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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篁传(GL)-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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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绾绾话音落下，周围人扫视过来的目光中减少了不少的烟雾和戒备，还是让这些人心中一阵庆幸。
“却不知，天一门当如何应对此事？”绾绾抛出了她的问题。
闻道天师唯一的师弟闻言缓步走出，面色凝重：“天一门将竭尽全力，阻止他为祸天下。”他目光透着坚定，也带着对绾绾的反击，“就如同对待为祸的鬼邪一般！”
绾绾轻笑，不以为怒，神情依旧蔑视。
而闻言，率先抽出长剑，所有天一门人皆跟着如此。
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演武场上那一团黑雾，以夹带着绝望的死志。
他们知道身为掌门的闻道天师修为如何高深，而如今他更是吞食了大量的邪魂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这一战，会是怎样？
看天一门一蹶不振，正是绾绾的目的。
若是她出手对付这不知道变得如何了的闻道天师，就算获胜，也必会损耗好一部分的力量，受伤也是极有可能。
而天一门，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高手，它依旧作为第一大修行门派矗立在此，这让绾绾怎么甘心。
昔日，天一门人不曾放过湘篁，她为何要让他们好过？
想到这，绾绾唇角勾着一抹笑，冷眼旁观。
云昔子皱着眉，目光落在那团黑雾之上。
绾绾未曾掩饰她任何的意图，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她的心理，他们虽然多少有些不忿，却也不敢做什么。
但是云昔子，他敢。
那些天一门人是无辜的，云昔子思虑着，似乎应该出手相助除去闻道天师。
可是就在这气氛一触即发之时，气镜中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
“云凌子。”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只是单纯念出了这样一个名字，却让云昔子心神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气镜。
不止是云昔子，气镜中的湘篁亦是面露讶色，下意识地转身死死盯着石山。
方才玉素报了一百一十三个名字，有三十九个名字没有反应。这说明那魂魄并未在石山中。至于是被炼化了还是未被闻道天师收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无论是哪个理由，湘篁总不希望自己的母亲错过这能够入轮回的机会。
终于，石山中有了回应，一个光点从一个洞穴中飘出，竟然只有完整的一个。
这让湘篁更是惊喜。
“凌儿——”那大的山洞中传来一声虚弱而急切的声音，湘篁惊讶地看向洞中，急忙走过去扶住那着急出来的人。
不一会儿，那人在湘篁的搀扶中离开了山洞的阴暗。
他的五官与湘篁极像，只是眉眼比她更硬朗一些。但是，两人此刻站着，明纳硇问翟谑翘菹鳎肟逗蠡簧系乃厍嘁律浪伤傻毓以谏砩希缘么蟮每膳隆�
他的两颊向里凹陷，纯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双眼下也带着仿佛沉与皮肉之下的青色。
哪怕只是这小小的几步，两个字，就让他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但是，尽管如此，明难壑幸谰杀欧⒆偶岫ǖ墓饷ⅲ醋拍枪獾悖壑新钦媲楹托老病�
那样的眼神，让他几乎让人怀疑随时可能逝去的身子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没有人再觉得他虚弱至极，也许一阵风就能带走。
纵使只有几年的相爱，纵使分隔了几十年，他们的爱依旧不变。
玉素依旧奋笔疾书，同时念着下面的一个又一个名字。
但是，她的手指微动，并没有如同对待先前那些魂魄一般将云凌子的魂魄立刻送至通往地府的黄泉路上，只是放她飘至一边，显露出自己的模样。
因为魂魄完整，在这日光晒不进的幽冥泽，云凌子纵使鬼力虚弱，但也能现行。
她面带着微笑，柔柔的目光看了会儿明缓舐湓诿鳙身边那俨然已经如明话愀甙南骟蛏砩稀�
“你和你爹长得真像。”云凌子微笑着说，伸手想去抚摸湘篁，却又收了回来，眼中透过一丝哀伤。
她已经死了，是一个虚无的魂魄，无法触摸自己的女儿了。
一只手伸过去，将她要收回的手握住，带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湘篁眼中泛着水光，却露出大大的微笑：“我的眼睛像你，娘。”这触摸魂魄之法，是绾绾教的，她确实用上了。
那一声娘，她终于能够喊出来了。
云凌子感受着指尖属于女儿的暖意，细嫩的肌肤，眼中也泛着光。但是作为一个鬼魂，她没有泪。
她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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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湘篁突然出现在那黝黑的山洞中时，他本以为又是闻道派来的什么人，要用上什么别的手段。
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来救自己了。
“明骟虺ご罅四牛任颐嵌祭骱α恕！痹屏枳有ψ潘怠�
“是啊。”明嗍堑阃贰�
云凌子自知自己的时间不长，目光是一瞬也不放过湘篁，放下手拉住湘篁的手，仿佛每一个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询问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湘篁不隐瞒不欺骗，但对于过去那些说得轻描淡写。
云凌子也不禁有些感慨：“你受苦了，但是……三师兄，他只是性格古板，又不善言辞，他——”她了解云昔子，认为他不会下如此狠手，可是真要在受苦的女儿面前维护他，她又有些无奈。
“我知道。”湘篁了解云凌子想要说的，“娘，我都知道。他先一步逐我出师门，让我躲过一死，废我时也都留了一丝筋络，所以最后才能被完整修复。就连这儿，那石山之中闻道派来此处镇守的那个强大的怪巨人，应当也是他除去的。”
所以，湘篁等人救了明乩矗涂梢粤⒖套攀殖裙肀隆�
所以，青姬被云昔子遇上，却只是被抓，丝毫没有受伤。
所以，在闻道天师面前，云昔子未曾责问长风星河与湘篁接触之事，对闻道天师虚与委蛇，在绾绾出现时未曾立刻动手。
“他只是不会说出来。”湘篁叹了口气，她知道云昔子看得到、听得到她们，事到如今，她也不怕将这些说出来了。
她恨过，怨过，但是，在绾绾复活回来之后，平静下来的心也渐渐看明白了这些。
云凌子笑了，女儿果然很懂事，她不再去说云昔子，微微歪了头突然问：“那么，湘篁你有想要相守之人了吗？”
女儿懂事、强大，吃穿不愁，也不怕被人欺负，那么对于母亲来说，就只剩下这个问题。
气镜那头，本在云凌子出现时很想直接扑过去自我表现争取好感的绾绾突然一僵，先前那些信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了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会猜到松老和小金子呢，他们打不过绾绾哦，和湘篁如今最多也就是平手，比湘篁多点战斗经验
ps：本有考虑写师父自白，不过在这里借着云凌子的事洗白了，所以师父番外没有了。倒不是说要给云昔子洗白，他就是这样一个刻板而让人难以喜欢的性格，孤独终老很适合他
pps：白夜今天开始新工作了，最近有很多东西要学习适应，有可能没办法保护日更……
第150章 尾声·终战（四）（完结）
“有。”湘篁的回答清晰地响起。
云凌子看到女儿确信的目光中染上一分柔色；仅仅是因为想到了那一个人，她笑了：“看来，你是认定他了。”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明纯吹剿⑽⒅辶嗣迹徊唤溃翱墒牵幻鳙你又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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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寒潭底的洞中；他虽然未曾询问，却也能看出湘篁与那同行之人之间那种仿佛早已融入骨髓的默契和自然。
那样的默契，太过鲜明，显而易见。
云凌子不得不将目光又重新转向湘篁，带着询问。
湘篁却一如先前那样从容自然；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转向云凌子：“娘，她叫绾绾。”只这一个名字，就足以听出让明冻隹嘈Φ脑颉�
湘篁知道他们或许一时无法接受，但她并没有为她多作解释和说明。她不认为她们的感情，是需要绾绾为她付出多少才能被接受的。
这不是一件错事，不需要为它的发生努力寻找理由。
云凌子面露讶异之色，然而，湘篁的目光却那样清澈平和。
“我知道了。”云凌子叹了口气，重新露出微笑，“我愿意相信让我的女儿能有这样的目光的人，我能看看她吗？”
云凌子的松口，注定明膊换嵩偎凳裁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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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绾绾现在可不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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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天一门人竟然倒下不少，遍地都是毫无生气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被生生剥去了魂魄。
场中央那团黑色变得越发浓郁，开始渐渐缩小。
闻道天师渐渐显露出来。
就如同先前吞食鬼兵一般，在闻道天师出现后，所有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股黑气不断涌入他的皮肤、五官当中。
待到黑气彻底被吸收，闻道天师的皮肤也已经变成诡异的灰蓝色，眼珠变得极为细小可怖，双唇更是直接变得漆黑。
这哪里还是人的模样！
强烈的煞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周围修为低的人甚至已经喘不过气，甚至还隐隐有种要脱离身体被吸向闻道天师的感觉。
那对细小的眼珠死死盯着绾绾，闻道天师的嘴角挂着残忍而又贪婪的笑意：“我花了一辈子的功夫，只为了能够成神，怎么可能被你们这几个黄毛丫头破坏了！既然你们放跑了我苦苦收集起来的魂魄，那就将你的神魂交出来吧！”
说完，闻道天师的咽喉处发出说摹翱┛鄙蚕г谘菸涑∩稀�
下一瞬，他已经扑到绾绾跟前，如同野兽一般直接用双爪直抓绾绾。
回应闻道天师的，是炙热的炎灼，绾绾手中的黑炎龙锁也不是吃素的。
成神，对大多数人来说，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甚至连奢望都不敢的事情。可是，闻道天师自幼天赋斐然，年轻便有了一番耀眼的成就，更成为了天一门最年轻的掌门。
当他发现自己没有了目标之后，目光就放到成神这件事上。
从小，他所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所以，他认为自己只要去做，总能成神。
不知不觉间，成神这个目的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渐渐成了一个执着的贪念。
为了这个贪念，当他发现寻常的修炼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时，他想到了借力。
人的三魂七魄是最神秘的东西，链接天地，由神创造。既然如此，若是他拥有了大量的魂魄，并将其纳为己用，不就可以达到通天彻地的目的了？
终于，闻道天师将目标放在了魂魄之上，他策划了幽冥泽中邪物想要冲出的事，然后亲自率着天一门拼死抵抗，成功为之后七十年的筹谋做出了最好的隐蔽。然后，他开始用各种方法、强压各种妖鬼为自己收集魂魄。
尤其，是那些修为几近达到顶端的强大魂魄。
自然而然的，同样被称为奇迹的明钪毡晃诺捞焓Χ⑸稀�
明灾参镄扪危笥中蕹鲆簧砭说牧α浚杉浠昶蔷竦那咳汀�
对于如此“优质”的魂魄，闻道天师甚至不舍得将其剥裂拆开，生怕损了明昶堑墓πА�
也正因为他的这份不舍得，明诤断碌纳蕉粗谢盍苏饷炊嗄辏」茉嚼丛叫槿酰椿故腔畹搅讼骟虻牡嚼础�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说不定早在这无止尽的黑暗和折磨当中彻底疯狂，丧失了对自己魂魄的保护，任闻道天师宰割。
当然，明男掖妫苟嗫髁肆礁鋈说募岢帧�
“哼，以这邪法，妄想成神？”绾绾冷笑，话语中满是不屑一顾。
闻道天师微微一愣，被绾绾的蔑视彻底激怒。
她这样无异于彻底否决了他七十年来的成神计划！
大量的魂魄吞噬，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吸纳和调理，闻道天师本就受到了这些魂魄残留思维和情绪的干扰，而满腔的怒意让本就已经开始混乱的闻道天师越发失去了理智。
哪怕是修为再低的人，也能看出闻道天师对绾绾的攻击越来越没有章法，渐渐变成了如同本能一般的扑抓和撕咬。
但是，纵使手法再凌乱，他暴涨的力量也摆在那儿。
渐渐的，在场有不少人的七窍都开始渗出血液，想再退开些，却被绾绾和闻道天师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彻底压制，就连抬腿都很难做到。
云昔子见状，立刻运气尽可能护住在场之人，然而，绾绾与闻道天师此刻的力量甚至比他也超过了许多，他显得极为勉强。
激烈的打斗持续了一会儿，两人的力量都被消耗了不少。
在一下极近的接触后，两人都向后退开，暂时停住了脚步。绾绾的身上多少挂上了几道血痕，就连一向爱惜的脸颊都出现一道伤口，从眼角一路向下划开了一指长度，乍看之下就像是留着血泪一般。
闻道天师更是狼狈，身上留下多处鞭痕，而且不同于一般的简单血痕，那些鞭痕都透着焦黑。
在绾绾全力以赴下，黑炎龙锁的每一击都会带着能燃尽世间大部分东西的黑炎，这足以在闻道天师早已非人化的身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闻道天师剧烈地喘息着，与绾绾的战斗让他力不从心。
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杀死，看了看周围，他突然嘶吼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周围的人纷纷被吸向闻道天师，那几个在方才的战斗中就已经受到不小的内伤的人，更是魂魄直接脱离了身体，直接被闻道天师吸入口中。
台上，云昔子措手不及，加之先前护着众人消耗了大量的道力，一时也无法彻底阻止。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绾绾，在触及她了然和不屑的目光时出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向人求助的一天，而对方竟然还是半鬼半神之身。
而且，云昔子很清楚，若是绾绾真的提早出手阻止，那一定是为了湘篁。
湘篁……
清脆的鞭声响起，可怕的嘶吼声不得不停下。
绾绾这一鞭子，直接抽在闻道天师的嘴上，他不得不终止这丧心病狂的行为。
但是，只这么一会儿，又已经有二三十名修行者失去了生命，其中大部分都是先前不得不因着头皮来战的天一门人。
看着地上大量的天一门弟子尸首，所有人都知道，闻道天师是真的疯了。
绾绾抽动黑炎龙锁，又是一击，这一次卷上了闻道天师的腰，紧紧缠在上面。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绾绾一甩鞭子，将闻道天师抽过来直接抛出演武场，那外面是万丈的悬崖，呼啸的山风。
不过，以闻道天师的修为，他当然不会就此跌落死在山底，他凌空而立。
而绾绾，也扭动腰肢腾空，直扑向崖外的闻道天师。
若是在让他继续待在人多的演武场，指不定他随时就可以抓些人来吸收魂魄，越变越强。
“闻道，现在，就让你见见神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绾绾神色倨傲，看着眼前已经渐渐连思考都已经很难做到的人魔。
在幽冥泽中，同样有这样一只奇妙的凝影虫，在气镜上投出了这一幕。
绾绾在空中迎风而立，灼灼之华。
“我不得不承认，她与你一样出色。”云凌子和明膊唤髀冻鲂郎椭椋屏枳涌聪蛳骟颍ψ潘怠�
湘篁自然是点头。
云凌子微微扬眉：“你不担心她？”那闻道天师，毕竟是将明胨家徊⒅品说娜耍惶崴衷谟侄嗔饲看蟮男傲Α�
湘篁摇头：“她不会有事。”她看向气镜中已经挥舞着长鞭与闻道天师战在一块的人，“我信她能解决，一如她信我能平安。”所以，她们没有多作犹豫，安排出了这一场戏。
“可是，她已经受伤了。”云凌子始终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甚至还有脸上，无论是怎样的女子，对自己的容貌总是在意的。尤其是心中有那么一个想要取悦之人时。”
湘篁听言，眉眼舒展露出一个笑容，像是想到了愉快的事情：“嗯。娘你说的对，等结束了这一切，她定会像我哭诉脸上的伤口。”顺带，讨些福利回去。
云凌子笑了，她的眼中满是释然。
“明颐堑呐娴氖浅ご罅恕！彼宰琶鳙说，当是彻底接受了这一点。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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