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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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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无风无浪。

    只有血花飞溅,碎肉遍地。

    智圆的肢体已化为一堆残骨,零落散了一地。

    满身浴血的五人摇摇摆摆的站起来,走到许含章面前停下。

    老僧痛苦的捂着伤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

    冤有头债有主,是这个小娘子杀了你们,要算账就找她去!

    “你真蠢。”

    许含章却只是冷冷一笑。

    那五人只是略作迟疑,便都越过她,扑到了老和尚身上。

    许含章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拍去裙边沾上的草屑。

    “他们又蠢又贪,才会上你们的当。但是比起他们,还是你们更蠢些。诱骗他们上当的不是我,把他们变成活死人的不是我,拿他们肉身炼制施法的更不是我。他们要恨,自是恨你们更多一些。可惜你们不知道躲开点,反而不要命的凑上来,这又能怪谁呢?”

    哀嚎声再次响起。

    怕被他的血溅到身上,许含章连忙起身挪远了些。

    不消多时,老和尚便断气了。

    他的骨架上还挂着些许完好的皮肉,大概是因为皮糙肉厚难以下口的原因,死相要比年轻的那个好上很多。

    吃掉宿主,五人的模样便恢复了正常,虽然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但看着已不那么骇人。

    他们整理了身上的衣衫,肃容对着许含章行了一礼,方才化作青烟遁地。

    许含章坦然受了这个礼。

    这是她应得的。

    没有一来就杀了他们,而是耗费元气梳理他们的脏腑心脉,把内里的禁锢粘连破开,置之死地而后生,给了他们一个报复的机会。

    “天快亮了。”

    许含章抬眼望了一下天色,转身步入山道。

    山道下头是竹林,竹林过后是石径。

    待得出了石径,就到了山脚。

    清风徐来,片片竹叶抖掉湿气,飒飒而过。

    有几滴露珠溅到了她的身上,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凉意沁人。

    随风裹挟而来的,除了泥土青草的芬芳,还混有一股血腥味。

    味道很淡,几乎湮没在风中。

    偏偏还是被许含章嗅到了。

    这是活人的血。

    新鲜的,带着热度,和死人粘稠腥臭的血截然不同。

    不管来人是何方神圣,眼下她都应该绕路而行,以免徒生事端。

    但不知为何,许含章没有做出任何回避的举动,而是加快脚步,朝石径的尽头奔了过去。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空气是清新的,带着丝丝温凉的惬意。

    远处的村庄,树木,碧草,野花,都笼罩在朦胧的晨曦里,看不真切。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她不由放轻了脚步,在最后一级石阶上停住,微笑望着一步开外的那人说道。

    “是你。”

    凌准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如叹息的应了句。

    “是我。”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章 朝露

    (全本小说网,。)

    风暖,晨光微透。

    道旁兰叶葳蕤,林间草木葱茏。

    几只黄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在树枝上嬉闹着打跳,偶尔响起一声清脆的鸟鸣,在空山里悠悠的回荡,似远还近。

    “这是我们第几次这样打招呼了?”

    一路小跑过来,许含章的气力已然耗尽,索性直接坐到了石阶上,仰头望着他。

    “反正不会是最后一次。”

    凌准撩起袍子,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许含章已瞧见了他左肩上的伤口,大概两寸余长,深可见骨,血势虽已止住,但创口的皮肉却狰狞的外翻,映着黑红色的已干涸的血块,格外触目惊心。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凌准皱着眉头,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她的发髻乱了,脸上和手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衣角沾着草屑和泥土,后背上则晕开了一大片深深浅浅的血迹,看着好不骇人。

    “不过是区区皮外伤罢了。”

    许含章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又问,“你究竟是怎么出城的?”

    依本朝律法,凡是闭门鼓敲响后还在城内街道上行走的,即是触犯了夜禁,要笞打二十下。如果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或是为了婚丧吉凶请医问药的私事,才可以得到武侯的同意,暂时在城内行走,但不得出城。

    “我从坊门里翻出来,绕至南城的胡人区,然后抄小路上山出了城。”

    说着简单,做起来却是不易。

    尽管凌准已经在夜色中小心隐藏了身形,却还是和十来个巡夜的武侯撞了个正着。

    他出来得匆忙,没有带佩刀。

    对方却是人多势众,武器精良,且配合有度。

    遇着这种情况,饶是他身手再好,也免不了受了些伤。

    本来还担心在其他街道上巡视的武侯会闻声赶来,从四面八方包抄他,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对方的包围圈里忽然响起一阵骚动,随之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机不可失,他立刻脱身而出,快步往南城的方向奔去。

    他的运气实属不错,武侯们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急急忙忙的掉头,全部都往朱雀大街去了,似乎是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那儿闹事。

    而后他顺利的摸到了城外,在附近几座墓园找了一通,没能发现她的坟,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转头往清凉山上来。

    结果刚到山脚下,就看到了提着裙裾,迈着小碎步向他跑来的她。

    晨光熹微,天色初凉。

    她的肌肤苍白得有些病态,眼波和唇角却流动着明媚无比的笑意,看上去很是动人。

    “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就是我?”

    凌准偏过头来,定定的注视着她。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目光澄澈无比,仿佛是被泉水洗过一般的通透。

    皮肤则是浅浅的麦色,似是在晨光中散发着好闻而清爽的松枝味,令人无端端的感到心安。

    和崔异精雕细琢的好皮相不同,他的好看,是自然而随意的,即便是眉眼间的线条间坚毅了些,也不会给人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压力。

    “大概是,直觉?”

    许含章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你啊。”

    凌准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快看!”

    许含章忽然直起身来,指着东方的天空说道。

    此时云破日升,明亮而温暖的光芒如碎金般毫不吝惜的洒遍了人间。

    天边云蒸霞蔚,地上万物苏醒。

    草叶愈发的绿,花朵愈发的艳,一滴滴透明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好不耀眼。

    “真美啊。”

    许含章怔怔的道,“我有好几年没来山里看过日出了。”

    “你平日都闷在家中,很少出门吗?”

    凌准也抬眼看着这幅生机勃勃的景象,随口问道。

    “其实我早就没有家了。”

    许含章略一沉默,说道:“我不止是没有家,而且还没有家乡。”

    然后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他肩膀上的伤口。

    她原本是打算悄然离开,不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但他仍星夜兼程,风尘仆仆的寻她,还为此受了不必要的伤。

    由此可见,这是个一根筋的好心人。

    要想让他彻底放弃救人救到底的道义,就只能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难而退。

    许含章略去了幼时和崔异的相识,只简单讲了下屠村的事情。

    “起初我很是不解,像屠村这么大的事,过后定会引得地方官员出面调查,再上报给朝廷。但三年过去了,却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就悄无声息的沉了底。就算他们是裴氏嫡支的人,也不该有这等一手遮天的能力”

    直到诈死的那一日,许含章才知道了真相。

    “连皇帝想将公主下嫁,都敢甩脸子拒绝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把我们这些平民蝼蚁的性命放在眼里。捏死一只,和踩死一片,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许含章眼神一黯。

    “亏我还自以为机警,看透了崔五娘监禁我的动机,却没想到她也不过是被人指使的。真正想要让我死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族兄,清河崔氏现任的家主,崔异。”

    接着淡淡的道,“他要杀我,也无可厚非。毕竟我没有老实地躲在阴沟里度过余生,反而动用了阴损下作的邪术,杀害了他的爹娘。”

    许含章直直的看着凌准的眼睛,“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旁人的鲜血,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无辜。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即使在路上不小心碰上了,也要当做……”

    虽然她很是感激他的关心和维护,也曾为他的寻来而感到喜悦,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人记挂她的。

    但他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她不想害他无端端丢了性命,稍有不慎还会殃及到他的家人。

    “风太大了。”

    凌准却若无其事的打断了她,带了点无赖的意味,“所以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

    许含章呆了呆,旋即又要开口,却又被人打断了。

    “既然我都找来了这里,那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被打发走的。”

    凌准的语气强硬了几分,“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觉得我是那种胆小怕事,一见风吹草动就缩到一旁的懦夫?管他是清河崔氏,还是张三李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你最好快点跟我下山,去我家医馆,把你身上的伤口好生处理一下!”

    “我自有去处,用不着你操心。”

    许含章垂下眼帘,冷声道。

    “你要去哪儿?像你这样满身是血,又独自上路的小娘子,只怕还没出城,就被官兵拦下来盘问了。”

    凌准察觉到她的抵触之意,不由加重了语气,“前几天你都没这么客套的,想救人就出手,想学武就上门,可谓是干脆爽利到极点。怎么死了一回,反而多了些矫情的毛病?”

    “你才矫情呢。”

    许含章愤然纠正道,“我都说了,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清河崔氏的人,所以行事才诸多无忌……”

    “坊门应该开了,我们回城吧。”

    凌准竟是不再听她说话,自顾自的做了主张。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一句也听不进去呢?”

    许含章几乎要抓狂了。

    “我说的也不少,可你也听不进去。”

    凌准淡然回敬道。

    “唉……”

    许含章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要不要我背你?”

    察觉出她的去意有了一丝松动,凌准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肩背压低了下来,“你身体太过虚弱了,等走到城内,恐怕已近正午。那会儿恰逢东西市开门,满城的人都会出来闲逛,保不齐就能撞见我们满身是血的模样,平白惹来些无谓的关注议论。”

    许含章仍有些迟疑,半晌都不肯表态。

    “再不走,就要撞见上山纳凉的人了。”

    凌准见状又催促道。

    “你起来,我自己能走。”

    许含章咬咬牙,低声道:“到了城门外,你帮我叫辆马车,陪我去一个地方取些东西。”

    “然后你要去哪儿呢?”

    凌准不屈不挠的追问。

    “跟你去医馆。”

    许含章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既然你非要收留我这个麻烦精,那以后若是倒霉了,运势不顺了,可千万不要怪我。”

    “怪你作甚?”

    凌准心情极好的站起身来,“我们赶紧走吧。”

    “嗯。”

    许含章闷闷的应了句,又问,“你还不知道如何分出魂魄里的灵识,所以才用真身贸然闯出了城?”

    “当时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翻墙出来了。”

    凌准尴尬的笑了笑。

    “就算没想到灵识这回事,也该把佩刀带上吧。”

    许含章又扫了眼他肩上的伤口,眉头微蹙道,“莫非你这是关心则乱?”

    “你,你说什么?”

    凌准的面皮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每每随口两句,就能把人撩拨得想入非非。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天赋异禀?

    “你脸红了?”

    许含章轻声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

    凌准大惊。

    照理说他已经扭过了头,断不会让她瞧见端倪的。

    “我当然不知道。”

    许含章低低的笑出声来,“不过是诈你罢了。”

    “你……”

    凌准哑口无言。

    “啊,这下心情好多了。”

    许含章终是报了之前被他的强势给堵得全无招架之力的仇。

    “许二。”

    凌准咬牙切齿的喊道。

    “小十一。”

    许含章语笑嫣然的回道。

    一提到小十一,凌准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月夜里,关于小册子,平康坊,以及不可描述的大小的故事。

    “咳咳……”

    他立时呛了一下,随即咳了起来。

    “差点忘了说,我的东西是藏在平康坊的。”

    许含章不怀好意的冷笑道。

    “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老能将这三字挂在嘴边?”

    凌准终是忍无可忍了。

    “你一个小郎君,怎么老是对这三字避之不及?”

    许含章无比淡定的反问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章 卢氏

    (全本小说网,。)

    一刻钟后,二人走上了官道。

    许含章远远便望见了启夏门高大的城墙,和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土腥味,胡饼的酥香味。

    它们混在一起,虽谈不上好闻,却生动鲜活得紧。

    许含章不由微微一笑。

    自己又回来了。

    活着,回来了。

    “要喝一碗茶汤吗?”

    凌准看了眼路边的茶棚,问道。

    “你有钱吗?”

    许含章抿了抿因缺水而略有些干裂的双唇,正要应下,却忽地记起一事。

    “这个……”

    凌准心下一惊,忙将衣兜翻了个底朝天,片刻后讪讪的说,“没带。”

    他连佩刀都落在家中,自是不可能把钱袋带上了。

    此刻凌准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本想表示下关怀体贴,结果就出了这么个大丑。

    还好许含章没有盲从他的意见。

    不然他就只能把自己抵押在茶棚里,好让她回医馆拿钱来赎他。

    “罢了,雇马车回城也别指望了。”

    许含章怏怏的说。

    “我可以背你。”

    凌准一心只想将功补过。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了。

    许含章仍是毫不犹豫的摇头。

    这倒不是抗拒他,排斥他,而是不想再忆起和崔异相处的片段来。

    崔异背过她很多次。

    落水那回,是他第一次背她。

    之后便成了习惯。

    但凡遇着一段上坡路,或是崎岖难行的小道,他就会伏低身形,让她爬到他的背上。

    他的人是清瘦颀长的,肩背却宽厚可靠,伏上去只觉舒服妥帖到了极点。

    她曾在他背上打过盹,发过梦,想着他若真是自己的兄长,就好了。

    据阿娘说,自己曾有过一个姐姐,名唤华章,可惜身体太差,还未满半岁就夭折了。

    于是许含章从小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时不时便被其他小孩欺负。

    但这些小孩闯了祸,大都有兄长和姐姐护着。

    她却只能抽抽噎噎的回到家中,寻求爹娘的安慰。

    “你想得真美,我才不会做你这爱哭包的阿兄呢。”

    崔异闻言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也对。

    他这样的身份,哪愿意和她攀扯上亲缘关系呢。

    “许娘子。”

    正念头百转,一道隐隐有些熟悉的女声蓦地响起。

    只见道旁停着一辆马车,厢板鎏金嵌玉,描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案,车帘则是用的花纹繁复的蜀锦,日光下看着好不华丽。

    “可愿与我同车?”

    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露出一张丰润美丽的面庞。

    面若银盆,眼似水杏,红唇微厚,云鬓乌发。

    竟然是卢氏。

    是前几天,崔五娘给自己介绍来的主顾。

    许含章的神经骤然绷紧。

    难道这么快又暴露在了崔家的视线里?

    “许娘子?”

    卢氏见久唤不应,便亲自下了马车,款步走至她的面前。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夫人。”

    多想已是无益。

    许含章索性摆出了了平日里镇定的常态,微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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