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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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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6章 疯狂记忆
（全本小说网，。）
艾草倚着树，痛得无法支撑，伴随着疼痛滚滚袭来的，还有疯狂的画面，战场，盔甲，军队，马，遍地死人，血流成河，漆黑的森林，金色的帐篷，帐篷外面好大的雪，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青城，赵阳，韩彻，漫天飞花，有人送来离花芯酿的酒……
她想起来了，统统都想起来了，那些丢失掉的记忆，突然泄了洪一般疯涌而至。她小的时候，经常做混乱的梦，梦里面的事情如同真的一样，叫人害怕，每次都吓醒，吓得满头冷汗嚎啕大哭，她母亲太担心，就带着她去找村东头的李寡妇，那个寡妇一个人住在离村子几百米外一间孤零零的平房里，所有人都知道李寡妇有些神鬼的厉害处，所以远远近近有谁受了惊吓或者撞了不干净的东西，都会去找她，小孩叫“修吓”，大人叫“召魂”。
艾草曾就“修过吓”，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大约七八岁，或者**岁，她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自那以后，虽然晚上还会做怪异的梦，但都是残碎的，连不成完整的故事，也就不至于太害怕，况且，很多时候，她清醒过来以后，会完全忘掉梦中人的和事。用她母亲的话说，就是李寡妇用她的法术，震碎了在艾草梦里作祟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艾草把那些忘记的事情，全都给想了起来，甚至连李寡妇的音容笑貌都历历在目，李寡妇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她连她的人都差不多忘记了，现在却如此清晰。她还想起李寡妇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每年春天开一次花，冬天开一次花，从来不结果，她记得去修吓那次，院里的花开得正艳，有风吹过，落几片粉色花瓣，不知道多美。可是村里人说那是棵不祥的鬼树，因为它跟别的树不一样，大冬天的还开花，却从来不见结果。李寡妇一过世，他们便把树砍了，堆在田里烧成了灰，整整烧了三天。艾草还记得那浓烟，和夜半时分树枝哔剥作响的声音，像是神灵的哭泣，特悲伤。
还有一些别的事，她从山上滚下的那次，她是从那次意外之后服了一些不确定的药，才越来越胖的，现在她突然把当时的画面捡回来了，是她自己跑得太快不小心绊倒然后一路往山下滚，她一个人下山，滚进了乱石堆，那时二傻根本没有在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说他跟她滚落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他从那以后就变成了傻子？
胸口还在疼，一阵一阵疼，每疼一下，都要停很久呼吸才能喘上气。她摸索着扶稳树，拼了命站起身，她不想狼狈地倒在路边，不想被路过的好心人送进医院。
可刚站稳，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嚎出一声，像濒死的野兽。记忆跟疼痛一起，呼啸着乱窜，艾草想起了更多的事情，她甚至想起那一年，李寡妇突然来找她，将她拉到没人的地方，给了她一样东西……（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97章 乱了分寸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在当铺里面，因为不放心艾草第一次以新的面貌走到人间，怕她新鲜过头，惹出什么乱子来，也怕她忍不住回到车祸发生的现场，做出些没法收拾的举动来，所以感应了一下她的位置，立刻觉察到不对，马上追过去，正好看见艾草扶着一棵树痛不欲生，一时差点乱了分寸，愣了几秒钟才飞扑过去扶她。
可是艾草一看清楚扑过来扶自己的人是甄先生以后，像是烫到了一般把手往手缩，整个身体也跟着往后退，一步，两步，又退了一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甄先生再上前去扶，艾草龇牙咧嘴朝他乱咆哮，叫他滚。滚开。她说。别碰我。她说。离我远点！她说。从她喉咙里喷出来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重，一个字比一个字狠，好像他是死神，而她拒绝地狱。
一步步往后退的时候，艾草胸口的疼痛已经减弱，痛疼间隔的时间也比之前要长了，并且最重要的，是她恍然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所有发生的一切，黑色契约和金色面具，疼痛和突如而至的纷乱回忆，混杂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开出花来，结出果来，而那种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李寡妇给埋下了，埋在她的身体里，只等今天这场戏开幕。李寡妇给她修吓的时候，曾对她做过一些诡秘的事，跟她说过一些诡秘的话，全都跟现在的情况有关。
艾草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李寡妇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她说如果有一天胸口疼，千万别怕，疼一阵就过去了，以后就不会再疼了，人家打你都不疼。她一边笑一边拿着一根金色的针在她皮肤上刺，脸上的笑那么温暖并且平静，使她一点都不害怕。
甄先生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她，一心一意想帮助她照顾她，可她还是一声声地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而且，他所拥有的魔界赐予的能力，也感应不到艾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诡异的事情。她不要他靠近，他便只能木然站着，有点慌措，还有点恐惧，生怕她突然就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那可真是够麻烦的！
还好，艾草晃了一会，能站稳了。甄先生又试图往前走，试图给她帮助，多少有一点出于真心，她疼得太吓人了。但艾草再次低声吼他，要他滚远一点。她一只手抚在胸口，一只手伸向前做阻挡的姿势，脸色苍白并且愤怒，整个场面看上去，似乎艾草怀疑自己遭受这么大的罪，都是甄先生搞的鬼。甄先生意识到这点以后，整个人就哑了，原本想说点什么的，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好像担心越说越错。
两个人以古怪的气场对峙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然后艾草转身跨下台阶拦正好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爬上车以后，叫司机开到钟楼下面去。
车子很快发动，艾草一眼都没往窗外看，只用眼角余光扫到甄先生一身黑色的影子，像葬礼上的神父。（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98章 陈年旧事
（全本小说网，。）
到钟楼下车，艾草进了“草色淡香”冷餐厅，选了个僻静的包厢，问服务员借了一面小化妆镜，并且嘱咐她过十分钟再进来点餐，然后反锁住门，严严实实拉上窗帘，用飞快地动作把上衣脱了，拿着镜子细细地往胸口刚才一阵阵刺疼的位置照过去。
看着镜子里面出现的东西，艾草的手控制不住地颤起来，越颤越厉害，紧跟着，血液也跟着咆哮起来，整个人都沸腾了。她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然后干脆扔掉镜子坐进沙发里，用抱枕捂住脸痛痛快快笑了个够，笑得花枝乱颤桌椅乱摇，心里却还有个清醒的声音警告她说收敛着点，千万别让甄先生发现什么。所以她闷着声音笑，简直要憋死过去。
艾草从前的时候，跟顾小暖讲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做噩梦，修吓，村东头的李寡妇，不过是随口讲讲，自己不在意，顾小暖也没留意，谁知道，那件旧事居然成了现在的一个关键。
村东头的那个李寡妇是个有隐秘故事的人，村民背地里都说她跟魔鬼打过交道，说她用她丈夫的命，换了自己的命。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没人能够说得清楚，但现在，艾草有模糊的概念了，李寡妇肯定进过第8号当铺，肯定跟甄先生有过接触，至于交易存不存在，不一定，但是李寡妇知道当铺的存在，并且了解其中很多秘密，而艾草小的时候，很多梦镜就是跟当铺有关系的，她梦见过金色的面具，梦见过置放在仓库里面一瓶一瓶的典当物，还梦见过一个穿黑色斗篷看不清楚面目的人，这些梦，她跟李寡妇讲过，而李寡妇一定从中判断出了一些事情，预见了艾草将来的命运一定会跟当铺牵扯，所以，她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将她天生做梦的能力封存掉了一大半，直到现在，她突然变成当铺的人，从当铺所在的空间穿回人世间以后，阳光将李寡妇从前留的那个类似封印的东西给击开了，所以会疼，所以记忆重现，所以现在，她的胸口会出现一朵类似胎记般血红色的花。
艾草想起当年所谓的“修吓”仪式，李寡妇把她放在床上，拉严窗帘，一丝光都透不进，点着蜡烛，用细长的针在她胸口密密地刺。那时她醒着，睁大眼睛看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面没有害怕，也感觉不到疼。李寡妇一边刺一边跟她说了很多话，她说你生来就不是一般的人，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间还没到，所以我先把你的能力藏起来，日子怎么痛快就怎么过，千万别浪费大好的年华，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不要怕，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一定想办法帮你，如果我活不到那么久，也会给你留点东西。
她的原话大概不是这样的，但意思差不到哪里去。艾草还记得，那天二傻在外面的院子里等她，院子里那棵永远不结果的桃树正开满艳丽的花，颜色如梦镜中的某个画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99章 好笑死了
（全本小说网，。）
多少年前的事，现在全想了起来，一分一毫都不差，包括李寡妇说如果她活不到那个时候，也会给她留下点东西。她的确这么做了，临死前找过她，偷偷给了她一样东西，用红色缎子包着，装在一个古老的首饰盒里，嘱咐她藏起来，藏在一个谁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等将来有天需要的时候，自己去找出来。她交待完这些过后没几天就去世了，艾草的母亲带她参加了葬礼。李寡妇没儿没女，是她摔的孝盆叩的送终头。
现在，就是李寡妇所预言到的那个时候了。而她临死前交付的东西，金杰人很清楚自己从前把它藏在了哪里。
所以，她怎么能够不笑。有人在她浑然不觉中铺出了一条路，她要做的，就是一路往前走，当然，那条路是柏油马路，还是煤渣遍地，或者洒满玻璃碎片和铁钉，她就不得而知了。有路走总比抓瞎要好。前一分钟还茫无头续，这一会儿已见曙光，她甚至觉得，整个宇宙是以她为中心在转，她是王，是帝，是全人类的主宰，真是好笑死了。
艾草没急着去找回当年李寡妇交给她的东西，不能急。她虽然不清楚甄先生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把她留在当铺里做助手，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他的理由在，甚至可以说是阴谋。
甄先生的能量比她高出几千几万倍，只要他想，他便能一瞬间洞悉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甚至在想什么，甚至隔着千里万里，也能致她于粉碎。反过来她却不能。用通俗一点的说法解释，这种能量，跟时间以及行为休戚相关，成魔的时间越久，做恶的次数越多，能量便越大，任何物种的修炼都是如此，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最后成就的结果不同罢了，成佛成魔成仙，只在人心。
她笑了一阵，点了吃的喝的，胡吃猛塞一顿，又跑出去逛街，痛痛快快地花钱，哪家店贵得吓死人就往哪家店钻，她喜欢看那些服务员盯着她付钱时候的动作发愣，那么多钱，搁在以前她做梦都不敢想。这是真话，她也会做天上掉钱的梦，掉的都是硬币，砸得疼死也没几块。现在可都是真真实实的，别说买几件衣服几件首饰了，把整个城买下来都有可能。
艾草一天天不务正业瞎花钱，甄先生看着，反倒心安，随便她怎样。这就是艾草的目的，她要提防住甄先生，同时却得使他放松对她的警惕。这不难，尤其对她这样生来就有惊人的表演天赋，并且能瞬间入戏的人来说，根本轻而易举的事。
她从不跟甄先生过份亲密，没有任何献媚的言行举止，但也不冷言冷语或者针锋相对。任何时候，只要感应到甄先生找她，无论她手头正做什么，都放到一边去，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虽然甄先生找她从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当铺有生意的时候，让她在一边端端瓶子，事后记账，再不就是要她陪他去什么地方吃饭，鸡零狗碎的皮毛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00章 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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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对甄先生，可谓尽心尽责，只提了几点很小的要求，她只肯吃人间的食物，甄先生用异能变出来的那些，她不愿意吃，连看都不想看，说总觉得像《西游记》里面白骨精用障眼法变出来的。另外一点就是，她有时候会要求甄先生变幻出别的相貌跟她到外面的饭店里吃饭，四爷长得是帅，帅得她这么多年都神魂颠倒，但是对着一张假冒伪劣的脸，难免会觉得倒胃口，并且老引人测目，走哪里都有人把他当真的四爷，还有年少不经事的姑娘们扑着喊着要合影，不知道多麻烦。
几天相处下来，两个人都觉得适意，没那么多你猜我测，你欺我诈的东西在里面，关系便好得多近得多了，偶尔他们也去热闹的场所，酒吧，迪厅，喝几杯酒，你望着我笑，我望着你笑，百转千回的。有时走在路上会手挽着手，远远看过去，蛮像一对情侣。
艾草有时会爆脏话，这是她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也没想过改。但是甄先生不喜欢，每次听见，都微微皱眉，艾草觉察，便收敛了许多。她浑身上下优点无数，识时务也是其中厉害的一项，哪个屋檐低哪个屋檐高，扫上几眼就能分辨出来，用什么姿态对待什么样的人物，也游刃有余。不过甄先生不介意她经常开他的玩笑，说些没轻没重的话，甚至嘲讽的言语，也都接受，还会试着接茬，这让她轻松不少。
车祸那边的事，艾草一概没有去管去问，甚至连现场都没再回去过，她知道顾小暖他们会料理好一切，对此很放心。她有她的事要做，轻重缓急必须拎得清楚。都说大丈夫不拘小节，但她比大丈夫更甚，连大节都不拘，任何一个人被迫到生死边缘，都会先把儿女情长的事放下。
倒是甄先生起了点怜悯的心思，问艾草要不要回家看看。她说你可以用隐身的状态出现，看看他们就回来。艾草笑，说看了有什么用，回不去，只会更加难受，眼不见为净，落个踏实。
话是这样说出去了，但小扁落葬的那天，艾草还是回去参加了葬礼，只远远站在人群外面看了一会，便离开了。她母亲一夜白发，二傻几乎崩溃，还有顾小暖在葬礼上晕倒，那些场面，她经受不住，闪身离开。
但艾草没有马上去别的地方，而是趁着人都在外面的那点时间，回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移开床，扒开床底下墙角边她小时候挖出的那个洞，从里面取出当年李寡妇交给她的那个盒子。
木质的盒子，长方形的，单层文具盒一般大，年头久远，又埋在墙砖扒出的洞里，红漆剥落殆尽，或者说，原本就没有漆，反正已经模糊不清了，边边角角的地方也都有磨损的痕迹。
艾草靠墙坐在地上，先用心感应周围的磁场，确定甄先生没有在用异能监视她以后，才吐出一口气，手指轻移，无声无息打开盒子，扑面而来的一股味道几乎把她吓晕过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01章 青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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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盒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艾草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如同是自己的体味一般。那味道，从十年前大学开学第一天起，她就在闻，闻了十年，整整十年，她几乎每天都能闻见，哪怕顾小暖不在眼前，她的味道也留在她用过的物件上，毛巾、衣物，甚至是她擦嘴用过以后丢在垃圾桶里的餐巾纸，都会有那抹清淡美好的青草味道。那味道，一般情况都是很淡的，除非靠得很近才会闻得清晰，稍微相差一点距离，就是若有若无，但是她哭起来的时候，味道会变得汹涌，就像手里这盒子一打开，扑面而来那样。
多年前李寡妇留给她的这件东西，居然散发出跟顾小暖身上一模一样的青草香气，甚至更浓更郁。
这是什么道理？
是不是意味着，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跟顾小暖有关系？这是刹那间冒出来的念头，很骇人。
可是，能跟顾小暖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女子，除了长得漂亮，身上有体殊体香以外，真的再普通不过了，普通人家出生，普通的成长环境，念普通的大学，跟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饱穿暖，需要上班赚钱养活自己，她哪里能跟第8号当铺，跟魔鬼扯得上关系？
不对。
不对。
顾小暖没那么普通，首先，赵阳就是因她而来的，她脖子里挂着的戒指虽然是赵阳从阴界穿到阳界的关键，但更关键的还在于顾小暖，戒指只有接触顾小暖的皮肤，赵阳才能在人间显现。这是其一。其二，艾草做的那些梦，跟前世有关的梦里，顾小暖是个非凡的人物，她在梦里出生入死打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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