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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尸人-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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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在尸体左右两边的肩膀上，各有一个一毛钱硬币大小的血窟窿。
霖子又让我看尸体的手背，腰部，大腿，膝盖，还有脚踝位置，全都有这样的血窟窿。
“他被送来的时候，是被钉在一个木头架子上的。还是王副院长和我，我们两个把尸体从架子上起下来的。”
听霖子说完，我更加困惑了，王副院长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小李的尸体昨晚不是……”我把声音放低，“不是被拖进了下面那个太平间吗？怎么跑到地里去了，还有王副院长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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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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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大智
霖子告诉我，王副院长不让霖子跟任何人提起小李的事情，说医院到时候会给小李家属一个说法。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小李的尸体在玉米地里的！”我着急地说，“还有，他是不是知道负一层太平间的事情？”
霖子郁闷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事，但既然秦海映那具尸体还在，那王副院长也没找咱俩麻烦，至少说明那具尸体还没有暴露。”
我看着小李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筹莫展。
小李是先被杀死吊在绳子上，还是先吊死，后来又被老鼠咬了？
如果是他杀，那会是负一层里那个女人干的吗？
王副院长是医生出身，他已经对尸体进行了检查，心里肯定有数，但验尸结果也不会告诉我们。
要是小雪在这里就好了，她可以进行简单的尸检，告诉我们一些信息。
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小李的死该不会跟王副院长有关系吧？不然为什么他能找到尸体！
还有一点，我最不能理解，小李的尸体是怎么跑到玉米地里的！
“玉米地……”霖子幽幽地说，“强子，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我也反应过来了，王颖说过，关于王月最近的线索是，有人看到王月进了玉米地，而杜老，也是躲在玉米地里的。
虽然王副院长没有明确说小李的尸体是在哪片地里发现的，但十有**跟杜老，还有王月去过的那片玉米地是同一个地方。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那片全是枯黄的玉米秸秆的地里，到底有什么？
霖子把冰柜关上，“走，先回值班室再说。”
我心不在焉地跟着霖子往外走，“你说，尸体会不会是从暗道里被运出去的？”
霖子摇摇头，说不可能，因暗道都被封死了，废弃太平间里也没看到有别的通道。
而且霖子还提醒我，小李的尸体被拖拽到太平间后，地上的血迹突然就没了，这怎么解释？
这一点确实非常诡异，尸体明明进了太平间，但又只留下短短的一段血迹。
此时我们回到值班室，我开始大胆猜测，或许是那个女人把尸体拽进太平间以后，就把尸体扛了起来，这样就不会留下血迹。
“她为什么要把尸体扛起来？明明可以拽着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霖子说。
我想了想，确实也说不通。
那小李尸体的消失，只有一种可能了。
尸体进入太平间后，不知道在太平间里发生了什么，反正一定是又被那女人拽了出来，然后很可能就藏在旁边的屋子里，等到我们离开负一层后，女人就乘坐电梯，把尸体送了上来。
说到这儿，我和霖子同时站起来。
“走，去监控室！”我说。
霖子点点头，“只要尸体是通过电梯出去的，那录像里肯定能留下记录。”
来到监控室，小高正抱着一个热水杯呆呆地坐着，看样子他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害怕。
跟他说了我们的来意之后，小高愣了一下，“小李还没回来，他的失踪那么诡异，你们就不害怕吗？竟然还要看录像？”
我俩赶紧说，小李肯定会回来的，现在我们看录像就是想寻找一些线索，希望他能行个方便，毕竟关系到小李的事。
“罢了，反正我也要辞职了，不关心这些事，你们要看就自己看吧。”
他连站都没站起来，看他的样子，一天都不想再做这个工作了。
我和霖子快速调出来录像，把时间锁定到昨晚，从我们进入电梯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七点钟。
录像快进，电梯里的情况一切都正常，我们从电梯里出来回到值班室后，也没有人使用过电梯。
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半，一位保洁员进入了电梯。
这是个男保洁员，他推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垃圾桶，乘坐电梯，从顶层开始收垃圾。
“这是大智！”霖子说。
“大智？你认识他？”
霖子‘恩’了一声，他告诉我，大智其实是个傻子，仅仅能做一些简单的体力活，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留下了后遗症。
霖子跟他也不熟，不过就是听别的护工说起来过。
我们继续看着录像，那些要扔掉的垃圾都是提前放在电梯口的，所以大智只要把垃圾袋从电梯外拿进来扔进垃圾桶里就行。
当收完垃圾后，大智乘坐电梯回到了一楼，但是电梯在一楼没有开门。
从录像中可以看到，大智开始着急了，他不停地摁那个开门的按钮，摁了好一会儿，门依然没开，大智好像很害怕。
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灭了。
电梯里黑黢黢的，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左右，灯重新亮了起来。
大智惊魂未定，等一楼的门一开，他就仓皇地拖着垃圾桶出了电梯。
之后电梯就开始正常被人们使用了，我和霖子没有再往下看，因为问题就出在了那个保洁员，大智的身上。
在电梯灯灭掉的那一分钟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霖子都很清楚，电梯灯一灭，就是要去负一层了。
不过录像中并没有看到有人上了电梯，也没看见小李的尸体，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之后我们离开监控室，去找到了保洁员大智。
他身体壮硕，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好像一百年没洗过澡似的。
“大智哥，我们来请假你个问题！”霖子态度特别好，他之前个我说过，别看大智傻，但是最讨厌别人说他傻。
“啥啥事？”大智咧着嘴问，流了一股子哈喇子。
“今天早上你收垃圾的时候，坐电梯下到一楼，是不是电梯出故障了？”
大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头点的就像小鸡吃米似的。
“是是是，灯灭了，电梯往下掉掉了一层好像是，不不过你们咋知道的？”他害怕地问。
“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你说说，电梯掉下去以后发生什么了？你看见什么人没有？”霖子继续问，我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没，没有啊，你，你你，们别吓我……”他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人上来，什么都没发生？不对，一定是哪出了问题……
突然，我想到那一大桶垃圾。
“大智哥，你推那桶垃圾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格外沉？”我问他。
他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说：“有，有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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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异物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垃圾桶是不是比平时推起来费劲？”我继续问大智。
“是是，我自己推着有点费劲，跟跟放了大石头似的，咋了？”大智一脸呆萌。
我没回答他，心里稍微有底，把霖子叫到了保洁室的外面。
霖子连忙问我，“强子，你是不是觉得小李的尸体是被放到垃圾桶里运出去的？”
“没错，”我点点头，“一定是那个女人输入了摩斯密码，让电梯下到了负一层，然后她趁着电梯里漆黑一片，把小李的尸体放到了垃圾桶里。再加上大智比较傻，可能当时只顾着害怕了，根本不知道电梯里发生的事情。”
霖子沉吟片刻，“昨晚咱们追到那太平间里的时候，血腥气很大，却没有看到尸体，我觉得尸体当时就在门后面！”
我同意霖子的猜测，当时我们进去太平间，根本没有顾上看门后面，不过离开的时候，我隐约有些印象，门口一侧似乎有一个黑色塑料袋。
所以那女人把小李的尸体通过大智的垃圾桶运了出来，然后外面的人负责接应，又把尸体运到了玉米地里。
这一切都是一个周密的计划，凶手甚至考虑到了大智这个关键的因素。
“所以他们是里应外合的关系，外面负责接应的人是谁呢……”霖子说着，突然睁大眼睛，“该不会是李院长或者王副院长吧？”
“不会，如果是他们，肯定会直接把尸体送到太平间来，没必要先去玉米地，再来太平间。”我分析说。
霖子想了想说，不管怎样，王副院长肯定是得到了一些确切的线索，知道尸体在玉米地里。
“你说尸体是被钉在木架子上的对吧？”我问霖子。
他点点头。
我抿了抿嘴唇，在考虑该怎么说出我的想法。
“霖子，你说过，你哥……”
他一愣，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幽幽地说，“没错，我哥死的时候，也是被捆在架子上的，但是他是被当做祭品杀死的……”
“小李是被钉在木架子上，会不会跟你哥的死，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或许小李也是……祭品？”
霖子没吭声。
“要不要去那片玉米地里看看？”我问霖子。
“不去。”霖子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咱们就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千万别牵扯太多。”
“霖子，你以前可不是怕事的人。”
“我不是怕，这件事不一样，如果咱们的行动引起了王副院长的注意，让他怀疑了下面的那具尸体，就得不偿失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这件事有太多问题，咱们都还没有搞清楚。”
霖子觉得李院长和王副院长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小李应该就是因为太好奇，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霖子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王副院长送尸体来的时候，虽然很紧张，但他还是流露出了轻松的神态。”
王副院长到底有什么好轻松的呢？
之后，我和霖子特意跑到垃圾池去看了看，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也不知道在垃圾池那里负责接应小李尸体的人是谁。
所以事情调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我们两个只好再次回到值班室去，互相提醒着，这些天要小心留意负一层的事情，保护好秦海映的尸体。
一推开值班室的门，发现王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她的精神很好，已经好久没有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了。
霖子看见王颖，也挺高兴，“小颖，有什么好事吗？看你这么开心！”
她点点头，高兴地说：“今天早上我姐回来了，她是自己主动回来的，我觉得我姐已经恢复正常了，就像正常人一样！”
我看看霖子，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月说什么了吗？”我问王颖。
王颖摇摇头，“没有，就说以后不会再出去了。”
“这么说，她已经报完仇了？”我问。
王颖也不确定，反正王月能回来她就很高兴。
王月是从玉米地里回来的，她定是报完仇了。而小李是昨晚死的，尸体被运送到了玉米地，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联系？
“你们怎么了？”王颖的笑容逐渐消失，忐忑地问我们。
霖子深吸一口气，看看我，我冲他点点头，“说吧。”
于是霖子把小李的死，还有负一层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王颖。
王颖听完，愣了片刻，皱着眉头，“我姐跟小李的死没有关系，她不杀无辜的人。”
我和霖子连忙说，我们也没怀疑是王月，但总觉得事情都发生在玉米地里，似乎有些联系。
王颖理解的点点头，“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我说当然可以，然后马上带着王颖来到太平间里。
拉开冰柜，小李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呈现在眼前，王颖观察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把小李嘴里的，眼睛里的稻草拔了出来。
小李的眼珠子早就被剜了出去，嘴里的舌头也没有了。
王颖仔细看着这三个血糊糊的洞，身体有些僵硬，她呼吸急促，异常紧张。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她，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看见这样的场景，早就吐了。
我的胃部已经开始痉挛了，每次一看见这种场面，就非常难受，感觉脑袋蒙蒙的，几乎要晕过去。
咬着牙，我坚持着，靠在冰柜上，问王颖发现什么了吗。
王颖没理我，左右看看，径直朝太平间的杂物柜那里走去。
她打开柜子，从一堆消毒液后面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在手上。
“手电给我用用。”她回到停尸冰柜前，表情凝重，始终盯着尸体。
霖子慌忙把手电递给她。
王颖一边用手电照着，一边把手伸进了小李的喉咙，橡胶手套接触到喉咙，发出咕唧咕唧的声音。
慢慢地，王颖从那个恶臭的喉咙里，掏出来一块黑色的东西，好像一个鹅卵石。
“这是什么？”我问王颖。
“是萨满教的人……”王颖呼吸有些不畅，皱着眉头，好像非常痛苦。
她摇着头，仿佛不敢相信，“真的是我们萨满教的人……杀死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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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地下的声音
王颖看着手里那个挂着血丝的，滑腻的黑色东西，眉头拧在了一起。……
“跟萨满教有什么关系？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我着急地问。
王颖告诉我们，这个黑色的东西，只用于一些犯了罪的男人身上，诅咒那男人的灵魂永远不得安息。
这些男人的犯的罪过，都是贪色，所以便会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舌头割掉，喉咙塞上这样的石头，稻草堵住眼睛和嘴巴，也是对他们的惩罚。
王颖还说，犯了这样罪过的男人，会先被挖眼，割舌，然后才处死他们，最后将尸体钉在木架子上，暴晒三日，再一把火烧掉。
“这也是萨满教的传统？我怎么没听过？”霖子不解地问。
王颖说各地萨满教没有统一的标准，难免有一些差异，而她跟我们说的这种惩罚形式，其实已经消失很多年了。
她也是以前听先知提起过，知道这项刑罚最早是由一位女萨满创立的，在她所在的部族开始实行。
但萨满教的初衷是尊重生命，相信万物有灵，若是犯了罪，自然有神明去惩罚其灵魂，不该由人来残害生命。
就这样，这项残酷的刑罚被废止了。
后来连那个设立这项刑罚的部族也消失了。
“这么说，我们遇到的那个女人，是萨满教的，或许就是那个部族的后人？”霖子问。
“应该是。”王颖说着脸上也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们了解这个男人吗？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或许他曾经欺负过的女人，就是凶手。”
我和霖子开始回想，都觉得小李还算是正派的了。
难道是他到了负一层，遇见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心生邪念，结果就被弄死了？
王颖说，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负一层的那些女人，知道小李曾经做过坏事，所以想办法把他弄到下面，杀死了他。
霖子觉得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得有不止一个男人被弄到负一层杀死，肯定会被人察觉。
而在此之前，我们压根不知道负一层的存在，也没听说医院出过这种事。
我想了想，既然王颖是从先知那里听说的，或许那先知知道在负一层的人是谁，就问王颖，能不能去问问先知。
她苦闷地摇摇头，“我联系不到先知，早就和他失去联系了，其实，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每次都戴着面具，或许他也遇难了……”
王颖非常沮丧，我和霖子没再继续问下去。
霖子把停尸冰柜关上，对我们说，“反正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听那赶尸人的话，看好那下面的尸体就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如果再遇到那女人，最好连话都不要说。”
我点点头，至于为什么小李的尸体会跑到玉米地里去，还有王月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些问题，我想只是巧合吧。
就在我们要走出太平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声音有些尖细，好像有人在说话。
“霖子，你听到没有？”我停下脚步，“有人在说话！”
霖子也停下来，仔细听了会儿。
“没有啊，走廊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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