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人剔骨-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得知此事时,我并没有多么的伤心,只是麻木,还有些许的茫然罢了。”
既然他命该如此,那再怎么挣扎和反抗,也是徒劳的,倒不如早些接受,早些适应的好。
“我之所以不远千里,奔赴益州,是遵循了巫女的预言,来寻一个命格奇异之人。”
那个人,自然便是周三郎了。
“但我看不出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明明是在表示嫌弃,但周伯的眉头却渐渐的舒展开来,似是心情稍霁。
他不过是随随便便的扮成了一个饥寒交迫的流民,周三郎便大大咧咧的收留了他,连他所携带的路引和上面官府的盖印都没有查看,便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一有空便陪着他吃茶聊天,待他就如亲人一般。
“唉,据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主角身边的老头儿,大都是身怀绝技,或是怀揣秘籍的隐士高人,怎么我捡到的就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儿啊?”
“你除了管家,就当真什么也不会了?”
“御剑会不会?修真会不会?”
“你知道魔法吗?”
“算了,就当我没问。”
“别扯什么使不使得,合不合规矩的!要知道,我待众生都一视同仁,人人平等,你慢慢就习惯了。”
周三郎总爱说一些胡话。
某日,府中的下人们都在热切谈论着县丞的夫人生了个傻儿的事,认为她一定是不敬神灵,才会遭此劫数的。
“你们懂个屁!那县丞是她的表兄,既然是近亲婚配,本来就很容易搞出个痴呆儿或无性儿的,和神神鬼鬼的压根就没有关系!”
周三郎语出惊人道。
旁人都只当他是癔病又犯了,笑了笑便将话题带过。
只有周伯一人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待得闲人退散后,便装作惊奇不解的模样去问他。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对科学感兴趣。”
周三郎很少遇到能把自己说的话当真的人,顿时欣喜不已,滔滔不绝的解释道:“根据专家统计,每个正常人身上可能携带有几个有害的隐性等位基因,近亲通婚会使得这些基因有更多的相遇机会,并且产生遗传上的异常和畸形。咦,你不明白啊?那我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好了——如果一窝、一村、或是一族的人互相通婚,久而久之,便都混成了一大家子人,随便拉两个人出来,都有扯不断的亲缘关系了。然后,他们身上那些潜伏着的毛病也都能找到同宗了,一有机会就会眉来眼去的勾搭到一处,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是这样……”
经过周三郎不厌其烦的解说,他终于明白了自家的孙子一出生便那般孱弱的原因,也明白了溺毙在水潭里的双头女婴、独脚男童为何会那么多。
原来,根本就不是巫女所说的诅咒,也根本不是所谓的对神灵不敬。
“不过,你说的那个闭塞的小村子虽然爱搞封建迷信,愚昧得要命,但不用刻意去管,它也会自取灭亡的。你想想,搞来搞去都是自家人,那要不了多少年,全村便都是流着涎水傻笑的脑残,要么就是细胳膊细腿,脑袋却大如斗的怪胎。照这样发展下去,想不团灭都难。”
周三郎笑道。
他以为真如周伯所言,只是对方年轻时信步路过的一个小村庄,并不知道那就是南诏大多数部族的常态。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的明白他命格的奇异之处。”
周伯叹息道:“他的见识和认知,都远远超过常人,甚至远远的超出了这个朝代。而常人却有眼无珠,只当他是疯言疯语罢了。”
也许,周三郎是天外来客?
抑或是有仙缘、有慧根,曾被奇人异士点化过?
“但是,即便没有这一出,我也不会看轻他。”
周伯离乡背井,隐姓埋名,却从未有过漂泊无依的感觉。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
周府,就是他的家。
而周三郎,就是他的家人。
自家孙子的轮廓早已在岁月的洗刷中变得模糊不清了,而周三郎的眉眼和笑容,却愈发的清晰。
他是真心把周三郎当成亲人来看待的,觉得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忙时便焦头烂额的处理周三郎姬妾们的争端,闲时便替周三郎打点铺子和看顾生意,其实也挺好的。
“但是,你来了。”
周伯的眼神很复杂,包含着犹豫、挣扎、痛苦、愤恨的情绪,“要把那个妖道自然而然的引出来,要不着痕迹的把你也拉下这摊浑水,就只能让他死了。”
“为什么你一来,他就得死?他不是命格奇异、天生不凡么,为何却要屈居人下,成为你的磨刀石?”
“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他悄无声息,毫无痛苦的死去。”
“但是,我下不了手。”
“有一天,他忽然说自己的脑仁疼,还说做了个噩梦,具体的内容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看到一个女子和一条大蛇。旁边似乎还有很多赤裸上身的男的,也带着面具,跳着奇怪的舞蹈,口里都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每次梦醒后头的疼的厉害,而且脸都红的吓人。”
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脸。
我一听,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着‘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
难道真的是中了自己辛苦寻找的魇术才患了‘血冲’?
放血只是治标的办法,不到三天,马上会又犯病,而且会更厉害,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会导致眼球爆裂,五官流血身亡。我时间不多,必须找到使用魇术的人。
有记载,用魇术加害对方,一般都通过梦为介体,看来果然是真的,而且使用着不会离这里太远,只要在附近搜索下应该会有点收获。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四下到处打听又没有遇见过奇怪的女子,但毫无进展,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六章 陈仓
(全本小说网,。)
有风自北方来,裹挟了一路冰冷刺骨的寒意,在街巷间萦绕不去。
“爹,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阿兄的?”
凌端用一双带着淡淡药香的小手将面前的包袱利索的打了个结,然后不耐烦的侧过脸,问道。
“把我的心意捎给他就行。”
凌审言正忙着烫酒,闻言连头也懒得抬一下,很是敷衍的说道。
“心意?”
凌端冷哼了一声。
别的不说,她光是缝制裘衣、夹袄、六合靴等物事,就足足花了大半月的时间。米娅儿虽不精于此道,但也买了本觉玄大师手抄的佛经回来,顺带还腌了只油光发亮的肥羊腿,再配上岑六郎送来的一堆上好陈酿,让她不禁想起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诗句。
“而你这些天干了什么?把羊腿烤着吃了仍嫌不够,还把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能。”
凌审言打断了她的埋怨,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依我说啊,你纯粹是多此一举。益州是块富得流油的好地儿,随处都能买到吃的、用的、穿的,犯不着昼夜赶工,再千里迢迢的托人带过去。”
然后自得道:“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捎给他的,是一颗滚烫的慈父之心,看着虽轻,实则重逾千斤,寄托了我满腔的情怀,绝非是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小丫头能理解的。”
“呸!”
凌端虽气得不轻,但也知道自家的爹是个旁人越跟他抬杠,他就越发来劲的德行,于是便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啐了他一口,便抱起了包袱,扬长而去。
“为什么非得挑我这个老人家的刺啊?”
凌审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吴娘子不也一样,平日里表现得情意绵绵的,一到这个时候,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备下。还有那个郑元郎,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露面了,也不知是不是在青楼赖了账,被人给打得起不来床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神情一凝。
吴娘子似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了。
粗略的一算,也是一个多月。
难不成,这两个人是勾搭成奸、暗度陈仓去了?
不会吧?
……
……
益州,城内。
“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我?”
郑元郎在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后,愤愤说道。
话音刚落,他便想起了仍立在自己身畔、神色莫测的某个人,顿时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我可没有说你。”
接着又讪笑了两声,“就凭咱俩这些年的交情,你也舍不得骂我的,对不对?”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骂人。”
凌准将指节掰得‘咔咔’作响,咬牙道:“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揍人。”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若是真动起手来,郑元郎未必不是凌准的对手,但眼下他心里有鬼,在气势上便矮了一大截。
“她又不是卷铺盖跑回长安了,只是在城内随便的走走晃晃,你至于这般着慌么,就像自家男人被别的小妖精拐跑了的怨妇似的!”
他竭力想挽回自己的气势,便自以为很机智的打了个比方,微讽道。
“你怎么知道她想走?我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就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少废话了,快说!”
谁知凌准一听,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立刻用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另一只手大力的捏住了他的肩胛骨,边死命的摇晃着,边咬牙切齿的怒斥道。
“你他娘的是吃错药了吧!”
郑元郎顿感一阵恶寒。
对方的表情、动作和语气,竟是颇具了几分怨妇的风韵,令人不忍直视。
“好了,我说……我说!”
他本想出言嘲笑对方几句的,但眼见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越来越多,登时蔫了下来,“其实,我也是靠猜的。”
在凌准找来粥铺前,她便和他相看两厌,隐有去意了,无奈被吃白食一事所困,不得脱身,便无耻的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想让他在粥铺里做一整天的洗碗小工。
“然后,你来了。”
“你一来,她似乎就不太想走了。”
郑元郎撇了撇嘴。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明明我生得比你英俊七分,潇洒十分,但她对着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心黑手狠,等换成了你,立刻就变了一副脸孔。”
她断然是舍不得让凌准去洗碗的,于是就跑去当了回江湖骗子,不仅骗了顿丰盛的白食,还拐了个沉甸甸的钱袋回来。
“后来,她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绝世美颜发呆……啊呸!是盯着我面前空了的碗盘发呆。”
郑元郎做惯了在夜色中杀人的勾当,对周围的异动是极为敏锐的。
当时连凌准都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更何况是他?
“我不像你那么蠢,居然会大喇喇的问出来。”
他略有些得意的一笑,“作为一个成熟睿智、温柔体贴的男人,越是遇着这种情形,就越是该放机灵点儿,以顺着她的意思来为最妙。”
于是他信口胡诌了小娘子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鬼话,成功的调虎离山。
“许娘子,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
在此过程中,他没有多问她一句话,沉默稳重到了极点。
“你是没看到,当时她瞧着我的眼神,是充满了景仰和膜拜的,就好像……在看一个伟人?”
为了照顾到凌准的感受,郑元郎绞尽脑汁的想着最贴切最形象,而又不会带出暧昧意味的词汇。
“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萎人。”
凌准却丝毫不领情,而是龌龊的用上了谐音,在他反唇相讥前便把他噎了回去,“不久前,你不是亲口说过,你‘不行了’么?不止是我听到了,她,也听到了。”
“我那是随口一说,想吓唬吓唬她……”
郑元郎闻言,不禁想起了当时从屋顶跌落的这份狼狈,以及被她打量着腰臀的那份屈辱。他的心中很是辛酸,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
“她去哪儿了?”
凌准不欲将话题扯得太远。
“我只能猜到她想走,至于她去哪儿了,我是猜不到的。”
郑元郎无奈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玉人
(全本小说网,。)
“真的?”
凌准刚上过一回他的当,自是不容易再轻信于他。
“废话!”
郑元郎不耐烦的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我要是真有那么神,就该去做国师了。”
又道:“你还是先滚回军部去吧。至于她那边,只要一有消息,我便会想法子通知你。”
见对方仍是傻愣着不动,他不禁心头火起,骂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有他在,她会出事吗?或者说,他会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吗?”
“正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凌准当然知道郑元郎口中的‘他’是何人,闻言眉头一皱,很是不悦道。
“切!”
郑元郎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是会把她生吞活剥了,还是会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找一百个壮汉,把她给……咳咳……了?抑或是,把她手脚都剁了,做成人彘?”
他的白眼翻得愈加销魂了,“要知道,良禽择木而栖。他若是这种只会作践女人,拿女人来撒气的纨绔,我也不会跟着他混饭吃了。”
虽说他主观上偏向凌准,觉得这位挚友无论是人品还是性情,都挑不出瑕疵来。
但在客观上,他对崔异亦是很敬服的。
“你可不要因为她数月前的那场诈死,就把账都算到他的头上,继而把他这个人想得特别不堪。”
郑元郎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准一眼,“她和他有什么过节,我不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是,他一直都在护着她,只是她宁死也不愿赏个脸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想羞辱她,折磨她,那大可以把她当成真正的禁脔,圈禁起来。管她性子有多烈,只要灌几碗药性霸道的催情药下去,再用点不见血的凌虐手段,很容易就能把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过。甚至,连考虑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在这方面,他着实称得上君子了。”
“若换做是我,怎么也要去偷看她洗澡和换衣服才行……哎哟,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郑元郎正说得起劲,冷不丁背上挨了一记老拳,不由痛呼道。
“你说得对。”
凌准这会儿的神情很是古怪,“我好像……是有些偏颇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但自从有了心上人后,他的心眼就变得比针眼还小了。
譬如,他已经知道崔异和张娘子有染的事不过是个误会,是魏主簿狭隘的盖棺定论。
但在他的认知里,崔异仍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就算没有张娘子,总会有宋娘子李娘子吧?
就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总会有飞扬跋扈、草菅人命的恶行吧?
反正,他就是觉得崔异不是个好东西。
他早已带上了深深的偏见和敌意,怎么看对方都看不顺眼。
“你这不是偏颇,是醋钵。”
郑元郎失笑道:“不过,这也很正常。你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已经比很多暗搓搓的小人要强了。”
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做到心无芥蒂的看待自己的情敌,并客观公正的给出相应的评价。
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是割肉喂鹰、舍身大圣人;要么是相爱相杀,断袖情深。
岑六郎张大了嘴。
“总之,就是这样。”
郑元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自己心里的疑惑都说了一遍,“那小娘子的容貌极
美,且气质脱俗,看着很是撩人,我甚至只瞧了她一眼,就起了求娶的心思。”
她身边婢仆如云,护卫亦训练有素,想必身世也很不凡。
能娶到她,说不定可以给自己的仕途多一份助力。
“所以当时我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是要惯常的调戏谁。”
后来见凌准对她似是怀着别样的心思,他便只能忍痛割爱,转而去逗弄婢女,纾
解自己郁闷的心情。
再后来,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真正的招惹上她。
“我都直白的提醒过你了,她肯定是崔家哪个大人物的禁脔,你非得不知死活,
跟她裹到一起。既然你想把这枝红杏拉出墙,就怨不得屋主要拿刀砍你。”
说了这一长串,郑元郎也觉得累了,索性将跪坐的姿势换成了盘腿,“现在你和
她彻底断了,没有再拉拉扯扯了吧?”
“没有了。”
凌准面无表情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