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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心狠手辣！

　　　　要不然，那个弱女子小卓也不会挨了几百鞭子之后，还被他用烙铁烫伤。。。。。。

　　　　可想而知，若是李志捉到羽芊雀，一定也不会手下留情！

　　　　。。。。。。

　　　　苻瑶天策马离开，他要赶在李志捉到羽芊雀之前阻止他。

　　　　金泉眼睁睁地看着苻瑶天月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想喊，也只是光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真不明白，羽芊雀到底有什么魅力，罪大恶极的错误都犯尽了，皇上还原谅她，还不允许她受到丝毫伤害。

　　　　天一亮，就是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刻了，可皇上却还在四处寻找羽芊雀。。。。。。

　　　　金泉不懂，“赫连大帝”何时收敛了锋利锋芒而变得儿女情长，他唯有唉声一叹——

　　　　“皇上这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儿啊！”

　　　　。。。。。。。。。。。。。。。。。。。。。。。。。。。。。。。。。。。。。。。。。。。。。。。。。。

　　　　羽芊雀颠簸在马背上，身后的李志穷凶极恶，紧追不舍。

　　　　她的腹部传来阵阵剧痛，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孩子恐怕会保不住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羽芊雀看到眼前的景色很是熟悉，原来，她到了巫良山下的巫良村。

　　　　借助熟悉的地形地势，羽芊雀跃下马，钻进了一片白菜地里。。。。。。

　　　　。。。。。。

　　　　“哪里去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李志也跳下马，四处寻觅羽芊雀。

　　　　此时，朝霞满天，晨雾薄薄，一望无际的大白菜，被染了寒霜，就像排列整齐的绿色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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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3　末路缝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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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趟了一裤管儿的露水，也没有看见羽芊雀的影子。

　　　　他没好气的咒骂：

　　　　“该死的！去哪里了！难道她是个耗子么，可以钻窟窿打洞！”

　　　　。。。。。。

　　　　羽芊雀侧躺在白菜之间，好在她的身材偏瘦，衣服也接近白菜帮子的颜色，具有“保护色”的作用，要不然，肯定被李志发现。

　　　　李志以前驻守过极寒地带，再加上行军打仗，落下个“风泪眼”的毛病，所以眼神儿不是很好，他眯屈着眼，怎么也看不见白菜地里的羽芊雀。

　　　　但他也算狡猾，会用计策，他朝白菜地里大声喊着：

　　　　“羽芊雀！你出来吧！我看见你的裙角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这手中的流星锤可就朝你的脑袋砸过去了！羽芊雀！如果你现在出来，我带你去见皇上！羽芊雀。。。。。。”

　　　　任凭李志怎么叫嚷，羽芊雀就是不出来，直到她听到李志说了一句“难道不在这里，我去那边看看”的话，羽芊雀才动了钻出白菜地的念头。

　　　　。。。。。。

　　　　“官爷——官爷——您在找什么——”

　　　　原来狡猾的李志并没有离开，羽芊雀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暴露行踪。

　　　　不过，一声“官爷”为何如此熟悉，难道是——水牛！

　　　　。。。。。。

　　　　李志说离开，的确是为了骗羽芊雀！

　　　　他其实躲在暗处，只等着羽芊雀自己出来，可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个庄稼汉，还特别“没眼力见儿”地着一声又一声“官爷”！

　　　　李志气不打一处来，对这个推着双轮车的庄稼汉吼道：

　　　　“你是谁？到这儿干嘛来了？”

　　　　水牛赶紧放下木推车，微显惊恐地解释道：

　　　　“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今天是立冬，我来收白菜。。。。。。”

　　　　“收白菜？”

　　　　李志朝这个年轻人打量一番，看着他老实木讷，这才放下戒备，驱赶他离开——

　　　　“去去去！收什么白菜！竟给本将军添乱！你先回家，白菜明天再收。。。。。。”

　　　　水牛忙作揖，“将军，这白菜要是再不收就冻坏了！还请将军行行好，让我把白菜收了吧！”

　　　　李志气横不讲理：“我管你冻坏不冻坏的！我让你明天收，你就明天收！不要耽误老子找人！”

　　　　“是是是。。。。。。”

　　　　水牛正要推着车离开，忽然又停下了，他凑近李志，“将军是要找人嘛？那我帮您找啊！”

　　　　“你怎么给我找？”

　　　　“我一边收白菜，一边帮您找啊！”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志正愁这么一大片菜地找不着羽芊雀，要是让这个庄稼汉一边刨菜一边找，那岂不是容易多了！

　　　　“好！你去那边刨菜！要是看见有一个女人，你马上喊本将军！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水牛立刻扛起锄头朝菜地另一头走去，一边走一边瞅，他听到将军口中喊着“羽芊雀”，他仿佛听见萧莠子的另一个名字就是“羽芊雀”。。。。。。

　　　　难道萧莠子来到巫良村了？

　　　　水牛心事重重地锄了几垄菜，果然发现了已经晕倒的羽芊雀。

　　　　他朝菜畦对面的将军看去，那将军似乎是累了，正靠在树桩上休息。

　　　　为了羽芊雀，水牛豁出去了！

　　　　他大声朝李志喊道：“将军，整个菜畦里都没有人啊！我刚刚看见林子那边有个穿浅色衣裳的女子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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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4　末路缝生（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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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噌”地站起身，“你真看见了？小子，你可别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用我手中的锤子敲碎你脑袋！”

　　　　“不敢不敢！军爷，我真的不敢骗您！只不过刚才跑过去的是个行色匆忙的女子，草民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

　　　　李志终究信了水牛的话，寻找羽芊雀另寻他路。

　　　　水牛赶紧拉来自己的小推车，将羽芊雀放在车上，又在她的周围堆上一摞摞的白菜，只在她呼吸的地方露个小孔，一分钟也不耽搁，推着双轮车就往家里跑。。。。。。

　　　　。。。。。。。。。。。。。。。。。。。。。。。。。。。。。。。。。。。。。。。。。。。。。。。。。。。。。。。

　　　　羽芊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水牛正守在她的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萧莠子妹子，你醒了？”

　　　　“水牛哥，谢谢你救了我！”

　　　　“来！喝点水！”

　　　　水牛将水碗递到羽芊雀的唇边。

　　　　羽芊雀确实口干舌燥，但是她却不敢喝水，怕水里有毒。

　　　　几次遭人算计，羽芊雀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我不渴！”

　　　　羽芊雀想起身，可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忽然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幕幕——

　　　　李志用流星锤砸到了她的后背，而她的小腹刚好撞上马鞍的脚蹬。。。。。。后来，她又骑了很长时间的马，一路颠簸。。。。。。再后来，她在冰凉的菜地里晕了过去。。。。。。

　　　　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磨难，羽芊雀最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最伤心的是苻瑶天听信谗言，对她斩尽杀绝。。。。。。

　　　　想到这里，向来坚强的羽芊雀鼻子一酸，双泪成行，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这般狼狈。。。。。。

　　　　“萧莠子妹子，你别哭啊！”

　　　　水牛一看羽芊雀哭了，一下子不知所措，笨拙的他，都不知道说那句话来安慰羽芊雀。

　　　　“水牛哥，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羽芊雀泪水涟涟的问道。

　　　　水牛忙道：“你说，萧莠子妹子，只要我能为你做到的！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八件都没问题！”

　　　　“你可不可以给我抓些药来！我这有药方子。。。。。。”

　　　　药方子是之前赫连誉给她的，羽芊雀一直留着，她交给水牛，可是水牛却犹豫了——

　　　　“这。。。。。。”

　　　　“是没钱吗？我有！”

　　　　好在羽芊雀之前有所准备，带了钱袋，里面金子银子都装了，她将整个钱袋又都交给水牛——

　　　　“水牛哥，帮我去抓药，求求你了。。。。。。”

　　　　水牛一手拿药方子，一手拿钱袋，他面露苦色，为难道：

　　　　“萧莠子妹子，不是我不帮你，是因为今晚我阿姐会来，我怕她看见你会对你不利！”

　　　　“没关系的，她说什么，我忍着就好！”

　　　　“并不是这样的。。。。。。”

　　　　水牛所担心的并非多余！

　　　　白天那个叫李志的将军，其实是他阿姐的相好，他曾听阿姐说过，一个以流星锤为兵器的将军与她有私情。

　　　　而这两天阿姐则是以回娘家为借口，不回家，与李志私会。

　　　　阿姐的性子，水牛最清楚，她将老娘之死的罪状都记在了羽芊雀的头上。

　　　　若阿姐真看见羽芊雀，且不说是为了李志，就算为了老娘，阿姐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

　　　　“水牛哥，其实我怀了身孕，我现在腹痛不止，需要喝下补胎药。。。。。。所以，请你马上抓药给我，要不然，我们母子的命都难保了。。。。。。”

　　　　无奈之下，羽芊雀只得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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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5　末路缝生（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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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不过萧莠子妹子，你要小心啊。。。。。。”

　　　　水牛是个善良又老实的农家汉子，他喜欢羽芊雀，更希望她可以幸福平安，他把羽芊雀用棉被裹起来，抱到一个柴火棚子里。

　　　　“萧莠子妹子，先委屈你在这儿了，如果我阿姐来，你千万不要出声儿，别让她发现了你，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好！”

　　　　羽芊雀终于看到了希望，唇畔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

　　　　棚子四面透风，好在有棉被裹着，羽芊雀才不至于冷得哆嗦。

　　　　她等啊等啊，就在她的疼痛快要麻木的时候，水牛终于回来了。

　　　　“萧莠子妹子，你怎么样了？”

　　　　水牛趴在棚子外探问。

　　　　“。。。。。。还好。。。。。。”

　　　　羽芊雀虚弱着，勉强回答。

　　　　“我现在给你熬药，你坚持下！”

　　　　“。。。。。。嗯。。。。。。”

　　　　。。。。。。

　　　　不一会儿，草药的味道传来。

　　　　从前，羽芊雀很讨厌苦涩的药汤，可是现在，她是多希望能马上将这苦涩的味道喝到嘴。

　　　　“水牛！你在做什么？”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水牛最怕阿姐这时候回来，可偏偏水牛姐不早不晚，就在水牛熬好了药，准备端过去喂羽芊雀喝下的时候，回了家！

　　　　水牛姐狐疑问：

　　　　“什么味道？水牛，你在熬药？你病了？”

　　　　“。。。。。。是呀。。。。。。我病了。。。。。。”

　　　　“什么病？”

　　　　“。。。。。。风寒。。。。。。”

　　　　“风寒？”

　　　　水牛姐的目光从药汤扫到水牛的脸上，还是不太相信壮士的弟弟会患风寒。

　　　　“昨晚儿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风寒了？”

　　　　水牛不善撒谎，他支支吾吾道：

　　　　“。。。。。。今早锄菜出了一身汗，着了风，就染了风寒。。。。。。”

　　　　“哦？”

　　　　“头晕，肚子胀，还想吐。。。。。。”

　　　　水牛姐摸了摸水牛的额头，感觉是有些发热，便不再细问，直接朝屋子里走去——

　　　　“今天奔波一天，阿姐我累了，水牛！先去给我打盆水来！”

　　　　。。。。。。

　　　　此时，水牛多希望阿姐马上回家，他好去给羽芊雀送药。

　　　　“阿姐你没有去陪李将军么？”

　　　　“哼！一提他我就来气！该死的李志惹恼了皇上，被关押起来，似锦的前程都没了，听说，还要被砍头呢！我去找他，吃了个闭门羹！”

　　　　“李将军不是要去出征打仗吗？怎么会要砍头呢！”

　　　　“出征的日期推迟了！因为皇上的老婆丢了！李志帮着皇上找老婆，没找到，受了牵连。。。。。。”

　　　　“哦。。。。。。”

　　　　水牛不说话了，李志受难，跟他有脱不掉的关系。

　　　　而且，他的“萧莠子妹子”，就是皇上的“老婆”。。。。。。想到这个，水牛的心里挺失落的。

　　　　本来想着公平竞争，得到萧莠子的爱，可惜，在爱情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先来后到！

　　　　。。。。。。

　　　　水牛姐撩水洗脸，也没堵上嘴——

　　　　“对了！水牛，你知道的，是你喜欢的萧莠子！她竟然成了皇上的女人！难怪头戴凤钗，来头不小。。。。。。”

　　　　水牛递给姐姐汗巾，耐着性子等着姐姐发牢骚。

　　　　提起羽芊雀，水牛姐总是恨得牙根痒痒——

　　　　“哼！这个贱女人真是害人不浅，祸国殃民！她把咱们家折腾得天翻地覆，把咱娘给气死了，还迷惑皇上，弄得皇上连打仗的事情都拖延下去了！李志衷心为国，打了多少胜仗啊，要不是萧莠子，他至于被关起来，等着砍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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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6　末路缝生（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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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莠子不是那样的人！”水牛不服气地辩解道，“她肯定是有她的苦衷！”

　　　　“苦衷？”

　　　　水牛姐“呵呵”冷笑，“她有什么苦衷，不就是怀了一个孽种么！听说，她怀的孽种是誉王爷的，誉王爷也被杀了，也不知道萧莠子逃哪里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

　　　　水牛姐鄙夷道：

　　　　“水牛！也就你笨！你傻！你幼稚！把你的萧莠子妹子当成白莲花！”

　　　　。。。。。。

　　　　水牛姐睡着后，水牛又把药汤热了热，这才端给柴棚里的羽芊雀。

　　　　“喝吧！”

　　　　水牛的态度冷淡了不少，似乎是信服了姐姐的话，对羽芊雀失望不小。

　　　　羽芊雀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她的小腹总是会传来丝丝疼痛，她也不敢动弹，生怕再动了胎气。

　　　　水牛递给她药汤的时候，她也顾不上犹豫和怀疑，“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了。

　　　　喝完之后，方才觉得苦涩，再加上肚子里空空的，羽芊雀一阵干呕，差点儿把药汤又都吐出来。

　　　　“吃个窝头吧！”

　　　　水牛看见羽芊雀难受的样子，心软了，递给她一个冒着热气的窝头。

　　　　“要是难咽的话，我去给你拿些咸菜！”

　　　　“不用了！”

　　　　羽芊雀拿来窝头，立刻咬了一口，窝头很硬，牙床都被磨破了，咽下去的时候，嗓子也像是玻璃划过的疼。

　　　　水牛看着羽芊雀，煤油灯下的她，比以前消瘦了不少，下颌尖尖的，如刀削一般，唯有一双眼睛，还荡漾着生生不息的光芒。

　　　　水牛第一次看见羽芊雀的时候，就是被她这双美丽的眼睛吸引。

　　　　那么大，那么明亮，能将巫良山最美丽的风景都装下！

　　　　那天，水牛去耕田，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脚踝，多半个身体都是麻木的，站都站不起来。

　　　　就是在这时候，他看见了羽芊雀。

　　　　羽芊雀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从山林中走来，出尘脱俗，他还以为是下凡的仙子。

　　　　羽芊雀在得知他被毒蛇咬伤后，将随身携带的药膏抹在了他的脚踝上。

　　　　水牛十分不好意思，黑脸成了铁锈红，他的脚脏兮兮的，穿的草鞋也是破破烂烂的，被一个这么美丽的姑娘敷药，他不难为情才怪！

　　　　可羽芊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救死扶伤。

　　　　。。。。。。

　　　　“这瓶药是我一位姓殷的好朋友送给我的，专治蛇毒，送给你吧！”

　　　　水牛抬头对上羽芊雀的瞳眸，脸立刻红了，他忙向羽芊雀道谢：

　　　　“多谢小仙女！”

　　　　“呵呵，我不是小仙女，你可以叫我——萧莠子！对，叫我萧莠子好了！”

　　　　羽芊雀美目含笑，笑容格外明媚，眼底波光流转，如一泓春水。

　　　　从那时候开始，羽芊雀黑亮的晶眸就深深吸引了水牛，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个拴牛桩，把水牛的心都牢牢拴住了。。。。。。

　　　　。。。。。。

　　　　此时，看着当初救自己的羽芊雀，落魄成现在这副模样，水牛的心里涌过丝丝不忍，他为难道：

　　　　“你在宫里还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吧？”

　　　　羽芊雀一愣，随后，恢复了平淡——

　　　　“宫里是吃不到这个，宫里的菜饭取之不尽吃之不竭，但是却没有这‘救命窝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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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7　末路缝生（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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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救命窝头”暗含了羽芊雀对水牛的无限感激，明明是水牛帮助了羽芊雀，但是感动的却是他水牛！

　　　　“萧莠子妹子。。。。。。”

　　　　“谢谢你！水牛哥！之前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

　　　　羽芊雀喝了汤药之后，小腹立刻暖暖的，疼痛也消失了。

　　　　难怪赫连誉说这安胎药方有奇效，还真是不假！

　　　　见羽芊雀恢复了些许元气，水牛还是将忍了很久的话问出来：

　　　　“萧莠子妹子，我听我姐说，你怀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而是誉王爷的，我想听你亲口说，这是不是真的？”

　　　　羽芊雀问：“听我亲口说，这个很重要吗？”

　　　　“很重要！如果你说‘是’，我就相信；如果你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