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美人剔骨-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声音娇滴滴的,很好听。

    凌准却无来由的觉得烦躁,就像是耳朵眼里被强塞了块猪油进去,说不出的腻歪。

    因着有两把团扇和蔽膝做遮挡,他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也不想去看。

    他只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间,想要握住那把极少离身的佩刀。

    没有。

    腰间,没有。

    衣袍下摆,也没有。

    凌准不由露出了自嘲的一笑。

    他早该想到的——既然是大婚之日,那作为‘新婿’的原主,又怎会把佩刀揣在身上呢?

    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会造成多大的误会。

    “哟,新婿真是猴急啊。”

    有人立即开起了露骨的玩笑。

    “能不急么,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嘿嘿……我说你们刚才可真是不够温柔,把新妇都弄疼了。”

    “只要新婿晓得温柔点,不就行了吗?”

    众人可劲儿的起哄,但凌准自始至终都黑着一张脸,新妇从头到尾则娇羞的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顺带掩上了门。

    偌大的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凌准和新妇两人。

    烛火昏黄,香风细细,环佩轻响。

    在如此旖旎的夜色里,在令人遐想万分的氛围中,凌准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抬起,打算直接敲在她的后颈上,好将她击晕,方便自己摸出去找寻佩刀,再去把正事都解决了。

    “你他娘的找死啊?”

    但凌准尚未得逞,新妇就一把扔掉了遮面的团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他的脉门,压低声音道。

    “……”

    凌准一惊。

    这雄浑的嗓门,这粗糙的指节……

    怎、怎么会是他!

    望着他插满头的闪瞎人眼的珠翠,以及那涂脂抹粉过的‘精致’面庞,还有他身上披着的团花刺绣大袖裳,凌准沉默了很长时间,终是没忍住心头的疑惑,同时脸色亦越来越黑,“郑元郎,你怎么易容成了一个女人……你、你想干什么?”

    “反正不干*你。”

    郑元郎的脸色比他还黑,阴沉得像是烧糊了的锅底。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黄腔?”

    凌准大怒。

    “哦,差点忘了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郑元郎闻言却像是上了心,顿时很是正经的问道。

    “戌时。”

    凌准一噎,随后望了眼窗外的夜色,估摸着答道。

    “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郑元郎直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将这个蠢货骂得狗血淋头,却听得青庐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心知多半是来了些生活空虚,只能靠听洞房来排遣寂寞的三姑六婆,于是他立刻将声音掐得细细的,娇滴滴的道:“啊,郎君,嗯,不要嘛……讨厌……”

    紧接着又转为男声,一面粗重的喘息着,一面含含糊糊的道:“嘿,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嘿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怎么……收拾你。”

    然后他疯狂的拍打着手背,发出了很是激烈的‘啪啪’声。

    再然后他靠在床栏上,伸腿一勾,带得木床极有节奏的摇晃了起来。

    青庐外的响动消停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凝滞了。

    凌准瞪眼看着他,骤然生出了把此人灭口的冲动。

    “你的新妇被我塞到床底下了。”

    待得外头的闲人都被他惊得掩面退散,羞愧而走后,郑元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清艳出尘的女子,简直是惊为天人,神魂颠倒,色授魂与……你要不要也看上一眼,保你终生难忘,费尽思量……”

    “少废话。”

    凌准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叙述,“这不是我的过去么?你怎么冒出来了?另外你有脱身的法子吗?赶紧说出来,好让我试上一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郑元郎手一挥,无比轻蔑的道:“在进入蜃景前,家主就说了每个人只能旁观,莫要插手,你非要着急上火,非要插手!这下终于插出问题了,把事情搞大了,回不去了吧?”

    “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凌准愕然道。

    “难道他话还未说完,你就已经醉得像一滩烂泥似的,软趴趴的滚进了蜃景里?”

    郑元郎的表情先是不可思议,继而转换成了明晃晃的鄙夷,“你真是没用啊!”

    且不说姓许的那个小骗子压根就没有进去过,就连吴娘子进去了,也是很快就醒过来了,断不会像凌准这般废柴,直挺挺的在桌案下躺尸,一动也不动。

    “许二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凌准闻言,心底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

    和她一比,自己的确是很没用……

    “我以为我已经够敏锐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透过纷杂的乱象,看出了背后的玄机。”

    虽则自己有很多事都想不明白——譬如不过是安安静静的旁观着,却还是被周伯归为‘插手’了,并影响到了自己的过去;譬如明明没有真正的出手,但祖母还是服毒而死了,且和自己记忆中的死状一模一样;譬如每当要接触到一些很关键的信息时,周伯的声音就会突兀的冒出来,干扰了自己的进展。

    但有一点,自己是想得很清楚,看得很明白的——周伯一定不是个好人。

    既然都不是好人了,那肯定就不会安什么好心,更不会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

    所以,为了不再受其干扰,也为了能找出更多更有用的线索,他打算在蜃景里揪出周伯,用武力直接解决问题。

    “只要他就范了,便没有人来故弄玄虚了……而我,也可以出去了。我以为,这就是最聪明的法子了。”

    凌准汗颜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即将要走的,是最正确的途径。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是错了。

    而且,错得还很离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一章 乱

    (全本小说网,。)

    “你真是一头蠢货。”

    郑元郎在听了他‘天才’般的计划后,止不住的冷笑,“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只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就抬起脚,从床底踢了双发黄的旧鞋出来,“喏,这是你的新妇,还不赶紧认识一下,再趁此良宵,大战个三百回合?”

    “这、这……”

    凌准彻底木了,瞠目结舌道。

    “这真的是你的新妇。”

    郑元郎接过话头,补充道:“虽然模样旧了点,还被人给穿破了,但‘她’的的确确是你的新妇,错不了。”

    然后耐着性子,详详细细的解释了起来。

    “蜃,是一种大蛤,传说中为蛟龙之属,能在吐息间形成无数座楼台城郭,飘渺悬浮于蓬莱的海上,恍若仙境。”

    “但它只是个传说。而且,即便是传说,骨子里也脱不了红尘的束缚。就算是多番渲染,夸大其词,却不能凭空捏造出红尘中没有的事物,顶多是描述得玄乎一点儿罢了。”

    “既然它都要遵循着红尘中的规矩,跳不出三界之外,那借着它名头搞出的‘蜃’虫,就更是无法摆脱桎梏了。”

    “而所谓的蜃景,便只是依托着人的意识而形成的画面,且只会从你所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事情里生出,断没有无中生有的本事。因此,它虽是看着很真实,实则只是一个赝品罢了。”

    “至于这双破鞋,极可能是蜃景非给塞给你一个浪荡的新妇,便依着民间对‘破鞋’的暗讽,在此基础上,描了个假人的轮廓出来。”

    凌准听得两眼发花,一片茫然。

    郑元郎恨铁不成钢的嗟叹着,试图把言辞变得更浅显易懂些。

    “咳……简单来说,就是想装神弄鬼,也必须要按唐律的基本条框来,不能瞎掰。”

    “再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传说本身就是个传说,口口相传,任人评说。它终究是由活人说出来的,或者是编出来的,那怎么也得停留在活人的认知范围里,老实巴交的扎根在泥地里,绝不会触到苍穹之上。”

    凌准点点头,表示自己隐约有些明白了。

    郑元郎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百姓听这些传说,也就是图个乐子。但歪门邪道就不一样了,他们很青睐这种神秘不可测的感觉,想借此给自己的行为刷上一层高贵冷艳的色彩,用以迷惑信众。”

    “而南诏人,恰巧就是这样的。明明就是虫,却非要加个‘蛊’字在前头,把它们和别的虫区分开来,抬高了身价,但本质上都只是一砍就碎成肉末的渣渣,不值一提。”

    凌准眼睛一亮。

    这样的说法,和许含章当初在魏府驱蛊的做法何其相似。

    她是不太了解蛊虫,于品种、类别、效用、来历等方面皆是一头雾水,但她秉承的是只要将它拍扁剁碎了,就再也对活人造不成任何威胁。

    “‘蜃’比蛊虫要好一些。南诏人在其上耗费的精力更多,毒性便也会强很多,能让人彻底沉沦在无比荒唐的幻境里,直至死去。”

    “而它在此过程中,自是能收集到无数的怨气。积攒得愈多,它的邪性就愈发厉害。”

    “当把它用烈酒泡之,散其怨拆其形后,就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让人在虚幻中看到无比真实的场景,相当于重新经历了一次人生。”

    “这本来是很稳妥的,只要不插手,不当搅屎棍,没有侵犯到虚与实的界限,只老实的听着声音,看着蜃景,完事了就能平平安安的出来。”

    郑元郎伸出右手,在凌准的面前一挥,提醒道:“你这个莽汉,可不要把‘插手’的意思理解得太深刻了,这就是个字面意思罢了——只要你管好自己的爪子和蹄子,不插进蜃景里乱搅乱刨,就不会发生变故。”

    “什么?”

    凌准眉头一皱,“他说是因为我在窗外多看了过去的自己一眼,才生出了变故……”

    紧接着,他想起了郑元郎先前所说的某些话,豁然开朗道:“原来是这样!”

    周伯所隐瞒的,正是‘插手’的真正含义。

    自己最初的作壁上观,并不算插手。

    之后的一系列变故,也不是自己引发的。

    其实是从他抬脚踹那个女子的屋门时,试图伸出手给阿娘擦泪时,一切才开始乱套的。

    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一切就已经乱套了。

    这几日接连见着了魏叔伯家中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他的意识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接下来,它们便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蜃景里,被映得愈发的光怪陆离,却又合情合理。

    他在无意识中,把魏叔伯的家务事套在了自己爹娘的身上,又在把对方表妹所遭遇的一切黑暗化了,套在了那一晚的惨象里。”

    第二天一早,许含章正坐在窗前临帖,就看到宝珠喜气洋洋的跑过来,满脸笑意道。

    “让他先等一下,等我把这张写完了就来。”

    许含章不慌不忙的说。

    “哦,我知道了。”

    宝珠立刻转过身往正厅跑去,对老仆说道,“您且稍等片刻,我家娘子把字写好了就马出来。”

    “好。”

    老仆和善的笑了笑,一面喝着瓷杯里泡好的竹叶青,一面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只见墙壁是雪白干净的,四面挂着清雅的山水图,阳光从天青色的窗纱透进来,洒了一地斑驳的光点。

    案几是紫檀木的材质,样式简单大方,并无多余花纹装饰。地毯和茵褥则是统一的米白色,印着最常见的联珠图样,看上去很是素淡。

    这风格,好像和那明**人的小娘子不搭。

    老仆略有些诧异的想道。

    然后他扫了眼侍立在旁的宝珠,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从他进门起,就再没不要再给她送几个机灵的婢仆过来?

    他正东想西想着,许含章便裹着一袖的书墨味,从门口进来,向着老仆施了一礼:“实在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哪有哪有。”

    老仆忙起身还了一礼,跟她寒暄几句后,命人把东西抬了进来。

    珍珠五斛,白银三盒,蜀锦一箱,生绢一摞,香料若干。

    这份谢礼,将实用的和装饰的都照顾到了,不可谓不周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二章 醒

    (全本小说网,。)

    “你才是怨妇……”

    凌准垂着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反驳道。

    但当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那双旧鞋时,眼中便蓦地闪过一道精光,纠正道:“不,你是个怨夫!”

    “你脑子里是进浆糊了么?”

    郑元郎颇感莫名其妙,不禁嗤笑了一声。

    “这个,是不是你招来的?”

    凌准将鞋踢到了郑元郎的脚下,眉头舒展,露出一个无比惬意的笑容来,“方才你说了,蜃景是依托着人的意识而成,且只会从每个人所经历过的、听说过的事情里生出,断不会无中生有。”

    可是在他的意识层面里,根本就没有对‘破鞋’的认知。

    即使是被蜃景强塞了一段绿云罩顶的姻缘,他也不可能无端端的用此物来影射女子的。

    所以,它的来历就只能归结于郑元郎了。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像我这种风流不羁的奇男子,怎么可能会沾上这种倒霉催的破事儿?”

    郑元郎一摊手,不以为意的笑道。

    “啊哈哈哈,再说了,我只是进来找你的,又不是体验人生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意识裹进来?哈哈哈……”

    郑元郎的笑声越来越夸张。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郑元郎的表情越来越恼怒,越来越难看。

    “其实啊,我和你一样,也是被魏主簿给荼毒了……前几天他不是异想天开,把张娘子肚子里揣着的货和家主扯到了一块么?我觉得他瞎掰的本事实在是很厉害,就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然后,郑元郎强自镇定了下来,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吧……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要你的命!”

    最后,郑元郎无奈的败下阵来,“四五年前,嫡母曾为我相看了一桩婚事……那、那个小娘子有家世、有嫁妆、有田产……而且,还有了身孕。”

    “竟有这种事?”

    凌准本是想随口诈一诈他,打压一下他嚣张的气焰,没成想真诈出了点儿什么,一时便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当时还挺心悦她的,暗想世上怎会有如此清艳出尘的小娘子,简直是惊为天人……”

    郑元郎扶额道。

    其实她长得并不算特别好看,却打扮得很清纯,长发飘飘,白裙袅袅,通身都透着股多愁善感的味道,将年少无知的他迷得晕乎乎的。

    幸好嫡母眼毒,在席间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便没有把他的庚帖送出去,而是找借口推掉了这桩婚事。

    他却以为是嫡母是存心给那个清纯小娘子泼脏水,故意要拆散他们,于是就气了个倒仰,天天流连于平康坊,倚红偎翠,醉生梦死。

    直到数月后,那个小娘子在夫家‘早产’了,生了个比足月儿还胖的闺女,他才彻底清醒了,不再犯浑。

    “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不犯浑枉少年。”

    郑元郎脱掉了身上的大袖裳,一扫方才的抑郁,笑道:“还是尽快出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正要往门口行去,冷不防凌准突然手一伸,在他的脸上用力一扯。

    “你怎么饥渴成这样,连我都不放过?”

    郑元郎嗷的惊叫了一声,汗毛倒竖。

    “你才饥渴。”

    凌准讪讪的收回了手,“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假的。”

    自从郑元郎出现在这里,周伯便如同哑了似的,再也没有响起。

    这不得不让凌准怀疑对方是否改变了战术,化成了郑元郎的模样,好引他上钩。

    “你果然是一头蠢货。”

    郑元郎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他之所以能洞悉到你的举动,顺势而为,不过是因着‘蜃’是由他自己的血来喂养的,勉强和他有些心灵相通罢了,并不是什么神乎其神的手段。眼下他多半是察觉到我已经介入了,自然就晓得处境不妙,又怎会来自讨没趣?”

    不等凌准做出回应,他便骤然压低了声音,沉着脸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当然是……”

    凌准正想说他和自己一样,是饮下了那杯酒才得以进来的。

    但话还未完整的说出口,凌准就猛地记起——郑元郎没有喝下那杯酒,而是让给了周伯。

    “我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