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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2-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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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快别这么说,绮罗为郡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绮罗满脸视死如归的坚定。
“绮罗!”沫舞抱住她,泪水从眼中滚落,“你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郡主别难过,绮罗一定不会让郡主有事的。”绮罗口中还在说着坚定的誓言,眼中却已经闪过了冷意。
她牵起唇角,还没弯成弧度,就疼得她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这死奴才,这一巴掌打得可倒是重啊!
不过,值得了。若是没有这一巴掌,沫舞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她。
三日后,是夜。
绮罗将收拾好的细软递给沫舞,不舍地道:“郡主,你带着这些,路上会用得着。”
沫舞接过包裹,不舍而又担忧地道:“绮罗,你万事小心。”
绮罗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小婢说:“保护好郡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郡主受一点伤害。”
“是。”小婢赶忙领命。
“绮罗,她是?”沫舞平日在绮罗的宫里,并未见过这小婢。
“她也是塞外人,与绮罗是一个部落宗族的。与绮罗一样,被显帝从周国皇宫里抓来。郡主应该见过她。”绮罗淡定的解释。
沫舞又仔细看看,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不过,她也未作深想。毕竟周国皇宫里那时候塞外舞姬甚多,就是见过,她也不一定都认得。
“绮罗,你真的不与我们一起走?”沫舞握住她的手,“若是被显帝发现是你放走了我们,他若是怪罪于你……”
“显帝对我还是有些情谊的,郡主可以放心,他不会舍得杀我。”绮罗的语气酸楚且坚决。
沫舞知她已下决心,再劝无用,只好道:“绮罗,那我走了。”
“嗯。”绮罗点点头,站在暗处,看着沫舞离开的双眼散发着冷光。
这下,拓跋飏的后宫热闹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谁让他好好的非要破坏了她的计划。
这世上会挡了她的路的障碍,她都会一一扫清,绝不留情。
拓跋皇宫。
凌无双从无忧楼毒发那日开始,变得越发的沉默。而前线的战事打得越发激烈。翾国果真如拓跋焰烁预料的一样,在拓跋吸引了显国的注意后,用保存的势力奋起反攻,不但夺回了之前失去的两城,更是攻陷了显国一城,大有直奔周国老国都攻进的意思。
这样一场战争,受苦最大的便是周国的百姓。
周国灭国时,他们已经吃尽了苦头,还没休养生息几个月,显、翾两国便将战乱的痛苦再次加注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时间,周国民间希望周皇子周景澜复国的呼声渐渐激烈。
没有人希望死在别国争夺利益的战火下,若是那般,倒不如为了复国洒热血。
是以,乱世中,许多事都没有定数。
这样的情况下,周清漪自然只能是囚禁,不能处置。
凌无双已经不在乎毒到底是谁下得了。因为不管是谁下的毒,都远没有皇甫睿渊有解药却不肯拿出,给她的伤害大。
她较之之前更加的沉默了,大有与他较劲的意思。
她想靠着自己活下去,或许,她更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会看着她死去。
曾经,她想将心里至纯的爱保存。如今,爱随着战火即将飘零,他们都回不到最初了。
“公主,大王去见了周后。”素月依旧每日向她禀报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嗯。”她漫不经心应了声,只当是知道了,却没有给出多少反应。
素月从旁担忧地看着站在窗边发呆的她,她知道公主嘴上不说,但到底还是伤了心。
而让公主伤心的不只是显帝皇甫睿渊,还有翾帝凌灏离。
为了胜利,每个人都不择手段。
但,又有谁顾及到了公主?
“素月,女人真的可以成为祸水吗?”凌无双忽然问,眼底茫然一片。
“公主?”素月被她问得懵懂。
“本宫以前一直在愧疚、自责。本宫想,若是没有本宫,三国之间是不是就会平静了许多?如今本宫才明白,是本宫高看了自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野心。”凌无双神色平静的淡笑,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公主在恨主子?”素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本宫不该恨皇兄的,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都是为了翾国好。翾国强大,也是本宫乐见的。”凌无双眼底的笑意渐渐晕染开,笑意却有些缥缈。
“大王不知是否会怪公主。”素月不禁担忧,想着拓跋飏突然去见了周清漪,更加担忧了几分。
“他在决定前,必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凌无双肯定地说。
拓跋飏并非一个莽撞、糊涂的人,又怎么会不先设想了后果呢。
“那大王为何还会……”素月有些不敢置信。
“本宫也不知道。”
男人们的心思,哪里是她这种女人能猜到的。
“也许大王是真心待公主的。”素月只能如此猜道。
凌无双闻言,只是淡淡的笑,“真心”,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伤痛和欺骗后,她还可以信谁的真心?
两主仆正说着话,楼下响起了开门声。
“奴婢告退。”素月一欠身,退了出去。
须臾,拓跋飏推门走了进来,稳步来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今儿又没出去走走?”
“下去看过那两棵花木。”她温和地回。
他微拧眉,向她伸出手,“走,陪孤王下去走走。”
“好。”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中,跟着他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刚毅的侧脸,心思百转千回。他的神情太平静,让她的心里越发的没底。他该怪她,该恨翾国的,不是吗?
直到迈出无忧楼,他才好似漫不经心地道:“孤王刚刚去见过王后。”
“大王与王后是少年夫妻,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她打心里不希望他是薄情的。
“周国民间私底下支持周景澜复国的呼声越来越大了。”拓跋飏停下脚步,看向她。
“这也是情理之中,是显、翾两国的战争让他们看不到光明。”凌无双不禁轻叹,鼻子发酸,多日来,第一次打破平静的情绪,“真是可怜了那些老百姓。”
“战争就一定要有牺牲。”拓跋飏嘴上虽如此说,却还是同她一样的叹了声,两人之间一时间不禁沉重了起来。
“大王,你会怪无双吗?”她望着他,忽然问。
“嗯?”他起先没懂她的意思,但略一思量,终于明白了。
“别胡思乱想,战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他抬手,捧着她的脸蛋,带着厚茧的指腹温柔地摩擦过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很暖,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贴近。
“大王不后悔吗?”她定定地看着他,想要看懂他,却只是枉然。
“孤王为何要后悔?”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孤王正好可以借此举告诉全天下人,凌无双没有选错人,孤王才是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她不禁愣住,眼中有泪花闪动,“值得吗?”
她本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因为她的心被皇甫睿渊占得死死的。
如今,他却挑了一个她最脆弱的时候,来攻陷她。
“值得。”他笃定地看着她,重复道:“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她小声地呢喃,蓄在眼中的泪水满溢滚落,滴在他的指尖。
“别哭。”他赶忙去擦她的泪水,“孤王不希望你动情,只想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人即便都不在意你,孤王也在意你。答应孤王,别再将自己囚起来,快快乐乐地留在孤王身边。”
“大王这么好,让无双……”她哽住声,心口有丝丝疼痛划过。
之前种种,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牺牲了一切来拓跋和亲,换来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
即便,她可以大度的理解他们所有人的苦衷,可她还是会伤心,伤心他们对她的漠视。她就好似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可保可弃,根本不重要。
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懂她的心思。
可是,他懂了,他愿意为了她被皇兄利用。他告诉她,即便天下人都不在意她,他也在意。
女人即便再坚强,但心到底也是柔软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再也不能漠视他。
特别是心里渐渐清晰的疼,已经给了他回应。
“是孤王的错,是孤王的错。”她哭得他更急了几分,一边不停的认错,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她不忍见他如此,吸吸鼻子,强忍去眼中的还要滚出的泪水。
“好了,都将自己哭成小花猫了。”他无奈地失笑,唇角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一阵风吹过,有零星的粉色花瓣自上空飘飘洒洒而落……
她含泪抬头望去,眼中有淡淡的伤闪过。
不管多么美丽的情景,她只要动情,就预示了结束。
显国皇宫。
郁采珍等了两个月,也没能等到皇甫睿渊的决定,终是从期待到绝望。她不能再等,因为即便凌无双不动情,她的身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或许,她可以去找师父,或是师祖,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临行前,她本不想再去见任何人,缘来缘散本就是常事。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和这深宫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风翎萱来了。
风翎萱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人儿?如今虽然装扮得雍容华贵,但眼底的憔悴是骗不了人的。
她挥退宫人,看着放在床上的包裹问:“准备离开了吗?”
“是。”郁采珍平静地看着她,真挚地道:“皇后保重。”
“采珍,本宫时常在想,本宫是否错了。若是本宫当年能同你一样,学会放下,本宫就不会被囚在这金丝笼中飞不出了。”
即便是说着这般狼狈的话,她依旧高贵端庄。
郁采珍想,也许有些人,注定便适合这深宫吧!
“皇后娘娘天生便是人中之凤,也只有小师叔这种人中之龙才配得上。”
“可是,皇上恨本宫,皇上一直认为是本宫赶走了无双公主。”
这样的话,她不知道憋在心里多久了,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的人。
“无双毕竟已经是拓跋的皇妃了,与小师叔再无可能。假以时日,小师叔必然能看到皇后娘娘的心。”郁采珍劝道。
风翎萱已经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别说她不可能放下,就是她可以放下,必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其他人都帮不了她。
再苦再痛,但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毕竟是她爱的那个。
放手了,就当真快乐吗?
郁采珍去过很多地方,几经生死,放下了很多事情。但唯独对他的爱,从不曾放下。
“不,本宫是走不进皇上心里的。除了凌无双以外,任何人都走不进去,包括淑妃。”风翎萱唇畔的弧度蓄着苦涩,“这一点,你比本宫看透的早,是以,你才能全身而退。”
郁采珍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她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但,风翎萱与她不一样。风翎萱是天之骄女,她的自信让她以为凌无双能得到皇甫睿渊的心,她一样也可以。是以,即便时光倒流,风翎萱一样会选择留在皇甫睿渊的身边。
“如果皇后娘娘当年同采珍一样放手了,便不会后悔吗?很多事,只有试过了,才能知道结果。”郁采珍对她客气且疏离地笑了笑,拿起床上的包裹,“皇后娘娘若是无事的话,采珍就先行离开了。”
风翎萱见她当真要离开了,才踌躇着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采珍,你帮本宫去劝劝皇上,好不好?”
郁采珍叹了声,她就猜到平日里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是来与她单独谈心的。
“皇后娘娘想让采珍去劝小师叔什么?以小师叔的个性,又岂会听采珍的劝?”
风翎萱不禁有些尴尬,却还是坚持道:“如今淑妃横行,本宫真怕皇上会受她蛊惑,她毕竟是个异族女子。”
“皇后娘娘说的都没错。但皇后娘娘难道真觉得小师叔会昏庸到受淑妃蛊惑吗?”郁采珍顿了顿,不待她接话,复又道:“别的事情采珍不敢肯定,但小师叔绝对会是千古明君。为无双,他尚且不能弃天下,更何况是淑妃了。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罢了,皇后娘娘又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言尽于此,郁采珍拎着包裹直接从风翎萱的身边走过。
风翎萱站在原地,神情愣愣的,自言自语的轻问:“是这样吗?”
她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她才知道在这场感情的战争中,她注定是个输家。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太过在意他的一切……
郁采珍身上有皇甫睿渊的腰牌,出入皇宫从来不是难事。
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后,她直奔宫门。
守门的侍卫一见腰牌,当即放行。
她以为自己走得很潇洒,可身后厚重的宫门关起时,她的心却还是狠狠的疼了。
她对皇甫睿渊的爱,从来都不比凌无双和风翎萱少。而她们一个得到了他的心,一个得到了妻子的名分。唯有她一个人,至今仍只能空守着一颗爱他的心。
可是,她不后悔。
再苦再痛,她都不想忘记他,她只想保存着那份至纯的爱。
她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却撞上了城楼上的一双视线。
她看不清城楼上那人的神情,唯有那一身明黄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城楼太高太大,将他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孤单。
或许,他本也是孤单的。
因为皇城里,不但没有他爱的人,更没有一个能懂他的人。
挚爱的离开,父母的不谅解,高处不胜寒,他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就像是她与风翎萱说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即便他是九五之尊,依旧不例外。
他站在了万人之上,牺牲的是所有在意的人。
她望着他轻轻地笑,在心里对他说:“小师叔,保重。”
没有再犹豫,她收回了视线,大步向前而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在一切尚算美好的时候分别吧!
这样她还可以记得他的好,可以回味一生……
拓跋。
暖阳高照,绿草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味道。山野间,回荡着清脆的马玲声。
“看谁先到情人湖。”凌无双高声呐喊,张扬,透着愉悦。
话落,原本慢悠悠的黑色骏马忽然疾驰而去。马上的男人器宇轩昂,他是这塞外之地,当之无愧的霸主。
拓跋飏转过头,挑衅地看着身后一身红色箭服的凌无双。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了红晕,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
“拓跋飏,你耍赖。”她对着一马当先的男人气怒地大喊,一夹马的身子,便追了上去。
微微的风,吹起细碎的发丝。她扬起唇角,笑意从心底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了眼底。
那日后,他没有再说动情的话。就如他所说的,他不希望她动情,他只希望她好好地活下去。
而她如约,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心,守着自己的命。
她不在想谁是她爱的男人,谁是她的夫君。这片草原上,只有一种情——坦荡。
她不再问他各国之间的战事,但如果一有变化,他都亲自来告诉她。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和亲便束缚了她的自由。如今,他将她自己狠心折断的翅膀,又治好了。
他给了她自由,让她做了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儿,她无法不感激他。她想,老天待她终是不薄。
若是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山水间,该有多好?只是,一切又岂能都尽如人心?
远远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前边的拓跋飏已经拉住马,转头望去。
凌无双驱马来到他的身旁,同他一起转头望了去。
这一天,他们到底没能抵达情人湖。
随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终于看清了马上的人。
“我去那边看看。”凌无双欲离开,有她在,叔侄俩只怕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他伸出长臂,握住她想要去扯缰绳的手。
“大王这又是何必呢?”她无奈地失笑,“大王对无双的心思,无双心里懂就好,真的无需再为了无双与王叔不和。”
“你是孤王的凌贵妃,谁不承认都不行。”他霸道的扬言,握着她的大掌坚定而有力。
她的心里越是动容,越是不忍让他为难。
两人说话的工夫,拓跋焰烁已经到了近前。凌无双也不好再挣扎,免得反显矫情。
拓跋焰烁勒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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