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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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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惟忠这才眉开眼笑,将李秘扶起来,哈哈笑道:“袁礼卿今次可是失算了,都说读书人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李秘更是迷惑了,心说这老儿,不对,这师父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说话开始七不搭八了?

    “将军。。。师父,这怎么又给袁大哥扯上了?”

    吴惟忠笑道:“往日里与他往来,袁礼卿自诩聪颖,没少给我下套,欺负我这个武夫,今日他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弄巧成拙了。”

    “我吴老儿成了你的师父,他袁礼卿是你义兄,往后他见了我,还不得怪怪喊一声干师父?”

    李秘见得吴惟忠大笑,也是哭笑不得,这位将军师父的心可真是大啊!

    吴惟忠一边笑着,一边与李秘喝了一碗,这拜师也算是暂时结束。

    古时讲究天地君亲师,师父传道受业解惑,那是人生中的贵人,对你一生命运都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地位非常的高,拜师仪式也不可能这般草率,要举行典礼,要有人旁证,才像模像样。

    当然了,吴惟忠是个豪爽之人,李秘不愿学他都要教,也就没太在意这些仪式了。

    “既然你成了我的弟子,也就不是外人,为师就跟你说一说倭寇的情况。”

    “咱们海宁卫与金山卫都是先锋前哨,一个月里没十次八次示警,那是不正常的,甚么倭寇异动迹象,在海宁卫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只是没想到你截获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所以苏州府那边才将二者联系起来看待,事情也就显得急促了。。。”

    “这件事我稍候让人支会金山卫,严加探查,尽快觑清楚便是,只有杭州张氏,确实是不错的大族,可惜早年间不愿并入戚家军,也就少有往来了。。。”

    “张氏不愿并入戚家军?可他们一直想要朝廷的诏安认可啊。。。”

    李秘不由疑惑,吴惟忠却只是笑了笑,朝李秘道:“张家自是不愿加入戚家军的,因为当时他们比戚家军的势力还要大,张家的家主不愿受戚将军统制,而是希望像戚将军那般独当一面。。。”

    “我明白了,他们不想并入戚家军,是因为他们想成为另一支戚家军!”李秘不由恍然。

    “可以这么说吧,早几年,戚将军抑郁而终,张家就更是想将戚家军取而代之,可惜有老夫横在前头,朝廷又怎会允了他们?”

    “他们的野心大,朝廷不放心,只能这么不尴不尬地吊着,到底让他们在民间赢得了不少口碑与名声,不过张家也确实有些本事,但凡能够杀倭寇的,都是英雄好汉,老夫也从未敌视过他们。”

    “只是若情报属实,今次倭寇真要入侵,张家就不能乱来,老夫必须跟着你去,亲自证实这个情报的真假!”

    吴惟忠如此一说,李秘也频频点头,只是吴惟忠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李秘感到非常的不安。

    “毕竟这情报最先可是从张家那里传出来的啊。。。”

    李秘也不由心头一紧,这情报来自于吕家娘子张氏未来得及传出去的三十六龙柩之中,诚如吴惟忠所言,这情报确实来自于张家,这情报是真是假,里头到底还有甚么内幕,也只能到张家去求证了!

    李秘与吴惟忠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然而书房外头偷听了大半日的那道身影,却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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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薄命奴婢犹传纸

    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终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指挥衙门被笼罩在烟雨之中,可谓石径烟染绿荫凉,柳拖帘影透疏香,雨丝飘处东风软,依旧青山送夕阳。

    秋冬快步走出来,雨丝打在发烫的脸上,她的心情才得到了些许舒缓。

    自打来指挥衙门当了奴婢,她偷过懒,偷过东西,偷吃过东西,偷看过不该看的书,除了没偷过人,能偷的几乎都偷过。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奴婢们的生存之道,她只知道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可她也有着不能逾越的底限,她从未偷听过将军与人说话,因为将军在她心目中,便如庙里的金刚明王,充满了威严,让人心里发颤。

    然而今日她还是打破了这个底限,蹲在将军书房外头,把将军与那个莫名闯进来的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与完全。

    直到离开书房,走到雨中,她才感受到做贼之后那种心虚和害怕,这是偷盗其他东西之时所没有的强烈感觉。

    这次偷听也并非她的自愿行为,老将军的威严固然如天上金乌那般炽烈,老将军也经常惩处那些犯错的军士,但对家中下人,却比任何人都要慈祥。

    奴婢们对老将军的忌惮,来自于他沙场征伐积累的血腥与威严,更来自于奴婢们对他的爱戴,奴婢也是人,奴婢也不愿辜负老将军这份宽容与仁慈。

    即便如此,秋冬也只能去偷听,偷听老将军说话固然不对,但如果她不遵从吴白芷的命令,轻则遭遇毒打,重则扫地出门,她又岂敢不从?

    谁让她生了贱命,作了奴仆?

    秋冬读过一些书,也知道不少道理,她并非生而为奴,为堕落之前,她的父亲是县学里的教导,因为学生科举舞弊而受到牵累,父亲是个清白人,受不得这种侮辱,一时没想明白,悬梁自尽了。

    母亲与她以及几个弟弟无以为生,母亲便把她卖给人家当奴婢,虽然写明是五年的佣期,但她辗转了好几家,如今已当了七八年的奴仆。

    奴仆;是封建社会的特有产物;这些奴仆部分或者全部丧失了人权与自由;过着悲惨的生活。

    自打宋朝之后,奴隶制便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朝廷明令禁止不得贩卖奴隶和人口。

    然而这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奴隶制换了个名字,继续在封建社会延续,变成了奴婢或者奴仆。

    太祖朱元璋是穷苦出身,当上皇帝之后,便颁布诏令,禁止权贵买卖和收养奴婢,便大力推行,劝奴为良。

    可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几年,就开始允许官宦和富贵人家蓄奴了。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有些犯人会失去人身自由而成为官奴,到了明朝中叶和后期,蓄奴之风又开始疯狂生长。

    奴婢不是奴隶,奴隶是彻底失去人权,而奴婢是雇佣工而已,是有官府保护的。

    当然了,这种保护也是有限的,而且律法也是站在主人的立场,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统治阶级的遮羞布罢了。

    秋冬深知奴婢的苦处,家主固然有着家主的威严,但县官不如现管,诸如老将军与人为善,可惩罚秋冬的却是吴白芷,甚至于范重贤!

    她最终还是做出了自认明智的选择,回到吴白芷的闺房,将偷听来的一切,都告诉了这骄傲的孔雀一般的大小姐。

    她看着吴白芷大发雷霆,在闺房里头打摔东西,咒骂被老将军收为弟子的小捕快李秘,看着吴白芷因为丑事被撞破而对李秘指天笃地大骂一场。

    她很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更知道范重贤不是甚么好人,也知道吴白芷选择范重贤,是踏上一条充满泪水的苦情之路,最终成为怨毒的恶妇。

    可她只是奴婢,对吴白芷也谈不上甚么好感,因为这大小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挥金如土,甚么好东西都随便扔给她们这些下人,可心情糟糕之时,又大打出手,不将这些奴婢当人看。

    她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叫李秘的小捕快,虽然捕快也是受人鄙夷的下贱人,但毕竟是公差,而且这个年轻人与别的捕快又非常的不同。

    他敢偷溜到指挥使司衙门来,敢撞进花房,即便面对范重贤和吴白芷,他也没有任何惧色,他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当那个穷凶极恶的黑大个制服他之时,那个李秘仍旧没有害怕,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他好像总能牢牢抓住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听天由命。

    他非但化解了危机,还得到了老将军的垂青,甚至与老将军对饮,喝的是吴白芷大小姐的女儿红,谈论的是国事家事,甚至让老将军收为徒弟。

    她还记得,早先有个按察提刑司的公子,央着许多关系,想要成为吴惟忠的徒弟,老将军都懒得看那公子哥一眼,为此还得罪了那个提刑司的大官。

    她不知道这个李秘到底有甚么本事,只知道他很有本事,她羡慕这样的人。

    她知道吴白芷一定会去找范重贤,一定会狠狠报复这个叫李秘的小捕快,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

    就好像自己的人生在李秘身上得到了延续,李秘这样的小捕快能够风生水起,好像证明下作人也可以有大本事,也可以不必俯首听命,为自己的宿命做主一般!

    秋冬鼓起了勇气,趁着下雨无人,来到了李秘的客房外头,她知道李秘与老将军喝了酒,如今肯定睡下了,也无人敢打扰这位贵客,她也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可来到了房门前,她又犹豫了。

    李秘到底是个过客,他没办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自己想要帮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心中那点卑微又可笑的念想,范重贤是个极其阴险的人,父亲又是布政使司的大官,李秘又如何斗得过?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在门外徘徊,好几次伸手,却如何都推不开那道门,就好像母亲第一次让她出去做人奴婢,她想要拒绝,却开不了口一样,就好像吴白芷第一次打她,她想还手,最终却选择忍耐一样,就好像范重贤第一次摸她,她想喊叫,最终却沉默一样。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命运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她也曾无数次否定了自己那些可笑的想法。

    如今,她又走到了这样的关口,或许她推开门,也改变不了甚么,又或许,这位小捕快,跟别人完全不同的捕快,能改变她的命运,谁又知道?

    当然了,也有可能很快被吴白芷发现,自己的下场会非常的惨淡,毕竟无论范重贤还是吴白芷,都不是甚么良善之辈。

    她在门外踟蹰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但她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这个念头。

    她写了一张纸,塞进了房间里头,里面都是对李秘的提醒,然而离开之后,她又担忧起来,万一李秘没醒,仆人却先看到了这张纸,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开始慌了,快步往回走,渐渐跑起来,而后重重地推开了那扇门,想要捡回那张纸。

    可当她推开门之时,却发现李秘就站在门后,手里拿着那张纸,显然已经读完了。

    是的,李秘读完了,即便没有这张纸,他也知道吴白芷和范重贤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自己撞破他们的丑事,对于他们而言,李秘就是他们清白名声最大的威胁,就像心头上的刺,一天不除,寝食难安。

    虽然他的酒量不好,也确实喝醉了,但洗漱之时,他就把酒都抠了出来,因为这是陌生的环境,自己的威胁就在身边,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当秋冬来到他的房门前,其实他就已经察觉了。

    他饶有兴趣地透过门缝,看着这个小丫头在门外踟蹰徘徊,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画面。

    她就在凉亭里头,解放着双脚,大大咧咧如女汉子一般,但又不像其他奴仆,因为她手里拿着书,嘴里拼命塞着糕点。

    李秘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却又极其渴望自由,极其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

    这是一份宝贵的财富,在这样的时代,女人们能有这样的思想,或许不少,但能够付诸行动的又有多少?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样的后果,又有多少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

    这个秋冬,会不会是下一个张氏?会不会是下一个谢缨络这样的女人?

    李秘希望她能踏出这一步,只要她敢推开门,李秘便是厚着脸皮求着便宜师父吴惟忠,也要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这丫头最终还是逃命一般离开了,李秘难免失望起来,就好像亲眼看着一个自由灵魂的陨灭。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脚步声,今次,他在门缝下面,发现了这张纸。

    他本以为秋冬会恳求他帮助自己,可纸上只有对他的善意提醒,甚至告诉他如何在老将军面前揭破吴白芷来保全李秘。

    李秘此时终于明白,这小丫头并非想要改变她的命运,而是想要守护李秘的自由命运,就好像自己被困在笼中,便希望别的同伴能够飞得更高更远一般!

    眼前的秋冬显得很慌张;眸光集中在李秘手中的那张纸上;然而李秘却微微一笑;将那张纸收入怀中。

    秋冬见得此状,嘴唇翕动,却又开不了口,不过身体比嘴巴诚实,当李秘收起纸张之时,她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来,想要夺回那张纸。

    可惜她晚了一步,李秘已经将纸张收好,此时见得秋冬伸手,李秘便朝她低声道。

    “别动。”

    秋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李秘这简单二字,竟然让她如中定身咒一般,果真不动了,连手都定格在了半空!

    李秘伸出手来,温柔地将秋冬手腕上的红绳铜牌给解了下来。

    那是奴婢的标识,铜牌上写着指挥使司内宅眷属,既向别人表明她们的奴婢身份,也方便她们外出办事,别人看到牌子就会给予她们应有的特权和便利。

    当李秘解下这铜牌之时,秋冬的内心深处,仿佛有甚么东西轰一声被点燃了一般,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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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深夜造访黑漆漆

    有时候;人会沉浸在某件东西之上;诸如吕崇宁会留着亡妻的房间;他从不进入;却一直沉浸其中;是痛苦;也是羁绊;若连这份痛苦也忘了;便是真的把妻子放下了。

    而如秋冬这般,虽然她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直到李秘解下那块铜牌,她才发现,原来那铜牌拥有着如此强大的能量,仿佛自己的一生自由,都被这铜牌与红绳死死拴住了一般!

    当铜牌解下之后,仿佛身体少了一个部件,仿佛笼罩在身上的无形囚笼被打破了一般!

    人,赋予了一些物件某种情感或者能力,使得事物超越了本身的价值与功用,但同时,借助这种情感寄托,也同样能够使人获得解脱,这就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秋冬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腕,那里只留下一道红痕,而她内心激荡,热血沸腾,浑身发烫,仿佛胸膛里有一团火在烧一般!

    这种灵魂烈焰如凶猛的浪潮一般席卷,秋冬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悲是喜,不知该哭该笑,便是眼泪落下,也只是本能,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她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碰到事情只能默默承受或者逃避,她下意识便跑开了!

    李秘看着秋冬仓皇而逃的背影,也只是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捏着这块铜牌,李秘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安心了,躺回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到了夜里,李秘便醒了过来,毕竟范重贤肯定要报复,即便在吴惟忠府上,李秘也不太放心,加上三六九这样的强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李秘也就更不敢睡了。

    横竖睡不着,李秘便起来挑灯夜读,读的是万历年刚刊印不久的《金瓶梅词话》,这是临行前九桶小胖墩偷偷塞到他行囊里头的。

    这部新话本乃是马王爷庙最受欢迎的朱文服先生带来的话本,他也是个游方说书人,这本书据说是从好友那里得来的。

    李秘自然是看过《金瓶梅》的,这本书堪称明朝“四大奇书”之一,是了解大明朝的极佳窗口。

    当然了,这本书里头的内容,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里头充斥着太多露骨的性描写,所以很多时候都被列为禁书,也正因此,流失极其严重,后世的金瓶梅,都是经过阉割的“洁本”,也就是进行过删减的版本。

    然而金瓶梅问世之后,先是部分传世,约莫流传了二三十年,而后才汇集成册,刊印成书,便是万历年的这个版本。

    也就是说,李秘如今看到的,算是最完整的一个版本!

    这本书几乎是明朝市井的一个缩影,对李密而言,有着极高的借鉴价值,能够让他更好地融入到这个时代。

    按说李秘专注起来很容易进入忘我状态,可外头小雨淅沥沥,他也难免有些惆怅,想起秋冬离去的背影,也就放下了话本。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夜雨,想了想,还是冒着小雨,来到了吴惟忠这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吴惟忠白日里又喝得大醉,李秘也没抱太大希望,到了院子外,果然已经是黑灯瞎火,吴惟忠该是睡下了。

    不过李秘早已打定了主意,也就顾不得叨扰,敲了敲偏房的门。

    偏房住的是伺候吴惟忠的奴婢,换做别个,里头住的自然是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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