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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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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觉得可笑,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便放弃自己的那种人,毕竟若真是如此,他也无法走到这种地步。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问道,眉宇一寒,周身磅礴的灵力开始涌动:“你若真是想要,那便凭你的本事来拿吧?”
苏长安的一生,从北地一路走来,即使在他最弱小的时候也未曾想过妥协,更何况现在。
但司马诩看着杀气腾腾的苏长安,却并没表现出半分的不满或者警惕,他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是交易,你付出了你的身体,我自然要给出我的筹码,你不用着急拒绝我,至少先听一听我给出的代价。对吗?”
苏长安一愣,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答应司马诩这所谓的交易,但他依旧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低沉着眉头看着司马诩,等待着他说出所谓的筹码。
“你成就了仙道,但天道不全,你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所谓的仙道之力,若我猜得没错,想要动用仙道之力,首先你需要的便是补全天道。这是真神与天人们留下的烂摊子,这很难,同时,天人们招来的邪神已经再赶来的路上,你不敢保证你拥有那般足够的时间,这一切落在你的手上虽有成功的可能,但却免不了波折,甚至某些你不愿意看到的牺牲。”
“可我不一样,我对于这世界的了解极为透彻,若是你将你的身体交给我,我自然也会帮你完成这些事情,你的朋友与家人都不必死去,天道会补全,所谓的邪神也会在我的仙道之力下尽数湮灭。我会代替你活在这个世上,拯救它,同时也保护那些你所在乎的人。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司马诩缓缓地说道,脸上却浮现出笃定的笑容。
他的话抓住了苏长安的痛脚,苏长安的确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却并不能将他所在乎的人的性命弃之不顾。他终于明白司马诩提出这个交易的底气何在。
论修为即使修到了星殒,苏长安也不见得是深不可测的司马诩的对手,而说起心智他更无法与老谋深算的司马诩相提并论。若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司马诩,苏长安不得不承认或许司马诩会做得比自己更好。
而与之对应的自然便可以免除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这对于苏长安来说似乎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要求,在自己的性命与他人性命之间,他开始摇摆不定。他并非圣人,但在见识过太多自己在乎的人离他而去之后,他不可避免的感到疲惫,想要结束这样漫无止境的奔波与离别。
他的眉头沉了下来,低怂着的脑袋忽的抬起,他睁大了自己的眸子看向司马诩,嘴唇缓缓张开。
他说道。
“……”
第一百零七章 当然不
嘉汉郡的太守府中,诸人低沉着脑袋枯坐在一起。
他们的确死里逃生了。
按理说这应当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此刻他们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高兴。
苏长安的回归才是他们能够逃过这次劫难的关键,可是苏长安却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而被司马诩留了下来。至少在他们看来,苏长安是为了他们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而现在苏长安生死未卜,久久未归。
他们之中有苏长安的师叔、也有苏长安的朋友、下属。眼睁睁的看着苏长安这般身陷险地,诸人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可同时对此他们亦无可奈何。
“师兄!”而就在这沉闷的档口,一位背负双枪,满头银发,身上布满各种斑驳的血痕的男子忽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诸人一愣,纷纷在那时站起了身子。
“怎么样了?”花非昨第一个发问道。随着郭雀的下落不明、穆梁山以及太白道人的接连战死,这一群人中渐渐有了以花非昨为首的趋势,毕竟无论修为还是阅历,众人之中皆以他为首。
“温将军与苗将军的情况以及稳定了下来,西凉军残部也都被控制住了,只是到现在还未寻到顾牙朗顾将军的行踪,想来是……”侯如意这般回应道,但说到最后却不仅有些哽咽,到了嘴边的话已然是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也勿需多言,说到这种地步,诸人也明白了侯如意话里的意思。
这让在场诸人的脸色不禁一暗。
西凉军依仗着苏长安传下的邪典《冥书血纪》在对抗司马诩大军的战场上可谓是大放异彩,司马诩大军的一半伤亡几乎都是出于这西凉军之手,但是同时他们也浮出了同样惨状的代价。
他们的人性在这样一场接着一场的血战之中消耗殆尽,到了如今终于彻底消散成了只知杀戮的恶兽。为此,侯如意在花非昨的授意下不得不想办法将他们一一的禁锢起来。对于这些曾经同袍的遭遇,诸人的心头并不好受。而顾牙朗的战死,也无疑加重了诸人心底的愧疚。
大殿之中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无论是出于对未来的担忧,还是对那些战死同袍的悲伤此刻都化作一道道巨石压在诸人的心头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坐在高台之上的夏侯明缓缓的抬起了头,他看着台下的诸人,泛红的双眸之中不可避免的浮上一丝绝望。
“诸位……我……”
他张开了嘴,声线有些干涩,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如之前加上孤、朕、或是寡人之类的自称。
在这静谧的大殿之上,夏侯明的并不高的声线却显得极为突兀,因此,他很成功的吸引到了诸人的目光,他们皆在那时转头看向夏侯明。
夏侯明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感到有些害怕,毕竟之前尚还有太白道人一路相护,而现在他失去了最后一道依仗。但在微微的恐惧之后,夏侯明还是直起身子,接着说道。
“诸位此番际遇,说到底皆是我一意孤行而至,如今苏爱……苏公子为了救我等身陷险境,以司马诩的手段想来是凶多吉少。不若……”说到这里,夏侯明顿了顿脸色迟疑的看了诸人一眼。
却见诸人的眸子都在那时沉了下来,夏侯明这番言论,加之这番表现,让诸人不可避免的认为他畏战而想要投降。这是诸人万万不可答应之事,且不说司马诩的行事素来残暴,就光是这一路上所牺牲的将士,若是投降,那将置他们于何地?
夏侯明固然聪慧,远超于同龄的少年,但此刻却也想不到诸人心头所想竟是这般事情。他见诸人脸色低沉,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继续说道:“苏公子不可白白牺牲,不如诸位快些逃离,待日后再谋大事,我一人为诸人断后,说到底,我也是那夏侯麟的侄儿,想来应当不会害我性命!”
此言一出,诸人不禁又是一愣。他们中的大多数对于这位小皇帝并没有多少好感,准确的说是他们对于他的好感在那建邺城外的一战之后已然被消磨殆尽,此刻听他说着般话来,不禁暗暗感叹自己错看了这夏侯明,他虽然少年心性误了大事,但终究却有着一个男人应有的血性。
这时,花非昨走上了前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司马诩若真是想杀我们,我们如何也逃不掉。甚至早在之前,我就一直在想,以他手上的军力想要拿下嘉汉郡不过动动手指头的功夫,他手下的士卒便可将这嘉汉郡收入囊中,而我等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罢了,可他却只是每日叫阵,不曾真的大军出击,这显然与他一贯狠辣的作风不同,我曾一度想不明白,但直到长安的出现我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都只是他手中的筹码,用来威胁长安的筹码!”
说到这里,素来冷静沉着的花非昨的声线中也少见的付出一抹难以遏制的怒意。
为司马诩的阴险狡诈,亦为包括自己在内的诸人的孱弱。
“所以我们不用逃,因为司马诩自一开始便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他若真想杀我们,怎么逃也难以逃出他的掌心。”花非昨的声线又在这时忽的低沉了下来,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见识过那些王侯强大的力量之后,这位天权的传人,心底第一次升起了无法反抗的消极感。
“那难道我们就只有这样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一旁的穆归云在司马诩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他怒目圆睁的问道,双眸之中已然布满血丝,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诸人在那时皆沉默了下来,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是那般显而易见,同时也是那般的残忍。
可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道爽朗的声音忽的自远方传来。
“当然不!”
那声音这般说道,诸人在那时抬头望去,却见一个少年与一位老者正从天际缓缓飞入。
第一百零八章 此身葬处是故乡
“长安?”
待到看清那来者的容貌,诸人纷纷发出这样一声惊呼,而后快步上前,迎了上去。
那从天际而来的少年便是苏长安与那位送葬了太白道人的送葬者。
走到最前端的自然是古羡君与苏曌,当然还有那位陆如月也紧随其后。
待到苏长安落地,二人就要扑入他的怀中,但似乎也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手上的动作也随即慢了下来。
而身后的诸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继续向前来到苏长安的跟前。
“太好了,长安你没事吧!”穆归云越过众人拍了拍肩膀,笑着说。他的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但此刻脸上的笑意却是那般真切,毫不作伪。
嘉汉郡一别,虽然说来依旧三个月不到的光景,但此间发生的种种却让苏长安此刻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先是歉意的看了古羡君与陆如月一眼,别人无法洞悉这二人的异样,却无法瞒过他的眼睛,加之与红鸾说发生的一切,让他难免心中有愧,因此在看了二人一眼之后,便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司马诩可有为难你,又与你说些什么?”花非昨毕竟还是沉着老练,在短暂的欢喜之后,他便意识到了有些不对。那司马诩如此费尽心思的想要威胁苏长安,又怎可能将他这般轻易的放出,在他看来,事情必然不会像表面上看来那般简单。
而诸人闻此言,也醒悟了过来,司马诩是何许人也,何曾做过半点亏本的买卖?他要留下苏长安,必然是有所求,不然又岂会这般轻易的将他放出。
苏长安闻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言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日后细表。”
“但有一事,刻不容缓。”而后,他又正色道。
“嗯?何事?”花非昨脸露疑惑之色。
“西凉军何在?带我速去见他们。”
在嘉汉郡外的匆匆一瞥,苏长安便已然发现了西凉军的异状,同为冥书血纪的修行者,苏长安很清楚他们的状态,心智被吞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即使他们现在还活着其实也与死去无异,而这一切都是由他亲手造成。虽然在这之前他早已与西凉军诸人陈明了其中利害关系,但他却依然无法置身事外,因此,这第一件事便是查看他们的状况。
花非昨闻言很快也醒悟了过来,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带你去!”
言罢就要领着苏长安离去,而苏长安却在那时顿了顿,又看了诸人一眼说道:“诸位好生休整,所有事情,我们明日再议。”说到这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有落在了古羡君与苏曌以及那陆如月的脸上,看着一脸担忧的三人,他挤出一抹笑意,又轻声言道:“放心,一切有我。”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停留,随着花非昨大步朝着西凉军被关押的地方走去。
……
那是一处地牢。
阴暗,潮湿,又森然。
时不时从深处传来的怒吼,不由让人生出一种置身十八层炼狱的错觉。
苏长安与花非昨并肩走在那地牢之中,拥有帝江精魄的苏长安透过这浓郁的黑暗,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那地牢之中的情形。
一道道人影被冰冷的铁牢分开,他们犹如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疯狂,他们血红着双目,不断的撞击着铁牢,试图冲出其中,而嘴里更是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吼。
但铁牢显然是某种特别的材料制成,他们的冲撞除了给自己的身上在平添一些伤痕之外,便再无任何益处,可即使是这样,那些人影对此也毫不在意,他们依然怒吼这一次又一次撞击着铁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此刻他们身体中不断益处的痛苦。
苏长安的眸子在那时皱了起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花非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很明白此刻苏长安心中的感受。
但他还是沉着自己的声线,幽幽地说道:“这里是当年陆离尘在位时专门为囚禁一些他国要犯所设立的监牢,也幸得此处,否者以现在这些西凉军的力量,寻常铁牢根本难以囚禁。”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冰冷的声线犹如北地的风雪一般彻骨阴寒。“还剩多少?”
听闻这个问题,花非昨的身子很明显的顿了顿。他在张开嘴,有些干涩地说道:“西凉军作战勇猛,往往伸入敌阵,加之今日之战,他们体内的戾气失控……”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却并不是因为他不知当如何说下去,而是那时苏长安转过了头,直直的看向他。
黑暗中,少年的那双眸子那般清澈,清澈得近乎无尘无垢,清澈得连里面所包裹的悲伤也是那般直截了当的传递花非昨的心头。
“唉。”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拐弯抹角的心思,言道:“三万西凉军,如今只余两千不到,其中统领顾牙朗下落不明,应该已是战死。”
“是吗。”苏长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般回应道。
轻飘飘的语气里却带着一股极力压抑的情绪,花非昨很清楚那情绪是什么,但他却不想去深究。
似乎也是为了掩饰这样的情绪,苏长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说道:“温子玉和苗永山呢?带我去见他们。”
花非昨这一次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过了身子,沉默的领着苏长安朝着地牢的深处走去。
……
相比于那些寻常的西凉士卒,苗永山与温子玉的修为都要高出许多,所以他们的状况比起那些士卒似乎也要好上不少。
而同时,这样的好,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们被关在两间相邻的铁牢之中,并没有如那些士卒那般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他们只是呆坐在自己牢房的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周身的青筋暴起,好似正在承受某种无边的痛苦。而他们的双眸时而清明,时而又变得血红,又像是在与一只附身在他们体内的恶魔斗争一般。
“温将军与苗将军是自愿被关入铁牢,否者以他们的修为,我们恐怕还得废上一番手脚。”花非昨看着房中的二人,这般说道。声线低沉,眉头紧锁。
苏长安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二人的身上。
而这时,这二人也似乎是听到了苏长安与花非昨的对话,他们的脑袋猛地抬起,就像是被惊醒的野兽一般,他们体内的某种平衡在那时被打破,他们的双眸顿时变得血红,蓦然看向苏长安二人。
而就在看清苏长安的模样之时,那血红的双眸又瞬息的清明了下来。
“将军!”他们发出这样一声惊呼,身子猛地走了上来,隔着冰冷的铁牢,望向苏长安,双眸之中竟然有泪光浮现。
“委屈二位了。”苏长安看着浑身是伤的二人,低声言道。
他的脑袋一如他的声线一般,深深垂下,打心眼里他觉得愧对二人。
“将军何出此言,是我等无能,三万西凉军到如今只余这些残兵败将,就连老顾……也……”苗永山见苏长安如此,赶忙说道,但提及顾牙朗,他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也不禁哽咽。其实顾牙朗在时,他与他的关系也说不得多好,但如今顾牙朗战死,苗永山心头又说不出的悲戚。
“莫要哭哭啼啼,岂不让将军笑话。”温子玉不悦的呵斥道,他与苗永山、顾牙朗三人同为西凉军三大统帅,但他心思活络,三人之中隐隐有以他为首之势,即使北通玄在时也曾言过,西凉军中,将才无数,而能堪帅才者,唯这温子玉一人。
他呵斥完苗永山后,便转头看向苏长安,问道:“将军来时想来你已见过诸位士卒的情况,可还有扭转之法。”
苏长安闻言一顿,他看着一脸急切的看向他的温子玉二人,嘴唇张开,却又半晌说不出话来。
来时他便在一位士卒的身上试过之前的方法,吸走他们体内的戾气,但此法曾经有效,是因为那时这些西凉军还只是被戾气所困,并未伤及灵体,可如今他们的魂魄已经彻底被戾气说侵蚀,即使是拥有若木在体的苏长安也难以去根治魂魄上的伤害。
苏长安的沉默无疑给了温子玉二人最好的回答。
“属下明白了。”二人的身子一顿,脸色顿时煞白。
他们虽然还能保持暂时的清醒,但说到底只是靠着自己的修为硬撑着,而灵魂早已被那戾气所腐蚀,这时还好,若是问道半分血腥味便会把持不住,彻底陷入疯狂。
“二位莫急,再与我些时间,说不定便……”苏长安见他们这般模样,心头的愧疚更甚,赶忙说道。
“将军莫要欺我,司马诩大军临城,将军若是想暂避锋芒,岂能带上我等,受我们拖累,这让我等何以自处?若是要与司马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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