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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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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听到这个称呼,崔法师总是会气的跳脚大骂,但据他说,这个名字还是他的师傅根据五行八字给他取的。

    我捂住了嘴巴,突然觉得姥姥取的韩小天和他师傅取的“崔明伏”相比,简直是高明之极。

    这崔明伏也不属于茅山派,他属于出马弟子,俗称出马仙。

    出马仙,源自东北民间,从字面意思解释也就是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出马,也叫出堂,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北方地区发扬成一种巫文化。

    北方称为搬杆子、顶香火头、领兵带队的。南方称为出壳、落座,放桌等。随着地域的不同,叫法也很多。但最终都是一个目的,有一个弟子(也称弟马)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看事查病。

    举个例子,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一说采集阳气),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比如来到姥姥的灵前前来拜谒的黄大仙,就是此类仙家。

    动物仙中以胡(狐狸)、黄(黄鼠狼)、白(刺猬)、柳(蛇)、灰(老鼠)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五大家族,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所以人间了就又多了一个职业——出马弟子!

    弟子与仙家的缘分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累世的缘分,弟子前生曾是正神或菩萨童子,又或是精灵家族的一员,仙家与其前世曾是父子,兄弟,或是师徒,同门的关系。

    弟子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法力,只不过是经历了轮回无法运用,还有这些弟子有的是有过而下界,有些是接了任务下世度人,所以,从生下来开始,就和仙家们捆绑在了一起,一起度人,积累功德,共成正果。

    还有一类弟子是家族延续的出马缘分,也就是其家族祖先曾供奉过仙家,后来祖先过世,出马仙家们功德还未积满,依旧逗留于人间,所以要继续找弟子帮起延续堂口香火济事度人。就这样,他们从原先的弟子的后代中去选择一位较有慧根的子孙去继承堂口大任。

    但这崔明伏到底属于哪一类我还真的不清楚,可见他每日给人卜卦、看相,测字求缘,看起来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儿,说的头头是道。

    我在这里每日也就是打扫一下法堂,帮他处理一下杂事,或者在他给人看相或者卜卦之时给予协助,别说,崔明伏的名气还真的挺大的,法堂从开门到打烊,每日里来的人还真的是络绎不绝,以至于每天都赚了不少的真金白银。

    可到了晚上,我在柜台算账的时候,都有不同风格的女性来找崔明伏。

    几乎是一天一个风格,有的来的时候穿着职业的空姐装,有的来的时候是一身可爱的兔子装,还有护士装,白领装,但是这些个女的虽说风格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都露出那挺拔的大腿,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玉兔,我的天……

    看到崔明伏天天如此好精力,我真心佩服,有次我在算账,可那天晚上的姑娘还没有来,崔明伏一把拍在了我的肩膀上面,“兄弟,怎么样,改明哥也给你整一个,算是工作福利……”

    我听完之后连连摇头,直呼我还是希望要回我的奖金,其他的一切都是过眼的烟云,崔明伏听到之后直呼我就是一块榆木疙瘩。

    他一把拉开了柜台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的木片,这木片上面还有编号,周一——电臀女,周二——兔女郎,周三——护士妹……

    我看着这琳琅满目的木牌,顿时吓得缩了一下脖子,我也二十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的年龄,但看到崔明伏这样子整,还是对于他的肾有所担心。

    “我看看,今天要翻谁的牌子……”崔明伏喃喃自语,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仿佛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绝对不取一瓢饮。

    可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在一个月之后,整整给我开了三千块的工资。这是我长这么大来第一次赚的一笔钱,看着手中这一沓粉红色的钞票,突然觉得面前的牛鼻子崔明伏,简直就是一个“正人君子”。

    “好好干,下个月如果跟着我一起出工的话,保你赚的比现在还多……”他说着拍着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拍着胸脯说自己肯定好好干。嗨,想来也是没有气节,就看着点儿钱,我就折腰了,也不管他是否是一个神棍。

    当天晚上,我在ATM上给老妈转回去500块,给表姐转回去500块,老妈收到钱之后,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腔调,“好,好,我儿子有出息了,过两天妈就去看你……”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赶紧阻止,“别别,您老人家先别来,我这个月的工作太繁重了,等过一阵子吧,也好领着你和老爹一起在省城转转……”

    说完之后,老妈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我也给嘟嘟买了许多的玩具,他虽然灵力强大,但本体为六岁孩童,仍旧天性纯然,抱着一个玩具小汽车不肯撒手……

    这个精灵古怪的小鬼,坐在床上玩玩具的样子和一般六岁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区别。“谢谢你,菜鸟……”他回头转向了我,眸子里面满是一个孩童的喜悦。

    我笑了笑,手机这个时候又响起来了,我拿起一看,是老二打来了,顿时心脏又开始紧缩起来。嗨,真的不晓得该不该接这个电话,思虑再三,我还是接起来了。电话接通,老二那边先是一阵的沉默,而后才开口说话。

    他问我怎最近怎么样了,好久没有联系了。我说是啊,我姥姥去世了,我刚从老家回来。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这或许是最尴尬的情况了吧,两个人都没有对白,中间的空白只是用那沉默填满,这样子的电话倒不如赶紧挂了,我正想结束,可谁知他那边却先我一步发声了,“小天儿,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我再一次的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否已经拒绝他。我们两个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竟然无比生疏。

    之前的打诨扯屁,现在想来都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射线是指由线段的一端无限延长所形成的直线,射线有且仅有一个端点,这是小学数学的知识,而我们两个我们好像是从同一点发出的两条射线,渐行渐远……

    但我还是同意了和他见面,不管怎么说,之前的情分还在,我也觉得或许老二当初做这一行,也不是他自己本身的意愿,骗人者,终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辗转反侧,良心不安。

    我们约在我家附近的夜市上见面,叫了一打啤酒,还有羊肉串和烤腰子若干。我说我来付,他说他来出,但我还是坚持埋单。

    在大学时,有次我最困难的时候,因为贪图上网而在包夜的时候把身上一个月的生活费弄丢了,我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跟着他蹭的那一个星期的饭。

    那时的老二,让我觉得真诚,可信充满了依赖!但是现在他的身影,却在我的眼里无限拉长。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烧烤摊的木炭燃烧的味道阵阵袭来,呛得我几乎要流下眼泪。深秋的夜,哈出去的气体都自带着一种白雾,在这雾气当中,老二捂住了脸颊,“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天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初不该骗你……”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告诉他我不怪他,况且事情已经过去,那公司仅仅发给我的300块的工资我都没要,他也没算对不起我。

    老二狠狠地揉了一下鼻子,猛吸一口气,“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的心一紧,手中的羊肉串落了下来,刚刚才和他建立起来的亲近感顿时不见了,难不成这家伙来到这边见我,就是要让我帮他一个忙吗?

    “什么事?”我语气阴冷地说着。

    老二犹豫了一下,但旋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出了一句话,“你可以救救我们王总吗?”

第30章 苗疆阴毒,头发蛊() 
“啪”地一声,我把手中的羊肉串摔在了桌子上面,顿时把周边食客的身子全部给震得一个趔趄,纷纷震惊地看着我。

    老二也没有想到,我会突发雷霆,也诧异地看着我,烧烤摊的老板手中提着两瓶啤酒来到桌边,“怎么了,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啊,来,这瓶是我请你们的,吃好喝好……”

    我明白,做生意和气生财,他当然希望我和老二不要闹出事端。

    我冷笑了一声,“钱辉,看来我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以为你这次找我来,就单纯聊聊天,找找咱们兄弟间的情谊,没想到,你还是为了那个老孙子来的,但您这也太抬举我了,我他妈是个人,我救不了其他人……。”

    我承认我此时喝的有些高了,但是我吐出的这些话,每个字我都可以保证均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老二却一把拉住了我,“小天儿,我希望你听完再走好不好?”

    我想甩开他的胳膊,怎奈何他抓我抓的非常的紧,我无奈,只有坐下来继续听他说话。

    原来,在我走后没有多久,他们公司就出事了,被人举报到工商局,检查之后发现卖的都是三无产品,就连那588一瓶生命水,那就是在公司厕所里面制作和包装的。

    不仅没有任何的保健作用,里面各种的微生物还有细菌含量均超标,所以公司所有的产品不仅被没收,营业执照也被吊销,还罚了一大笔钱……

    “该。”我骂了一句,那个王总,当初骗了人钱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现在也是被绳之以法,着实罪有应得。老二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着。

    结果公司里面的那个矮冬瓜李总还有地中海王总,这次终于迎来了生命的冬天,赔了一大笔钱,公司还被之前的一些客户堵着门儿,让退钱。

    整日里焦头烂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总的身上却出现了另外的变化,刚开始,他精神不振,成日里腹泻,这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认为只是自己这几日实在辛苦才导致的。

    但日子越长,越不是这般模样,不仅在排出的大号里面混合着不少的虫子,更令人恐惧的是,他的身上竟然长出了一绺一绺黑亮的头发。

    这种生长的状况和“毛孩儿”的情况不一样,毛孩儿周身满是毛发,但分布均匀,可这地中海王总长出来的毛发,却是没有任何的排不规律,只是东出一撮,西来一簇的,毫无规律。

    但颜色黝黑发亮并且越长越长,不仅仅是手臂和双腿,就连脸颊上都冒出了那一簇簇的头发,现在竟然连舌头底下都长出来了,拿刀刮掉之后,谁知长得更快。

    而且这遍生出毛发的地方,到了晚上12点左右,还瘙痒异常,有些时候甚至都抓出血来了,还是止不住。现在地中海王总的肚子也胀大如鼓,无法行走,躺在床上,天天哀嚎,而且去医院却查不出丝毫病因……。

    老二的说法,是让我觉得这样子的情况很不正常,但想起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我还是没好气,“生病了就去找医生,你找我做什么,你也知道,咱们上大学那会儿,我就是彻底一学渣。”

    老二“咕咕嘟嘟”地喝了一口酒,咂摸了一下嘴巴,“小天儿,其他的都不说了,我知道,王哥还有我,之前为了赚些钱,都骗过人,但那也是被生活所迫,他是该死,但他之前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也帮过我,我知道你姥姥是有名的神婆,所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老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狠了狠心,还是没有把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甩掉……

    第二天,我收拾了一下,给崔明伏请了个假,带着嘟嘟和老二一起去了王总家。

    嘟嘟许久没有出来放风,这次出来激动不已,但我还是把他看得紧紧地,生怕他会捅出什么篓子。

    之所以带上他,还是因为这小鬼比我见识的多,我毕竟刚出师,于他相比,经验少之又少。

    走进个破旧的小区,穿过了仿佛羊肠子一样的暗黑的甬道,来到一个堪比80年代筒子楼的建筑前站定,我问老二,原先那个财大气粗的王总现在就住在这里吗?

    老二点头说,之前他很有钱,房子是在省城的市中心还是一套将近200多平的复式,但因犯了法,现在那套房子也被法院查封了,只有住在这里。

    我不禁轻叹,这才离开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他身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呢?走过了一段阴暗逼仄的楼梯,每踏上去一脚,我都害怕自己整个儿会不会漏下去,这他妈是多少年的建筑了呢?

    “到了,就是这家……”老二敲了敲门,自报家门,门这才“吱吱呀呀”地打开了,面前站了一位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妇人,皱着眉头,充满警戒之意地打量着我们。

    “嫂子,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韩小天。”钱辉向她介绍着,我冲她微微点头,她这才慢慢地打开门,放我们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大概有30多平的房间,屋子里面紧紧地摆放着锅碗瓢盆还有生活用品,而屋子中央就是一张床,“哎呦……”一声传来,那床上的人整个儿被蒙到了被子里面。

    “哎呦!”又一声响亮的嚎叫,让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张靓颖的海豚音。

    “越来越严重了,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他老婆坐在一边,捂住嘴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我们家孩子才五岁,这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办呢?”

    我终于明白了老二让我来的意思,看到此情此景,也确实有些惨,怎奈何他之前犯下了恶业深重的原罪,一切后果都是前因所种!可这究竟是怎么啦?

    “我可以看看他吗?”就这么地蒙着被子也不是一回事儿,我如果不看看他本人的话,也无法了解具体情况。

    她老婆擦了擦眼睛,“可以,只是,你别害怕……”床上的被子慢慢地在我眼前滑落下来,一阵腐臭袭来,我捂住鼻子,虽说我和老二都是在医学院里面受了几年“停尸房”熏陶的人,但闻到这个味道,还是忍不住想要呕吐。

    我也终于看到了躺在了床上的王总全貌,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他定义为——人了。

    那一绺一绺的头发,好似一茬茬的韭菜,毫无章法地长在了他的浑身各处,他只穿了一条内裤,全身竟然都被这头发长满。

    “啊……”他张开了嘴巴,顿时流出来一团仿佛肥厚的水藻般的头发,浓浓郁郁地堵在了嘴巴里面,并且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疼……”他口齿不清楚地说着,那团头发在他的嘴巴里面几乎把口腔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的手开始骚动起来,胡乱地抓着浑身各处,“啊……”又是一声惨叫,一绺长发竟然被他整个儿的连根拔了出来,根部还连带着那模糊的血肉!

    可还没等缓过神儿来,在那刚刚被拔出来的一个血窟窿里面,那黑色的头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冒着,不行,我要吐了……

    我和老二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二楼的公共厕所间,对着便池剧烈地呕吐着,几乎马上就快要脱水了。“你没事儿吧……”嘟嘟飞到我身边,帮我拍着背。

    “看这样子,他真是得罪人了啊……。嘟嘟有些凝重,此刻捂住了鼻子嫌弃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虽说刚出师,但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分明就是苗疆特有的一种蛊——头发蛊,并且属于蛊法当中比较阴险的一类。

    头发蛊,倒不是说用头发来炼蛊,而是将毒物养在头发里。

    这种蛊术是在从苗女3至5岁的时候开始用蛊油蒸其头发,然后慢慢将蛊毒和蛊虫浸润进她的头发中,历经一年左右才能完成一个前期的工程。

    这种蛊靠吸食处女的精气存活,种了发蛊的女子的头发在将来的时间里都会比正常人要黑亮柔顺。

    这个蛊因为它的特殊性,苗人是不会轻易用在自己的子女身上的,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苗人都有养女。

    大概是被蛊毒所害自己生不出来,或者各种其他原因,苗人就会收养养子或养女,他们通过出外游历帮别人下蛊救人而换回养子或养女,但大都以养女居多。

    有些老巫婆就会对自己的养女下发蛊,而当告别女孩告别少女之身后,取其头发磨成粉末,对目标人物下蛊,便会变成王总此时的情况。

    我看着王总的头顶,此时已然长满了黝黑发亮的毛发,都快披肩了,再也不用带假发了,但我想他此时对自己这一头秀发好像并不值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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