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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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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极只顾上前拉住慕容沅,担心急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容沅根本顾不上和他说话,赶紧让祁明夷躺下来,然后朝莫赤衣大声喝斥道:“你这个笨蛋!快点把衣服脱了,卷起来给他摁住伤口止血!”急急忙忙扒开了祁明夷的衣袍,连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42章说的是“下一卷”揭露奸夫,不是“下一章”~~
  目前的内容都是在围绕奸夫事件展开的~~~


☆、46谋算

  祁明夷听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怕被人看出端倪;继而皱眉闭上眼睛;强忍胸口的剧烈刺痛,艰难道:“我还好……;别慌。”
  “我来!”宇文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抢了莫赤衣脱下的衣服,抢先摁在祁明夷的胸口上,对慕容沅道:“你力气小,我来摁着。”
  莫赤衣赶忙上前,“让我来!谁知道……”
  “我还会害死他不成?!”宇文极怒声打断他;想起她给祁明夷脱衣服就不痛快;可是心下明白这是救人;强行把那份说不出的郁闷压了下去,冷哼道:“你放心,我可没那么卑鄙!”
  可是莫赤衣还是不放心,抢身蹲了过来,抓过衣服,将宇文极狠狠推开,“你一边儿站着去!”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慕容沅一声断喝,在二人脑袋上各自拍了一巴掌,气恼不已道:“都给我旁边儿老实站着去!摁个伤口要多大力气?我这几年的功夫都是白练了吗?还有你们挡的严严实实,我怎么看明夷的伤口?”
  宇文极和莫赤衣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忿忿,最终还是让她接了手。
  慕容沅先是观察衣服被染红的速度,和湿润程度,感觉应该没有伤到心脏,否则鲜血早就喷薄而出了。再小心翼翼的挪开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那薄薄的伤口看起来有一寸余宽,加上祁明夷还能勉强说话,估摸并没有严重的伤到肺腑,自己一颗悬起来的心总算落下大半。
  就算一直怀疑祁明夷,也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的实质证据,况且他这些年对自己一直很好,再没有确认他真是有歹心之前,不想他就这么意外死了。
  “应该没有大问题的。”慕容沅怕旁边两人担心,抬头说了一句,继而又看向祁明夷,故作轻松道:“别怕,就是一点看着凶险的剑伤,等下太医来了,拿药止住血再养几天就好了。”
  祁明夷努力微笑,“好,我听你的。”
  宇文极听了这话,看二人你来我往的样子,心里就更不是一个滋味儿了。
  忍了又忍,总算忍到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检查诊断的结果和慕容沅的推测差不多,“从流血的速度来看,应该没有伤到心脏,而且还能说话,肺腑的问题也应该不大。只不过到底是不小的剑伤,内里如何还不得知,只能先止住血,回去慢慢观察静养留心一点儿。”
  慕容沅想了想,“先还是不要出宫乱挪动了,免得震到伤口。”吩咐宫人道:“赶紧去把车辇备好……”
  “先暂时去敬思殿安置吧。”宇文极插嘴道。
  慕容沅犹豫了一下,毕竟对祁明夷还是有提防,不当对宇文极那样放心,因而同意了这个决定,“好,那就先去敬思殿。”
  莫赤衣不放心的看着宇文极,去他的住所,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捣鬼,就算他不敢害死明夷,让人吃点苦头也难讲,因而忙道:“我也去。”
  *******
  “祁明夷受伤了?”
  “是。”姬家小厮回道:“听说原是莫赤衣和三公主比试剑法,不知怎地,莫赤衣突然就失了手,险些刺到三公主,幸亏祁明夷上前挡了一下,三公主才没有受伤,不过祁明夷却是正中心口,现下正在敬思殿躺着呢。”
  姬暮年微微皱眉,怎地今生事情越来越乱了。
  前世也是有这么一节意外的,当时祁明夷受伤以后,就跟着小公主去了泛秀宫暂时观察,直到天黑宫门落匙才回府。而今生宇文极没有早夭,而且在燕国滞留不走,且和小公主十分要好,把一切都打乱了。
  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前世不论小公主的奸夫是谁,害得她怀了孕,又送了命,总应该十分憎恨那人才对。可是从今生的情况来看,小公主对周围的几个少年都不错,对靖惠太子也不错,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罢了,空想多想都是无益。
  马上就要到前世出事的时间了,姬暮年心下早有打算,起身去了太子府。原本还想先和靖惠太子周旋一下,再去找堂妹姬月华的,那知道靖惠太子不在府中,于是便直接跟堂妹商议道:“三月三,宫中的女眷要去护国寺上香。到时候明晃晃带着太医,多少会有一点晦气,可是不带,又怕贵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项,把我一起带上。”
  “四哥想要跟着宫里的人一起去踏青?”
  “嗯……”姬暮年沉吟了下,“就说让我跟着去见识见识,临时充当太医的,你把话说的自然一点儿,务必办成此事。”顿了顿,“记住,要让皇后娘娘答应下来,主动跟皇上提起,而不是我们自己要求过去的。”
  三月三必定会发生一桩变故,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姬月华虽然不知就里,但也应下了,“好,我知道该怎么说的。”又扯起闲篇,“倒是四哥你年纪不小了,也该说一门亲事才是。”忍不住幽幽叹气,“先是琳琅的母亲因病去了,她守孝三年,好不容易快要出了孝,眼看听一定就让你们成亲,偏偏……,偏偏叔父又没有熬住,要是等你再守完三年,都拖到什么时候了。”
  姬暮年沉默了一会儿,“不用让琳琅等,回头我就去跟姨母说清楚,让她早点为琳琅择一门好婚事,嫁了人,好好的相夫教子。”
  “什么?”姬月华吃了一惊,“你不娶琳琅了?可是……,婶娘一直盼着你能再娶谢家的姑娘啊。”又道:“况且琳琅是一个好姑娘,温柔娴淑、性子沉静,和你不是正好十分般配,加上是中表之亲,再没有比这更加合适的亲事了。”
  “不。”姬暮年摇头道:“琳琅表妹的确是一个好姑娘,可是……,娶她,对于太子谈不上助力,所以还是让她早点嫁人吧。”
  姬月华被这番话给震惊到了,自己当然清楚太子有些懦弱,不够强,但是……,“谢家可是和姬家一样的世家大族,娶琳琅怎么还算不得是助力?那四哥你要娶谁,还有谁比琳琅更加合适?”
  “你别管了。”姬暮年闭了一下眼睛。
  姬月华原本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略想了想,再想起堂兄坚持要跟着宫中女眷去踏青,不由有了猜疑,“你……,想娶沁水公主?”倒的确是一个比谢琳琅更大的助力,可是……,“四哥,驸马可是不能任官职的呀。”
  姬暮年睁眼看向堂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别的驸马不可以,不代表沁水公主的驸马不可以。”
  这一世,一定要阻止小公主未婚先孕!
  “你说得对……”姬月华怔住了,“就算沁水公主把东羌大皇子留下,皇上最终不也是答应了,与她而言……,规矩都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果堂兄能够娶到沁水公主,成为她的驸马,以小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的确确是太子登基的一大助力。而且和泛秀宫联姻以后,只要周旋的好,还能把玉贵妃和睿王利用起来,其中能力绝对不是谢家能够做到的。
  不失为一个好的计谋。
  “好了。”姬暮年起身道:“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特别是靖惠太子。”总觉得他和奸夫有些瓜葛,本能的防范,“你可不要露出马脚坏了事。”
  姬月华脸色一肃,“放心,我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短小,但是国庆期间走亲串友陪大朋友小朋友的,实在太忙,大家谅解一下哈~~~加上早上的4000也有6000了~~~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多码字的,么么软妹纸们了~~


☆、47密云布

  “明夷;对不住啊。”莫赤衣一向性子爽朗;但是眼下,已经是快要一百次的道歉赔不是了;“我当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有点软;没握住……”
  “不怨你。”祁明夷赶紧打断他,不想让他再多说下去,免得惹人生疑,只做一脸疲倦虚弱的样子;“我想歇一会儿;你先出去陪公主殿下吧。”
  莫赤衣连连点头,“好;你先睡着。”
  祁明夷看着他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心中情绪复杂,对不住,赤衣……,让你无故背了一个黑锅,皇帝一定会训斥你的!但是这样,短时间内你就不会待在公主身边,将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与你相干了。
  然而视线再往外移,隔着珠帘,看着那殊色照人的浅莲紫少女身影,看着她和太医们讨论如何配药,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难言的痛苦折磨。那一百幅沁水公主画像,每画一幅,就能回忆起一个她的片段,……少女的笑靥、清澈的声音,还有那些温柔照拂自己的语气,每一样都是弥足珍贵的。
  自己奉母命主动接近她,虽是有算计、有心思,但是这么些年的相处,又是面对那样一个朝花玉露的她,靠得越近,就越容易被不自主吸引。更何况,那些深仇大恨都是母亲的记忆,对于自己而言,她只是一个玉雪可人的小公主啊。
  真的要陷她与万劫不复之地吗?那样做了,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人面兽心、毒如蛇蝎的恶人?又有何颜面存于人世?活着也是一辈子良心难安。
  “疼得睡不着吗?”慕容沅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坐在榻边说道:“我让人在药里放了麻沸散,等会儿就会起效了。”安慰他,“你在忍一忍。”
  从祁明夷躺着的角度看过去,她的容色清丽绝伦,一轻颦,一浅笑,甚至只是一个关切的眼神,都在自己心中化作春雨无声润开。她仔细交待需要注意的,以及吃食忌讳的,絮絮叨叨宛若……,不,自己不配喜欢她!
  “瞧我啰嗦的。”慕容沅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好笑道:“你累了,还说这么多。”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去跟赤衣交待,回头让他跟着你一起回去,太医也去一个,到时候和你娘仔细说说,你且先躺着歇息罢。”
  宇文极在门口不住打量,见她起身,方才忍住没有进来。
  祁明夷看见两人一起并肩转身出去,少年犹如高空孤月一般皎洁明亮,少女宛若璀璨星子一般光华流转,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叫自己心里涌起一丝嫉妒,一丝愧疚,很快……,自己就要亲手毁掉她了。
  回到祁府,祁明夷一直闷闷的不吭声儿。
  “疼得厉害?”说话的是一个消瘦的年轻妇人,语气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不是叫你装装样子,用剑挡一下,在手上挂个彩就行了。”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祁明夷还是没说话,那一瞬,真想就那么死了算了!自己死了,也就不用再承受良心上的折磨,一日一日,一年一年,等不到毁掉她,自己就要先被这些折磨毁掉了!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你到底怎么了?太医不是说没事吗?”
  “我没事。”祁明夷疲倦道:“娘,你出去歇着吧。”
  祁母不放心,“我出去做什么?你这孩子。”她目光浑浊不堪,伸手在儿子胸口上轻轻摩挲,“是这儿吗?还疼不疼……”隐约听到儿子嘀咕了一句,没听真切,“嗯,你方才说什么?”
  “娘……”祁明夷声音细细的,乌黑的眸子带着一丝期盼,重复方才的话,“我们能不能不要继续……,那件事情了。”怕母亲责备,急急补道:“这些年来我们过得挺好的,爹是个好人,哪怕娘的眼睛瞎了,他也一直对娘很好啊。”
  声音恳切,“娘,那些过去的事,……忘了好吗?”
  “过去的事?!”祁母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刻,神色亦是狰狞,“难道我们赵家一百三十二口,就活该被牺牲?难道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你的舅舅、舅母,你的那些表兄表弟、表姐表妹们,就应该白白死去吗?!”她滚下泪来,指着自己的双眼,“那些血海深仇你不知道,可是你娘的眼睛生生哭瞎了,你看不见吗?!”
  “娘,我知道的。”祁明夷难过的解释,“我会好好读书上进的,照顾娘一辈子,就算爹将来早走了,我也会一辈子好好孝敬娘的。”他觉得心酸无比,“可是……,就算玉家的人有错、有罪,就算玉贵妃贪图荣华富贵,但阿沅她是无辜的啊。”
  “阿沅?无辜的?”祁母阴恻恻一笑,讥讽道:“我明白了。那玉氏从前就是出了名的绝色美人儿,想必沁水公主也十分美貌,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早就动了心思对不对?你喜欢她……,呵呵,我的儿子,居然喜欢仇人的女儿!!”
  “不,不是那样的。”祁明夷挣扎着要起来,却扯着胸口的伤,忍不住轻轻“咝”了一声,咬牙道:“我只是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
  祁母哈哈大笑,凄婉反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是娘……”
  “不必再说了!”祁母止住冷笑,打断道:“我劝你清醒一点儿!不说咱们跟着搅和了这么些年,便是一开始入局,就已经不能抽身了。你这会儿想要反悔,且问一问,宫里的那一位会答应吗?要是小公主不出乱子,阻挠了她的大事,到时候死的就是祁家满门!你心疼那个小狐媚子没关系,只想清楚了,到底值不值得赔上全家性命,去成全你那无辜的阿沅,呵呵……”
  祁明夷脸色惨白如纸,惊骇道:“不!我……”
  ******
  金銮殿内,明*的帷幕高高挂垂落下。
  武帝一脸怒色,将奏折在御案上面拍的“啪啪”作响,朝着靖惠太子骂道:“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你身边的人又是做什么吃的?让你去江南走一趟,原是叫你见识见识外省的意思,省得整天窝在宫里头目光短浅。结果呢?你倒好,跟着那些酸腐文人聚在一起,惹得他们闹事,弄得荆州一团乱!”
  靖惠太子今年二十四岁了。
  比之七年前,除了身量更微微富态一些,面容更成熟一些,性子还是没大改变。从小在父亲的喝斥下长大,越被喝斥,就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低头解释道:“那荆州刺史领了朝廷拨发的银子,说好要造一座惠民桥的,结果偷工减料,竣工的当天,因为过去围观的百姓太多,竟然生生把桥给压塌了,而且还死伤了好几个百姓。”
  “所以呢?”武帝反问道:“你就跟着那些酸才子们一起忿忿不平,纵容他们聚众闹事,洋洋洒洒写什么进圣万言书,闹得全国上下都知道了。不仅如此,你还跟着在后面落了自己的款!”质问儿子,“这是一个储君该做的事吗?!不说快点把事态压下去,反而越闹越大,是嫌朕还不够生气是吗?”
  “不,儿臣不敢。”靖惠太子在心中腹诽,父亲这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泼了他的面子吗?去年朝中有会阿谀奉承之辈,提出建议要在全国修一千座惠民桥,将皇帝的恩泽广施百姓,用意祝福皇帝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结果荆州惠民桥偷工减料榻了,弄出人命来,这哪里还是国君恩泽的惠民桥?简直就是劳民伤财的不祥之桥!如今父亲年纪大了,只喜欢听顺耳的,好听的,一点点不愉快都听不得。荆州惠民桥的事,闹得他脸上很不好看,自己又不小心捅大发了,所以才会惹得他如此恼火吧。
  “给朕滚出去!”武帝大袖一挥,喝斥道。
  “儿臣告退。”靖惠太子后退了三步,方才转身,一溜儿低头出了大殿,沿着外廊急急离开,刚走到头要下台阶,抬头便看见玉贵妃立在下面,像是早就到了,因为避讳所以在此暂时等候。心中猛地紧张起来,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玉母妃好。”
  玉贵妃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因为保养得宜,衣衫又不*穿重颜色,淡扫蛾眉、薄施脂粉,看起来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花信少妇。华贵的瑶台望仙髻,鬓发如雾,斜簪三枚同款碧玉花簪,端庄中带了三分妩媚,眼含水、眉含情,便是不言不语,亦是一派仪态万千的风采。
  她打量着靖惠太子的苍白脸色,问了一句,“又惹皇上生气了?”
  方才父亲咆哮那么大声,她都听到了吧?靖惠太子满心尴尬不已,偏偏是这副懦弱样子,偏偏赶上她瞧见,只怕越发的看不起自己了。
  有些不甘心的解释,“是因为荆州的惠民桥塌了,所以父皇生气。”
  玉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呀。”不免想起自己的哥哥,前大蜀王朝的废帝,也是和太子一样的性子,养于妇人之手,优柔寡断、偏听偏信,以至于最终亡了国,连性命都跟着葬送了。
  “玉母妃……?”靖惠太子听出她语气里的怜惜,不由一喜。
  玉贵妃却没有多话,只道:“好好做你的储君,往后别再惹你父皇生气了。”她提了重重叠叠的华丽衣裙,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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