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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这些日子里，只要夜妍不监视他，莫子豪就会勤奋修炼蛮力大力拳，如此偷偷摸摸的练习，倒也让他对拳术的运用熟练不少。
　　　　三天后，到了莫子豪与祁格约定的时间，今天就是他在春风暖堂第一次坐诊的日子。少年不知道这几天祁格如何宣传的，也不知道第一天来就诊的到底有多少人。
　　　　出了王府走到无人的街角，灵魂感知下并未发现有人跟踪，莫子豪就切换至善之身。这一刻，他又成了疑似古武家族出门历练的子弟善流，没有了羁绊就连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可是当他往东北城区走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人往同一个方向赶去。莫子豪心中暗暗惊疑，那丫头到底用了什么宣传手段，竟然会吸引到这么多的人。直到他站在春风暖堂不远处时，看那围着药铺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再听到他们的对话，莫子豪顿时哭笑不得。
　　　　“这春风暖堂说将有一个道医在此坐诊，还号称什么‘从不把脉’，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怎么感觉有点悬乎呢，不是说只有圣手级道医才不用把脉的嘛，难道这个道医达到圣手级了？”
　　　　“瞎扯吧，真要是圣手级的道医怎么会在这偏僻的小药铺坐诊，早被咱大乾凤鸣宫给请到道医院去了。我感觉这是春风暖堂在忽悠人呢，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说的，别看今天来这么多人，全都是看热闹的！”
　　　　“也是啊，听说这个道医才是炼体期的武夫。按照境界来说，这个道医是不可能为化虚境武师以上的武者把脉，所以嘛……这个从不把脉也能说的过去哦，哈哈……”
　　　　这句话一说完，人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算莫子豪再迟钝也能听出这嘲笑的味道。少年暗暗苦笑，祁格打出的这个噱头的确能吸引一大批人，可是从不把脉……这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嘛。
　　　　“难道她就不怕我失手，然后影响了春风暖堂的声誉？”莫子豪心中暗暗奇怪，这个丫头的行事手段的确大气，这种胸襟与手腕就连一些男人都比不上啊。
　　　　莫子豪还能怎么办，只能见招拆招了，临阵退缩可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少年也明白，这其中还包括他无视祁格美貌后者对他的报复之心，果然是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啊，特别是聪明的女人。
　　　　“哼！一群井底之蛙，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你不能理解的事物。武道修行如此，医道参研同样如此，不要总认为不能理解的事物就是不存在的，这样只会显得你无知。”
　　　　莫子豪刚准备拨开人群往里走时，一句熟悉的话进入耳中。少年心中暗奇：这不是我在道医院的时候说过的话嘛，怎么在这被人搬出来了？
　　　　“哈哈……笑话！只有圣手级道医不用把脉，那是上古医道流传下来的定律，一个小小的武夫就想打破定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你是脱胎境武圣我绝对信你的话，可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二重天武徒。有句话怎么说呢，对了，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就是，看他这废物样，春风暖堂真是瞎眼了，托都不会请。”
　　　　毫无疑问，扑天盖地的嘲笑讽刺声扑面而来，气的那位照搬莫子豪话语的中年人满面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也是，都这大岁数了才修炼到二重天炼气境，怪不得人们如此嘲笑他。
　　　　可怜的大叔哪里知道，那句装逼的话是需要特定的环境，以及特定的人物说出来才能震住人的。比如，像莫子豪这样的人。
　　　　“唉……没想到我都有粉丝了。”莫子豪心中暗叹，上前拍了拍那位大叔的肩膀。
　　　　后者盛怒之下刚准备发火，却看见一张年青的熟悉的脸庞。
　　　　“善先生！”
　　　　大叔惊喜之下的一声大吼，让场中的争吵声平息不少。大部分人对春风暖堂的噱头都不屑一顾，甚至还抱着嘲笑的心理来看热闹。不过，当正主出现时，这些人还是收敛了一点，凭白无故得罪人的事那可是**才能干出来的。
　　　　莫子豪向他善意一笑，跨步向药铺的大门走去。人们立刻给他让开一条道，在夹道那一端少年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这些人全是那天见证过莫子豪“不把脉诊断术”的，并且还有不把脉诊断术的受益者——那位被自己的武灵吓到，经常尿床的“地图哥”。甚至，就连为了看热闹，宁可憋着都不去撒尿的“憋尿哥”也来了。
　　　　看见莫子豪迎面走来，这些人全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不加掩饰狂热的崇拜！少年暗暗摇头，祁格已经深谙炒作的精髓了，甚至都有点过了。
　　　　“唰！”的一声，一名莫子豪的“粉丝”打开一副上联，上书：妙手回春，有病来无病回。
　　　　“唰！”的又是一声，憋尿哥紧跟着打开了下联，上书：悬壶济世，无人医有人喜。
　　　　最后是地图哥的表演，只见他跨步站在两人中间，“叭！”的一声展开横批，毫无疑问的四个字展现在众人面前——从不把脉！
　　　　这一套流程下来，将人群震的是寂静无声，妙手回春和悬壶济世都用上了，这春风暖堂也太高调了吧。
　　　　“谢谢诸位捧场！”莫子豪双手抱拳向众“粉丝”鞠躬行礼，祁格都费心炒作到这个程度了，他也得配合不是。身为打工仔，他总不能拆老板的台吧。
　　　　“善先生，虽然我们收了春风暖堂的银子，但对您的仰慕之心绝对不假！”路过众粉丝的时候，地图哥附在莫子豪耳朵边小声说道。
　　　　看来谁都不是蠢货啊，地图哥明白事后莫子豪肯定知道他们收了银子，所以还不如主动说出来的好。示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众人：我们就是收了钱才来的，但是，我们是真心崇拜善先生。附耳低语能瞒过在场的所有武者吗？
　　　　“明白明白，善某还是谢谢你们能来捧场的。”莫子豪不以为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种事都不可能避免潜规则，如果他真要生气……那么他就输了。
　　　　当然，地图哥等人的仰慕崇拜之心的确不假，毕竟莫子豪已经打破了上古流传下来的医道定律！
　　　　相比店外，药铺里就清静多了，除了那几名小伙计，就只有祁格和铁蛋稳稳坐在内堂。看到莫子豪进来，铁蛋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而祁格却淡定的端起茶杯，用盖子优雅的拔弄着杯面上的茶叶，说道：“对于我的宣传手段还满意吗？”
　　　　满意！我都满意死了！莫子豪心中暗恨，脸上却是笑吟吟的问道：“你就不怕我砸了春风暖堂的招牌？”
　　　　“反正‘春风暖堂’又不是什么百年老字号，砸了我再换一个就是。”祁格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莫子豪能看出赌气的成份很大。
　　　　少年淡淡一笑，转头向小伙计说出一句让祁格恨不得把满杯茶水泼到他脸上的话，“好了，可以开始砸招牌了！”
　　　　小伙计狠狠瞪了莫子豪一眼，得到祁格示意之后他才走出药铺大门，站在台阶上高声喊道。
　　　　“开诊喽……”
　　　　PS：喜欢地图哥和憋尿哥的请投票支持……呃，可能没人喜欢这俩一个总是尿床，另一个打死不尿的货吧……
【第026章】　一炮而红
　　　　一炮而红
　　　　小伙子一嗓门子喊出去，人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一哄而上。wwW。通常这个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压力可不小，谁知道你春风暖堂会不会安排第一个就诊的也是托呢？
　　　　“开诊喽……”小伙计见众人没反应，紧接着又是一嗓子。
　　　　“我先来！”这回人群中就有了反应，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扭头看去，就见一个满脸通红的虬髯大汉分开人群向前走来，甚至脸上还不停的往下流汗。
　　　　这大冷天汗还能流成这样，再加上红的不正常的脸庞，要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病症有多重呢。可是众多人一见虬髯大汉，各个脸上透露出的却是古怪之色，而且有些人的表情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小伙计并非盛京人，不认识虬髯大汉的他就闪开身子将其让进门。大汉也毫不客气，脸上带着微微的痛苦之色坐在了诊台前，也不见其将手腕摆在桌面上，就瞪个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莫子豪。
　　　　少年依旧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从大汉进门到坐下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变。就在大汉瞪着他看时，莫子豪也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平静的看回去，这一对眼几乎过去了一刻钟。
　　　　就在人们以为莫子豪看不出病症硬撑着时，却听少年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累不累？”
　　　　“啥？”大汉微微一惊，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什么累不累。”
　　　　“我说你将八成真气涌向紫府，以武灵‘暴躁’之势调动真气控制血液流转，甚至还以武灵‘阳刚’之势烘烤身体逼出汗液……很累吧。”莫子豪的语气平淡，可是落入大汉和众人耳中却是将他们震惊的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知道大汉的身份，人们都以为大汉也是春风暖堂找来的托呢。然而最震撼的是大汉自己，莫子豪一眼看出他装病也就罢了，竟然完全看透了他的武灵！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大汉脸上假装的痛苦之色完全消失，真气回归气海之后通红的脸色也恢复正常，留在脸上的表情只有惊诧。
　　　　“很简单，你下次要装阳刚暴躁之类的武灵真气失控时，先把那白生生像馒头的两只手捅在袖子里，难道你不知道暴躁之势的真气将双臂的血液带走了？”莫子豪淡淡一笑，那馒头的比喻很形象，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
　　　　“还有呢？”大汉语气郑重，多了一丝讨教的味道。人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大家都想知道这少年是从哪几点看穿大汉的。
　　　　“你步履虽然装作飘浮但在落地时依旧稳健，再者，若真到了你刚才装的那个病症，你也不用来我这诊病了，还是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莫子豪微笑说道。
　　　　“哈哈……”人群立刻爆出善意的笑声，大部分人都惊叹于少年的观察能力，只有小部分人是见怪不怪。
　　　　那个被鄙视了的废柴大叔还洋洋得意的瞪了周围人一眼，说这算什么，善先生当日在道医院人字院对上巡院林子腾的那个时候更精彩。人们一听就来兴趣了，一个个小声追问起来，废柴大叔讲的是眉飞色舞，仿佛他就是那羞辱林子腾的善先生，看来他的代入感还挺强。
　　　　大汉脸色一正，立刻站起来向莫子豪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才说道：“小人蒋煋，如有冒犯先生之处还请见谅。”
　　　　莫子豪微笑着点点头坦然受这一礼，“知道你暴露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
　　　　“啊？还有？”蒋煋面色一惊，心说这善先生也太厉害了吧。
　　　　“当然，刚才外面那群鄙视我的人里，就你的声音最大。”
　　　　一听莫子豪这话人们又是哈哈大笑，蒋煋面色尴尬的挠挠头，脸上尽是不好意思的笑容。
　　　　原来这蒋煋被盛京人称为“骗子杀手”，他的父亲曾经因为病患无钱医治，好不容易凑了一笔钱却被一个江湖术士给骗走了。老父去逝之时蒋煋就对天发誓要杀遍天下术士骗子，在盛京城里栽到他手里的骗子都有十来个了。
　　　　九重天炼气境的蒋煋武力惊人，所以根本没有哪个骗子能从他手里安然溜走。如果莫子豪今天没有看穿他，而是装模作样的为他诊病，那么下场就会和那些骗子一模一样。
　　　　“先生和他们不同，您是有真本事的人。唉……如果我爹还在，能遇见您的话……”蒋煋满面悲戚之色，让人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粗犷的汉子竟然是个孝子。
　　　　人群中的笑声渐渐奚落下来，很多人都非常佩服蒋煋，同时也都在心中暗想一个问题：难道这善先生真有那么神？
　　　　“误了先生坐诊的时间，我这给您赔不是了，告辞！”蒋煋再次鞠躬行礼，然后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门外面的人刚想往里抢时，却听莫子豪一声喊：“慢着！”
　　　　蒋煋身子一顿，脸色就有点不耐烦了，心说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所有人脸上都是愕然之色，这善先生的肚量不会这么小吧。
　　　　“你是否卡在九重天瓶颈至少两年了？”莫子豪的话让人们摸不着头脑，蒋煋也是一副愕然的样子点点头，他没想到善先生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唉……逝者已矣，你又何必将一切错误都强加在自己身上，如果大伯在天有灵，他也不想看着你一生都活在内疚之中。”莫子豪说出来的话更让人莫名其妙了，然而蒋煋的脸上除了震惊就再也没有其他表情。
　　　　蒋煋的外表粗犷，可是有谁能知道他内心的世界却很细腻。内心世界细腻的人都会认死理，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改变意见，蒋煋把父亲的去逝怪罪在自己身上，所以这些年他才疯狂的打假，被人称为骗子杀手！
　　　　可是，无论他掩藏的多么深，在莫子豪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善先生是不是神灵转世，直接看透了他的内心世界！
　　　　“你的武道是‘火道’，需要阐的武灵是‘暴躁’和‘阳刚’，可是因为你父亲的死，你在武道之中迷失了自己，难倒你就没有发现，武灵暴躁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莫子豪的话渐渐掀开谜底。
　　　　人们心说原来善先生还是从病症上发现的，可是……蒋煋如此健康，他怎么会有病呢？
　　　　“你把武灵阐歪了，暴躁不是暴躁，而是杀之道武灵‘暴戾’！”莫子豪一语点醒梦中人，蒋煋脸上不停滚下汗珠，这可不是他以阳刚之势真气逼出来的，而是被人看破内心世界无助的惊恐！
　　　　“铁蛋！”莫子豪突然叫道。
　　　　老实人还深陷在这不可思议的诊断中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祁格碰了一下，他才一个机灵，
　　　　“你去看看蒋煋的双耳根背后，是不是有两道淡淡的红线。”莫子豪指示道。
　　　　“唉！”铁蛋开心的应了一声，只要莫子豪使唤他，就意味着他有可能跟在善先生的身边了。
　　　　“回善先生，是有两道红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老实人嗡声说道，这句话直接将人群炸的嗡嗡直响，人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甚至有两三个靠近门口的观众也跑进来看了看蒋煋的耳根。
　　　　“神了，还真有啊！”只要是看过的都发出惊叹声，同时望向莫子豪的眼神就略微带有一丝畏惧。
　　　　人们光顾着惊叹和议论，就连祁格眼中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却没人发现莫子豪的右手臂轻微抖动了一下。少年掩藏在长袖之中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了，同时莫子豪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哥们要一炮而红了……”莫子豪微微闭目，人们只以为他在思考蒋煋的病症，哪有人知道他还在心中侥幸。
　　　　莫子豪的心神非常疲惫，这是思考医经内容和全力观察的后遗症。如果他将这些讲给范仲子听，后者一定会震惊于他的表现，普通道医想进入“入微境”很难，可是他随随便便就站在入微境的门槛上了！
　　　　“敢问先生，我的病症结果会怎么样，以及……能够治愈吗？”蒋煋强压心中的震惊之情，态度无比恭敬的弯腰问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子豪身上。这种阐述武灵出现偏差的病症不是没有听说过，并且这种病症被例为三大险症之一。因为它没有具体症状表现，甚至就连病患自己都不知道。
　　　　拖延下去的结果都很凄惨，反正大多数人都知道，阐述武灵出现偏差不及时治愈，就算能活下来也会彻底失去本性。不是变成啥都不知道的傻子，就会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屠夫。
　　　　大家现在不知道的是，蒋煋现在的症状究竟到了如何程度，还有的救吗？莫子豪依然闭目站在那里，尽管心情十分焦急蒋煋也不敢去打扰他。
　　　　祁格也紧张的看着少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看着少年的眼神中已经包含了某种情绪。
　　　　许久……莫子豪睁开眼睛，这一刻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无数双眼睛盯着少年的嘴唇，就听见少年淡淡说道。
【第027章】　杀戮之心
　　　　杀戮之心
　　　　“双耳根见红，杀意即将冲入紫府，武灵偏差……已经到了晚期了。wwW！”莫子豪摇摇头，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心中一凉。蒋煋目光发直，整个人从精神上萎靡不少，就在他内心即将绝望时，却听莫子豪继续说道：“然而并非无解，但是……”
　　　　“但是什么？”祁格追问道，蒋煋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望着莫子豪的双眼中充满期望。
　　　　“你有两种选择，一是放弃执念，就此散去武灵之势，配合我开的调理药方，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另一种就是继续为父除奸，杀尽天下术士骗子，不过这样下去你只有半年可活。”莫子豪说出结果，目光紧盯蒋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后者脸上满是纠结之色，内心细腻的蒋煋在放与不放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
　　　　“别选了，连命都快丢了还坚持什么啊。”
　　　　“就是，蒋老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你这样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