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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安-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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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有趣或是无趣,蝼蚁就是蝼蚁。

虽然心里难免觉得有些遗憾,但他的剑还是在那时举了起来。

那是看上去很慢,但实则却比起苏长安的身影快出千倍万倍的一剑。

他直直的去向苏长安的眉心。

没有任何虚招遮掩,亦没有任何灵力加持。

不急不缓,却又不偏不倚。

有道是大道至简。这一剑,便是汇集了镇西神候大道的一剑。

无需招式,亦无需灵力。

只需一剑出,则万法相随。

苏长安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剑所蕴含的巨大威能,他想要避开,但周身的气机却在那时被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所锁定。他避无可避。

转眼,男子的剑已离他的眉心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

按理说,这时,苏长安的刀也应当到了男子的身前。

但,实际上,男子虽然立在那里,但他的身影却宛若在万里之遥的星海,苏长安的刀却根本触及不到哪怕是男子的衣角。

星殒的命,在星辰。

成不了星殒,变斩不到星殒的命。

这便是道理,亦是规矩。

苏长安在这时,终于懂了。为什么,凡人永远不可能杀死星殒。

男子的剑离他更近了,他甚至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剑锋上的寒意,以及那股随之而来的,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他感到一阵不甘。

他不愿死去,不想死去。

但即使突破到了天听境,比起眼前这位吸纳了神血的男子,他与他之间依然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所以,他似乎只能死去。

那把剑,终于抵达了他的眉心。

或许是因为这剑太过锋利的缘故,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但他却很清晰的知道,那把剑已经刺入了他的眉心。

我要死了。

苏长安,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出乎意料的,他莫名的觉得一阵轻松,就像是终于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担子。

什么天岚院传承,什么苍生社稷。

在这时终于不再与他有关。

他毕竟只是一个还未到十八岁的少年。

在一年多前,他几乎不谙世事,脑子里最重要的事情,不过如何吸引沫沫的注意,与如何逃过书院里繁重的功课。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背负起沉重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的东西。

就好像他背上的刀剑。

每多上一把,责任便重上一分,他稚嫩的脊梁早已不堪重负。

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现在,他似乎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了。

他在那时,仰起头,看向夜空中的星辰。

那片星海里,有他日夜所思恋的英魂。

“师傅、师祖。长安真的尽力了。”

他用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

哐当一声脆响。

他手上的刀,终于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子也在那时,向后缓缓倒下。

这是一个说来很长,实则却很短的过程。

以至于青鸾方才看真切眼前的一切,她还来不及惊呼,苏长安的眉心便开始渗出泪泪的鲜血。

然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苏长安的身子缓缓倒下。

周遭的一切似乎在那时安静了下来。

天地忽的失色,这世间除了那少年倒下的身影,在青鸾的眼里再无他物。

咚!

那是一声不算大的响动,但落在青鸾的耳中却是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她的心里,也有什么东西,在那时轰然倒地。

“嘤!”

一道不似人声的长啼忽的在那时响起。

那是声嘶力竭的一声鸣叫。

仿佛唱尽这世上所有的悲恸与绝望。

裹狭着,无边的愤恨与怒火。

在莱云城里来回涤荡,久久不息。

然后,在镇西神候与那些士卒诧异的眼神中。

青鸾的身体开始不断的膨胀,青色的衣衫寸寸碎裂,一枝枝青色的、晶莹剔透的羽毛在那时自她的体内伸出,只是数息不到的时间便将她的身子尽数覆盖。

她的玉足化为了锋利的长爪,双臂张开,化作数丈开外的羽翼,脸上的神情渐渐扭曲,进而狰狞,最后竟伸出一只长长的鸟喙。

“嘤!”

又是一声绵长的啼鸣。

那个冷若冰霜的青鸾,在这时终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浑身裹着青色羽毛,身高数丈开外的青色凤凰。

方才还在为苏长安的死而感到震惊的顾牙朗诸人,在这时陷入了更为深刻的惶恐。

“妖……妖……!”一些修为稍弱的士卒,在这只青色大鸟巨大的威压下开始颤抖,嘴里不住的发出无意识的惊呼。

相对于蛮族,更为神秘,也更为强大的妖族,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更为可怖的存在。

“有趣,有趣。”你竟然是一只凤凰。

男子对于眼前的变化丝毫不感到惊骇。

他甚至拍了拍手掌,就像是台下的看客,正对着台上戏子们精湛的演技而喝彩。

但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便忽的凝固。

因为,那只凤凰猛然振翅,翔于天际,她再次发出一声悲恸的长鸣。

然后,她的眸子忽的燃起了青色的火焰,而很快,那青色火焰便将她整个身体尽数覆盖。

“凤凰真身?”

在那时,男子向来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第一次浮现出一抹难以遏制的震惊。

第五十九章 世上再无青鸾

《太上忘情录》是这星辰阁的至宝。

讲究修炼者割去尘缘,了断因果,自身自成一片天地。从此无我无物,超脱万象,登临太上之境。

而世间因果皆由情起。

这情是爱,也可能是恨。

是嗔,也可能是痴。

了断因果,便是断绝七情六欲。

故曰,《太上忘情录》。

而忘情。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

有人枯坐数十载,大彻大悟,看破红尘。

有人偿还因果,了却身前身后事,自此再无挂碍。

亦有人,生而无情,心若寒冰。

但说到底。

情,是两个人的事。

就像是一条线,人便是这条线的两个端点。

一个端点没了,那线便没了,情自然也没了。

青鸾曾经是星辰阁最杰出的送葬者。她的太上忘情录已经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如果不是,当年那个雪夜,莫听雨以身犯险,救下梧桐,让她欠下了苏长安一段因果,那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天下间便会多出一位太上境的大能。

但这世上之事向来没有如果。

她终于还是机缘巧合的去到了长安,认识了那个男孩,开始了一段她在以往漫长的生命中都从未想过的纠葛。

她的那位星辰阁师傅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情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表面上雕栏玉砌、繁花似锦,实则却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这过往岁月之中,为情所困而不得善终之人比比皆是。

青鸾对此曾深信不疑。

但当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才知,情爱的可怕,并非师傅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凶险。

而是,明知是饮鸩止渴,却依然让人甘之如饴。

她为他以命易命,险些魂归星海。跟着他从长安逃到西凉,一路颠沛流离。

可她从不感到后悔,她只想要一直陪着他,去面对这世上所有的风雨。

她这漫长的一生。

前三百载,不知为谁而活。

现在,却是确确实实的为他而活。

但现在,他死了。

就死在她的面前。

那条她在这世上唯一一条线,也是最坚定的一条线,断了。

曾经,她如何也堪不破的《太上忘情录》的最后一道屏障,就在那时迎刃而解。

原来,开阳那一剑只是斩断了她的命星。

《太上忘情录》却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却因为她对他浓郁到几乎掩盖所有的情而隐没。

她青色的眸子在那时滴下了她在这世上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眼泪。

然后,夜空中一颗无比明亮的星光照了下来。

那是一颗从未有人点亮过的星星,没人曾在浩瀚的星海中见过他,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自现在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青鸾。

镇西神候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上。

在那个他跟随圣皇征战天下的年代,当时人族百星齐明,除了那位坐镇中庭的玉衡大人,几乎从未有人能够真正触摸到那道门槛。

他虽未星殒,但却只是其中中庸之辈,太上之境,莫说是他,即使圣皇陛下,也未必能在有生之年到达那种境界。

现在,他从数十载的假寐中苏醒,彻底吸收了神血之力,方才有了太上之力。

但,这也只是力,而不是境。却不想,因为随手杀死了某只蝼蚁,竟然就引来了一位真正的太上大能。

他不由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几乎不可思议。

“阁下。”他抬头望着那只浑身浴火的凤凰,说道。声音却有些干涩。“区区一个小辈……不止于此……”示弱之意,表露无遗。

他并非有多么害怕眼前这只凤凰。

论境界,他不如真正的太上境大能,但论修为,他身负神血,言出法随,并不一定比太上境大能逊色多少。

只是,他尚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愿与这凤凰纠缠。

所以,他选择了示弱。甚至也做好了做出一些让步与赔偿的准备。

在他看来,到了他们这种境界之人,理应不会为了一个凡人的生死而真的拼个你死我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回应他的却是那只凤凰的怒吼,以及一颗灼灼的巨大的青色火球。

以他的眼力自然感受到这一颗看似寻常的火球中实则蕴含着一道无比可怖的威能,那火球表面跳跃的哪怕只是最细微的火苗,也足以让一位问道境的强者当场灰飞烟灭。

没有丝毫试探,一出手便是杀招。

镇西神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身子一闪,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道火球,一声轰然巨响自他身后传来。

昏暗的莱云城在那时亮起一道无比耀眼的光芒,方才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的顾牙朗一声令下,赶忙带着士卒们朝着城外逃去。

而后光芒渐渐暗下,但当他们回首望去的时候,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惊骇。

镇西神候身后的半个莱云城就在这短短的数息间,彻底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一道数十丈深方圆数十里的巨大深坑。

那深坑里再也找不到半点莱云城曾经存在的痕迹,即使是一丝半缕的残骸败瓦也是寻觅不到,有的只是阵阵飘起的青烟,与焦黑的土地。

“阁下!”镇西神候方才想说些什么,但话音方起,有一道巨大的青色火球袭来,镇西神候心头一凛,极为狼狈的将那火球避开。

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念头一起瞬息而至千里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按理说这样火球,他若是想要避开,应当是轻而易举。

可是,当二者如今都是言出法随、意动山摇的大能。对阵之时相互气机锁定,周围天地的规则比起寻常时候已有所不同。打斗之时,反而不如寻常时候来的潇洒写意。

镇西神候身子方才再次站定,却忽的闻道自己的发梢上传来一阵焦臭之味,这时他才发现匆忙的躲避间,他额前的一缕长发,沾染了青鸾所喷吐出的火苗,化为了灰烬。

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愠怒之意。

“阁下要战,那便战吧,莫不是以为我镇天尘怕你不成!”

他手中的长剑终于在那时明亮了起来,额前那没黑色印记也在此刻绽出耀眼的光芒。

似乎感受到了他此刻心底的怒意,漫天的星光忽的大盛,将被青鸾摧毁得宛如人家炼狱的莱云城照耀得恍若白昼。

他的身影一动,一股剑意,如旱地拔牛,冲天而起。

那时,一人一剑,便裹挟着漫天星光,如蛟龙出海,飘然而去。

半空中那只凤凰,见此情景,仰天发出一声悲恸却高亢的鸣叫。

然后,她周身燃着的火焰愈发浓烈,就像要燃尽这方天地,也燃尽自己一般。

她的身子也在那时化作一道青色的光影迎上那锋利的剑刃。

这便是她想要的。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给自己亦或是对方留下哪怕半分余地。

他与她,今天,只有一个能活下去。

或者,都死在这里。

这世上已再也没有那个男孩。

那亦无需再有青鸾。

第六十章 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西江城,戌时将尽,亥时未到。

这是城墙上那些守军们换班的时间,方才交接了工作的士卒们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回到军营睡觉。

一天的巡逻本就枯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自然要找些乐子。

只是城西的青楼早已被那位观沧海大人拆了个一干二净,里面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也被这神将大人中饱了私囊。

放眼整个大魏,除了那深居长安的太尉大人,估摸着也没有人敢说他半句不是。

这些士卒们,自然也只能在心里抱怨两句,明面上还是得对他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真所谓食色性也。

没了美娇娘,那边只剩下口舌之欲。

说来倒也是托了观沧海的福。

每到这个时候,莱云城里的那些饭馆酒肆生意便会好上许多。

而身处城东不起眼的角落那一家十月面馆,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这面馆只是两位老夫妻弄的小营生,但好在味道地道,一碗阳春面,面条劲道,汤汁鲜美。倒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少回头客。

向来对于吃食不甚在意的青鸾,也曾隔三岔五的拉着苏长安前来这里,吃上一两碗小面。其味道可见一斑。

这不,方才到了换班的时辰,这家不大的面馆里便已是人满为患。

这对老夫妻自然得开始忙活。

老头在后厨里,煮着面条,老太婆进进出出,将吃食一一送到食客们的桌上。

虽才到四月,天气亦还算凉爽,但后厨里灶火正旺,老夫妻又忙前忙后,很快二人的额头上便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可是他们脸上却带着笑意。

毕竟指着这个营生过活,生意好总归是好事。

面馆不比酒肆,要吃着小菜,喝着清酒,慢悠悠的听着说书人讲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这些食客们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两三刻钟的时间过去,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面馆便只余下三三两两的食客,还在吃着面条。

老两口也终于得了空闲,坐到了一张空桌上,相顾无言。他们已经说过太多的话,多到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更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他们只是安静的等着这最后一波客人吃完面食,然后打扫摊位,歇业归家。

就如同他们待在这西江城以往的这数十年来的每一个夜晚一般。

但却在这时,原本星光稀疏的夜空中忽的暴起一道无比明亮的星光,夫妇二人的眉头在那时一皱,他们对视皆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之色。

可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道足以与方才那道星光媲美的青色光芒又从夜空中照下。

西江城便在那时被照耀得恍如白昼。

直到数十息的时间过去,这两道星光才再次慢慢隐没。

那些尚未离去的食客们也被这样的异象所惊呆,愣愣抬头看着夜空,早已忘记自己身前的食物。

“哈哈。”老者发出一阵牵强的笑意,走到那些尚在愣神的食客面前,满脸歉意地说道:“诸位,诸位,对不住了。天有异象,小老儿心头惶恐,想要早些歇业,这顿就算小老儿请各位的了。”

那些食客们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嘴里嘟哝着一些老头子胆小如鼠之类的奚落之言,但身子却还是站了起来,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

这个世界,星辰异象,向来便是大事发生的预兆。

每颗星辰的亮起或熄灭都意味着一位星殒的出生或死亡。自然也就关系着这些被星殒们所代表着的芸芸众生。

这些食客虽然面上不屑,但心底却还是有些打鼓,也就没有了心思为难老者。

还未到食客们走远,老头身旁那位老妇人便脸露不满之色,嘴里不断的抱怨着:“当初叫你留下那小子。”

“你偏偏不听。我看到了魂归星海那一天,你怎么去见玉衡那孩子!”

老者闻言面露苦笑,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开始收拾桌椅。

老妇人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他不免有些烦躁。

那小子命格奇异,他根本算不真切,哪会知道会有如今这事发生,心头的懊悔自是铺天盖地的涌来。

想着这些,老者不免有些魂不守舍,他擦干净最后一副桌椅,就要回身与老妇人说些什么,却在那时,一阵极为轻微,但却有力脚步声传来,一双黑色的雕花马靴就在那时出现在老者的眼前。

“这位客官,小老儿歇业了。若是想吃面还请明天再来,对不住了。”老者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那马靴的主人却似乎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的脚步继续向前,自顾自的便坐到了这桌椅之前。

老者眉头一皱,抬起头便要说些什么。

可当他看清来者的容貌之时,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是一名看模样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鸦青色蜀绣锦衣,腰间绑着一根同样青色仙花纹银带,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他自然的盘起,一双似藏星辰的眸子里光芒深邃,体型颀长。

“观沧海?”老者有些惊异,但话里的语气却丝毫看不出对于这位大魏第一神将的尊敬,甚至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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