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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艾草的麻烦大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59章　人鱼眼泪

　　　　（全本小说网，。）

　　　　暗影不会放过艾草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他随时都可能回来取她性命。琉璃想让她躲到白家去，让白家人庇护她一段时间，可怎么都说服不了艾草。她看出来了，那也是个能拼命的人，非把生活当江湖，非要轰轰烈烈不死不休，劝是劝不走的，只能另外再想办法保护她。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艾草要是现在接受白家人的庇护，那她脸上的那张面具就永远摘不下来了，她也永远变不回原来那个金杰人了。她的面具是在当铺里戴上的，是受了暗影的诅咒的，唯有让诅咒破碎，并且破碎的同时，她人在当铺里面，才能摘得下来。所以，艾草选择留在甄先生身边也不是完全错误。

　　　　琉璃跟韩彻商量艾草的事，没想到韩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还笑得从容，说别操她的心了，你们那个主人，要不了她的命。琉璃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问他什么意思，他便把两千多年前的事告诉给她听，在金杰人还是北风的时候，就与那暗影是死敌，她灵魂过铁血里有毒，邪术妖术都奈何不了她，唯有一样东西能致她命，但那东西，在这个年头，早绝迹了，暗影不可能找到。

　　　　琉璃信他的话，但还是有以防万一的心，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致艾草于死地。他告诉她说是人鱼的眼泪。

　　　　他不说还好，一说，琉璃惊了一跳，打碎掉了手里拿着的酒杯。

　　　　韩彻说的那样东西，人鱼的眼泪，听上去很离谱，像童话里的插曲，很不着调，但是，暗影还真有，确切地说，是当铺里有。五六十年以前，有个女人，进当铺典换，想要救回她丈夫的命。甄牧之原本是打算取那女人的心智换寿命给她丈夫的，但是主人突然出现，只收取了那女人两滴眼泪，便给了她丈夫四十年的寿命。

　　　　这笔生意是琉璃眼睁睁看着做成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甄牧之也不明白，直到后来才无意中知道，那女人，是人鱼的后代，又是千万中难取一的轮回命，人鱼的血和泪都跟着传下来的。虽然他们不知道人鱼的眼泪有什么用处，但想也应该很值钱。

　　　　现在，琉璃总算是知道那眼泪有什么用处了，原来也是为了最后一战，做下的不时不备，真可谓精心了！

　　　　琉璃把情况说给韩彻听，韩彻也乱了分寸，他哪会料到，都这么多年这么多世过去了，人间还会有人鱼的后代。童话里是有，传说里是有，可谁真的见过一条活着的人鱼？当然，人鱼化成了人形上岸生活，就没人能认得出来了。就像谁也不能认出他原本应该是麒麟一样。

　　　　他沉着脸走出吧台，说不行，她必须去白家避一阵，我找她说，她不听你的总该听我的。

　　　　琉璃摇头：未必，我看艾草是铁了心同生死的，未必会听你的，倒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看。

　　　　韩彻也摇头，说：不行，没有别的办法，人鱼的眼泪对普通人只会有好作用不会有坏作用，但对她不同，她血里有毒，只要碰上一丁点人鱼泪，毒性立刻逼出来，必死无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60章　这样委屈

　　　　（全本小说网，。）

　　　　韩彻把琉璃一个人扔在酒吧里，自己走到外面打艾草的手机，一遍没通，再打一遍，还是没通，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她正在当铺，收不到人间讯号。韩彻挂掉电话，咬着嘴唇往闲云水绿的方向看，笔直的马路，刮着寂寥肃杀的风，他从来没有走到第8号别墅里去过，想着今天，是不是该走一趟了，是不是该打杀着将艾草带出来，交给白家人保护。那一世他救不了她，是因为她心甘情愿跟那守城的士兵一起化成灰烬，这一世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死得这样委屈。

　　　　韩彻正在外面犹豫，里面琉璃突然接到甄先生发来的短信，很严重，说主人刚刚给他下了命令，要他三天后在别墅里举行一场派对，必须邀请顾小暖和她所有的朋友参加，包括乔岸生、丁力、池宁、李存他们，甚至连池宁的母亲以及乔岸生的弟弟乔荣海和前任嫂子张冬梅都必须请到，七七八八全部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十人。

　　　　琉璃看完短信，来不及回复，先冲到外面将韩彻拽回酒吧，反锁上门，把暗影下达给甄牧之的命令说给他听。

　　　　暗影的计划里面，有一半是琉璃早就料到的，如果不能通过正常的交易途径收取顾小暖的灵魂，他必会强取，但强取并不意味着胡打蛮干，他定会选合适的日子布合适的局，尽量避免白家人参与，就算避免不了，他也会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暗影步步为营，布置好了一切，要甄牧之以人的身份，走到凡间买下闲云水绿的别墅，要他想尽办法引诱顾小暖典换。而他自己，暗中利用当铺里那红匣子，将两个空间叠合到了一起。然后，如今，他要举办一场派对，邀请很多的人，特别是跟顾小暖亲密的人到别墅里聚会，这样，他行动的时候，就能制约住白家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黑白势力交战，势必造成灾难，当铺里的鬼火会通过客厅那面作为空间之门存在的镜子蔓延到人间，烧死别墅里面所有人。

　　　　暗影吃准了白家人的心态，他们最不能容忍无辜人类遭灾，所以不会轻易开战，这样，舞会的混乱就能给他争取一点时间，他自认为有把握在这短短的一点时间里取走顾小暖的灵魂。

　　　　这些，琉璃都有考虑到，她只是没有想到，暗夜主人居然会这般有雅兴，居然会叫甄牧之以一场盛大派对的理由，把他想要的人质集合到别墅里面去。她原本以为他顶多只会想出请客吃饭这种俗套的事情。琉璃捏着手机，抬头看了韩彻一眼，眉目平静，眼角掺进一点古怪的笑意。她问韩彻：你刚才说，那个人鱼的眼泪，只会对艾草有伤害，对别人，不会有伤害？

　　　　韩彻点头。

　　　　琉璃又问：那对我呢？我也不能算是个普通人，那东西，会不会伤到我？

　　　　韩彻摇头：不会。

　　　　琉璃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浓，弥漫到了整张脸，神情变得稳当。她点头，很是轻松的模样。她说行，没问题了。

　　　　她叫韩彻放心，说：只要我能活着，艾草就不会有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61章　我不愿意

　　　　（全本小说网，。）

　　　　说着，琉璃飞快地给甄牧之回了短信，叫他听从暗影的安排，马上开始布置别墅，准备舞会，并且，要准备好面具，很多面具，办一场假面舞会，面具随邀请函一起发出，舞会当天，参加的人，进小区大门前就要戴好面具，凭邀请函进入。

　　　　然后，她想了想，又发出一条，叫甄牧之把舞会交给别人出面去筹办，随便谁都行，但他和艾草都不能经手。

　　　　琉璃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甄先生也没有问，他现在按部就班，一言一行都听别人安排，像个提线木偶，没有思想没有感情，谁都可以拨动。反倒是韩彻明白了琉璃的意思，她是在替甄先生谋日后的出路，万一舞会当天出什么事，追究不到甄先生的头上。

　　　　短信发出以后，琉璃和韩彻立刻开始做最后也必须是最严密的部署，首要的一条就是，顾小暖绝对不能出现在那个舞会上，无论暗影做的是什么打算，是想用哄的骗的还是抢的夺的，只要顾小暖不在场，他就没有办法得逞。但她的“不在”，必须有个“在”的假象，否则暗影会提前治了甄牧之办事不力的罪。

　　　　为了确保万一，舞会当天，必须想办法把顾小暖弄到另外的城市去，远远避开，免得她不小心从谁的嘴里听说，又赶了去凑那份热闹，以她的性格，很容易出这种岔子。

　　　　但是，顾小暖脖子里的那枚戒指又必须带进别墅，它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得找一个人去问顾小暖借那枚戒指。

　　　　铁头把借戒指的任务应下了，他说他相信小暖会把戒指给他的。韩彻和琉璃都同意，他们也相信小暖放心铁头。

　　　　接下去，也还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找个人，假扮成顾小暖，给暗影一个主角在场的假象，这事情说易也易，说不易，也不易，挺麻烦的。虽然开的是化妆舞会，大家都戴面具，谁也认不出谁，但暗影哪是一般人，他随随便便动用一点能力，就能判断出状况。

　　　　顾小暖是天生不受邪祟侵袭的，魔界的异能对她起不了作用，如果随随便便找个人替她的话，一定会被暗影发现，怕他到时大怒，掀锅放火，毁掉别墅里面所有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必须找一个灵魂轻的人替代顾小暖，魔界的异能对灵魂太轻的人也起不了作用，读不出他们的心思和背影资料，也没办法用意念控制他们的行动。

　　　　所谓“灵魂轻”的人，是指没有前世的人，是指那些由特殊的精灵经过特殊的方式投胎为人的人。琉璃把这些话解释给韩彻听，并且说灵魂轻的人应该不难找，何况我们还有三天时间，但是要让一个陌生的人为着与己不相干的一群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恐怕很困难。

　　　　韩彻不说话。

　　　　琉璃发现韩彻陷进了某种奇怪而悲伤的沉思里，他根本没有继续听她后面安排的细节。她刹住话头，静静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摇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韩彻淡然而笑，说：你说的那类灵魂很轻的人，我有认识的，而且——我不能保证她百分之百愿意冒险，但我想应该会愿意的。可是……

　　　　他想说，可是，我不愿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62章　谁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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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彻说的那个人，是赵游游。

　　　　他当然不愿意让赵游游去冒这个险，他还想着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去北京找她，然后在她喜欢的地段开间咖啡厅，她进修音乐，写歌，唱歌，而他，就卖咖啡，养家。

　　　　这是他从前从来不敢奢望的美好，眼见着就能成真，他不想毁掉，更不想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把赵游游拉扯进与她无关的灾难中。他要保护小暖，是他的心甘情愿，凭什么要赵游游扛上这样的担子？

　　　　对，赵游游的灵魂很轻，轻得几乎没有份量，因为她是一只依傍着别的灵魂走过了奈何桥才做了人的蝴蝶，她没有那么多纷乱复杂的前世的经历渗透，她的灵魂干净得像透明的纸。

　　　　当时，甄先生认出她来并不是因为读到她的资料，他根本就不可能读出，而只是因为赵游游的名字，和她给他讲的一个关于她小时候的故事，他才知道她就是当年被母亲典当掉了运气的女孩子，那年接下她母亲的那笔生意，他替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心疼，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韩彻没道理让赵游游去冒这个险，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虽然琉璃一再告诉他说他们的胜算很大，他也不愿意。

　　　　但是考虑一个晚上以后，韩彻还是给赵游游打了电话，琉璃说得对，灵魂轻的人不难找，但要敢豁出性命去冒险的，恐怕找不出。

　　　　他蜷着膝盖坐在酒吧大厅最角落里，抬脸望头顶血红色的灯，轻轻地笑，问赵游游在北京好不好，吃住习不习惯，北京的冬天冷不冷。常问的几个问题问完了，突然一阵沉默，再无话可说。

　　　　以前也会出现这样的断裂，但没有这一次这么久。赵游游感觉出了不对，说韩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直说。

　　　　他便直说了，他说游游，我可能需要你回来一趟。赵游游说行，我马上收拾东西买车票，你在酒吧等我。

　　　　赵游游风尘仆仆赶回来时，这里已经全部安排好了，韩彻催促谭锐提前带顾小暖去了湖北老家，而铁头赶在他们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拿到了戒指，琉璃叫甄牧之在艾草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趁她死睡之际，用针筒抽了她一管血，因为只有在合适的时间打开当铺仓库里面的红匣子，让冥经的红光普照所有典当物，才能将它们释放。要打开匣子，又必须得用艾草的血。琉璃不想让艾草冒险，所以采用这样迂回的方式。

　　　　琉璃想用自己，替代艾草。

　　　　这应该是很能行得通的一个办法，原本就是假面舞会，谁都面具遮脸，更何况她还能把自己变幻成艾草的模样，再何况，那天晚上，暗影的心思整个落在顾小暖身上，对艾草，不会分心去辩她真假的，而人鱼的眼泪对琉璃无坏作用，这样一来，谁也不用牺牲，再好不过。

　　　　只要舞会当中，甄牧之能顺利把艾草带出去，免得她逞英雄，非跟着进当铺去凑热闹。到时候如果她犯倔，不肯听劝，那么就是把她打昏了用麻袋套着背出去藏起来，也可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63章　拿回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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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彻把所有事情讲给赵游游听，并且告诉她她需要做的那一部分，穿上晚礼服去参加化妆舞会，戴上面具，戴上那枚戒指，假装成顾小暖。戒指会吸引暗影靠近，而她的灵魂轻，他感应不到她的背景，所以不会出差错，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暂时还无法预料到，但她肯定会进一个看上去挺诡异的地方，叫第8号当铺，暗夜主人会要求她把灵魂交出来，不管他用什么态度，软的或者硬的，只要能拖延时间，就拖延，直到拖延不下去，再把面具拿下来。

　　　　别的事情都不要你管。他说，你的身份暴露以后，可能会有一阵混乱，你什么都不要管，拿掉面具以后就逃，那里有一片蓝光，落地镜那样一片长方形的水蓝色光茫，那是空间之门，你直接往蓝光里面逃，我会在外面接你，我不能陪你进当铺，但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赵游游一直听，不说话，神情是那样平静，半点波澜都没有。这让韩彻心疼不己，他情愿她害怕，情愿她犹豫，情愿她迷茫，也不希望她是现在这般镇定的样子。太镇定的女子总会做出些叫人心惊肉跳的举动，这些年里他见识得也不算少了。

　　　　韩彻不再继续说，垂下目光，说游游，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赵游游看着他的脸，突然噗一声笑，很孩子气。

　　　　她一下子吸收这么多的信息，当铺，人魔，九世修一世，灵魂的轻重，等等等等，却一点都不吃惊，早在甄先生和她说过那番话以后，就是告诉她说有个地方可以换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以后，她就再不吃惊了。艾草就是金杰人，她也是有过模糊的猜测并且想追查的，只是顾小暖叫她不要管，她听了她的话，才不多问不多听，现在，韩彻要她参与进来，自然是肯的。

　　　　她问韩彻：我的幸福是不是被谁典在了那个当铺里？

　　　　韩彻轻轻摇头，无限感慨，说：不是你的幸福，是运气，你的运气被人典在了里面。原本你在上海那年，会遇见台湾的一个著名音乐人，他会给你做系统的音乐训练，给你写词写曲，给你包装，将你推向世界的舞台，可是你没了那份运气。

　　　　这话，真的挺戳心。

　　　　赵游游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在上海地下酒吧里唱歌的那段日子，她的确遇见了一个自称是台湾音乐人的男人，她唱完三首歌以后，他请她坐下谈去台湾发展的事，还没谈上两分钟，酒吧突然大乱，几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大打出手，闹出了人命，他们连电话号码都没留便被打架的人冲散了，在群架中死的人正是酒吧的老板，之后，那家酒吧关门歇业，她盼得疯狂的一场机遇悄无声息飘走。任何时候想起来都觉怅然。

　　　　赵游游答应出席舞会。

　　　　她答应所有韩彻交待的事情。

　　　　她拥抱韩彻，伏在他肩膀上说我不是为了顾小暖，我没那么伟大，我只为我自己，我想拿回我的运气，否则将来一定会失去你的。爱情也是需要运气的，不是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64章　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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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那边也全部妥当，甄先生要他公司里面的财务，就是艾草在街上撞见了好几次的那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出面筹备舞会，她接了任务，把大致的准备工作包给了一家庆典公司，细节处自己亲力亲为。

　　　　因为舞会的事情，艾草正式跟那妇人认识，妇人自然以为她是甄先生的女朋友，进进出出以待老板娘的礼仪待她，搞得艾草很不好意思，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东西，以前总把她往歪里想，还试图跟踪她。

　　　　甄先生撇开所有事情，腾出时间陪艾草玩，除了睡觉的时间，真的一分一秒都不分开，有时吃着饭，或者看着电影，或者玩笑开到一半，他又会突然认认真真地求婚，把艾草弄得很烦，踢着踹着要他滚，可他不滚，死粘着，过几个钟头又重提求婚的事。艾草叫他死了这条心。他说就是我人死了，这份心思，也死不了的，我要天天念时时念，以后你做梦都梦见我跟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