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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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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陛下，小妹酿造的酒味道还可以吧？”空中传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声音响起的同时，在巨型酒爵旁边已经出现了一位身穿海蓝色纱衣，头戴花冠的女神。
秋辰月微笑了起来：“水姑娘？真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对了，你是在昆仑之战里存活下来的还是最近才复生的？”
他口中的水姑娘正是五行古神中水神玄冥，五行古神中最开朗活泼的一位。
天地分离之后，五行神也算是诞生得比较早的神诋。他们是火神祝融，土神后土，金神蓐收，水神玄冥。其中居中的土神后土和火神祝融在昆仑之战前就加入了仙界，其余的三个神灵则死于昆仑之战。
听到秋辰月的话，水神玄冥原本开心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哀伤：“大陛下，往事我不想提了。我们五行神……唉，仙界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我是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原本我们和仙界的关系是那样好的呀，后土姐姐和祝融哥哥也都加入了仙界，可是后来仙界竟然……”
“昆仑之战接近结束时，水神玄冥逃生不及，元神被毁灭于北极中天紫薇大帝的绝技玄天星碎斩。”女娲平静的念出了这样的句子，“她的魂魄是一年前复生的。我刚从山河表里椟里逃出来的时候，玄冥就来找到了我。现在她的法力已经恢复了洪荒时代的水准，可以算是如今我们阵营里最强的战力了。”
秋辰月听完之后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问女娲：“娲，现在有多少古神来投靠你了？”
“除了玄冥之外，她哥哥木神勾芒也已经投入了我们这一边。再加上天风公主、榕树神和我自己，现在我们阵营里一共也只有五个可堪大用的古神而已。”女娲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招集一支妖族军队的原因。”
“也对，其实那些潜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妖怪们还是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的。”秋辰月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榕树神，“老木头，虽然你在地底秘境，但你这么多年来不至于对地面上的情况一无所知吧？人类的力量和我们的法力相比是怎样一个状况，你清楚吗？”
“我的子孙遍及地界，我当然还是清楚一些人间的现状的。道门原本拥有很多强大的修行人士，但是他们的水平和仙界众仙相比自然还差得很远。而且在几千年的历史进程之中大部分的道门法术都已经失传，人们追求物质的享受，剩余的修行者已经非常之少。即使是在这些修行者中，穷一生修炼而想获得天道之力的也几乎没有了。
所以说已经现在人类之中能应用法术的应该是凤毛麟角了，不过他们也拥有从自然的规律里获得的科技力量，那些强大的武器有的甚至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法术的力量。”榕树神说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抵御我们的法力，毕竟我们的力量来源于纯粹的自然力，这还不是拥有科技的人类可以比得上的。”
“人类并不是我们最终要对付的对象，只有仙界才是我们的敌人。之所以要取代人类的政权而对人间界进行暂时的统治，完全是为了对仙界战争的需要。”女娲的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神采，“等到征服仙界之后，我们再把人类的心灵加以净化，那这个世界就可以变得完美了。”
冯岚洛突然插嘴道：“说起来倒是很简单。究竟是谁赋予人类思考的能力和无穷的欲望？现在你又来说什么净化人类的心灵？”
“萱，不要说这个了，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娲皇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们合作的基点只是推翻仙界的统治，至于其后的事，无论娲皇想怎么做都没有关系。”秋辰月说着啜了一口雪莲酒，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过说起来，我不久前在天界的时候倒是看见有些妖怪也加入了真武大帝的军队……”
榕树神连忙接口说道：“烛陛下不用担心。我已经得到具体的消息。让那些妖怪上天庭是人间界妖族北方三雄的计谋，他们只是到天庭去搅局的，现在他们已经全部撤回了地面。”
“北方三雄？你是指孙魂、齐琼和铁涛吗？”秋辰月放下了酒爵，“据我所知，他们拥有相当庞大的势力，掌握着中国北方的黑道，还控制着北方几乎所有的妖怪。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协助，我想我们的事业要成功会容易很多。”
女娲笑了：“这一点我也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派了一位特使去找北方三雄谈判。”
“特使？”秋辰月凝神望着女娲，“娲，你要知道北方三雄是什么人物。他们的真身可是洪荒时的大妖怪混沌、穷奇、饕餮，实力和当时的妖界至尊赤烨相距也不大。大部分古神的能力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和我们合作？”
之前秋辰月并不知道北方三雄的身份。但是现在他已经回复了当初身为烛龙神的记忆，回想起北方三雄的相貌，立刻就回忆起他们正是曾经参加过自己一场宴会的三只妖怪——虽然他们将自己变成了人形，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是难以掩饰的。孙魂的真身是有翅无五官的奇妖混沌，齐琼则是专吃好人的恶妖穷奇，至于铁涛，他当然就是无比贪吃的妖兽饕餮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你知道我派出的特使是谁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女娲自信的笑道。
秋辰月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你派的特使……哦，难道是柳雯璇？”
“猜得对。雯璇去做这件事应该会比较顺利。她原本就劫持了铁涛的女儿铁静兰，之后更变成铁静兰接近铁涛，居然没有被他识破。这件事雯璇告诉我的时候我起先都还有些不信，但她瞒天过海的能力确实是连我都为之叹服了。”女娲说着帮秋辰月把酒爵斟满，“而且根据榕树神的情报，妖族几千年来受仙界和人类的双重压迫，处境悲惨，早已怨言纷纷，想要反抗人类和仙界的压迫。只是一来仙界的实力太强，二来他们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和足够强势的领头人，想反抗也没办法。”
“这样的话倒也可以，动之以言，诱之以利，妖怪们会就范的。说起来柳雯璇这死丫头还真是了不得啊。我倒是挺羡慕你有这样的手下，娲。”秋辰月说着转换了问题，“对了，你现在准备如何征服人间界并夺取人类的政权？不会是想单靠北方三雄的势力，招集妖族军队直接进攻人类的政府吧？”
“我基本的计划是这样的。当然我不会把人类逼到太绝的地步去的，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劝人类的领导人向我投降。”女娲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秋辰月摇摇头：“这样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人类这个种族非常奇怪，要从正面攻破他们的堡垒是很艰难的事情，因为在压迫之下他们会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让任何敢于进犯的力量都受到沉重的打击。然而人类的坚固堡垒却也最容易从内部被击破，因为他们的个体对利益的追求简直难以想像。只要给其中一些人足够的利益，他们自然就会出卖所有值得出卖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女娲还不是非常清楚秋辰月的计策。秋辰月将酒爵里的雪莲酒一饮而尽：“还记得你的魅影十姬吗？”
封神战役前，女娲收罗了天地人间最美的十个妖精，赐予她们足够强大的妖力，并教授了她自己创制的绝世魅术。这十个妖精被称为魅影十姬，其中最出名的自然就是为首的九尾天狐苏妲己了。
女娲望着秋辰月：“你怎么会知道魅影十姬？”
“你不必了解为什么。”秋辰月平静的说道，“总之，只要让魅影十姬出马诱惑那些人类的领导者，人类的政权几乎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当然现在大概魅影十姬都已经死了，不过以你的能力，在一个月之内培养出可以媲美魅影十姬的妖精也不是什么难事。”
“烛，真没想到如今你的思维比当年要缜密得多了。”女娲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事实上，魅影十姬也不是都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封神战役中魅影十姬里还有几个幸存者？”秋辰月疑惑的问道。
女娲笑了笑：“稍微等几分钟。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片刻之后，一位长发披肩的高挑女子出现在秋辰月面前。她低着头，秋辰月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女娲走到了她身边：“来，见见我的贵客。”
女子抬起头来，与秋辰月四目相对。秋辰月手里的酒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冰姐……”
“月亮？”
这个女子，自然是苏妲己的转世，裴纾冰。
※ ※ ※
贵州，黄果树瀑布。这是亚洲最大的瀑布，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恐怕也委屈了它。
中午，一个身穿格子衬衣的中年人懒散的走到瀑布后水帘洞的小月台上，望着瀑布出神。瀑布白花花的水雾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让他目不转睛的一直望了整整半天。
到傍晚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老兄，你望着瀑布发什么神？”
中年人转过身去笑了起来：“老弟，你好大的面子，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你在等我？”年轻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我和老兄你可是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你怎么会是在等我呢？”
中年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伸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年轻人的神色骤然大变：“你是……”
“老弟，我姓信。”中年人憨厚的笑了起来。年轻人随即也坦然一笑，朝中年人伸出了手：“很荣幸见到你。我姓秦。”
两只有力的手握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之后，中年人和年轻人已经来到黄果树瀑布旁边的一处铺上了一块塑料布坐了下来。中年人买了一些当地的原度酒，要和年轻人举杯畅饮。
“这酒是乡下人用高粱酿制的高纯度酒，不兑水的话一般是不能喝的。”年轻人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一杯原度酒，“信先生，喝这种酒可不太符合我们行里的规矩吧？”
这个中年人，难道就是杀手榜上排行第一的信先生？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来破。”中年人笑着饮干了一杯原度酒，“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年轻人也照着中年人的样子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才问道：“信先生，有话尽可以直接说给我听。你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事？”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真正的信先生，而不是由你老师扮演的冒牌货呢？秦伦，你真的对自己的眼力如此自信么？”中年人眼中射出了锐利得如同匕首的目光。
秦伦一笑：“我对自己的眼力从来都不怀疑。一个怀疑自己的杀手绝对成不了天下第一的杀手。”
“说得好。”信先生哈哈大笑，“果然是羽门几百年来最有前途的杀手，离我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
“客气。”秦伦显然对信先生的话不以为意，“信先生还是赶快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吧，不然我就只能认为信先生看我姓秦的不顺眼，要杀之而后快了。”
信先生收回了不羁的笑容：“秦伦，你知道最近现在全国影响最大的杀案是什么吗？”
“我自从那次拳赛失手后就到这里来静修，两个月来都没有去打探外界的消息。”秦伦用冷峻的目光望着信先生，“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消息呢？”
信先生侧过头去望着黄果树大瀑布：“一个星期内，全国道门的重要领袖消失了十七个。我可以确定他们都被杀死了。”
“道门领袖？他们不都是拥有足够法力的修行者么？”秦伦大惊，“我曾经和一个道长战斗过，深感吃力，他们的法术真是玄奇的东西。而且他们的感觉很敏锐，任何试图接近他们的人都会很容易被发现。即使是我要杀死这些快成精的道士也不容易，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
“光是死了人我就不来找你了。”信先生叹口气，“政府部门委托我去调查的时候，我很不容易才在其中一间道观里找到了一点受害者的尸体残骸，所以才确定他们应该是死于非命。根据杀手的手段来看……”
秦伦有些不太礼貌的打断了信先生的话：“信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推测他们是死在幽冥暗焰手上，所以才来找我吧？”
“秦伦，你是聪明人。”信先生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缘故了。我想知道，你们羽门究竟有多少杀手有能力完成这场杀案？”
秦伦站了起来：“对不起，请你不要忘记，我是杀手，不是线人。杀人的事，给个价钱我们就可以谈；至于情报，这可不是我喜欢涉及的领域。”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问题是如果不来找你，我就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完成政府的委托了。你只是单纯的杀手，而我不一样。我需要得到确定的情报，至于价码，我们可以慢慢谈。”信先生依然坐在塑料布上，仰望着秦伦说道。
秦伦托起了自己的腮帮：“信先生，你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吧？对于杀案的制造者，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信先生闷不做声的灌下三杯酒，然后才开口说道：“你猜得没错。我认为做出这些事的是你的老师，羽门门主殷燕星，所以想到你这里来问问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果然这么想。不过说实话，她的真实能力早已在我之下。”秦伦笑了笑，“我认为自己完成不了这场连环杀案，你又凭什么判断她能做到这样困难的事呢？”
信先生也站了起来：“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这么简单。赶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他平淡的语气里蕴涵着凛冽的杀意，秦伦也不由得稍微往后退了一小步。然而秦伦毕竟是秦伦，他根本没有回答信先生的问题，直接转身就走了。
可是信先生竟没有动，放秦伦走了。一直到秦伦消失在他视野之外以后，信先生才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风吹了起来，信先生上身的衬衣立刻就变成了一大堆碎布片随风飘落下来。信先生哼了一声：“秦伦这混蛋，真是不识抬举。”
说完便自走了。
而在不远处，秦伦正捂着自己胸前血流如注的伤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瞬间，他虽然弄碎了信先生的衣服，但也被信先生击中了自己的胸膛。虽然同为杀手榜上名震海内的杀手，但只是这一交手，双方的实力高下立判。
但秦伦并不认为自己挑衅信先生是一种错误，至少这能让他知难而退。他知道殷燕星现在最可能去什么地方，不过他并不想告诉信先生。尽管被逐出羽门，但是秦伦还是不能忘记师徒的情谊。或许也不仅仅只是师徒的情意吧？
信先生的实力虽然强大，可惜他已经不是纯粹的杀手了，所以他面对敢于挑衅的秦伦选择退避。行事总是有所顾虑的杀手无法达到至高的境界，秦伦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殷燕星老师……为什么你现在又重开杀戒了呢？秦伦决定要弄明白其中的故事。
※ ※ ※
和裴纾冰重逢之后，秋辰月到目前为止的目标算是基本完成。女娲为秋辰月等人安排了极舒适的住处和不受打扰的空间。总的来讲，一切都处于皆大欢喜的状态。
冯岚洛、英壹、裴纾冰三个女生住到了一起。有了温柔善解人意的裴纾冰在中间，冯岚洛和英壹的关系好了很多，再不像以前那样紧张。关系越来越融洽之后，三女结拜成了姐妹，裴纾冰为大姐，冯岚洛其次，英壹就只好当小妹。
秋辰月每天去见女娲一次，和她探讨目前的形势和应该采取的策略。除此之外的时间，他则一般都和三女在一起。现在他拥有的是以前烛龙神的心性，自然是极好交媾一事的，不过有凡间的表姐裴纾冰管着，他倒也没有向冯岚洛和英壹提出这样的要求。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凭他现在的身体，也无法满足冯岚洛和英壹。
女娲一边继续靠地下龙脉恢复自己的法力，另一方面也在施行秋辰月提出的谋略。为了避免被人类的政府察觉到J市的异样，她让J市里所有已经变成傀儡的人类重新恢复了神智，同时也让J市里她控制下的妖怪们协同合作，终于使J市基本恢复了原状。
女娲的法力使得平时见不得人的妖怪们也拥有了人类一般的外表，一时间J市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繁华。
一切都很平静，T大也重新开学，没有谁记得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潜伏在地下龙脉的女娲用自己的法力维持着J市的平衡，也按照秋辰月的谋略按部就班的培养着新的魅影十姬。
暂时还没有新的古神复生并投入女娲和秋辰月这方的势力，但目前为止一切都还运转得很良好。
直到一个人闯进了J市，这种良好的状况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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