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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墓三分--又名盗墓高手 作者:柯草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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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枚铜钱可以看出,原来老两口早在女儿尸骸运回的当天半夜就死了。
  可是这几年,难道遇见的都是鬼吗?
  张兴全把心里的疑问告诉卜算子,卜算子笑而不答,只是吩咐他去扯几丈白布,然后两人把三具骸骨重重包绕,又从棺材铺定做了一只可容纳三人的大棺材,一切准备妥当后,把尸骸放入棺材,然后卜算子选定吉日,邀集众乡亲举灵。
  这附近的街坊念其老头思女心切才这样,所以都赶来帮忙,卜算子叮嘱大家,在路上不管听到谁在后面喊,或者有人拉扯衣服,千万不要回头,只管往前走。结果人群顿时散去一大半,只有一些老街坊大着胆子应许了。到了出殡的时辰,众乡亲抬着棺材,出了门跟着卜算子,正待往老坟丘走,谁知卜算子却径直向河边走来,边走边撒白纸钱,走到河边,开始设坛焚香做法,然后指挥众人把棺材沉入河底。
  众人惊疑不已,但无人敢问,于是纷纷回家,当时有几个比较好贪小便宜的人,想称机拾点纸钱回家当入厕用,没料到这一找,更是惊魂难以入定,原来当时这河岸边上有两排垂柳,现在这柳树上白茫茫一片,挂满了铜钱,可是地上却没有一枚,沿河风大,可是没有一枚落地。
  后来有小孩喜欢嬉水,长窜下河底,可是没有人再见过那具棺材,按说小水湾水流不急,下面淤泥沉积,断无道理被冲走,但是棺材却不见了,有好事之人下去找过几次,可惜没人找到。这些都是后话了,却说
  当时的卜算子见张兴全聪明胆大,又无家事之累,所以有心收他为徒,于是便认他做了螟蛉,改姓陈,随师傅姓,这卜算子其实原是南派(在盗墓领域泛指以长沙为中心附近几个区域)的一名老夫子,姓陈,叫陈修平,祖上就是赫赫有名的元末义军领袖陈友谅,流落到他这一代,成了搜寻名山大墓的高手,这陈修平利用算卜的身份四处漂泊,其实是为了掩护其倒斗摸金的方便。
  陈兴全跟着师傅学了几年以后,直到有一天师傅带他从附近的一个水墓里淘出一件宋代的贡品,一时高兴,就给他说了当年老头的事情。
  在这个镇子附近不远,有一口井,叫“宫人泺”,是古代皇宫里宫女和太监死后,拖出来举行火葬,然后把骨灰倒放的地方。
  古代的宫人一生如果得不到皇帝“临幸”,其命运悲惨无伦,一旦入宫,在深锁的宫闺中,就成为繁絮的礼节制度下,阴黑的宫廷争斗中的牺牲品,就算得病,也不能得到医治,只能让人从内务房中对症取药。死后骨灰倒入“宫人泺”,没有人祭拜。
  



第二章 第四节 师徒交恶

  这些宫人因为死后没人祭拜,所以怨气极重,又无法托生,有些暴戾的就出来肆虐,但是有些呢,因为生前没有享受过阳间的亲情,孤苦伶仃一辈子,所以死后极想重温一下,也想有人能够给予点香火之情,所以老头家就属于这种情况。
  陈兴全那时侯正值年少气盛,对很多事情都抱着好奇的态度,所以就央求师傅带他去看看这“宫人泺”,他一再请求,陈修平拗不过他,只好带他来看这“宫人泺”,出门之前,他一再嘱咐陈兴全,到了地方,一定要紧跟着他,不然出了什么祸事,就连师傅也保不住他,陈兴全一口答应。
  当时正值初春,春日的早上,阳光特别和煦,这“宫人泺”距离陈兴全所在的镇子不远,翻过一道土岭就到了,师徒二人用过早饭,正准备出发,正好一个拉车的从门前经过,非要缠着师傅算一卦,陈修平没办法,只好先给他匆匆算完,这拉车的好生感激,硬要师傅上车,结果拉车的在前面跑,陈兴全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等到了地方,拉车的走了以后,陈修平才发现平时装法器的包袱忘在了车上,想回去拿又觉得太折腾,陈修平知道去“宫人泺”有
  几番波折,但是眼下又没了法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想凭借自身的修为冲冲煞。
  两人下了土岭,前面是一片密林, 林子里枝叶蔽盖,阳光似乎都透不进来,里面残余的雾气淡淡约约,走在树林里,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清新扑面而来,早上阳光一晒,再猛一进树林,潮气一熏,陈兴全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头就有点晕了,意识变的朦胧起来,再看看师傅,发现他眉头紧缩,似乎遇到什么难题,陈兴全遵从师傅的叮嘱,紧紧跟着师傅,一步也不敢离开。陈兴全本想拉着师傅的手,壮壮胆,又觉得有些难为情,就这么一走神,他
  发现和师傅已经错开几段距离,中间隔着朦胧的雾气,师傅的身影有点模糊,他紧追几步,可是却看不到师傅了,他不由的急了起来,紧追几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他正在左顾右盼,  “不用走了,这里就是“宫人泺”了!”忽然的身后传来阴森森的话语,仿佛人刚从冰窖捞上来一样。回头一看,正是师傅陈修平。
  陈兴全还没来的及看师傅一眼,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泣,哭声时断时续的,隐隐约约像是一个人,又像是几个人,依稀听的声音像是女声。师傅没理会这些,继续赶路,陈兴全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哭声却越来越清晰。陈兴全心里有点发毛,撞着胆子问师傅:“这附近还有人住吗,是谁在哭呀?”师傅没有人回应,陈兴全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平时师傅对自己的问题向来是有问必答。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冷淡。
  转眼间师徒二人就来带丘顶,只见丘顶光秃秃的,只有几块破烂不堪的木板钉成的一个盖子,封住洞口,上面被一把生了锈的大铁锁锁着。
  忽然,凄厉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的很清楚,是一群人在哭泣,而且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哭声是从井盖子冒出来的。而且里面还传出指甲抓挠墙壁的“滋滋”声,
  陈兴全感觉后背凉丝丝的。回头一看,发现师傅就站在自己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角机械的抽动着,说:“进去,进去……”,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陈兴全平时一向把师傅敬若神明,虽然怕得手都直打颤,但也不敢违抗师命,哆哆嗦嗦的走到井边,用力去扯那把生了锈的大铁锁,因为太畏惧,扯了几下,都没扯开,按说铁锁只是
  扣在木板上,而且生锈已久,就是小孩子都能拉开,可是陈兴全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大脑像是飘忽到了体外,自己的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情急之下,只好开口给师傅说不去看了,想回去。可是奇怪的师傅仍然站在那里僵立着不动,嘴里还是重复那几句话,陈兴全大骇,起身顾不得那么多了,扭头就跑,跑到土丘下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个穿着富丽,披着长发的女人背对着他在通往林子口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梳头,他一看见前面有人,心中一喜,想想总算有个举止正常的人了。等到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女的手里拿的梳子金光灿灿,上面镶嵌着几颗洁莹的宝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陈兴全有点纳闷,这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闺秀,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了,便开口问那个女人是谁。问了几遍,也没有回应,这时候陈兴全因为远离土丘,心已经略微定了下来,于是就大着胆子碰了碰那个女人,这一碰不要紧,
  女人就缓缓地转过身来,陈兴全看见了她的正面, 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原来那女人的脸就是师傅陈修平。
  只见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面色苍白,双目深陷,冷若冰霜地盯着陈兴全,嘴里喷发出浓腥的味道,仍然不停的念叨着:“进去,进去……”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的在梳子上滑过,慢慢的手指触摸过的地方划出了一道伤口。从伤口里渗出了乌黑的粘稠的血水藕断丝连的落在土地上。他对自己划破的效果似乎很得意,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喋喋”的冷笑。滚动的眼珠里由冰冷转而闪现的却是兴奋而狂
  野的光芒。
  远出传来一阵乐器声,陈兴全用劲力气,把头扭向一边,想大声呼救,这时他才看见到一队穿着麻衣,头带高冠的人正抬着棺木在出殡,一个大秆子上挂了满满的一大串纸钱飘扬在队伍前面,队伍长长的,前面两个人打着灯笼,灯笼里的烛光透过血红的灯衣,闪现的忽明忽暗,大白天红灿灿的灯笼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队伍慢慢的走到陈兴全跟前,停了下来,一个头上带着尖尖的白色高冠,手持一根竹竿,竹竿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白布条的人走到陈兴全身边,手里竹竿晃动几下,陈兴全仰天看去,只见白布条在头顶盘旋着,人群分开,后面露出一辆板车,板车上刷着红漆,很多地方被磨秃了,陈兴全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板车,他想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双脚像踩了棉花一样,不听使唤。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下,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地面有一尺多高了,虚浮在空中。慢慢的,身子已经移向了板车。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山野里特别刺耳。
  
  



第二章 第五节 神秘老人

  这时,四周送葬的人听见响声,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沙,随着风沙飘来的是一种浓臭的腐烂味道, 四周的身影都飘动起来,人群中有一丝慌乱,身影慢慢的变的有些虚幻了,陈兴全趁机定了一下神儿,脚落到地上,浑身吓的直哆嗦,僵硬地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起来,身上冷汗直流,正想转身逃脱,忽然听见密林里传来一声响雷,巨大的声响震的陈兴全两耳发麻,风沙越来越大了,四周的人影愈加虚幻了,慢慢的隐遁在雾气中。四周视野内朦胧的环境渐渐恢复了亮度。
  随即他听到师傅在密林中狂叫着:“兴全,兴全……” 陈兴全兴奋起来,起身大声喊着师傅,当时的陈兴全就在密林边上,他看见师傅熟悉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里,马上就要跑到他身边了,他刚想迎上去,突然想起在土丘上的种种遭遇,不由得心中一动,隐藏到旁边一棵大树后边,密林里雾气缭绕,比先前更浓了,感觉密林中像是隐藏着无数只眼睛,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忽隐忽暗的,仿佛想要对他诉说什么。而密林的树干上,血迹斑斑。这一切更让陈兴全觉得这密林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他抬眼望去,只见陈修平在树林里疯跑,身上衣衫挂的支离破碎,头发披散着,看起来狼狈不堪,身后一阵叮当咣啷的响声,陈兴全仔细一看,原来跟在后面的正是那个拉车的,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背着的叮当响的正是师傅平时装法器的包袱。
  陈兴全咽下一口唾沫,制止自己掉头就跑的冲动。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师傅扭过头,一看是他,顿时惊喜万分,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师徒俩拥抱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分开,陈兴全扭头看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了,眼前依然是土丘和密林,只是不同的是土丘正对着有一条比较宽敞的石基阶梯,看上去很洁净。
  陈兴全对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有师傅壮胆,正要往上走去探个究竟,师傅一把拉住他,说:“这条路不能走,是给死人回魂修建的,这叫“迷魂梯”,是她们的轮回迷道,这古井中封闭了很多冤魂,郁积的怨气这么重,无法投生,所以这条路是前人法师设置,用于让冤魂在这里迷失方向,免的古井内的邪气弹压不住,出来肆虐别人,也有冤魂识破这些,没有往这条路上走,趁机逃脱的,像老头那家的女鬼就是这样。”
  陈兴全把刚才的经历给师傅说了一下,师傅笑着说:“咳……咳咳,这也怪我,刚才一时疏忽,把法器忘在了车上,刚才走过树林的时候,。咳咳……我没察觉,后来我回头,才发现身后跟个小孩子,我才知道事情不对劲,可惜法器不在身边,又被这些怨灵先侵为主,功力打个折扣,幸好后来这位车夫大哥及时赶到,把东西送了过来。咳……咳咳咳”师傅边说边咳嗽不已。
  “怎么了师傅,你不舒服吗?那我们早点回去,不去看什么“宫人泺”了。” 陈兴全含泪说道。想想都是自己一时好奇,才惹出这么大祸。
  师傅点点头,三人循着原路回去,临走前,师傅又回过头看看土丘,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未解之惑,陈兴全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中以后,陈兴全跟着师傅勤学苦练,一改往日的形象,细心守护在师傅身边,师徒两人相得益彰。可是由于师傅在“宫人泺”上受了怨气的侵入,身体日渐趋弱。
  有一天后晌,陈兴全在铺子里打扫,师傅在后面休憩,这条老街因为濒临河岸,所以街边大大小小林立着各种茶肆酒楼。古朴雅旧的招牌排满一条街,每天早上和傍晚,这里的茶肆酒楼都会热闹起来。街面上路过的旅客,南来北往的行商走贾,都会在这靠靠岸,歇歇脚,但是到了中午,反而最清闲,所以陈兴全正百无聊赖的拿着抹布随便擦拭着,想等会等师傅出来了,有人照看着可以趁机打个盹。
  “哒、哒……”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陈兴全抬头一看,见是一位白衫黑裤的老太婆拄着拐杖从门口经过,他并不在意,又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活。
  老太婆拄着拐杖渐渐远去,陈兴全见店里一直没有顾客光顾,师傅也没出来,就想上去把门板先合上几块,坐在屋里小憩一会儿。
  他刚搬起门板,“哒、哒……”声又传来了,陈兴全往外一看,只见那位老婆婆又转身回来了,而且直冲着这家店面来,老婆婆一进门,一言不发就盯着陈兴全看,陈兴全被看的心里发毛,正想开口询问,只听老婆婆连声说:“奇怪,奇怪,没理由一点儿也不像……”说完转身欲出门。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糊涂,我一直以来是童子之身,何谓娶妻,有何谓生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像了。”从里屋走出陈修平说道。
  “那你为什么把一身所学教给他,而不教给我的女儿,以至于她到后来……” 老婆婆怨毒的说道。
  “我哪里有教给他了,他只是我的螟蛉之子,跟我学点吃饭的小伎俩,谈什么授业解惑,真是笑话。” 陈修平说道。
  “可是我的女儿呢,她死的那么惨,不都是你害的吗?哈哈。” 老婆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这,这,这怎么能说是我呢,唉,孽缘呀,孽缘呀” 陈修平连声哀叹道。
  “哈哈,现在知道错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不管怎样,是你害了我女儿,我一定要讨还公道。” 老婆婆说道。
  “我现在在这里,就是给你女儿守灵看护,你还要我怎样?” 陈修平说道。
  “守灵看护” 陈兴全听到这儿,不觉有些奇怪,他平时一直跟着师傅,从未见他祭拜过什么人,可是依据平时对师傅的了解,不像是说假话,当即站到一边,也不敢多言。
  “我不管,我只要你把我女儿的尸骨带回来,我要活见人,死见尸。” 老婆婆声嘶力竭的说道。
  “可是,那么多人,我怎么能分的清楚哪个是呀?” 陈修平说道。
  “用这个,这是我家老头子以前摸金的时候挖到的,拿到的人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了,我女儿的冤灵要是看见这个,会有反应的。”说着老婆婆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摩挲着从里面取出一件物事。
  “诅咒之杯,你,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陈修平大惊说道。
  
  



第二章 第六节 故人情怀

  唐代玄宗皇帝与贵妃美人把酒共欢时用的就是这只杯子,它给主人带来的是祸,断送了李唐百年江山。
  宋初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用的也是这只杯子,它给主人带来的是福,奠定了宋家几百年的江山基业。
  这就是传说中的“诅咒之杯”。
  最初没有人发现这只杯子有任何奇特之处。
  只是当越来越多的历史巧合重合在一起的时候。
  人们才发现,历史的痕迹都没有离开过这只杯子。
  有人说,它来自西域,是当时进贡的贡品。
  也有人说,它来自藏边,是布达拉宫的神器。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恰好当时兵乱战荒冲荡了皇宫的珍存,人们在尘封已久的皇家珍库的档案里发现了这只杯子的零星记录。
  它只给世人留下的只有一句古老的寓言: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依。
  人们无法把握它所带来的福祸,只好把它称之为“诅咒之杯”。
  意寓生与死,福与祸,只能由人自己去把握。
  如果你碰上的是灾祸,只能说是受到了它的诅咒。
  如果是福,也只能说你祖上做人很成功,在阴间混的很有鬼缘,给你积下了阴德。
  当陈修平看到眼前这只杯子的时候,他知道,以后自己就要结束仙云野鹤的生涯,步入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拒绝,因为昔日的一个誓约,一个让他魂牵梦绕,刻骨铭心的誓约。
  记忆的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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