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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瑞修道，“那，又能怎么办？”他说完低头检查了一下这个赌徒的身体。赌徒呼吸心跳还算正常，只是比平常人慢了不少，总体上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李若凡也是在这个时候进门的。王晴儿把缚灵珠给她看，同时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李若凡也没有办法。两个人达成的一致意见是，先等，按兵不动。如果能在摄魂咒发作时，保留住这个人的灵魂，也算是双方对抗的短暂胜利。

　　　　在这期间，何瑞修也没有闲着。通过检查核对常富的指纹，他发现此人与二十年前的一宗谋杀案有关系。

　　　　二十年前，一个边远的山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犯罪现场采集到了数枚犯罪嫌疑人的指纹。同时，有证人提出，一个名叫常家富的人，在案发时间内有进入现场的行为。警方去找常家富核实情况时，发现此人不见踪影。而在常家富的家里，采集到的本人指纹，有数枚与现场的指纹相吻合。

　　　　于是，常家富被列入通缉对象。但是，这二十年来，警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对照常家富的档案照片，眼前这个常富与其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眼睛大小、鼻子高矮等又有明显的不同，特别是原来在眉毛上的一个伤疤，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但是，指纹却证明了二者之间的关系。

　　　　常富就是常家富，一个背负着一条人命的案犯。他从南方的遥远之处，不晓得通过什么渠道来到了北方，并且进行了面部整形并重制了身份证，经过几年打拼，成为一个比较成功的商人。他编造了自己早年的故事，现在又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儿，估计已经很少有人会把他同原来那个案犯常家富联系起来。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何瑞修也就轻而易举地解释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和商业手续登记，都是用的自己妻子的名字，他只负责实质上的经营管理。因为在登记时，有的环节需要使用指纹注册。他的妻子是清白的，他却知道自己不是。这样一来，不仅自己能避过很多风险，还能落得一个好丈夫的名号，一举两得。

　　　　现在灵魂离体被保护起来的赌徒，叫乐逍遥，虽然没有什么案底在身，但是网上一些论坛却有不少关于他的诉苦帖子。此人道德败坏，至今未婚，却与不下五十名女性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并且专挑涉世未深的大学女生去骗得感情。一旦得手之后，那些人往往就被无情抛弃，到时候由于开始时是你情我愿，期间乐逍遥又没有什么违法行为，一般难究其责，很多只是拿到几万块钱便了事。

　　　　换句话说，乐逍遥虽然没有命案在身，至少是没有查到有命案在身，但是却和这人名一样，是个十足的人渣。

　　　　两个赌徒，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也与王晴儿和李若凡此前的猜想基本一致，师兄并没有乱杀无辜，可能是在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惩罚恶人。

　　　　查完这些，时间已经接近一个小时。王晴儿和李若凡明显紧张起来，两人都拿着降魔杵，一副要进攻的态势。何瑞修不知道自己具体能干什么，想了想，打开了另一扇窗户，在那里架起了自己的灵体。

　　　　何瑞修又看了看表，根据监控录像上那时的时间估算，一个小时已到。屋里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似乎王晴儿和李若凡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股阴寒的气息袭来，何瑞修都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气息之后，摆在桌面上的那颗缚灵珠，飘在珠外的红丝齐齐一抖，整颗缚灵珠如同气珠一般直接炸裂为碎末，就如同桌上腾起了一阵烟雾一般。

　　　　烟雾之中，那些红丝正在迅速地将乐逍遥的灵魂包裹起来！

　　　　几乎在同时，王晴儿和李若凡齐齐出手，两张灵符击向乐逍遥的灵魂。但是，灵符似乎并未奏效，在接触到灵魂前，灵魂已经被包裹压缩成一个筹码大小，向着打开的一扇窗户直接飞去！

　　　　王晴儿和李若凡似乎早有预料，灵魂未到之时，已经有两道金光从降魔杵中射出，没入窗户周围。灵魂到达窗口时，那时忽地闪过一片光芒，一个灵力形成的隐形盾甲出现在窗口。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灵魂居然“啪”一声，将王晴儿和李若凡联手打造的防御击得粉碎，直接冲出屋子，射向窗外！

　　　　“咔！”一声轻响。何瑞修见灵魂冲破了两人的防御，几乎是反射性地扣到了灵体的扳机。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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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三章　声东击西

　　　　何瑞修见乐逍遥被摄魂咒包裹的灵魂冲破了王晴儿和李若凡的防御，几乎是反射性地扣到了灵体的扳机。但是很快，他又后悔了。这个灵魂，严格上来说并不算是敌人，而是他们正在保护的一个灵魂。普通的灵魂，被灵体一枪击中，几乎没有什么存活下来的可能。

　　　　王晴儿这时也是大喊了一声，“你干什么！那是乐逍遥的灵魂！”

　　　　何瑞修现在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收起灵体，转过身，咬了咬牙，开口道，“我刚刚有点儿太过紧张了。”

　　　　王晴儿走到他跟前，一根手指点着他的脑门，“紧张，你紧张什么紧张？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保护这个灵魂，难道就是为了给你练习枪法的？自从你跟了我，经过了多少场面了，这点儿屁事儿还紧张？你怎么就这么不给我长脸呢？”

　　　　何瑞修虽然觉得王晴儿说的有些过，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不去顶撞她。倒是李若凡这时走过来，拍了拍王晴儿的肩膀，“行了，丫头。没斗过师兄，也不能就把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再说，他这一枪，对于师兄来说，可能也会形成一种威慑呢。”

　　　　王晴儿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看在凡婆子替你求情的面子上，反正打也打了，再说也没什么用。以后你要注意点儿，如果你想干什么，假如我在场，事先一定要和我通报一下。”

　　　　何瑞修点了点头，“知道了。”

　　　　王晴儿明显还是有些气呼呼的，又看了一眼房间的环境，喃喃道，“他奶奶的，这个安洪双，是怎么炼出来的这么邪门的咒法，居然我们两个都拦不住。对了。”她又转向何瑞修，“那一枪，你打中那个灵体没有？”

　　　　何瑞修点了点头，“打中了。”

　　　　王晴儿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什么？你能打中这被摄魂咒束缚的灵魂？”

　　　　没等何瑞修接话，李若凡在一边道，“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枪本就是为他设计。在他手里，灵体能发挥的威力比你想得大得多。”

　　　　王晴儿没有再就打中与否这件事说下去，而是问道，“击中之后，你是否注意到灵体有什么变化？”

　　　　何瑞修道，“被压缩的灵体并没有出现破碎或者分裂，但是击中后，在它周围泛出了一大片的红雾。灵体核心，穿过红雾而去，已经超出了我的狙击射程范围。也就是说，我只有这一次机会狙中它。”

　　　　“红雾么？”王晴儿站在窗边看了看，却看不真切。何瑞修又拿出灵体，“在我的枪下，看得更清楚。”

　　　　王晴儿接过，看了一眼，然后道，“我们去看看。那团红雾似乎有点儿价值。”

　　　　李若凡点点头，“嗯，好。我们两个去，让他留在这里。”

　　　　说完，她已经直接从窗口一跃而出。王晴儿也是按这个路线出去，临走留下一句，“把这屋里所有灵符撤掉的话。”

　　　　何瑞修依令而行，但是还没有撤到一半，自己的手机响了，是监控室打来的。接起来时，何瑞修听出是四个工作人员中其中之一的声音。那个人告诉何瑞修，在他们监控的另一间屋子里，又有一个人倒下了。

　　　　何瑞修的心头一紧。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那个人突发疾病，还是安洪双，刚刚根本就没有走，而是换了另一间屋子继续作案？

　　　　挂掉电话，何瑞修略有一些失神。王晴儿和李若凡这时又通过窗户进来了，看出何瑞修的状态不是太对，直接问道，“怎么了？”

　　　　何瑞修道，“刚刚监控室打来电话，说还有一个屋子里，有人倒下了。”

　　　　王晴儿听完面色一变，“这么巧？不太可能吧。我们必须去看看。”

　　　　李若凡也点点头。见何瑞修没有收完灵符，她亲自上手，将屋里基本收拾之后，三人一起按照监控室提供的地址，急忙赶向出事的那个单间。

　　　　到那里时，当地警方那个微胖的负责人已经守在门口。他现在多少还有点儿诧异，“这一百多特警警力，是你们出动的？把这里围得这么严，到时候我也不好向老板交待吧？”

　　　　王晴儿白了他一眼，“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说不定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如果再这样死下去，你好向你的上级交待吗？”说完，她直接又是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有一股明显的阴冷气息，一个人倒在赌桌之前，手里还握着两张纸牌，眼睛圆睁，一副不置信的模样。王晴儿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

　　　　死了。

　　　　随着一张灵符飞出窗外，寻找灵魂的任务又落到了赵伟臣的身上。

　　　　李若凡也是过去看了看这个人，想了想，开口道，“这是什么？是故意向我们挑衅，还是声东击西用另外一个屋子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王晴儿想了想，“那要看监控上的具体情况。事实已经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走，去监控中心查看一下。顺便也能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情况。还有，警长，”她转向那个当地警方负责人，“请将这里所有赌场包间的人，全部集中到一个大会议室，一律停止任何赌博活动。”

　　　　由于亲见了连续死了三个人的现场，这个警方的负责人显然对王晴儿已经非常信赖甚至是依赖，对王晴儿提出的要求没有任何的质疑，直接吩咐手下落实。

　　　　王晴儿和李若凡，则是在屋里查看了一下，便带着何瑞修回到了监控中心。v的老板，不过双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流，而是那个警务人员和老板低声说了些什么。进入监控中心之后，里面的烟已经通过排风系统抽得差不多干净了，刚刚那个屋子的监控画面提前发到了大屏上。

　　　　王晴儿对何瑞修道，“往前倒，看看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何瑞修应了一声，坐到操控台前，将这个屋子的监控开始向前倒退。一直退到四十多分钟前，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之后，另一个人离开，死者自己坐在赌桌边闭目养神，似乎一脸的满足之意。不多时，他又站起来，从表情和口型看，应该是屋里进来了人，但是在监控画面上，却没有什么人出现。

　　　　死者作出了一些动作，在那之后，死者使用纸牌开局。

　　　　这些牌局进行得非常缓慢，死者所拥有的筹码也不断地被他自己移动到空无一人的对方位置。最终，他输得两手空空，但是突然抬臂指向门口处，而且情绪激动，似乎有破口大骂之势。

　　　　不多时，他又安静下来，之后保持一个姿势了近一分钟。这个画面对于何瑞修来说，极为敏感也极为重要。因为这极可能是双方签订协议的时间。而且，从刚刚的进展上来看，死者输掉所有的筹码，出现情绪失控，这也可能正是下大注的最可能机会。

　　　　之后的这局牌，进展非常缓慢。死者每一张似乎都在思考，缕缕出现犹豫不决之状。最终，他输掉了牌局。

　　　　开始，他只是惊愕和诧异，继尔哈哈狂笑。不多时，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然后使劲揉了揉，后来又捂了右耳。在此之后，他的左臂不再能动弹，他用右手使劲揉了揉左臂后，开始疯狂地拿起一支笔，在扑克牌上写下什么。

　　　　每写完一张，他就将牌撕扯碎，放入口中，艰难地咽下。但是，这样艰硬的扑克牌，要吃下又是何尝容易。他一共吃下了四张牌，手里还有两张准备写。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写，他就慢慢地倒了下去。

　　　　之后，便是监控室发现异常并报告了何瑞修。

　　　　这个过程，让人看起来很是诡异。何瑞修将画面停住，站起转身，“我们看来应该马上看一看，他吃掉的牌上都写了什么。”

　　　　王晴儿也点了点头，转向李若凡，“你带来的特警部队，有没有急救车或者急救飞行具过来？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将尸体运回去再解剖，我怕牌上的墨水会被胃液侵蚀。”

　　　　李若凡道，“有一架急救飞行具，其中设有急救床。我马上安排准备。”

　　　　经过简单的铺设，急救飞行具的急救床，直接变成了解剖台。解剖的时候，王晴儿亲自操刀，下手稳准狠，一刀便剖开上腹的皮肤和肌肉见到了膜腹，第二刀便暴露了胃部，第三刀时，整个胃已破。

　　　　胃里面并没有多少存余的食物，倒是有不少的水。那些碎扑克牌就散落在其中，已经被浸湿。

　　　　“抓紧时间，先把这些拿出来吸干！”王晴儿的动作非常迅速，李若凡的接手也很顺畅。两人将所有扑克牌都放到一大堆纸上，王晴儿又向十二指肠部位探查了一下，又拿出一个碎片。

　　　　不过，王晴儿的解剖还没有停止。她拿过一支胃镜，从死者口腔之内插下去，很快从食道之中，又顶下几个碎片。由此可见，这个人死时，还没有将上一张牌完全咽到腹中。

　　　　“差不多齐了。_free_ti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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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四章　诸恶尽杀

　　　　何瑞修戴上手套，和王晴儿李若凡一起，先是将这些纸牌碎片一一摊开，然后再根据花色和数值进行组合。从当时的监控上看，他应该一共吃下了四张纸牌，而从胃中取出的碎片花色和图案，也刚刚好是四张的。

　　　　“现在开始拼吧。”王晴儿转过头深吸了口气，显然她对这种气味也比较难接受。何瑞修一直感觉恶心，都是在强忍着。好在这些纸牌的碎片都不是太小，而且当时此人吞食的动作比较匆忙，也没有在口腔中怎么咀嚼，故而拼接起来难度并不是太大。

　　　　不出十分钟，三个人拼接完毕。何瑞修取出相机，将四张拼接好的纸牌一一拍下，然后与王晴儿和李若凡一起远离了现场。没有谁愿意在那个充满酸臭味儿的环境之下多呆一秒。

　　　　四张牌上的笔迹还清晰可见，只有局部被胃液侵蚀。每张牌上写的格式都基本相同，时间，地点，事件。

　　　　而这四张牌上，每个记录的事件都让三个人感觉到震惊。

　　　　江门投毒事件，致三十七人中毒，八人身亡。

　　　　湖口奸杀案，致一十六岁少女死亡。后其母绝望过度自杀。

　　　　早津市早市抢劫案，混乱中致一死三伤。

　　　　八庄台仓库纵火案，火灾直接经济损失七百余万元，一名老年库管严重烧伤。

　　　　何瑞修虽然并不了解这些案件内情，但是却对这些事件有所耳闻。在案件发生时，都是社会震惊的新闻。这些案件，他知道的最早的那个江门投毒，是在他十二岁左右的时候，案发地点是一家学校。由于当时引起了轰动和恐慌，他自己都曾经拒绝在学校食堂吃饭，天天回家，有时候就在学校外的小餐馆吃午饭，以致于平均每两天就会拉一次肚子。

　　　　“难道……”王晴儿看了看李若凡，“这个人，就是这些案子的主谋？便是在鉴证署里，这些案子也还是挂号的吧。每个案子都是有些扑朔迷离的，一直没有找到过真凶。”

　　　　李若凡又看了看指牌的图片，“如果真以师兄以前杀的那些人的罪行来看，这个人极可能就是这些案子的主谋。我连一下系统，看这些案件之中，是否留有一些鉴证时的可对比证据。”

　　　　王晴儿这时看了看何瑞修，“刚刚，你是不是采集了这个人的指纹？现在录入数据库查一下。”

　　　　何瑞修点了点头，取出刚刚的那张指纹印迹。但是，看了一眼，他却愣了一下。纸上居然全是黑乎乎的印子，看不出痕迹。难道是自己操作有误？可是，十个手指，不可能每个都不清吧？

　　　　他心中疑惑顿起，将这张纸放在一边，“我要回到那个急救飞行具一趟。这个人的指纹似乎有什么问题。”

　　　　说完，没有等王晴儿同意，他已经直接返回。刚刚在那里，一边看王晴儿从胃里取东西，一边又要忍着那些气味，他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人的手。而这回，他必须要找出来问题出在哪儿。

　　　　这也是一个现场调查人员对于真相的追求。

　　　　不多时，何瑞修回来了，发给王晴儿十张图片。“每个手指的第一关节，都动过手术。从疤痕上看，应该是将皮肤整体切下，然后使用其他部位的皮肤进行了移植替代。这样一来，他的指纹就消失了。通过指纹，再也没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份。”

　　　　“每个手指都这么处理，这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样的人，这样的毅力和忍耐，绝对是一个内心极强大，极残酷也极为阴险狠毒的家伙。这倒是让我觉得，让他和这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