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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笑了，徐朗摇头。

　　　　完了，傻子果然上钩了。

020东西辣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出了百味楼，徐朗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待到没人的地方他才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这样做是诈骗，你知道不知道？”亏得这丫头还拿着银子美滋滋的。

　　　　刚到手十两银子，林晓这正得意呢，结果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我怎么诈骗了？”小脸吧嗒就撂下了，“我没把那驴子卖给他吗？我没告诉他那酱驴肉的法子吗？不就是心理暗示一下吗，怎么就算是诈骗了？”这货，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住自己的，居然还有脸跟自己摆脸色，这毛病可不能惯着。

　　　　林晓双手掐腰，做足了小泼妇状。“姓徐的，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咱们没完。”自己辛辛苦苦赚钱，居然还被他诋毁，这事儿要是说不清楚，绝对没完。

　　　　徐朗蹙眉，“好好的生意为什么不能好好说，你一定要用催眠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属于作弊。还有，刚昏睡了一天一夜，你还乱用，自己不难受吗？”他是大夫，一眼就看出来她对那百味楼的掌柜用过催眠术后的后遗症，心疼的没法，也气的不行。偏生这丫头自己没感觉，怎么能不让他动怒。

　　　　林晓一下子就明白了徐朗的担心，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那我也没有欺骗他，至少那酱驴肉的法子不是虚的，我只是不想麻烦罢了。”说来说去感情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弄得跟有仇似的。真当她是不识好歹的小孩子了？

　　　　小不点儿担忧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没给钱？”他还不大懂大人之间的谈话，只记得当初要饭的时候吃人家的东西不给钱是会挨打的，今儿吃饭可不就没给钱吗。

　　　　林晓看小魔头怯生生的模样，还有点儿不忍心。一把抱起他，“没事儿，你爹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咱们别理他。”抱着小家伙就走，“咱们去买点儿好东西去。”

　　　　小不点儿这一次没闹，趴在林晓肩膀上冲徐朗招手，“爹，快走啊。”弄得徐朗自己在那生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无理取闹呢。

　　　　徐朗叹气，跟两个孩子真说不明白。

　　　　罢了罢了，这也是没钱闹得，回头自己赚钱了，说什么也不让这丫头出来胡闹了。他想到林晓用过催眠术后的反应，用多了只怕身体吃不消。不过那丫头，真不值得人心疼。

　　　　气鼓鼓的跟上去，一把抢下她怀里的小不点儿，“身体不好就别逞能。”声音不大，却有点儿赌气的味道。

　　　　林晓斜楞他一眼，“看不出来，还挺知道关心人的。”她没心没肺的笑，丝毫不在意徐朗愈发难看的脸色。“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关心主子，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了。”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拍拍徐朗的肩膀，“走，主子带你买馒头去。”气的徐朗直磨牙。

　　　　“你就不能有点儿女人样儿？”

　　　　林晓挑眉，“这世界上淑女多了，不差我一个。”你还管我有没有女人样儿？多管闲事！

　　　　眼看着前面是一家乐器铺子，林晓眼睛一亮。“咱们过去瞧瞧。”

　　　　女人天生就是爱逛街的，徐朗没多想，“那你带着小不点儿去，我看看有没有铺子招人的。”这里商铺林立，他想找个活计做。

　　　　林晓也没拦着，点点头，“那你完事儿去乐器铺子找我们。”领着小不点儿走了。

　　　　跟许多修炼精神力的心理医生喜欢西洋乐器不同，林晓向来练的就是中国古典乐器，因此看到这些乐器，就觉得特别亲切。

　　　　乐器铺子里只有一个掌柜的在，跟其他铺子不同，这里很少有客人上门，安安静静的。看到有客人，掌柜的也只是从手中的书上撩了一下眼皮，随即就低头继续看书了，一点儿都没有要招呼客人的意思。

　　　　林晓乐得自在，随意谈了一架琴，试了两下音，有点儿不满意。又试了几个乐器，都很普通。这里的货色跟她之前用的都没法比，都太普通了。

　　　　小不点儿却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冒出一句，“你好厉害。”居然什么都会。

　　　　那边掌柜的也被林晓的举动吸引了，本以为是个走错了地方的，不想这姑娘竟然是行家，虽然只试了几下音，掌柜的也是音乐方面的行家，却是看出林晓的不凡。

　　　　他刚要起身，就听到那姑娘大言不惭的道：“那你看了，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不客气的自信，让掌柜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懂些音律就出来显摆。本以为这小小的鱼粮县城有了真正懂音律之人，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林晓早注意到那掌柜的是个二十左右岁的美男子，看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花痴少女心里鄙夷：模样也没多好看啊，还不如自家下人呢，瞧他臭屁的。

　　　　她又挑了一阵，勉强挑中了一架琴。“这个多少银子？”虽然音质差些，勉强练手吧。

　　　　掌柜的头都没抬，“三十两，不二价。”

　　　　林晓：“……”尼玛，张嘴就要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满打满算她兜里就十几两，这还是百味楼的老板没要饭钱，不然更惨。

　　　　林晓强忍着不动气，罢了罢了，音乐是高雅的玩意，贵些也正常！

　　　　“那这个呢？”她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个箫。

　　　　“二十两，不二价。”

　　　　林晓深吸口气，决定继续忍。

　　　　“那这个笛子呢？”就是一个普通的竹笛，应该不贵吧。

　　　　掌柜的这一次终于抬头了，“笛子倒是便宜，十五两，不二价。”他笑着开口，似乎看出了林晓囊中羞涩，不然不会每次问的东西都是差一等的。

　　　　林晓觉得自己忍不了了，“就这么一个破笛子你卖十五两，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倒真是一个和善的人，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笛子的确普通，不过这做笛子的竹子却是出自两广一带的湘妃竹，笛子也是在那边做的。这东西你要是在两广一带买三两银子也就够了，在幽州府吗。”掌柜的笑笑，怎么看那笑都有点儿邪魅。“这车马费用算在内，我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

　　　　林晓叹了口气，怎么忘记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了。

　　　　罢了罢了，现在囊中羞涩，还是不要买了。

　　　　离开了乐器铺子，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掌柜的欠揍的笑脸。等着吧，姑奶奶回头赚了银子，把你的破乐器铺子给包了。

　　　　愤愤的离开，林晓冷静下来。

　　　　琴棋书画锻炼精神力，这乐器是白扯了，棋子她也想要好的，那都得花银子。算了，还是可便宜的来吧。

　　　　瞅准了一家书铺林晓进去了，却不想这一去竟然改变了她以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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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财迷的意外收获

　　　　文远书行是鱼粮县城最大的书行，上到大家画作、字帖、孤本，下到普通文人需要的文房四宝，应有尽有。

　　　　林晓也好奇这个时代的东西，随意选了一本《三字经》，问了价钱竟要五钱银子。她暗自咋舌，这《三字经》可是启蒙读物，竟然也这么贵，这特么都赶上抢钱了。

　　　　这样一对比，之前那个乐器行，价钱也还算公道。

　　　　书行里陆续有人在买笔墨之类的，小不点儿看着摆放的整齐的书籍，眸子里露出渴望。

　　　　林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道：“你别着急，回头我教你认字，等你年纪大些，就送你去学校读书。”

　　　　“真的？”小家伙明显眼睛一亮，随即黯然。“你都没钱吃饭了。”哪有银子供他读书。

　　　　“当然是真的。”被一个小屁孩怀疑，林晓觉得很不爽。“你不相信？你也看到了，今儿我就赚了十两银子，供你读书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你要乖乖听话，不然，哼哼。”威胁一个孩子，林晓丝毫不觉得丢脸。

　　　　小不点儿吸吸鼻子，一脸鄙夷。“人家都去私塾读书，你要送我去什么学校，一听就不按好心。”

　　　　林晓：“……”真该把这熊孩子丢给徐朗。“我说的学校就是私塾，只不过换一种叫法，没文化真可怕。”小家伙似信非信的望着她，林晓挺胸、抬头，努力做出一副可信的模样。

　　　　书籍什么的都太贵了，林晓选了一本《大齐风物志》，还是那种简装本的，竟然要二两银子。

　　　　这特么也忒贵了！

　　　　林晓咬咬牙……还是不买了。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老板，给我拿两刀这个纸，另外给我拿两根毛笔，五个墨块，还有一个砚台，都要最便宜的。”林晓觉得自己现在一个穷比，还是低调点儿好。

　　　　饶是选了最便宜的东西，一共也花去了七钱银子，这还是林晓跟人墨迹了半天，硬生生的讲价砍掉了七十文钱。

　　　　小伙计帮忙把东西装好，苦着脸道：“姑娘你可真能砍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几个伙计都没说过这姑娘一个。

　　　　林晓笑的眉眼弯弯，淡青色的短装配上她白皙的肌肤，更衬得她青春靓丽。“小二哥别这样，以后我多光临，还会推荐我朋友过来，这样口碑有了，还愁没生意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伙计点头，咕哝道：“但愿您的朋友不都是您这样的。”林晓闷笑，“不会不会，哪能呢。毕竟不是谁都有我这么聪明的。”

　　　　小伙计：“……”姑娘你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林晓拎着东西，有点儿沉，就准备放在书行门口等徐朗。她随口问道：“你们这里的书也太贵了，就没想过薄利多销吗？”

　　　　书行没什么人，再加上林晓漂亮，小伙计也乐得答话。“薄利多销东家不赔本了？谁肯做赔本的买卖。这书都是一本一本抄出来的，你当找人抄书便宜？”

　　　　林晓错愕，难道这个时代竟没有印刷术？不能啊，之前看了几本书，明显是印刷出来的。

　　　　“不是有印刷术吗？怎么还找人抄书？”这人工的，当然要比机器的贵了。

　　　　“倒是有印刷术，不过那都是掌握在朝廷手里，普通的书行是不可以随便印刷的，去朝廷开设的印刷局去印刷书籍成本也高，就算是让印，东家也舍不得折腾……况且不是什么书都能印的，有些书反而是找人抄写更好。”

　　　　听了小伙计的话，林晓隐隐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印刷术还有些落后，书籍这种东西还是很珍贵的。

　　　　唉，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学古代史，不然搞个先进的印刷术出来，是不是就有银子了？当然了，林晓也就是想想，除非她是这个专业的，不然就是熟知古代史也搞不出来先进的印刷术。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儿。

　　　　“你们这还收抄书的吗？”左右她写字就是为了锻炼精神力，如果顺便赚钱，那是再好不过了。

　　　　“姑娘你要抄书？”这下轮到小伙计诧异了，不是他瞧不起林晓，而是，“姑娘没有功名在身，咱们文远书行却是不敢用的。文远书行是幽州府最大的书行，东家对书籍要求很高，如果没有功名，字不好的话，是不会让抄的。”

　　　　被鄙视了，林晓却没有生气，“我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字还是不错的。抄书不就是要求一个字好看吗，跟功名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考秀才的就一定比考了童生的字好看？”一句话问的小伙计哑口无言。“这件事儿我可说了不算，问问大掌柜的吧。”小伙计人还是不错的，当即把林晓带到掌柜的跟前。

　　　　文远书行很大，需要的书籍自然很多。掌柜的也没有废话，看了林晓的字就是眼前一亮。别看是个女子，这姑娘的字可真不错，隐隐竟带着杀伐之气，不像是一般女儿家的字小家子气，竟还自成一体。

　　　　“姑娘这字不错，可以在咱们这抄书。”掌柜的也没有废话，直接拿了几本厚薄不一致的书籍，“抄这样一本二十页左右的，是二钱银子，咱们这都是按照页数算银子的，东家照顾寒门子弟，读书人不容易，一般一页满字的是十文钱。姑娘虽然不考功名，就冲姑娘这一手好字，我做主让姑娘抄书，不知道姑娘想抄那一本？”需求的书有很多，却都值钱，林晓一个初来乍到的，自然不会让她都带走的。

　　　　一页书就是十文钱，虽然要满字的，价钱也很多了。馒头才两文钱一个，这样一页书够买五个馒头了。果然，这读书人是好赚钱啊。

　　　　林晓觉得前世看的那些读书人饿的吃不上饭的都是缺心眼的，怎么就不知道赚外快呢？

　　　　这一点她却是走入了误区，她一个女人，不需要考功名，自然有时间抄书。人家真正的读书人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读书以备科考的，哪有大把时间浪费在抄书上。

　　　　林晓选了一下，当即选了一本三十页左右的经论，属于考试的工具书，是热卖书籍的一种。“掌柜的，我抄书，这笔墨纸砚都你们出吧？”缺钱的时候自然什么都要算计着。

　　　　掌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之前已经见识到了林晓的砍价本事，却没有言语。现在吗……“姑娘，我们文远书行抄书价钱向来是很高的，这纸张是我们出的，但是这笔墨只怕得姑娘自己出了。”不等林晓说话，掌柜的就给她算了一笔账，“刨除成本，一页书也能赚六到八个大钱，姑娘如果勤快些，一天也能抄二十页左右。”感情人家什么都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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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坑爹的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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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无奸不商，她还能说什么？

　　　　“那这抄书也有损耗，总不能给我的纸张是可丁可卯的吧？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不犯错。”在现有的条件下努力为自己赚取利益，这才是林晓需要的。

　　　　掌柜的笑了，“这是自然。”他让人拿了四十页那种好纸张，“姑娘抄一本书多给出十页纸，这个很合理吧？”他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趣，平日里都是多给六七页的，这次却是破例了。

　　　　林晓叹气，“那我就吃点儿亏。”毫不客气的收了东西。

　　　　那边掌柜的笑眯眯的给小伙计使了个眼色。接收到老板的指令，小伙计弱弱道：“这本经论要卖一两二钱银子，姑娘得交些押金。”

　　　　林晓磨牙，再一次肯定了“无商不奸”这个事实，交了半两银子离开了。

　　　　小不点儿扭头看她，“我帮你拿。”难得这熊孩子竟然主动帮忙。

　　　　林晓并没有觉得孩子就应该被宠着，反而分了一沓纸给他抱着，“拿好了，掉了可要你赔。”吓得小家伙死死抱住，林晓没心没肺的在旁边笑。

　　　　“傻瓜，掉了也不会摔坏。”

　　　　小不点儿飞快的白了她一眼，“会脏的。”抱的更紧了。

　　　　林晓察觉了什么，突然道：“回去教你写字。”自己可以抄书锻炼精神力，顺便赚钱。这些纸张之所以没退货，就是为了给小不点儿用的。

　　　　小家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很惊讶。

　　　　“以后乖乖听话，好处多着呢。”林晓去了粮油铺子，让小不点儿在门口看东西，“盯着点儿你爹，看到他让他过来。”许是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要饭的经历，小不点儿比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事儿，根本就不会乱跑，所以林晓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门口。

　　　　果然，小家伙乖乖的应了一声。“你快点儿买东西，我会看着我爹的。”竟然一脸嫌弃。

　　　　林晓深吸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问了一下豆油的价格，居然要二十文钱一斤，这还是幽州府盛产大豆的原因，据说关外更贵。林晓又问了几种粮食的价格，彻底傻眼了。

　　　　除了幽州府盛产的高粱便宜一些，要七文钱一斤外，其他粮食作物普遍比较贵。前世人们所熟知的大米，在这里一斤优质大米竟然要二十五文钱一斤，哪怕是碎大米也要十八文钱一斤……这跟记忆中的物价不一样啊。

　　　　林晓蹙眉，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莫名的，林晓突然响起一首歌——《松花江上》。那是当年东北沦陷后一首悲愤的歌曲，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写的，“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隐隐记得，前世东北盛产稻米，五常大米、梅河口大米、盘锦大米一度驰名中外。似乎也是二十世纪左右开始盛产的，在这之前……也许东北真的没有种植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