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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亦然不知为何，仅是听到这样的话语，就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似乎在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其他的话语一般。

　　　　这样的预感也不知从何而来，但是偏生她就这样深信着。

　　　　“我一直拿你当墨衣行，不管是最初，还是现在，即便是得知了你的名字，但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这个容貌，我还是认定你的墨衣行。”从无涯子口中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语，完全不是舒亦然所期待的。

　　　　心底那浓浓的失落感，舒亦然根本抑制不住，就这样弥漫开来。她以为一切都有了变化，可没想到还是走到了原点，无涯子这只是要向她说明，对墨衣行的感情吧。

　　　　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可是无涯子却追上来要告诉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她是不是该直接转身离开？

　　　　无涯子没注意到舒亦然脸上那失落的神情，继续道：“我对墨衣行，从来都只有厌恶。”

　　　　这句话在舒亦然心底炸开，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无涯子，怎么可能？对着墨衣行的时候，无涯子脸上的神情，分明不是厌恶，而是喜爱，为何他现在会这样说？

　　　　舒亦然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什么了，而无涯子还在一旁继续说着。

　　　　“墨衣行的仗剑助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刺目的存在，这更是衬托了我的渺小，说起来，我还真是与幽梦影没有区别。”之前幽梦影的话还残留在耳边，无涯子苦笑着，他不想面对的，也是这样的自己。

　　　　之前无涯子说过的话，一一在耳边浮现，舒亦然对于刚才无涯子的话，突然没了任何质疑，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可是，为什么在墨衣行离开地府去人界的时候，你、你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舒亦然原本不想问出口的，可是那一幕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墨衣行去人界之前，我根本没有见过她。”无涯子疑惑道，似乎不明白舒亦然为何会这样问。

　　　　舒亦然瞪大双眼看着无涯子，她根本不相信事情竟然是这样，那她所见到的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无涯子不也是知道墨衣行……

　　　　说到第一次见到无涯子，舒亦然也想起了那时无涯子的神情。那时候无涯子绝对不可能知道她不是墨衣行，那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神情，的确是厌恶。

　　　　但是梦里那一幕又该怎样解释？难道真的只是她的妄想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五章　释怀

　　　　（全本小说网，。）

　　　　那一幕分明是如此真实，那些话话语如同响在耳边，最后无涯子的神情，一直在脑海中，以提示她不过是顶着墨衣行的身份而已。

　　　　可是现在却听到无涯子亲口说，在墨衣行去人界之前，根本没有见过她，那她究竟该相信什么？

　　　　是相信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幕，还是无涯子如今说的话？

　　　　舒亦然分不清了，事情的真相第一次离她如此近，又是如此之远。

　　　　无涯子自然是见到舒亦然脸上那抹不相信的神情，于是又再上前一步，道：“我原先在方寸山对你说过的那些话，难道你都不记得了么？”

　　　　在方寸山的时候，无涯子那低落的神情，说的那些话，舒亦然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即便是听过那些话之后，舒亦然还是认为无涯子对墨衣行有特别的情愫，不然他之后的相助又如何解释？

　　　　“其实我来也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的。”无涯子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而舒亦然又没有任何回应，无涯子便打算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现在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了，我现在无法安心听你说什么其他的事。”舒亦然根本不知道无涯子要说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将她的心境搅得一团乱，现在肯定是无法听进无涯子说的话。

　　　　无涯子不管不顾的走上前来，道：“我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叫墨衣行还是叫舒亦然，这些话我都只想现在对你说出来。”

　　　　舒亦然愣愣地看着无涯子，那平复下去的心又开始剧烈鼓动起来，好似已经知道了无涯子会说些什么话。

　　　　看着舒亦然的神情，无涯子也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没了刚才的急躁，缓缓道：“其实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是指顶替墨衣行身份的时候。”

　　　　许是担心舒亦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无涯子还解释着，与之前相差甚远的对待，这让舒亦然有些惶惶。

　　　　无涯子现在要说的话，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么？怎么完全没有一丝真实感？

　　　　舒亦然还在心中奇怪这无涯子这奇怪的行为，而另一旁的无涯子还在继续说着。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察觉到你不是墨衣行，虽说你解释是失忆了，但是一个人就算抛却了原本的记忆，性格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你跟墨衣行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验证就是一个人。”

　　　　听到这里，舒亦然才察觉到自己的谎话有多蹩脚，的确，她不清楚墨衣行是怎样的性格，就算是知道她意气风发，仗剑行走，锄强扶弱。可实际上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仍是完全不知道的。

　　　　“虽说在性格上你与墨衣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在有些地方，你们却极其相似，所以我才会相信你的谎话，认为你就是墨衣行。”

　　　　有些地方极其相似，究竟是哪些地方？舒亦然只是在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来，也不愿意打断无涯子的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管如何，你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墨衣行，即便是我一直厌恶她，觉得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衬托我的渺小罢了，但见到你，这样的想法便完全不会存在。

　　　　“似乎只要与你一起，我就无所不能，我不再是那个渺小的，只会躲在一旁的皇子，是你让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无涯子那发自肺腑的话，竟让舒亦然红了眼眶，这些话并不像舒亦然所期待的那般，但是却字字入她心。

　　　　“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是那样冷着脸，在你身旁我都是战战兢兢的。”到了这个时候，舒亦然不会再隐瞒什么，不过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怎么都有种撒娇的嫌疑。

　　　　无涯子笑了，那苍白的脸似乎有了其他的颜色，舒亦然从没见过他这样开怀的笑过。原本冷漠英挺的面容，也因为这样的笑意而柔和不少。

　　　　舒亦然一时间竟被无涯子这样的笑意吸引住，怎么都挪不开目光。

　　　　许是因为舒亦然那毫不避讳的目光，无涯子竟别开了眼，看向别处说道：“那也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若还是墨衣行，我怎么可能会有好脸色。”

　　　　无涯子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现在知道她不是墨衣行了，也就有了其他的对待？

　　　　舒亦然这样理解无涯子的话，脸上不觉间也带上了笑意，歪着头道：“那你现在知道我并不是墨衣行，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之前淤积在心里的苦闷，在这时候似乎全都消散了，只是因为无涯子这些话，舒亦然便能将那些困扰她多时的话语，全部抛诸脑后。

　　　　“并没有怎么想，你不是墨衣行，那自然不能将对墨衣行的不满撒到你身上，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无涯子似乎知道舒亦然这样问是想听到什么话，说出来的话与舒亦然所想的相差甚远。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舒亦然不相信自己几次三番都猜错了，有些不满的问道。

　　　　这样的情况在之前是从没出现过的，舒亦然根本就不会这样对无涯子说话。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在听到无涯子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舒亦然也有些肆意了。

　　　　“不然你认为会是什么样？”无涯子反问道，这让舒亦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要是舒亦然说出自己心中猜想的那些，但是无涯子却不承认，那让她多难堪？说不定无涯子还会取笑她自作多情呢！

　　　　虽说现在的无涯子与之前不同了，但是本质上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而且要她说出那样的话，还真是不可能。

　　　　“我没怎样认为。”舒亦然没好气的说着，既然无涯子根本就不会说那些话，那她也不要存留什么念想了。

　　　　不过现在将话说开之后，舒亦然心里的郁结也消失了，之前跟白诺商量好的要将生死薄交给无涯子，也不该再犹豫了。

　　　　舒亦然这样想着，便从储物袋中将生死薄拿出来，递给无涯子，道：“之前在大雁塔的时候，你因为救我损坏了一件神兵。虽说生死薄原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但是崔判官走前交给我了，那我也就借花献佛，将生死薄交给你，也算是感谢你的相助。”

　　　　舒亦然这样一番话说来是在感激无涯子，而且还将生死薄这样的神兵交给无涯子了，但是这样的话在无涯子听来，却十分疏远。

　　　　无涯子并没有接过舒亦然手中的生死薄，而是说道：“我何时说过在大雁塔损坏的神兵需要你来负责了？”

　　　　舒亦然神情微怔，她没想到无涯子会这样说，还以为将生死薄交给他，不说别的，至少是会让他开心的。毕竟他现在也没有称手的神兵，现在要是有生死薄的助力，那他的身手提高必定不是一点。

　　　　“我并没有觉得是要负责你损坏的神兵，只是觉得这与我也有些关系，所以我……”

　　　　“你不要觉得这是你的责任。”无涯子打断舒亦然的话语，将生死薄推回去，道：“你收回去吧，这我不能收。”

　　　　舒亦然不由分说地将生死薄塞到无涯子手中，随即便向后退了几步，道：“现在不管你怎么说，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现在生死薄就归你了。”

　　　　说完，不管无涯子再说些什么，便迈开步子跑开，按照刚才所规划好的路线逃走。

　　　　在逃走的路上，舒亦然还觉得有些好笑。之前这样规划是因为以为无涯子追上来是要抢夺生死薄的，但是现在她却因为要将生死薄强硬地交给无涯子，所以才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逃走。

　　　　这样的反差，还真是让她觉得好笑。

　　　　不过，现在白诺在哪里？舒亦然在远离了无涯子后，这时才想起来白诺的存在。

　　　　刚才跟他那样说话，想必是让他伤透了心吧，没想到一直顺从他的自己，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现在冷静下来，舒亦然也察觉到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但是现在也已经晚了，又该上哪里去找白诺呢？

　　　　舒亦然的心里刚出现这样的想法，不远处便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你现在倒是知道想起我来了？”

　　　　舒亦然诧异的回过头，便见到黑暗中逐渐走来的灰色身影，那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浓浓的不满。

　　　　“刚才一直在分心其他的事，还真是没想起你来。”舒亦然虽说知道要为刚才的话对白诺道声歉，但是现在看到白诺这样的神情，她哪里还有什么歉意，只想着怎么说让他不高兴。

　　　　白诺这下更是不满了，上前来没好气道：“那我还真是失败，败给了一个地府的小鬼。”

　　　　“都说了你不要再喊他小鬼了，他现在也算是帮我们解决了不少事情。”舒亦然不满白诺还继续这样称呼无涯子。

　　　　“他还没跟你说什么，你就这么维护他了。”白诺将头扭向一边，对于舒亦然这么快就向着无涯子，表示很不满。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舒亦然没理会白诺那不满的神情，而是注意到白诺知道的这件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六章　问话

　　　　（全本小说网，。）

　　　　“我原本就是跟在无涯子身后来的，自然是听见了你们之间说的话。”白诺将那句话说出来，自然也不会隐瞒舒亦然这件事。

　　　　“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舒亦然瞪大双眼，她还跟无涯子说了那些话，现在不是全被白诺听了去？

　　　　若是只有无涯子一人在，对他说那些话还没什么，但是这些话被白诺听到就不同了，舒亦然登时只想找到地缝钻进去。

　　　　白诺轻哼一声，“我哪有偷听，你们就在路中间说，我也不过是路过听到而已，这哪能怨我？”

　　　　“你……”舒亦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她只想堵住白诺的嘴，好阻止他再说些什么让她更难堪。

　　　　白诺见舒亦然这个样子，也知道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然又会像刚才一样，惹得她暴走。

　　　　“好了，晚饭你现在已经将生死薄交给无涯子了，那就可以了。”白诺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关于无涯子的事，他实在不想再提起了。

　　　　舒亦然也正有此意，无涯子的态度现在还不明确，虽说知道他现在与之前已经不同了，但是之后是怎样的，还要再继续看。

　　　　而现在重要的是，地藏王的下落。

　　　　方才聂小倩所说，的确是不知道地藏王如今在哪里，不然被无涯子那样威胁，怎么都该说出来了。

　　　　“我们现在应该到哪里去找地藏王啊？从聂小倩这里打听消息的线索也断了。”舒亦然觉得现在还真是一筹莫展，对于地藏王的下落，他们查了这么久也没电收获，现在经无涯子的手质问了聂小倩一番，却没有任何收获，线索也因此在这里断了。

　　　　白诺自然也是担忧着这件事的，刚才聂小倩的话他也听到了，关于地藏王的下落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究竟是不是与叶重天是一伙，这件事他还不知道。

　　　　现在有必要再去兰若寺一趟，问清楚这件事，那也就知道地藏王的失踪与叶重天有没有关系了。

　　　　“我们现在再去兰若寺一趟，有些事我还要再问问聂小倩。”白诺说完便转身往兰若寺的方向走，舒亦然赶紧跟在他身后。

　　　　只是在路上，舒亦然又想起了其他的问题。

　　　　“我们现在去兰若寺，聂小倩会告诉我们么？”刚才聂小倩会那样老实交代，那也是无涯子和祭剑魂的原因。

　　　　但是他们两人根本就无法制服聂小倩，那还能从她口中得知什么消息么？

　　　　白诺瞥了舒亦然一眼，就知道刚才她根本没仔细看场上的情况，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问了。

　　　　“经刚才一役，聂小倩元气大伤，现在我们过去，她更是会顾及兰若寺，想知道什么消息难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诺随后想着舒亦然原本也不懂这些，只好耐心的解释着。

　　　　书议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才她倒是没注意到聂小倩的情况，她的视线可是被无涯子全吸引了去。

　　　　想到这里，舒亦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该了，原本就是来帮助白诺来调查这些事的，但是她却因为其他的而分心。

　　　　这样想着，舒亦然也安静下来，不再多问，只是跟着白诺往兰若寺的方向去。

　　　　仍是那飘散着白色帷幔的寺院，只是现如今看来，比起之前更是荒凉了不少。

　　　　刚才无涯子在兰若寺究竟做了些什么，怎么会让这里变成这样的？

　　　　这样的疑问出现在舒亦然心里，但她没有开口问白诺，怕提及无涯子的名字又让白诺说出些别的什么来。

　　　　舒亦然虽说见过兰若寺不少次，但从没接近过那里。现在沿着台阶往上，渐渐走进兰若寺，这才发觉这里与她所知道的鬼屋都没有任何区别。

　　　　挂在周围的帷幔无风自动，也显得诡异十足。

　　　　现在的舒亦然见到这样诡异的景象，已然不会像之前那般觉得可怕了，只是看在眼里，仍是觉得有些渗人罢了。

　　　　“聂小倩该不会离开这里了吧？”逐渐走进后，舒亦然都没听到任何声响，不由这样问道。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还不至于她丢掉这里，更何况，她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保住这个门派。”白诺这样说也是因为听到刚才无涯子问的话。

　　　　若不是因为心系兰若寺的话，也不会受无涯子的威胁了，那样的聂小倩，还真是没见过。

　　　　虽说对舒亦然说的话也算是他自己的猜测，但是这些猜测却不是没有缘由的。

　　　　舒亦然有些不解，她不明白什么放不下之类的，只是觉得聂小倩做那些事不但不是将兰若寺看得十分重要，而是将兰若寺放在一个危险的位置。

　　　　难道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永远都不会被别人发现么？都敢向地藏王下手，那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舒亦然不相信向地藏王下手也是为了兰若寺好。

　　　　所以在白诺说出这句话时，舒亦然便表示不理解了：“若真的是为了兰若寺，那就不应该做那些事，没有了地藏王的地府，那肯定是乱套了，难道不会知道这样对兰若寺的危险有多大么？”

　　　　白诺睨了舒亦然一眼，没再说话，现在跟舒亦然说再多她也不会明白的，而且他们所要知道的也不是聂小倩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而是有其他的事。

　　　　白诺没再说话，只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