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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凶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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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明明已经封印了佩尔德罗，可是指标却没有停止的迹象，都不知道我们之前的努力到底算什么。」
四十九院伸手轻抚四十八愿的肩头：「绫人……我们再努力就是了，大不了就是两条命。」
四十八愿拨开四十九院的手：「别胡说。我只是在想，现在的学校太危险了，指标重启，谁能肯定指标不会有什么变化？不知道解散学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如果平野主任不肯说出真相，那至少也让他找点什么理由停课，让学生都回家避避风头。」
「那绫人，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四十九院说道。
四十八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两个人去找平野主任的时候，还是需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气的。毕竟确实如四十九院所说，只要平野主任一说出真相，日院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有些冤枉，但是所有教职员工都会受到社会舆论以及法律制裁的强烈谴责。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失业的问题了。
不过现在作为少数知道一切，说出去又不会有人信的人，无论怎么做都是进退两难。
到了行政楼，两个人没有犹豫就决定走楼梯上去。可是走到教务处，却发现里面坐着的并不是平野主任，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那个……请问，平野老师呢？」四十九院敲了敲门。
中年人看到来人后站了起来：「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找平野老师的。」四十九院答道。
中年人有些沉痛道：「啊，平野老师的话，已经……在昨天去世了。」
「去世？」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不约而同地失声叫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后说：「我是新上任的教务主任，敝姓五十岚。」
又是五十岚。
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压下心中的好奇，跟着自我介绍过后，四十九院询问道：「那个，平野老师是怎么……」
「他是劳累过度猝死的。」五十岚说道，「学校的事务都压在他的身上，想必他真的是很辛苦，而且又要照顾学园长……」
「那学园长现在的生活起居怎么办？」四十八愿突然开口问出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哦，董事会已经在安排准备将学园长安置到其他地方。这几年平野主任一直坚持一个人在支撑这所学校的运营，董事会的人都插不上手，现在他一倒下，事情还真多呢。」五十岚用有些困扰的表情笑了笑。
「是吗？」四十八愿回了一句，然后用手肘捅了捅四十九院。
于是四十九院开口问道：「平野老师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吗？」
五十岚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房间还没有收拾，你们要去看看吗？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下遗书，你们看起来感情不错，如果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带走吧，对他也算是一种怀念。我想，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四十九院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沉默地下了楼，四十八愿才开口道：「平野主任猝死的事情有蹊跷，一开学就是松冈同学的死，没几天平野主任也死了，而且还突然冒出来个五十岚。教务处的事那么多，五十岚说接手就接手，还有那个董事会，之前出了那么多事都没出现过，现在出来算什么事……」
「嗯，你说有问题就肯定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去找他们。总之，之后一定会出现很多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吧。所以现在我们就先去平野老师的房间看看吧。」四十九院劝慰道。
四十八愿听了四十九院的话，忍不住转头看了四十九院一眼。这个二货以前都不太用脑袋思考问题，难道是年纪跨上了30岁就开始涨智商了？还是说他只是碰巧才说出这种成熟的话？
四十八愿看着四十九院迈入三十依然没怎么变老态或者成熟的脸，心中有些动容。
四十九院之前和平野主任交流过好几次，所以也去过平野主任的宿舍，到了宿舍楼，宿管的阿姨认出拜访过平野主任的熟人，所以没怎么拜托就顺利进了平野主任的房间。
平野主任的房间摆设非常简单，几乎看不出有一个人在这里住了12年之久，除了生活必需品，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估计平野主任都忙于工作，所以连娱乐的时间都没有吧。
两个人站在门口环视了一阵屋内的摆设，然后四十八愿率先迈出步子，走到了平野主任的书桌前。
平野主任书桌上的小书架空了一半，想必那空的一半是平野主任平时处理的文件之类，现在已经被继任的五十岚带走了，而剩下的都是一些各类书籍，经济学、政治类、古文书之类，这大概就是平野主任在世时唯一的消遣了。那些书都还很新，看来平野主任也没怎么翻过它们。
四十八愿拉开了平野主任的抽屉，里面就放了些办公用品，最下面的抽屉里放了一本黑皮笔记本，看起来像是日记的样子。
看到四十八愿从抽屉中拿出笔记本，四十九院也走了过来。
四十八愿翻开日记，日期是去年的冬天，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以及学园长的情况之类，本人的心理历程写的很少，所以这日记看起来倒像是平野主任的日程本或者学园长的病况观察。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日记，翻着翻着，从1月份的一天开始，日记开始变得奇怪了。
四十八愿愣了一下，翻到后面的日记，发现几乎都是那个情况。
「绫人，这是怎么回事？」四十九院出声问道。
四十八愿看着满页不属于任何语系的鬼画符，摇了摇头。
第23祭指标再临三
两个人将这本日记带回了房间。
日记的前面部分就是普通的内容；可是从1月11号这一天开始就开始变成了乱码一般完全陌生的文字。那些文字毫无规律可循；四十八愿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破解。于是只能从1月11日这一天入手。
平野主任并不担任教职，平时的工作就是处理学院的事务；然后在外拉赞助。因为这个岗位上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可以说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唯一一个天天接触的人又是已经发疯的学园长，可以说平野主任的交际圈比那本乱码日记更让两个人无从下手。
两个人烦恼的时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学校其他师生不知道顶上管理的人换了一个；所以校园的日常生活十分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其他任何普通的学校一样。
五十岚音原同学也顺利入住杜若馆；不出所料；五十岚同学果然是世家的人；而且还是继任平野主任的五十岚主任的儿子。
五十岚同学长得一张非常吃香的人气演员脸，而且平时待人接物都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几乎是一到校就变成了女生们的白马王子。不过对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来说，只要他不在宿舍给他们惹出什么麻烦，随便他红遍大江南北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然后就到了五月黄金周。
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现回了一趟四十八愿家。
四十八愿家虽然也是阴阳师世家，但是因为家族很小，而且唯一的继承人早就已经失去了做阴阳师的能力，甚至连人都不是了，所以只有四十八愿的父亲仍然在经营着已经门可罗雀的神社。
四十九院对这点是很抱歉的，好在四十八愿的父亲前两年捡了一个有灵视能力的孤儿回来培养，这才让四十八愿家勉强维持下去，也让四十九院好受了许多。
回过四十八愿家以后，两个人就去了四十九院本家。在两年前封印佩尔德罗之后，四十九院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没用的家伙了，和母亲的关系也有所改善，但是在本家地位依然很低。
佳奈也在家，三个人在晚餐后就一起到庭院赏月吃点心。佳奈了解一点日院的传闻，于是随口问道：「你们学校出事的概率好像还是挺高啊，之前你们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吗？」
四十九院听到这话被嘴里的团子噎了一下，然后和四十八愿对视一眼后道：「事情应该还是没有解决。」
佳奈奇怪：「那两年前那么多人一起打的是什么东西？和你们学校没关系的东西吗？」
四十九院摇了摇头，解释道：「那东西确实和我们学校的指标有关，可是好像只能算是一个小将，根本不能算是头头。」
「这么复杂？什么情况？」佳奈好奇地问道。
四十九院简单地讲了一下大致的情况，然后将到了平野主任的猝死，还有继任的五十岚家族的人。
佳奈也察觉出里面似乎还有隐情，想了想说道：「五十岚世家的人我也不是很熟，不过我前几年在大会上和他们接触过，大概是觉得五十岚比四十九院要高等级一点，对我们挺冷淡的，连其他几个七大家族也不放在眼里。结果前段时间，你猜我听到什么传闻？」
「嗯？」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不约而同地倾身向前。
「五十岚的小儿子被十七部家的人看上，分到了如尼文字继承者的名额。」佳奈有点神秘兮兮地道。
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对视一眼：「看来，他是真的继承了如尼文字。」
「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
四十九院点了点头：「五十岚音原，继承的应该是字母『o』，就住在我们宿舍。」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五十岚家和学院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更想不明白平野主任临死前为什么会写了近三个月的乱码日记。」四十八愿说道。
两个人已经排摸过平野主任的人际网，没有任何收获。
佳奈听后说：「这点我倒是可以帮忙，你们等我一会儿。」
两个人有点惊讶地看着佳奈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面小小的石镜。
「这是什么？」四十九院问道。
佳奈解释：「我们家对其他六个家族的神器也很感兴趣，虽然没像九十九泽家一样动手去抢，不过还是仿制过一些失败品。这是七五三木家的文曲镜复制品，真品的文曲镜已经在七五三木家消失的时候跟着不见了，本来复制品就可以当真品来用了，可是阴阳师世家的人都知道文曲镜的能力是治疗，所以这个复制品是个失败品。」
两个人接过手掌大的石镜，听佳奈继续讲到：「这面镜子的作用是可以回到过去，正好你们可以用来试试。这个术的风险就是必须有人守着镜子，而且出入都要靠外面的人施术，总之我会帮忙的。」
的确，在找不到任何和平野主任相关的人的时候，直接回到过去去问问平野主任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日记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有佳奈在外面看着，也可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四十九院感激地对佳奈道谢后，便打定主意和四十八愿一起到过去看看。
「你们去吧，我会在外面守着的，什么时候要出来就烧这个符，我会用术把你们带出来的。」佳奈将一直画着特殊纹样的符纸递给了四十九院。
四十九院接过符纸点了点头，然后便和四十八愿一起将手放在了石镜上面，由佳奈施术将他们送到过去。
两个人只觉得白光一现，周围的环境好像就变了。
睁开眼睛，两个人发现居然一下子就到了平野主任的房间，而且奇怪的是四十九院全身都进到了镜中世界，而四十八愿进来的只有魂魄，还有夜窥。
四十九院大惊：「绫人，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是式神，才会这样吧。没关系的，不要不太久的话，身体有佳奈看着，不会出事的。」四十八愿安慰四十九院道。
看到四十九院紧张的反应，四十八愿的内心有些纠结。他不是四十九院是在担心属于真正的四十八愿的身体还是在担心自己。
不管事情过去多久，真正的四十八愿永远都是自己的心结。
不过四十九院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于是马上问道：「绫人，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啊……没有。」四十八愿有点尴尬地别开眼。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属于普通人的感情，所以他不像以前那样那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你的身体有佳奈看着，应该没事，大不了我回去再修补一下。可是你这样灵魂出窍的状态时间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可受不了你再出事了。」四十九院说道。
四十八愿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四十九院，心中还有些欣喜。四十九院的话应该是自己比较重要的意思吧？那么自己稍微觉得开心，也没有关系吧？
四十九院并不知道四十八愿心中所想，只是有点担忧地环顾四周：「希望能赶紧把平野主任写出乱码日记的理由找出来。」
四十八愿点了点头，也跟着找起线索来。
桌上的台历指示今天是1月15日，比开始写乱码日记的1月11日要晚了四天，所以可能找不到让平野主任开始写乱码日记的源头。不过他们本来设定要到的时间是1月10日，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看看日头，时间已经不早了，平野主任也快要回宿舍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找到了已经写了四天的乱码日记，又翻了翻之后会被五十岚或者别人拿走的文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四十九院一下子有点僵硬，毕竟突然闯进别人房间里是很失礼的事，而且还被主人家发现了。
可是平野主任看到四十九院在房内，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仿佛房间里没有四十九院一般，木然地走进来，关上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后又脱掉外套。
最后，平野主任坐到了桌前。
一动不动，只是坐着，天暗了下来，他也只是瞪着前方，连灯都不开，更没有动身准备去吃晚餐的意思。
四十九院伸手道平野主任眼前晃了晃，他也完全没有反应。
四十八愿小声说道：「平野主任怎么了？」
四十九院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认识的他虽然也是这么个有点闷骚又独来独往的人，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
四十八愿看了平野主任一会儿后说道：「夜窥看不到他的内心。」
「怎么回事？」四十九院惊讶。
「他的内心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他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束缚住了。」四十八愿道。
反正平野主任也没反应，于是站累了的四十九院就坐到了平野主任的床上。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一直僵坐着的平野主任忽然开始动了。
他从书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拿出了黑皮笔记本，又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水笔，开始书写起来。
两个人凑上前去，看着平野主任在只有月光微微照明的情况下，一笔一划地将那些莫名的文字整齐地写到了本子上。
第23祭指标再临四
两个人看着平野主任摸黑把日记写完，然后衣服也没脱就爬到床上躺平了；于是站在旁边有些纠结。
「平野老师是因为被东西束缚住了意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人格吧？」看平野主任躺下后；四十九院说道。
四十八愿点了点头：「我试试让夜窥努力探索一下他的内心吧。」
夜窥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看起来又很没用的妖怪；但是真正和夜窥待在一起后，四十八愿才知道夜窥其实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普通夜窥就能夜视能读心，修为较高的夜窥就能探索人的内心；看到那个人过去的经历与记忆。四十八愿用自身灵力养了夜窥那么久，这只夜窥早就成了夜窥中的战斗机。
四十八愿让夜窥去探索平野主任的内心，于是夜窥就飞到了平野主任的上方，在上面打着转。四十八愿闭起了眼睛，看着夜窥传给他的图像。
图像里是平野主任被灰色的薄雾覆盖住的意识，而这一团发着光的意识光线已经非常微弱了；而且看起来伤痕累累。受到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平野主任的人格早就已经崩溃了。
看着夜窥努力地钻进灰色的薄雾中，四十八愿也默默地给它打气。
过了好久，夜窥才终于闯入平野主任的意识中。
但是平野主任本人的意识也早已非常混乱，里面的记忆经历都是破碎的片段。让夜窥反复探索了好多次那些画面，四十八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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