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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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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该是寒夜,豆大的汗珠却从她额角滑落,她低垂着眼帘,无数种开脱解释从心头掠过,可无一让人满意。
陛下他,终归不会信她。
楚云间闭着双眼,摩挲着黄玉扳指,静静等着里头的结果。
过了会儿,那些太医们缓步而出,朝他跪下,为首的拱手摇头:“启禀陛下,安嫔失血过多,臣等实在无能无力,求陛下责罚。”
说罢,以头贴地,一同跪了下去。
楚云间仍旧闭着眼睛,雅致的面庞上,瞧不出丝毫表情。
屏风后,沈妙言紧握着安似雪的手,她能感觉到,那逐渐凉下去的温度。
她不肯放手,视线定格在安似雪的面容上,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安姐姐的面色苍白得可怕,连昔日里嫣红的嘴唇,也同面颊一样白。
她睡在那儿,在枕上铺散开来的乌发,更衬得肌肤雪白。
而她身上那股桃花香愈发浓郁,像是一整罐香料被打碎在地,整座房间都能闻得到。
沈妙言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到安似雪的手背上,灼热而悲伤。
“小姐……”
素问蹙眉,她喜欢沈妙言,舍不得看见她伤心,于是冲她摇了摇头,眼神复杂。
沈妙言接收到她的眼神,怔了怔,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是楚云间走了进来。
楚云间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眼底的神色,是沈妙言看不懂的。
就在这时,有蝴蝶翩跹而入,一只,两只,逐渐多了起来。
屏风外的所有的妃嫔,都呆住了,这大冷的天,又是深更半夜的山中,这是打哪儿来的蝴蝶?!
安似雪身上那股桃花香逐渐弥漫出去,庭院的宫女们闻着这香味儿,纷纷往四周观看,就瞧见灯笼的光中,无数蝴蝶翩跹而来,像是厢房中,有着对它们而言,致命的诱惑。
沈妙言呆呆站起身,瞧见大大小小的蝴蝶都围绕着安似雪飞舞,那舞蹈实在太美,叫人只能目不转睛地观看,像是要灼烧掉双眼。
而它们的舞蹈,更像是要带走安似雪的魂魄般,超出这些人的认知,超出这世间的常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那股浓浓的桃花香终于逐渐散去,蝴蝶们也相继飞走。
沈妙言上前,颤抖着试探了下安似雪的鼻息,良久后,眼泪不可抑制地掉落下来。
长久的寂静中,楚云间的目光落在她穿的中衣上,那中衣雪白,没有花纹,像是一张单纯的白纸。
照规矩,新嫁娘的绣枕,该是亲手绣得鸳鸯戏水枕。
可他却记得,她入宫的第一晚,他去她的寝宫,那枕头却只是简单的粉红,没有鸳鸯,没有合欢花,没有并蒂莲,什么都没有。
只那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是没有他的。
可那并不妨碍她成为他的妃嫔。
他想着,又看了一眼安似雪平静的睡颜,说什么沈月如推了她,怕是她早就打算好了,用这种法子,离开皇宫吧?
她并不是能够被囚禁的金丝雀。
楚云间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沈妙言不肯走,素问拉着她,硬生生将她带出去。
她坐在厢房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小声哭泣,嫔妃们都站在不远处,轻声交谈,有喜有忧。
寂静的厢房内,楚云间撩起袍摆,在床榻边缘落座。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7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5)
(全本小说网,。)
他没看安似雪,平视着前方,瞳眸晦暗不明。
“何必如此急着逃离朕的身边,好像朕是洪水猛兽似的。”
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安似雪说话,“朕知道那座皇宫的冰冷,也知道你面对朕时,始终强颜欢笑。朕只是可惜,好不容易有个说话解闷儿的人,一转眼却又弃朕而去。”
“你们都是这样,没有谁,真心想要留在朕的身边。”
他眼前浮现出另一张稚嫩的脸蛋,自嘲一笑,伸出手,很郑重地握住安似雪冰凉的柔荑。
他握的力道很轻,没有掺杂情·爱,也无关风月。
只像是,在告别一位友人。
“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法子离开,弄得朕好像不解风情似的。”
他说着,偏头望向她,轻轻一笑:“白清觉,也挺好。至少,比朕好。”
安似雪回答他的,只是没有呼吸的沉默。
最终,他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厢房。
……
安似雪并未葬入皇陵,而是被葬进承恩寺后面的桃花林里。
此时桃花都还未开,只结了苞,地面的草也还未长起来,看着颇有些荒凉。
楚云间等人都回宫了,沈妙言不肯走,跪坐在坟冢前,无言地望着那块小小的干净的墓碑。
桃花苞落满坟冢,她伸出手捡起一朵,琥珀色的瞳眸中满是懵懂。
天空有乌云汇聚,没过一会儿,便淅淅沥沥落了小雨。
一把素色的纸伞倾过沈妙言的头顶,她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白清觉温厚的面庞。
他在她身边蹲下,随手将地上的花苞拾进一只布袋:“皇后被罚禁足三月,亲自抄佛经十卷,为阿雪祈福。她身边的丫鬟,除了采秋和忍冬,都被杖毙。”
沈妙言听着,小脸上满是冷淡:“安姐姐的命,就这样不值钱吗?”
说着,忽然很冷酷地盯向白清觉:“为什么安姐姐离开人世,你一点都不伤心?”
白清觉眼中的确毫无悲伤,他望向坟冢,面庞上的笑容和平日一样温和:“谁说,她离开了?”
他的身上,有极淡的桃花香。
站在沈妙言身后的素问,一只手轻轻搁到她的肩头,她怔了怔,不解地望向素问,但见她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
漫山遍野都是淅淅沥沥的春雨,半山腰上水雾弥漫,深黛和浅绿晕染开来,像是一副被打湿的山水画。
素问一手撑伞,一手牵着沈妙言离开。
走出数十步,沈妙言忍不住回头,白清觉单膝跪在坟冢前,素白的纸伞大半都倾向那块干净的墓碑。
粉色的桃花苞星星点点,为这副早春山景图添了一些艳色。
琥珀色的瞳眸中,最后倒映出的画面,是白清觉温柔微笑的侧脸。
……
承恩寺恢复了香客云集的热闹,沈妙言却不大愿意回府,只想安安静静待在这里。
她在这里住了好多天,这日傍晚,她坐在屋檐下的地砖上,晃悠着双腿,触目所及都是安静祥和的绿色,叫人的心也逐渐柔软下来。
她觉得若是大仇得报以后,在山野间隐居着,也不错。
只是,国师那样的人,大约是不会愿意跟她一块儿住在深山野林里的。
她想着,屋檐下的青铜铃铛被风吹响,素问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急什么。”她说着,拈了颗草莓吃。
这个时节的草莓还不算大,不过酸甜可口,还是很好吃的。
若她一直不回去,国师会亲自来接她吗?
她想着,两靥的梨涡不觉深了些。
过了会儿,夜寒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小姐,国师派了小厮过来,催你回去。那小厮还说,府里昨日来了贵客,好像是那位白小姐,听说要在咱们府中住一段日子。”
“白珏儿?”沈妙言挑眉。
“正是。”
“她来做什么?”沈妙言不爽,“白家家大业大,怎的在京城没有房子给她住吗?!”
夜寒挠了挠头,“白老爷将她送到京城,就又南下管理商铺了,他说担心白小姐一个人住不安全,白家又没有什么亲戚在京城,只能仰仗主子照拂一二。”
沈妙言翻了个白眼:“嘁,国师不过救了她一次,她还打算赖上国师吗?看着长得人模人样,真是好厚的脸皮!”
一旁的素问和夜寒满头黑线,暗自腹诽,您还不是一样……
然而沈妙言有了危机感,深恐国师有了白珏儿就忘记自己,于是打发了素问去收拾包袱,又让夜寒备车,准备立即下山回府。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下,十里长街无数摊贩叫卖着各色茶酒、糖糕、花果、锦布、鞋履等物,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国师府的马车穿过重重街道,沈妙言掀了车帘,打量着这长街,明明不过离开数天,可置身于这烟火气息中,却觉得恍若隔世。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临街的店铺,鳞次栉比的商铺中,一间新铺子的招牌十分醒目:“倚梅馆”。
有几位客人拎着药包离开,这该是一家药馆。
她正要收回视线,却见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笑盈盈送客人出来,柔声嘱咐着什么。
这女子生得清丽柔美,一身肌肤欺霜赛雪,眉间一点朱砂痣,身姿纤弱,宛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傍晚的风撩起她的裙摆,她看起来飘飘欲仙,却又分明真实存在于这个世间。
“安……安姐姐?!”
沈妙言低喃出声,下一瞬,就瞧见身着淡青色对襟长袍的男子跨过门槛,微笑着揽住女子的纤腰,一张面庞格外温厚儒雅。
泪水打湿了眼睫,沈妙言抬袖擦去眼泪,傻傻地笑出了声。
真好,真好!
素问忍不住轻笑:“那晚,给安小姐把脉时,奴婢闻到满屋子都是桃花香。那种香味很特别,与一般桃花是不同的,奴婢只从师父的丹药中闻见过一次。师父说,那叫桃花笑,是一品可以使人陷入假死状态的药。”
“桃花笑?”
“是啊,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没想到,白太医的医术竟然如此高,可以制出这味药。奴婢以为,世上只有师父,才能做出来。”
沈妙言从车窗中探出半个脑袋,回头张望,就瞧见白太医与安姐姐一道转身,跨进了倚梅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真好。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8章 白雪番外:犹是春闺梦里人
(全本小说网,。)
早春三月,安府。
桃花开了满园,尚还未及笄的安府小姐安似雪,指挥着丫鬟在园中搭了个秋千架。
她每日里,跟着夫子学完诗词歌赋,便拿了喜欢的杂书,坐在秋千上看。
她知书识礼,从小就被教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而关于将来,她知道爹爹早已为她规划好,没什么可操心的。
更没什么,可憧憬的。
于是十四岁的年华里,仿佛读书,便是她一生的乐趣所在了。
细嫩的指尖翻过书页,尚还未看到下一行,便有一声“哎呀”响起。
她抬头看去,不远处,冬兰绊了正扑蝴蝶的冬梅一脚,冬梅往前栽倒,却不小心将站在前面的侍女也扑倒在地。
她便禁不住轻笑出声,秋千轻晃,鹅黄的衣裙在春风中飞扬。
然而刚笑了几声,突然有略嫌轻佻的含笑声音自墙外响起: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几个丫鬟吓了一跳,冬兰连忙高声询问,“谁在外头?可知这是安尚书府?!”
安似雪挑眉,望向那高高的围墙,外面也不知是谁,将这半首词吟诵的婉转悠扬,配合着她的笑声,明明是轻佻,却偏又应景得很。
“在下姓白,名清觉。打墙外走过,听见你家小姐笑声清脆悦耳,一时有感而发,吟了这半阙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他的声音颇为温厚,并无半分戏弄之意。
冬兰还要呵斥,安似雪抬手,示意她噤声,自己捏着嗓子说道:“你怎知,刚刚笑的人,便是我家小姐?”
那人答道:“笑得那般矜持,自是深闺里,被种种规矩束缚的姑娘。另外,小姐实在不必捏着嗓子,同在下说话。”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上了一丝戏弄。
安似雪颇有些羞恼,抿了唇瓣,不肯再搭理他。
那人等了会儿,不见她说话,便笑道:“春光正好,可惜小姐被困在这深闺之中,看不到更好的春色,如繁华的十里长街,如遍野的青山绿水。当真可惜!”
说罢,便大笑离去。
安似雪紧紧抓着秋千架,蝴蝶翩跹过枝头,她抬头去看,花团锦簇里,那些蝴蝶,美丽,而自由。
第二次同他说话,是下雨天。
暮春的濛濛细雨中,她独自撑一把素白纸伞,靠在墙角,哭得伤心。
明年便该及笄,她不小心听到爹爹和娘亲的谈话,说是再给她的亲事缓一缓,等到新帝即位,就将她送进宫中。
安家若想更进一步,总该出一位娘娘的。
以一个女儿,换取家族的强大,多划算。
她伸出手,接住几滴冰凉的雨,却不知自己哭什么。
早就注定了的命运,有什么好哭的呢?
她望向满地零落的桃花瓣,它们跌进湿泥里,满身都染上了脏污。
眼睫低垂,她心底的冰凉,更甚这雨水。
那个人温厚的声音,在这时忽然响起:“你哭什么?”
她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可触目所及却只是高大的围墙。
她擦了把眼泪,声音透着倔强:“与你何干?”
那人的声音染上几分笑,“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说出来给我听。”
她紧紧握着木纹伞柄,犹豫良久,轻声道:“我爹爹要把我嫁给我不认识的人,我有些难过。万一,他待我不好,怎么办?”
他闻言,笑得愈发柔和,语气满是温柔与包容:“那不如,你嫁我好了,我总会对你好的。”
他说的那般自然,仿佛他们熟识已久,仿佛他一直都在这里。
两人便是这样结识的,在不曾见过面的时候,他早已心悦于她,她亦是彻底堕入,他编织的温柔里。
再后来,她第一次做出违逆夫子和爹娘教导的事。
她悄悄命丫鬟搬了梯子来,拎着裙摆登上梯子,头一次看见,这个总是笑容温厚的男人。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相识已久。
他说,“好久不见。”
她鼻子发酸,有些想哭。
再后来,她十六岁那年,紫阳山下篝火夜宴,她被父亲献给年轻而霸道的君王。
她求父亲成全她和他,可父亲却对她跪下,声泪俱下地说,安家的荣耀,全都指着她。
她默然地换上舞裙,并未告诉爹爹,她背负不起这样沉重的包袱。
圆台上的那一支梳妆舞,于她而言,每一步,都如同跳在刀尖上。
疼得钻心。
因为她知道,他也在篝火边看。
他看着她进了皇帝的营帐,看着她进宫为妃,看着她小心翼翼侍奉楚云间。
他什么都没说,由始至终,笑得温厚。
由始至终,对她,千依百顺。
而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是能将人逼疯的。
那晚她绣着桃花,请他来帮忙给妙言传话,之后却又强硬地逼走他,倔强地要同他划清界限。
那一晚,她很久才睡着,梦中,仿佛又回到那一年春天,暮雨中,他说,那不如,你嫁我好了,我总会对你好的。
她睁开眼,听见窗外落了细雨。
青灯照壁,冷雨敲窗,她拥着冰冷的被衾,忽然无比想念那个春天,忽然无比想念他。
她用尽一生的勇气,擅自做了假怀孕的决定,以便借着这个理由,获得出宫的机会。
只要到了宫外,就好动手脚了。
她逼着他制出假死药,毫不犹豫地吞吃之后,便开始实行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
她知这计策的后果。
若事败,不止她自己,整个安家都会被牵连进去。
若事成,她同他长相厮守,她永远都能做那只自由美丽的蝴蝶。
幸运的是,她成功了。
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她偶尔也会想,到底是她成功了,还是楚云间有意放过她?
——你们都是这样,没有谁,真心想要留在朕的身边。
——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法子离开,弄得朕好像不解风情似的。
——白清觉,也挺好。至少,比朕好。
那些言语,像是发生在梦中,又像是真实存在过。
她站在窗前,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扰的思绪都从脑中赶走。
白清觉从背后抱住她,宽大的臂弯,让人无比安心。
她低头,抚摸着他的手指,眼中闪过回忆。
那晚,她被他从泥土中挖出来,她对上他的视线,他笑容温厚:“好久不见。”
暮春的雨淅淅沥沥,素白的纸伞遮过她的头顶,她鼻尖一酸,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她将手放到他温厚的掌心,语带哽咽:“好久不见。”
春闺漫漫,此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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