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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似水年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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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他把这张纸条塞到钱灵手里说:“请务必把这个交给小麦!求求你了!”
  钱灵恐惧的点了点头,便把纸条塞进口袋里,飞快地逃进了学校。
  此刻,南明高中的门卫正警惕地看着他。
  他退回到小超市的收银台,祈祷田小麦能看到他写的小纸条。
  等到将近四点,他把收银台交给父亲,跑出了小超市,经过那片夏日的荒野,心地越来越难过,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到无法叫喊出来。
  希望不是最后一面。
  来到废弃的旧工厂,对此他已经熟门熟路,进入那个破烂厂房,找到神秘的地道走下去。
  打开厚厚的舱门,他向黑暗深处喊了一声:“小麦!”
  只听到自己的回音。他小心地走进门里,摸索黑暗的墙壁,期望能摸到那个温暖的身体。
  突然,听到身后有了脚步声,当他紧张的回头,才发现舱门已被人关上!
  转身冲回门口,沉重的舱门已被关紧,外面响起旋转把手的声音——那种船舱里才有的旋转把手,一旦旋紧就连海水的压力也难以冲开!
  “开门!小麦,别开这种玩笑!”
  他大声叫喊起来,用手拍打着舱门,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然而,那道舱门纹丝不动了,显然已被彻底旋紧,从内部是绝对无法打开的!
  “小麦!小麦!你干什么啊?快点开门!”
  无论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喊,门外在没有任何动静,恐怕小麦早就跑远了吧。
  他发出愤怒与绝望的吼声,但在这空旷荒凉的破工厂,除了那些孤魂野鬼,又有谁能听到呢?
  大叫大嚷了不知多久,看不到日出日落,身边永远是无边无尽的黑夜,他终于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到在这片曾经生起过篝火,拥抱过那个温暖身体的地方。
  在地上苦思冥想了半天,嘴唇开始剧烈颤抖,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也不知有谁回来发现自己。真后悔出门前没告诉父亲自己是去哪里,现在老爸大概正在到处找他吧?除非——小麦自己会回来开门。
  他开始默默祈祷,默默祈祷那个少女的出现。她可以永远离开他,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不知道再没见面的几天里,她发生了什么变化?是我的父亲还是她的老师?还是她的那个传纸条的死党?大概就是她们两个合谋来害他的吧?
  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有一种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反正,在这个没有任何光线的地方,眼睛仅仅只是一种装饰。
  时间,已成了奢侈的幻觉,只感觉腹中饥饿难忍,过很久饿过了头,再过很久又感到饿了——如此周而复始许多个轮回,力量渐渐消失,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躺在地上绝望的爬行。
  秋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明白现在只要睡着,就永远无法醒来了。
  就在他又饿又渴几近昏迷时,忽然发现靠近舱门的地方,渗进来一小潭水——外面相比下起倾盆大雨,许多积水入地道,才会渗进几乎密封的舱门。渴望几乎烧起来的他,再也顾不上是否卫生,趴在地上喝起那些水。
  大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等到雨水完全消失,他才感到了真正的绝望。
  没有水,更没有任何吃的,他又不是神仙,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僵尸。
  小麦没料到这样的后果吗?或者她以为会有人来救他的?还是吓得再也不敢回来了?
  于是,他从地上捡起石块,在墙上刻起田小麦的名字。刻了一个又一个,反正也看不到刻成了什么样,许多个名字后面加了标点符号,有的“田小麦”三个字上面还有大叉!
  他恨她。
  终于,他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只待死神将他接收到另一个世界……
  他也梦到了那条深深地沟。
  幸运的是,最终来迎接他的并非死神,而是一个流浪汉,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少年。
  流浪汉是个善良的中年人,因为家乡土地被强行征用,导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一路乞讨流浪到上海郊区。流浪汉把身上仅有的馒头给了少年,还给他弄来干净的水,总算从死神后边救活了他。
  等到秋收恢复过来,跑回阳光底下,眼睛差点被光刺瞎,只能半睁半闭摸回小超市。
  然而,他才知道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父亲焦虑的到处寻找他,结果在南明路上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
  同时,当他看到日历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底超过了三天三夜!
  他知道所有学生都回家准备高考了,所以没再去找小麦——就算找到她又有什么意义呢?能换回父亲的生命吗?他也没去惊动居委会,好像自己依然在外失踪,任由别人把店里的东西搬空。他只是去了一趟殡仪馆,悄悄接走父亲的骨灰,带着父亲和伤心的记忆,头也不回地离开上海,踏上回乡的道路。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来……
  第十章
  傍晚,下班时间。
  田小麦跟顶头上司吵了一架,就拎起包冲出公司。依然打不通老丁得电话,再次挤进沙丁鱼罐头死的地铁。她依照昨天走过的线路,来到群租着无数“蚁族”的工人新村。
  刚走到那条楼道口,《First love》的铃声就响了,接起来却是盛赞的声音:“小麦,你还好吗?”
  听到“男朋友”充满温暖的关心,她却感到极度愧疚,看着还残留戒痕的无名指,支支吾吾道:“哦,我,我还好啊。对了,你爸爸怎么样了?”
  “哎!一言难尽!”
  
  “怎么了?”
  这回他的关心是真心诚意的。
  “还是没有找到!在整个淀山湖打捞了三天,今天却在湖面上捞起一条丝巾。”
  “丝巾?”他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颜色的?”
  “紫色的——对了,就跟你戴过的那条一样!”
  小麦的心脏再次遭受刺激:“啊?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把那条丝巾带出来啊。”
  “我并没有怀疑你!不过,在丝巾上检出了父亲残留的毛发,警方并不排除……”说到这里,电话中的盛赞有些哽咽,“并不排除……父亲……已经被人谋杀的可能!”
  “不,不会的!”
  “我也希望不是这样,可是我妈妈却说——他恐怕已经死了!”
  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厉害,或者说是妻子对丈夫的第六感更强烈,小麦已不知怎么安慰他了,言不由衷地说:“亲爱的,你在哪里?我明天过来找你?”
  “我还在度假村,你不用过来,安心工作吧,我们会处理好的。”
  “盛赞,你要挺住,要坚强!再见!”
  挂完这个电话,小麦心乱如麻,看来盛先生很可能死了——他极可能是“魔女区”的顾客。湖面上发现的那条紫色丝巾,会不会是盛先生在看到田小麦戴的神秘丝巾后,出于对它的喜爱,也找到“魔女区”买了一条相同的呢?就在他与“魔女”在黑暗中交易时,他……
  “魔女”?还是,用丝巾杀人的魔鬼?
  她恐惧得抬头看三楼窗户——无论他是什么人,她一定要找到他!
  鼓足勇气走进昏暗肮脏的楼道,当她刚刚走上三楼,却发现那扇房门开了。
  门里出来的是古飞,他背着一个又大又沉的旅行包,似乎把所有家当都背在了身上。
  楼道昏暗的灯光下,他皱起眉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又是你?”
  “你——你要出远门?”
  小麦狐疑的看着他这幅装扮,而他走下楼梯说:“是,我要去火车站。”
  房门已被他牢牢锁住,秋收不可能在里面,她便跟在古飞身后追问:“你要离开上海?”
  “是!”他停下来叹息道,“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
  “你没在网上看到公告吗?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魔女区’也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他继续往楼下走去,小麦跟着问道:“那么秋收呢?”
  “我不知道。”
  古飞已走到楼下,正好底楼麻将房开着灯,照亮了他复杂的表情。
  小麦跟着他往小区门口走去,这是她唯一知道秋收所在的地方,如果古飞就此搬走的话,她可能再也找不到秋收了!
  临到马路边上,古飞厌烦的回头说:“拜托你,别再跟着我好吗?”
  “请告诉我,你离开的原因,‘魔女区’关门的原因。”
  “因为,这座城市不属于我,即便我为之流汗流泪甚至流血,它依然不属于我!甚至也不属于你,而属于另外一些人。”他对着月光长叹一声,“如果不是因为阿秋,一年多前我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小麦还是抓着他不放:“请把秋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不行!”
  眼看着一辆出租车过来,古飞拦车就要离开时,小麦疯狂的紧紧抓住他,在他外套口袋摸来摸去,引来街边许多人围观,古飞不好意思对女人动粗,大声嚷着:“别动!你干吗?放手!”
  终于,她摸到古飞的手机,不顾一切的掏出来,转身向后跑去。
  “哎,她抢我手机!”
  古飞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目瞪口呆的追了出去。虽然,旁边围观了许多人,但都以为是恋人吵架,谁都不敢上来干涉。
  小麦像母鹿般快捷,轻巧的钻进一条小巷,趁着夜色躲入楼房之间,很快就从小区另一边逃了出去。
  她确信背着沉重旅行包的古飞,不可能在黑夜的小巷追上自己,放心的来到另一条马路上,打上一辆出租车离去。
  手心里,仍然牢牢捏着古飞的手机。
  坐在飞驰的出租车上,她完全忘记了饥饿,翻出这部手机的通讯录,找到了“阿秋”的电话号码。
  谢天谢地!她赶紧把这个号码存储到自己手机上,然后就用古飞的手机个他打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半天,他却没接电话——可能,古飞已用街边电话通知了他。
  小麦又试着拨了几次,开始是不接电话,后来干脆是“现在无法接通”,显然是设了拒绝来电。
  她激动的喘息着,迅速打开自己的手机,给秋收发了条短信——
  秋收,我看到了那张纸条——太可怕了!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钱灵冒充了我的笔记!高中时我们曾互相模仿对方的笔迹,都能以假乱真!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请你相信我,那天下午,我是坐在爸爸的警车上被带走的,根本没机会去舱门等你——到底发生或什么?
  发完这条自我救赎的短信,她浑身打着冷战,看着口中呵出的团团白气,仿佛身体和心脏都已冻僵。无论如何,必须当面说清楚,纵然他听完就转身离去永远不会再见——只要能让他知道,那不是她写给他的纸条,甚至也不全是钱灵的错,而是命运和他们开的玩笑。
  沉默了十分钟,还没有收到秋收的回复,她再次发出一条短信——
  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
  第十一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 用自己冷漠的心 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中文互联网
  火车站,寒冷拥挤的站台。
  白色的灯光打在秋收脸上。他已在寒风中站了好久,终于看到背着行囊的阿飞。
  “阿飞!”
  他深深拥抱了一下古飞,就像拥抱自己的手足兄弟。
  “阿秋!”古飞也有些伤感地抱着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我的手机被她抢走了,我实在追不到她。”
  “算了,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还发过短信。”
  临别前古飞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阿秋,我想告诉你,那个漂亮的女人,真的很喜欢你,也很在乎你!”
  秋收,无语了许久,抬头看着苍茫的夜空。
  “我想,她的心是真的。”
  古飞又补充了一句,可是秋收继续沉默着。
  “我很羡慕你!”古飞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女孩,不顾一切地喜欢我就好了!我在这待了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上海女孩看得上我,当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就连来自家乡的女朋友也离开了。现在,我很难再真正喜欢一个女孩了。”
  “我更羡慕你。”秋收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这些被羡慕的事情,也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兄弟,快点上车吧,祝你一路顺风!”
  古飞微笑着点点头:“阿秋,能在生命中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随后,他攀上北行的列车,向秋收挥手告别。
  这辆列车将穿越冬天的大地,碾过白雪皑皑的北国,带着一个青年和他破碎的梦回到家乡。
  送别古飞以后,秋收低头离开站台,穿过长长的地道,回到火车站前的广场。
  还是这个的宽阔的广场,四周树立着霓虹灯与广告牌,中间是不计其数行色匆匆的旅人们——身边走过一群刚出站的年轻人,他们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满眼忐忑与憧憬的目光,渴望在这座城市圆梦。另一些人却是面目灰暗垂头丧气,有的已不再年轻,脸上充满岁月刻画的痕迹,有的依然保留孩子气的脸,却再也没有孩子般天真的目光,他们背着沉重的行囊,带着无数已经破碎的梦,像个失败者逃离这座城市。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多久。
  1995年的夏夜,十三岁的少年秋收,同样茫然地来到上海,紧张而兴奋地仰视这座城市——只是当年到车站迎接他的妈妈,就在那个夜晚被人杀死在他的眼前。
  妈妈,早已化作幽灵的妈妈!已经十五年过去了,似乎再也记不清她的容颜,唯一记得是那条紫色丝巾。
  妈妈的脸记不清了,爸爸的脸却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他被关在地下舱门时最想念的脸。
  十八岁的夏天,秋收捧着父亲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
  不久,他收到了撞死父亲的司机的赔款,他用这笔钱给父母修葺了坟墓,偿还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所有债务,所剩无几。他跟着外婆相依为命过一年,在小县城的网吧和餐厅打零工养活自己。
  他总是从那个噩梦中惊醒,荒野上深深的沟,还有通往地狱的舱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到了死。
  秋天,深夜,他爬上小县城的一座楼顶,默默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准备数到第一百颗的时候,就从楼顶跳下去落个干净。
  未曾想楼顶又出现了一个人,与他同样年轻,身材相貌都非常像他。普通话却带着浓郁的西南噪音。他看到同在天台的秋收,就把他当做了一个倾诉对象——他说自己的老家在贵州农村,全家靠种玉米为生,父母四处借债,才勉强供他读了大学。但他每天都活在自卑里,经常被来自城市的同学们欺负。为凑足生活费做了学校的清洁工,这份工作让他受尽屈辱。家里的妹妹只读过小学,十五岁就出去打工了,父母卖玉米的所有收入,全都用来还供他读书借的债。他所在的大学很一般,很多学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看不到未来的任何希望。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让父母与妹妹受了那么多苦。从学校逃了出来,用身上公有的钱买了火车票,他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小县城。
  现在,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秋收劝他不要轻生,至少他比自己幸福多了,还能拥有父母和妹妹——秋收想一个人独自死去,不想有人陪着他一起死。
  然而,那个人把钱包交给秋收,说里面有自己的全部证件。
  没等秋收反应过来,那个可怜的农村孩子,已先一步跳了下去。
  他的名字叫李罡。
  深夜。
  楼下是空旷的大院,没人发现有人跳楼自杀。秋收心惊胆战地跑下去,发现李罡死得异常惨烈,头部着地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却让秋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心底掠过一句话——反正,一年前我已经死在地底了,我现在是个幽灵。
  秋收掏出自己的签证,塞到死者的衣服口袋里。
  随后,他带着死者钱包里的证件,溜回家带上吉他,买了张火车票永远离开了县城。
  渐行渐远的火车上,他想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外婆。至于其他亲戚才不会来关心自己,更不会有人去检验DNA,死者身上连个包都没有,警察看到秋收的身份证,再看看大致相仿的年龄和身材,谁都会以为是秋收跳楼自杀。
  他在法律上已经死了。
  
  第十二章
  2010年12月22日。
  冬至。
  一年中白昼最短默黑夜最长的一天,也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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