责推荐的茶太保本人在当时也遭受到不少责难。然而在经过激烈的争辩之后,由于茶州是茶太保的家乡,茶太保理应最为了解茶州的内情,再加上他内身的清高品格与才能,以及陛下的深厚信赖,最后他的提案终于得以闻关成功,起用一名未能通过国试的无名小卒。
而在当时也设下许多限制,诸如:茶太保必须对浪燕青负起完全的责任,他身为州府首长的自位权限只限于茶州府内才得以行使,他州以及中央官罟均无正式地位,因此也不能行使州牧的权限,他州与中央方面相关事务则全权移交给中央派遣前来担任副贰一职的官员负责。一旦副贰判定首长不适任,以书面通知即日起便可撤销其官位——以上便是设限的栢关内容。为了使以实力为重的国试制度屹立不摇所采取的多项防范措施,在在说明了浪燕青的就任是多么不合常理。倘若少了茶太保这个靠山,这项人事案根本不可能成立,同时也显示出茶州的状况已经异常危急到逼不得已必须出此下策的地步。
「茶州该怎么说呢,一直以来均属于茶氏一族的势力范围,即使更改为国试制度之后,中央开始派这官员前往执政,茶氏一族仍然想尽办法在当地取得执牛耳的领导地位,在各方面进行种种策动。」
在变更为官吏派遣制度之前,七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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