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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脸计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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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疯了似的让人去找医生,而他则浑身发抖的跪在她身旁,手指颤抖的探向她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像是一场春雨,消融了他心底的冰凉。
不怪他如此,她倒在地上的样子就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彻底没了生命。
第二十七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四)
“以良,怎么了?”莳七声音轻柔,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
梳妆镜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地上的狼藉也被打扫了,他一定发现了吧。
莳七若无其事的凝着他笑,冰凉的手被他紧紧的攥住,这不是六月吗,她的手却尽是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宋以良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他不能被击垮,他若是也垮了,鹤清该怎么办呢。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发,张了张嘴,半晌才哑着声音说:“没事,鹤清,你好好休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在上海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请来的所有医生和大夫都说她时日无多,怎么他才和她相聚,就要失去她了呢?
他听见那些医生战战兢兢的说出诊断时,生平第一次情绪失了控,几乎是下意识的拔枪对着他们。
他不接受,什么叫身体开始衰竭?什么叫气若游丝大限将至?他的鹤清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庸医!一群庸医!
可纵然他万般自欺欺人,当莳七再一次在他面前昏过去时,他顿时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那种近距离感受她随时可能离开他的恐惧,瞬间侵袭了他。
偏生她醒了之后还笑盈盈的看着他:“骗到你了。”
她眸中润着一层微亮的光,唇角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定定的看着她,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的手在她头顶顿了顿,好容易止住颤抖,轻柔的抚着她的发,才扯了个生硬的笑:“别闹了,乖。”
他强忍住喉咙处的酸涩,将她哄睡下了,才缓缓走回书房。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瞬间抽离,跌坐在地上,这么多天的情绪如山洪般爆发,他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骗他,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怕他担心,哪有人捉弄别人会昏睡整整一天一夜的,她怎么这么傻呢?
什么家国,什么大义,他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鹤清。
从那日之后,但凡没有事,宋以良一定是在家的,只要离开她片刻,他的心就慌得厉害,军中的上司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站在宋以良面前良久,才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新婚太太命不久矣,任谁都难以接受,故而落在宋以良身上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带了些怜悯。
可宋以良不在乎,他的眼里现在只能看见鹤清了,只要她还好好的,还能笑意融融的和他说话,他愿付出他的生命。
为什么得病的不是他呢?鹤清失去的太多了,为什么连她最后的生命也要剥夺?
不,如果他们俩人中一定要有一个生病离去,他希望最后失去挚爱的痛楚留给他一人承受。
阳光从浓密的树荫中漏下几缕洒在地上,如剪碎的了金子。
整个院子寂静无声,树上偶有几声蝉鸣,破坏了原有的宁静。
宋以良放轻脚步,应该在午睡吧,天热了,鹤清贪凉,总是软声软气的和他说热,他却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长时间吹风扇,今早还和他赌气来着,他对她百依百顺,唯有这件事不能答应她。
他轻轻转动门把手,悄无声息进了屋。
可空无一人的卧室让他瞬间懵了,明明是夏日,可身子却像置于极寒之地。
他双拳紧握,眼眸通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去哪儿了?不要他了吗?
若是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很有可能会做出离开的举动,她太懂事了,懂事得仿佛和原来他了解的鹤清完全是两个人,所以他才瞒着她,生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自从昏倒那日之后,变得愈发的温柔,这本是他最钟爱的性格,可在此时,他只想她曾经的嬉笑怒骂,那才是他的鹤清,独属于他的鹤清。
宋以良发了疯似的跑下楼,正好撞见厨房里的仆妇。
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被他一把拉住的仆妇吓了一跳。
“太太呢?”
仆妇吓得浑身发抖,指了指外头,“太太出去了。”
“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那仆妇从未见过这样的宋以良,一直以来少将对人都很和善,哪怕对她们这些下人也都是笑脸相对。
宋以良的眸子凌厉的可怕,他的手死死的掐着仆妇的胳膊:“谁告诉太太的?”
“什……什么?”
“谁告诉太太她的身体状况的?”
仆妇被吓坏了:“没人,没人告诉太太。”
宋以良是在一家名叫“晏江”的饭店找到的莳七,她正坐在饭店的大堂,匆匆赶来的老板笑眯眯的和她说着话。
“太太定是弄错了,我们饭店从来也没招过小孩子来刷碗。”
杜老板笑得真诚,莳七知道他在和她打太极,她的眉目间渐染冷意:“那就搜。”
“等等。”杜老板笑眯眯的拦住了她带来的人,“太太这么做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他看出来她非富即贵,可他能在重庆开饭店,自然也是有背景的。
莳七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让带来的人进去。
杜老板面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我看今天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那要是我呢?”
门口骤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杜老板浑身一僵,转过身看见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他的眉宇俊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可他浑身散发的冷意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宋少将。”杜老板脸上的赔笑十分僵硬,宋以良是他靠山的顶头上司,他不蠢,自然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只是城中传闻少将的新婚太太时日无多,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卧病在床麽?
想到这里,杜老板不由冷汗涔涔。
莳七看见了浑身散发着寒意的宋以良,眸光微亮,唇角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以良,你怎么才来。”
她冰凉的手轻覆在他的手上,“我好想你。”
宋以良双唇翕动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所有的恼意都在她的一声话中消失殆尽。
他欠她的。
他紧紧的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中,半晌才轻声道:“别再突然跑出来了。”
第二十八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五)
信厚和阿辛被人从后厨带出来的时候,被外头炫目的阳光刺得不禁闭上了双眼。
他们也不知在里头呆了多久,每天浑浑噩噩的刷碗,结束后就被关在后厨的地下室里,终日不见天日。
阿辛一眼望去外头站了不少人,下意识的将信厚挡在身后,眼神犀利的像只豹子。
“信厚?”
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声音传来,信厚顿时浑身一震:“姐姐?”
信厚看着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缓缓站起身,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跑到莳七跟前一把抱住了她,委屈的嚎啕大哭。
莳七蹲下静静地抱着他,宋以良见她一直是蹲着的,不由蹙了蹙眉,她的身体怎能长时间蹲着呢?
他几次都想上前拉过赵信厚,可莳七却示意他不要。
阿辛早已敛起身上的刺芒,站在赵信厚身后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赵姐姐会不会带他一起走,他不想让信厚在这里继续受苦,可他却又舍不得信厚。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信厚哭累了,不知不觉就在莳七怀中睡着了,宋以良立刻上前就要抱过他,可信厚睡得不安稳,在梦中还是委屈的抽哒哒的,小手也一直紧攥着莳七的手,莳七拒绝了宋以良的帮忙,将信厚抱起。
只是她的身子终究还是在衰竭,信厚不重,可到底已经七岁多了,她抱着他,只觉得心肺像是被压住了,强忍下喉咙处的腥甜,抱着信厚往外走。
“走吧,阿辛。”
阿辛听见莳七唤他,顿时欣喜若狂,小跑着跟上了她。
回到家,将信厚放在床上,莳七再也承受不住胸口的剧痛,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恰逢此时宋以良领着阿辛去休息了,没人看见她吐血,莳七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将血擦掉。
当宋以良回来时,莳七正如无其事的看着床上睡熟的信厚。
他站在她身侧,她冲着他盈盈一笑,宋以良眸色顿时暗了又暗,薄唇紧抿,须臾他才面无表情的抬手,轻轻抹去她唇角遗留的血迹。
莳七看着他指尖上的猩红,心底一阵心虚。
“去休息吧。”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莳七却知道他生气了。
宋以良站在床前,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睡颜,他多想她还像从前一样媚眼如丝的睨着他,骂他一句“臭不要脸”,可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远远少于昏睡的时间,温柔不是她的本性,只是她已经虚弱的没办法再想从前一样对他了。
信厚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莳七,他刚打开房门,就被等在那里的下人拦住了:“少爷请跟我来。”
他跟着那下人走到一个房间,进去发现宋以良和阿辛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他心底对这个姐夫是有几分畏惧的,故而怯生生的喊了声:“姐夫。”
宋以良面无表情,对他点点头:“坐吧。”
那天下午,宋以良、赵信厚和阿辛在书房待了很久,信厚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阿辛比他强些,抿着唇不说话。
莳七醒来后就发现他们三人在书房不知做些什么,看见信厚出来,立刻迎上前问:“怎么了?”
信厚看着她,嗫嚅着嘴唇,半晌才丢下一句“没什么”,继而拉着阿辛回房了。
莳七一头雾水,就看见宋以良慢慢走出书房。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宋以良眸光一闪,顿了顿才道:“只是问了些他们在重庆的遭遇。”
除此之外,他把莳七的身体情况和他们俩人说了,赵信厚回想起今天他赖在姐姐的怀里,不禁一阵后怕。
莳七从宋以良口中才得知小蔚带着信厚和阿辛来到重庆后,确实按照她的意思住在了新运旅店里,只是日军的轰炸日渐频繁,小蔚生怕那日炮弹就落在了旅店上头,所以就带着信厚和阿辛躲进了防空洞,可她不知道莳七什么时候会来旅店找他们,生怕错过了,于是将信厚和阿辛放在防空洞里后,她每天都自己跑回旅店门口等。
终于有一天,一颗炮弹落在了旅店那里。
信厚和阿辛在防空洞等了一天,也没见小蔚回来,空袭结束后,他们俩人就去找她,只看到了一块块分裂的尸体,勉强辨认出那是小蔚。
信厚被吓懵了,当晚就发烧了。
阿辛四处求救,终于有个中年男人说能帮他们,于是他们就被骗进了那家饭店,但信厚的病也确实慢慢好了。
莳七听完经过,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
当晚睡觉前,莳七和阿辛说了他姥姥的事,离开上海之前,她问过秦生莲,秦生莲说帮她打听打听。
打听到的结果就是阿辛的姥姥应该已经被日本人杀掉了,不然就是逃亡去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
阿辛听完她的话,良久都没出声,嘴唇抿了抿才道:“谢谢赵姐姐。”
离开之前,莳七无意中看见阿辛身上遍布着鞭痕和烫伤后留下的疤,顿时浑身一震。
阿辛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赵姐姐,我困了。”
莳七从他房间出来后,立刻就去了信厚那里,她撩起信厚的衣裳一看,只见上头仅有一两道鞭痕,想起今天初见他们时候的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辛几乎是在用命保护信厚。
“怎么了?”
宋以良在房中等了良久也不见她回来,遂出来找她,正好撞见她在信厚门前神思恍惚。
回到房中,莳七一把抓住宋以良的手:“以良,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信厚和阿辛。”
宋以良眸光阴沉,拗不过她哀求的目光,半晌才微微颔首。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状况了,可都这种时候了,她想到的永远都是信厚和那个捡来的小孩,那他呢?在她心里究竟占什么位置?
为什么她为了信厚和阿辛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不顾了,他不是她的丈夫吗?他从未放弃过她,可她呢?
“以良,我好想为你生个孩子。”莳七轻伏在他的怀中,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口中的话渐渐成了呓语,“可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宋以良只想仰头大笑,是啊,来不及了,所有事情都像一场笑话,他和她兜兜转转,怎么也不能一起偕老。
他硬生生逼回眸中的湿润,目光缱绻的凝着她,喃喃道:“鹤清,我该怎么办?”
他怕没了她,他会撑不下去。
第二十九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六)
宋以良这些天从部里回来就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过了很久才出来。
莳七有些担心他,站在门口听了片刻动静。
忽然,只听“嘭”的一声,莳七被吓了一跳。
国军里面,司令就是司令,没了兵的司令就成了光杆司令,军部不会再派任何部队给他,没人愿意做光杆司令,所以和日本人交战的时候,稍微看见有战败的苗头,就立刻撤兵。
泱泱华夏,自三七年开始,已遍是焦土。
除了和军部的决策有关之外,国军的司令将军们不肯尽力也是事实。
这些事宋以良尽数看在眼里,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家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们看到的竟然还是眼面前的蝇头小利。
“以良,怎么了?”
宋以良平复好心情,走出书房就看见莳七站在门前担忧的看着他。
他怎么舍得把这些糟心事和她说呢,他的鹤清应该是高高兴兴的。
“没什么。”宋以良注意到莳七看向书房地面上狼藉的目光,笑着道,“失手打翻了杯子,一会儿让下人来弄吧。”
纵然他不肯说,莳七也猜到了,宋以良和国军的理念是完全不合的,非战时还看不出来,可一到战时,所有矛盾就全部激化了。
“去休息吧。”莳七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轻声笑着。
“好。”
此时楼下的电话响了,下人在楼梯口轻唤:“少将,有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宋以良蹙了蹙眉,转而又对莳七温柔的笑,“先去房里等我。”
莳七微笑着看他下了楼,正要回房时,心头骤然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往上涌,喉咙处的腥甜已经止不住了,她连忙捂住嘴,冲进了最近的洗漱间。
当她冲到洗漱台时,鲜血已经顺着手指缝滴滴拉拉的流了下来。
她一阵呕吐,水池里瞬间就被猩红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赵姐姐?”
身后传来阿辛的声音,莳七一阵慌张,下意识去开水龙头。
她着急慌忙间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浑身乏力,若不是她强撑着洗漱台,估计就要摔倒了。
“不准告诉别人。”
她不想信厚知道,更不想宋以良知道。
这具身体已经非常排斥她了,没必要让他们知道衰竭的程度。
阿辛眸子暗了暗,继而点了点头:“我把这里清理一下,赵姐姐先回房吧,这会儿少将估计快打完电话了。”
方才从指缝滴落的鲜血淌了一路,若是让下人看见,定会惊动宋以良。
莳七想了想,无力的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阿辛目送她离开后,这才蹲下缓缓清理地上的鲜血,当他正要清理水池时,却怔住了。
水池缝里藏了些许细碎的块状物,他本以为是呕吐物,后来发现不是,那是新鲜的碎肉。
赵姐姐她,内脏已经破裂了麽?
莳七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宋以良就回来了。
她吓了一跳,方才走得匆忙,刚刚漱完口,右手上全是残留的血迹,是以,她一看见他,便心虚的将手藏在身后。
宋以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正要上前查看,却被她一把抱住,薄唇被她吻住,他高她一个头,莳七不得已踮着脚才能勉强亲到他。
他喉头一紧,大掌托住她。
她把他压倒,笔挺的军装早已被她扯得凌乱不堪,他深邃的眼眸暗了又暗,翻身将她压住。
她唇角溢出几声轻哼,红唇却顺着脖颈向下,一路吻到锁骨处,那里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她心下升起一丝坏意,伸出小舌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他浑身一僵,在她玩得不亦乐乎之时,飞快钳住她一直藏匿的右手,只见上头满是干涸的血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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