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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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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尴尬时,又一声娇呼响起:“王爷,您最爱媚儿姐姐,那妾身又算什么?!”
沈妙言偏头去看,一位身着软罗纱裙的妙龄少女挑了布帘走进来,娇俏的脸上挂着不满:“我在对面卖胭脂呢,就瞧见媚儿姐姐与王爷眉来眼去,哼,王爷就疼媚儿姐姐,却冷落了人家!”
楚随玉笑起来,朝她伸出手,那少女撅着嘴,十分矜持地将自己的小手伸过去,楚随玉便将她也拉到怀中,凑过去亲了一口她红润润的嘴唇:“香儿嘴上的胭脂,真是好吃。可是又研制出了新款的口脂?”
说着,朝沈妙言笑道:“这位是对面胭脂铺的老板娘,姓桂,名香儿。你称呼她桂姐姐就好。”
“桂……桂姐姐……”
沈妙言尴尬地揉了揉脸,晋宁王,到处都是他的红粉知己啊!
气氛正诡异时,布帘被揭开,穿着红罗长袍的妖艳男人进来,手持一把折扇,身后跟了四五位美貌姑娘,正是花容战。
“我在隔壁雅间,似是听到王爷的声音,过来一瞧,果然是!”他笑着,自来熟地坐下。
一时间,雅间里满是莺莺燕燕,脂粉香气萦绕在鼻尖,这些女子各自拈酸吃醋,也有比拼才情的,气氛倒是热闹起来。
花容战注意到沈妙言,不由挑眉:“王爷,这小丫头,你可不能碰。”
“放心,我还没饥渴到,对这样小的姑娘下手。”楚随玉微笑着,“说起来,你那金玉满香楼,为何不放置些美人?每次去那里用膳,总觉少了些趣味儿。”
“真正的美人,哪是那么容易搜罗到的。”
花容战摇着折扇,一旁有少女,朱唇含了颗樱桃凑到他唇边,他微笑着歪过头,吃了那颗樱桃,眉梢眼角都是风流。
“这美人,也当分为上中下三品。”楚随玉揽着两个姑娘,含情脉脉的双眼中满是对女子的怜惜,“下品,便是空有美貌,却无才情与出身。中品,则是美貌与才情俱佳,可惜没个好出身。而上品,便是美貌、才情、出身俱佳者。”
花容战十分赞同地点头,摇着“我本风流”的折扇,补充道,“女子的性格也是十分重要的。说起来,若是那性格太过正经端庄,反倒失了闺房乐趣。”
“正是呢。我前些日子去的青楼,里面有位美人,虽娇蛮了些,可其才貌倒是完全撑得起她那娇蛮。”楚随玉含笑,眼中都是怀念,“不如,咱们今晚一道过去瞧瞧?”
早有美人坐在绣墩上弹起琵琶,胭脂水粉,衣香鬓影,巧语嫣笑,整个雅间仿佛成了某座青楼的包间。
沈妙言无比尴尬地坐在角落,这俩货俨然一副哥俩好的关系,美人环绕,纸醉金迷,快活无比。
她突然有点同情晋宁王妃了。
初恋和所嫁的人,居然都是一个德行。
还竟然,一同逛起了青楼!
她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花容战递了杯酒过来,笑容满面:“沈丫头,快尝尝,这可是金玉满香楼的酿酒师,亲自酿造的好酒。酒劲儿大得很,你慢慢品。”
“我不会喝酒。”沈妙言摇摇头,她的酒量不好,不能在外面喝。
“尝尝嘛,这酒价值不菲,我特地带出来一瓶,邀好友同喝的。”
一旁便有美人上前,笑盈盈将酒水送到沈妙言唇边,“小妹妹,尝一杯又有何妨?既是来了,便一起玩,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沈妙言不大会推酒,只得接过,为难地饮了小口。
酒菜都上齐了,这些人玩得很开心,没过一会儿,便又有人来劝酒。
沈妙言被迫跟着一块儿喝,带着微醺醉意的目光,扫过雅间,这些跳舞唱歌的女子们,有的是烟花女子,有的是良家女子。
可大家在一起,玩得都很开心。
晋宁王被几名美人灌酒,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指着花狐狸,嘲笑他相貌阴柔像个女子。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10章 想要你变得更好
(全本小说网,。)
为证明自己是个纯爷们儿,花狐狸便挽了袖子,一脚踩在桌上,命人拿了酒坛来,十分霸气地仰头灌酒。
叫好声声,气氛一时间热闹到了极致。
沈妙言趴在桌上,唇角流露出一抹笑容,心里头数天的阴霾,似乎真的被这份快乐所驱散。
她在众人围观花容战与楚随玉拼酒时,颤颤巍巍起身离席,悄悄出了雅间。
她喝得有些醉了,眼圈通红,脸颊也是一片酡红。
她踉踉跄跄扶着扶手下楼,刚走了几步,迎面却罩下一片阴影。
熟悉的黑色织锦长袍,熟悉的镂金腰带。
“喝酒了?”
他开口,声音清寒低沉。
“与你何干。”
她冷声,想推开他下楼,却被他握住手腕:“在外面同男人喝酒,沈妙言,你长本事了。”
他握得力道那么大,她手腕生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挣了几下也挣不开,便抬起头,含泪盯着他:“你别再管我!我做什么,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君天澜,咱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君天澜,咱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冷漠刻骨的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刺进君天澜的心脏。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凤眸幽深得可怕,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即便被她讨厌,也不想放手,也不愿意放手。
正僵持间,温和的声音自上方响起:“沈姑娘喝醉了?既是本王把你拐到这里喝酒,自然也该本王将你好生送回去。”
楚随玉含笑下楼,并没有半分醉意,朝君天澜微一颔首。
君天澜的视线落在虚空,轻轻放开手,身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几乎是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姿势,与他错身而过。
眼中的苦涩又多了几分,她竟然,这样想逃离他的身边吗?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妙言跟着楚随玉来到街上,眼中的醉意散去不少:“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王爷请回。”
楚随玉在她面前俯下身,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含笑凝视着她的面庞:“沈家妹妹,既是同本王喝了酒,便算是本王的朋友了。希望咱们今后,能够多多相处才好。”
说着,朝她伸出拳头,轻轻眨了下眼睛。
沈妙言怔了怔,下意识地抬起拳头,两人对碰了下,他笑得爽朗:“快回去吧。”
沈妙言转过身,往倚梅馆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回过头,就瞧见楚随玉站在原地,微笑着同她挥手作别。
她低下头,快速离开,心中对晋宁王,又多了一层认识。
这个男人,无论对待哪个女子,都是笑容满面的模样,叫人很难抗拒他的温柔和体贴。
可是一直微笑,难道不会累吗?
一直温柔迎人,难道不会倦吗?
他,真的是在流连花丛吗?
她轻轻攥起小拳头,想起元宵那夜,望川楼上,他凝视着晋宁王妃的模样,那一刻,他与现在是不同的。
而酒楼门口,君天澜静立着,将刚刚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尤其是他们二人拳头轻轻相碰的那一瞬。
小丫头什么时候,与晋宁王这般交好了?
眼底深邃,他摩挲着指间的扳指,这小丫头很容易叫人对她生出好感,所以她将来,还会有很多朋友,还会与很多人产生羁绊。
那么,他呢?
他会成为,被她斩断舍弃的羁绊吗?
三月的风湿润清和,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他捡到她,还是她捡到他……
沈妙言在倚梅馆住了小半个月,每日里跟着白清觉学医,医术倒也小有进展。
她最喜欢的,是看安似雪坐在窗下绣花。
安姐姐说,等她嫁人的时候,就给她绣一方漂亮的红盖头。
住在倚梅馆的日子平和静谧,外出逛街时,她也没再碰到过君天澜。
这日傍晚,街上落了细雨,行人们纷纷加快步伐往家走,摊贩们收了摊,躲进屋檐下避雨。
沈妙言穿着一身雪白襦裙,外面罩着件厚实的淡青色褙子,撑一把嫩绿色油纸伞,独自在街上徘徊。
青石板街的缝隙里生了青苔,她低下头,抖了抖裙摆,瞧见绣花鞋和裙边都湿了,穿着怪难受的。
她朝前走了几步,看见不远处,一位少年正呵斥他的妹妹:“上次丢了家里的钥匙,这次又把伞弄丢,以后,你是不是要把你自己也给丢了?!”
他的妹妹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扎着两个羊角辫,听着这严厉的话语,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十分伤心地抬袖抹眼泪:“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把手伸出来。”那小哥哥皱起眉头。
小姑娘小心翼翼伸出手,小哥哥就重重打了下她的手板心:“以后不准再丢东西了!要细心!”
他打得并不重,小姑娘却觉得委屈,哭得十分厉害。
小哥哥给她擦了擦眼泪,从怀中摸出一串冰糖葫芦:“别哭了,咱们回家,爹娘还等着呢。娘今晚包了饺子,是你爱吃的馅儿。”
那小姑娘果然不哭了,舔着冰糖葫芦,由哥哥牵着手,一派懵懂模样。
沈妙言面无表情,将手中雨伞递给那位小哥哥,也不搭理他语带惊讶的答谢,只任由雨水淋湿肩头,转身离去。
她注视着远处,春雨淅淅沥沥,天际是一片雾蒙蒙的白,房屋、长街和绿树都被雨水染成湿润的天青色。
微风携裹着雾雨送到她的面颊上,那么湿,那么凉。
两行液体顺着白嫩的面颊滑落到下巴,最后落进脚下的青石板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孤独地行走着,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模糊。
她抬袖,想要擦一擦脸上的水,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净。
终于,她蹲在空荡荡的街心,将头埋进臂弯,大哭出声。
只要不触及旁人的利益,他们不会在乎你的行为是对是错。
除了,至亲之人。
他们会不厌其烦指正你的错误,哪怕要因此背负你的怨恨,哪怕要因此与你生疏。
想要你好,想要你变得更好。
沈妙言哭得厉害,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她浑然不觉,对行人诧异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11章 想要见他,想要回到他的身旁
(全本小说网,。)
与国师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浮现在眼前,那个沉默清冷的男人,用他的方式,教会她一切。
——你犯了错,我若是不责罚,那么你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甚至将来,犯更大的错。
——妙言,你若恨我,那便恨吧。即便回头重来,我也还是会,做我该做的。
淅淅沥沥的雨水让天地化为一色,静谧的长街中,只剩下沈妙言孤独的哭声。
直到,一把素色纸伞遮过她的头顶。
她震惊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缓缓站起来,转身看去,满眼的企盼,却都化为了失望。
“白太医。”
白清觉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温厚的笑容:“沈姑娘,这儿离国师府,并不远。”
满是暗示的话语,让沈妙言一怔。
“走快些,大约也就半刻钟的时间。”白清觉说着,挪开伞,抬头望了眼雾蒙蒙的天空,朝沈妙言会心一笑,“想来,半刻钟后,这天一定会放晴。”
沈妙言紧紧攥着衣角,眼含泪水,朝白清觉深深作了个揖,哽咽不能语,最后咬着唇瓣,转身跑向国师府。
那小小的绣花鞋,带起青石板上的连串水渍,她跑得那样快,雪白轻盈的裙角在风雨里飞扬,发团子上的银铃铛清脆作响。
那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里满是湿润,透着无边的渴望。
想要见他,想要回到他的身旁。
无关乎他的身份,无关乎他的才貌……
只因为,他是君天澜。
十里长街都被她抛在了身后,她穿过朱雀门,远方,细碎的光柱从天穹深处折射下来,风将乌云都吹散,那淅淅沥沥的无边春雨,似乎真的不再落下。
她终于跑到国师府大门前,却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直接扑倒在湿哒哒的地面。
街心几粒尖锐的石子,将她的掌心磨破,她皱着眉头,抬起脸,就看见国师府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那个一身风华的男人跨出门槛,娇俏玲珑的小姑娘,笑吟吟为他撑伞。
“天色不早了,大人应酬完,记得早些回府。”
温柔婉约的声音,白珏儿仰着小脸,对跟前的男人微笑,像是新婚的妻子在叮嘱出门的夫君。
沈妙言狼狈地趴在地上,本就酸涩的心,更加苦楚。
来,晚了吗?
是不是,已经有人取代了她?
双手撑着地面,她艰难地爬起,趁着那两人说话的功夫,悄悄躲到大石狮子背后。
浑身都湿透了,衣裳紧贴着身子,叫她难受。
从心到身,都在难受。
身后的说话声停了,国师府的大门被关上,白珏儿应当已经进去了。
她松了口气,低下头望着湿透的绣花鞋,琥珀色的瞳眸中,是茫然与无措。
心头的冰凉蔓延开来,直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压抑沉重得叫她无法呼吸。
她紧紧攥着衣摆,红润的面庞逐渐苍白。
正难受间,有清冷淡漠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躲在那里做什么?”
她心头一震,缓缓偏过头,就瞧见身后不远处,君天澜正负手而立。
纯黑色织锦长袍在风中微微摆动,那张熟悉的面庞冷峻而精致,狭长的凤眸中,却清晰地透出,点点柔光。
那柔光与从万里云层中倾泻而下的阳光一起,照亮了一整条长街。
君天澜也在看她,看她被雨水淋湿紧贴在面颊上的黑发,看她苍白的脸色,看她胆怯的琥珀色瞳眸。
半个多月没见,她瘦了。
站在那里,那么纤弱,若是起风,似乎就会被刮走。
沈妙言的鼻尖一酸,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她呜咽着,像是一只终于找到家的流浪猫:“国师……”
说着,便迈开步子,扑了上去。
君天澜腰间一重,低头去看,就瞧见她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哭得鼻尖和眼圈都红了,蹭啊蹭的,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袍子上。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叹息,像是放松,最后抬起手,犹豫良久后,轻轻覆在了沈妙言的脑袋上。
“回来就好……”
“国师,我——”
沈妙言抬起头,正要说什么,眼前却一黑,整个人软了下去。
君天澜一怔,连忙接住她,“沈妙言?”
怀中的小姑娘软绵绵的,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
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心跳加速,转身大步进了府:“夜凛,把素问叫来!”
……
衡芜院,东隔间。
沈妙言身着雪白的干净中衣躺在床上,额头上覆着一块湿帕。
窗外夜雨淅淅沥沥,房中点着一盏灯笼,君天澜撑着脑袋坐在床前的大椅上,幽暗的光线里,静静凝视着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
素问说,她忧思过度,没有好好吃饭,又淋了雨,这才导致高烧晕厥。
他一动不动,就这么注视着她,那双极致漆黑的凤眸中,满是怜惜。
漏尽更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打起瞌睡,恍惚中醒过来时,却瞧见床上的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正偏头凝视着他。
却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醒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臂,望了眼窗外尚还乌黑的天色,起身道,“饿不饿?我叫拂衣端粥来。”
他刚转过身,衣袖忽然被人拉住。
回过头,就瞧见那小姑娘噙着虚弱的笑容:“国师,我不饿。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要你,陪在身边……”
糯糯的话语,叫人心软。
君天澜回转过身,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烧退了。”
说着,轻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捋开。
夜色如潮,离黎明尚还很早。
这是黑夜里,最寂静深邃的时辰。
沈妙言呼吸着淡淡的龙涎香,声音缓慢,“国师,那幅画儿,是我娘亲亲笔画的。白珏儿说,我必须听她的话,向她服软,才肯将娘亲的画儿还给我……”
她说着,注视着帐幔顶部,眼圈再一次红了:“国师,我爹爹是楚国的英雄,我不愿意向她低头,我不愿意给爹爹抹黑……可我不知道,偷东西,更是给爹爹抹黑。国师,是我错了。”
君天澜并不知道,那幅画是她娘亲留下的。
他俯视着她,但见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进绣枕中,那双琥珀色的瞳眸里跳跃着点点烛火,那么干净,那么无邪。
【本书今晚8点10分有一更,然后今晚凌晨24点过后上架,凌晨1点前爆更二十一章,不见不散哟!】7(全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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