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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攻记-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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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启暄,则拱手朝里让道:“舅父,进屋吧。”
进了屋,见到慕嫣然,知晓这便是宣王妃,文总督急欲跪倒行礼,还未动作,胳膊已被贺启暄大力拽住:“舅父,今日只论亲情,不论身份尊卑。”
“舅父,您快坐吧……”
慕嫣然颔首浅笑让道。
贺启暄坐在了上首处,文总督谦让许久,仍旧不敢坐在案桌对侧,便顺势坐在了贺启暄下首处的扶手椅中。
一旁,紫云等人奉上了凉茶,又捧进了四个冰盆,放在了屋内。
身上的燥热一点点褪去,文总督取出袖袋里的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借着贺启暄打量自己的功夫,也打量起这从未谋面的外甥来。
文总督面相肃穆,皮肤黝黑,只看一眼,便知是常日在太阳底下曝晒的缘故,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贺启暄颇为感慨的叹道:“父皇几次在启暄面前提起舅父,说舅父是大梁如今为数不多的实干之人,父皇说,有舅父做郓州的河道总督,他一百个放心。”
面上显出一丝诚惶诚恐,文总督拱手朝天一拜道:“圣上谬赞了,微臣实不敢当。有生之年,只盼大梁东南不犯水涝,百姓丰衣足食不受水患之扰。”
安静的坐在内屋,听着这舅甥二人说话,想及方才在窗户边看到的情景,慕嫣然低声说道:“天高皇帝远,这文府,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听了慕嫣然的话,紫云接过话茬低声埋怨道:“主子,也就您和殿下一片纯良的心思,以为你们谦和,那边的人便会满心顾念着淑敬皇后的那份亲情呢。如今看来,却着实是刁奴欺主。”
紫云的话,顿时招来了慕嫣然的一记白眼。
吐了吐舌头,紫云不敢再多说,坐在慕嫣然脚边的小杌子上,老实的绣起了花,而外间的两人,话题已渐渐转到了已薨逝的宛贵妃身上。
文嗣逡今年四十八岁,与亲妹妹一别已有二十多年。如今提起来,这个已到中年的男人,依旧眼眶带泪,“文府从前也在都城中,先有当今皇后嫁进王府做正妃,一年后,淑敬皇后及笄。嫁进王府做了侧妃,那年微臣得了二甲的名次,外放至四平做了一个县令。这一别。就是二十年,如今已天人相隔。”
宛贵妃,是这两个男人心有的牵绊。
“母妃从前在启暄面前。也多有提及舅父,母妃说,让启暄做个如舅父一般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
贺启暄一脸孺慕的看着文嗣逡说道。
“微臣不敢。殿下如今是国之栋梁,岂是微臣可以比拟的,殿下太过谦了。”
恭敬的说着,文嗣逡的面色仍旧有些拘谨。
未见这嫡亲的舅父前,贺启暄也曾设想过两人如父如子般的亲厚熟稔,可此刻相见,却全然不是那般的亲和,贺启暄的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
片刻后,又想到这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日后熟络了定然会有改善,贺启暄的面色稍缓,一边关切的问道:“前几日去文府。三老太太说,舅父住在总督府,不常回来,舅母和家中的表兄弟表姐妹,也尽数在总督府?”
点头道是,文嗣逡站起身低头答道:“微臣是从四平快马赶来。还未回过总督府,等到回去定然带着贱内和孩子们前来给殿下和王妃磕头见礼。”
不知该如何答话,贺启暄摆了摆手,示意文嗣逡坐回了扶手椅中,正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了小丫鬟的通禀声:“主子,奴婢梨白。”
“进来吧。”
慕嫣然在里屋扬声应道。
外间没了动静,慕嫣然看着疾步进来的梨白问道:“怎么了?”
压低了声音,梨白答道:“主子,方才三房过来了一位妈妈,说三房老太太是辰时起身,辰时二刻三位舅太太带着小姐们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您赶在这个时辰之前过去便可。”
点头应下,慕嫣然摆了摆手,梨白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说不出的清凉熨帖,可文嗣逡因为那听的真切的几句话,额头上,却是又冒出了一层汗。
“微臣斗胆,殿下到云都当日,文府老小可有前来跪迎殿下和王妃驾临云都?”
文嗣逡颤声问着,一双眼眸,甚至都不敢直视贺启暄。
“这……”
心内矛盾,贺启暄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启暄当日,是以晚辈之身送过拜帖,前去拜见了文府各房长辈的。”
“微臣死罪……”
贺启暄的话刚说完,下首处坐在扶手椅中的文嗣逡已站起身再度跪在了贺启暄身前,一边不住的磕着头,仿若那犯下了逆天之罪的人是他一般。
浸淫官场二十载的嫡亲舅父,几度跪倒在自己面前,贺启暄不禁想到,在边关的那两年,他和营中将士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的日子,原来,不是他不守规矩,而是这天下间从来都逃不开一个规矩。
却是他,错了。
“舅父,是启暄恣意妄为,舅父……”
心中也为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荒谬可笑,贺启暄站起身,欲搀起文嗣逡,却见他仍旧固执的磕着头,“殿下,微臣死罪,还望殿下恕罪,让微臣先回府一趟。”
知道文嗣逡此去何为,想到前几日心内的郁结,贺启暄深叹了口气道:“准。”
“微臣告退。”
文嗣逡磕了头站起身,转身大踏步的朝外奔去。
出了王府,文嗣逡一脚踢过仍旧牵着马等在一旁的跟随,上马疾驰着回了文府。
“罪己诏?”
是夜,文府大房房内,大老爷看着前来回话的管家,一脸不解的问道。
“正是,三房的大爷今日是从四平快马赶回来的,一来便进了王府,回来后到三房训斥了三位爷,如今,都在房写罪己诏呢,说文府死罪……”
不敢再往下说,大管家只觉得缩在袖笼里的手都在轻微的打颤。
第四百四十二章 罪己
“今日看到舅父,我才发现,从前的我,着实是太天真了,慕府那样的和乐,也许从我出生在皇宫的那日,就已经离我远去了。”
漆黑的夜空,一片轻纱般飘渺的淡薄云彩遮住了弯弯的月牙儿,慕嫣然和贺启暄并排躺在摇椅上,两个人看着头顶的苍穹,心里透着说不出的失望,而贺启暄的话语中,更是带了那么多的落寞。
原来,越是渴望什么,便会离那份渴望越来越远吗?
贺启暄的心内自问道。
伸出手去拽住贺启暄的手,慕嫣然摇晃了几下说道:“从前,是咱们痴了,可老人不是说,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咱们自然便知道什么是可以把握并值得珍惜的,又有什么,是不可强求的,不是吗?”
回握住慕嫣然的手,贺启暄点了点头道:“是,我懂,我都懂。”
想起那个处处透着恭敬和拘谨的舅父,贺启暄转过头看着慕嫣然轻声说道:“嫣儿,从今往后,我身边便只有你,和珠儿,再无人可以左右我,谁都不能。”
莞尔一笑,慕嫣然点了点头。
天边,一颗流星拖着璀璨的尾巴划破天际,慕嫣然忙不迭的抽回握在贺启暄掌中的手,双手合十的对着稍纵即逝的流星许着愿,一旁,贺启暄宠溺的打趣道:“小女儿家才爱玩这些,都当孩儿娘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许了愿,慕嫣然有些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手,一边,嗔怒的斜了贺启暄一眼,月色下。这样的慕嫣然,说不出的静好动人。
心头一热。贺启暄别开目光,仰躺回摇椅,一边猜测的问道:“你猜,舅父的举动,文府的人可会放在心上?”
撇了撇嘴,慕嫣然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有道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出宫前,你执意不肯让父皇提前颁发就藩诏令。如今这样的局面。何尝又不是咱们的过错?若是舅父未回来,这件事,咱们压下,兴许也就过去了。如今,怕是不得善终了。”
文府三房的态度。说小了,是刁奴欺主,说大了,可就是藐视皇权了。
如是想着,慕嫣然长叹了口气道:“舅父出面,这件事,迟早会闹到父皇面前去的,不过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哎……且看吧。等明日就见分晓了……”
慕嫣然的话尚未说完,一心堂的门环轻叩。
“谁呀?”
院子里,有人提着灯笼前去开门问道。
“主子们可歇下了?”
却是林管事的声音。
坐起身,慕嫣然径自上了台阶进了里屋,贺启暄坐起身说道:“让他进来吧。”
“殿下,府门外跪满了人。尽数都是文府三房的人,阖府上下三百多户人,已全在府门外了。”
林管事稳步走过来,站在贺启暄身前三步处低声回道。
“为首的,可是文总督?”
贺启暄抬眼问道。
摇了摇头,林管事答道:“回殿下的话,以文府大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为首。”
长叹了口气,贺启暄看着林管事吩咐道:“去请文总督进来。”
“是,小的这就去。”
领了命,林管事转身疾步朝外去了。
乌云尽散,柔和的月光普照大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朦胧美,贺启暄苦笑的自言自语道:是你痴了,还是傻了?
寂静的苍穹,自然给不出答案,而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拉回了贺启暄远去的思绪。
“微臣叩见殿下……”
跪倒在贺启暄面前磕了头,文嗣逡拜道。
“舅父,你这又是何苦?是启暄恣意妄为……”
贺启暄沉声叹道。
“殿下……”
正色看着贺启暄,文嗣逡梗着脖子说道:“微臣这么多年尽忠尽孝,唯恐有一言一行不妥为宫里的贵人带去灾祸。如今,淑敬皇后已故去,宫中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依旧是文府众人誓死效忠的,只凭当日对殿下和王妃的无礼,文府已是死罪,罪责难逃。”
见贺启暄要出言开脱,文嗣逡俯身磕着头道:“微臣上罪己诏,已快马加鞭送往都城,文府大祸将至,也实属自惹祸乱。”
不知是夜色染黑了双眸,还是眸中的伤痛沉寂了夜,贺启暄沉默了许久,方叹了口气答道:“舅父,是我轻狂了……”
纵使他心中无规矩,这天下,却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的。
“微臣死罪……”
文嗣逡不敢接话,只不停的叩着头。
“舅父……”
抬手示意他起身,却见他执拗的跪着不敢有丝毫异动,贺启暄不再强求,叹了口气道:“舅父,自母妃薨逝,我便再也不想在宫中多待一日,未等皇子年满二十出外就藩的时限到,我便跟父皇请旨要就藩,虽私心想去麟州练兵,可想着郓州是母妃的故地,便是跟母妃呼吸着同一片天地下的空气,也总是好的。所以,我轻车便装的带着王妃和孩子,一路游山玩水般的来了郓州,再到云都……”
想及宛贵妃是尚剧毒而死,以及之后查出的那些事,贺启暄的心里,对那个世人向往的皇宫,带着无比的厌恶,那时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那一切,逃离那个让他喘不过气的牢笼,展开自己的新生活。
新生活里,有慕老太太那样慈祥和蔼的祖母,有慕昭扬和柳氏那样和善的长辈,还有慕容言慕容峻以及慕容睿那样的亲厚伙伴。
身边是自己心悦的爱人,膝下有天真可爱的孩子,这样的生活,贺启暄便是在梦里,也是一脸的笑容。
到头来却发现,如今,罪无可恕的,并不是文府众人,而是他自己。
无奈的摇着头,贺启暄轻声说道:“启暄自小便不守规矩,也从未把规矩放在眼里。打从离宫前来藩地的路上,我便一直想着,总要替母妃在众位长辈身前尽一回孝道……”
“微臣死罪,文府死罪……”
回府知晓了贺启暄和慕嫣然当日到文府后的情形,文嗣逡只觉大祸临头。
先不说文府众人没有在贺启暄到达云都当日便前去跪迎,只贺启暄做小登门这一件,文府三房的态度,便是抄家灭门之罪,此刻,即便大抵猜到了贺启暄是这样的的想法,文嗣逡依旧觉得文府罪无可恕。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将来会是亲王,而他们,即便是他的母族,依旧是臣子。
那些普通人家唾手可得的温情,从他出生在皇家的那一刻起,便再也不可能拥有了,而他,一心奢望这一切,却是从一开始便大错特错了。
见文嗣逡又要磕头谢罪,贺启暄抬手止住,一边看着站在身后的小贵子吩咐道:“去,请大老太爷,二老太爷和三老太太进来。”
“是,奴才遵命。”
领了命,小贵子小跑着朝外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三位老者步履匆忙的跟在小贵子身后进了一心堂。
相继在文嗣逡身边跪倒,三人不住口的念道:“文府死罪,还望宣王殿下海涵,文府死罪,还望殿下海涵……”
目光在跪在面前的众人脸上扫过一圈,贺启暄无奈叹道:“这次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了,本想着这里是母亲的故土,想以一个外孙的身份尽尽孝道,却惹出如此事端,是启暄错在先。”
“罪臣/罪妇不敢……”
贺启暄的话,让三房的三位老人惶恐不已,其中尤以三老太太最甚。
大老太爷历经前朝变迁,心中知晓文府前番所为多有不妥,本想着是贺启暄先伏低做小,未拿出皇子藩王的气势,文府虽有欺主之嫌,只要贺启暄不追究,此事便可一掀而过。
可如今已被文嗣逡捅至君前,事情再无转圜,大老太爷虽惶恐不安,心内却翻来覆去的思忖着办法,是故,大老太爷一边磕头认罪,一边眼角余光处,仔细的打量着贺启暄的神色。
见贺启暄表情不似作伪,想到他那日到文府的谦卑,大老太太故作诚惶诚恐的拜道:“都是罪臣之过,当日殿下轻衣便装,罪臣猪油蒙了心,犯下如此死罪,罪臣愿意上罪己诏揽下一应罪责,还望殿下看在罪臣曾是两朝元老的份上,饶过府中老幼妇孺,殿下,老臣有罪……”
说着,大老太爷老泪纵横。
摇了摇头,贺启暄一脸自责的说道:“此番事宜,均是启暄轻狂率性而为,若说有错,也是启暄错在先,启暄会上陈情表,在父皇面前直言,至于文府……”
顿了一下,贺启暄长叹了一句,看着身后的小贵子说道:“送他们回去吧……”
“罪臣/罪妇有罪……”
如今说再多也是枉然,只能盼着都城里有皇后和太子在,而贺启暄又送上了陈情表,永成帝能看顾众人的颜面对文府从轻发落。
如是想着,几位老人连同文嗣逡,磕了头,站起身朝外去了。
“舅父……”
轻声唤了一句,见文嗣逡脚步一顿,贺启暄改口唤道:“文总督留步。”
“罪臣在。”
转过身跪倒,文嗣逡低垂着头,等着贺启暄的问询。
第四百四十三章 风平
院落寂寥,小几上的灯笼里,烛火随着拂过的清风轻微摇曳,一坐一跪的两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跪着的文嗣逡拜倒冲贺启暄磕了几个头,站起身脚步沉稳的朝外去了,而贺启暄,看着他的背影,满眼萧索的落寞。
“主子,外面起风了,可要送件衣服给殿下披着?”
走到自进了屋就一直站在窗前的慕嫣然身边,紫云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慕嫣然一脸黯然,“别去打扰殿下,让他静一会儿吧。”
一夜无眠。
朦朦胧胧间,似乎天边出现了第一束光亮,慕嫣然才迷蒙着睡去,等再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了,而身边的床铺空空,贺启暄竟一夜未睡。
“紫云?”
扬声唤着,见紫云疾步进了内屋,慕嫣然问道:“殿下人呢?”
“昨晚您哄着小郡主睡觉的时候,自己个儿没熬住也睡着了,后来殿下进来,把小郡主抱到右梢间去了,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内房。奴婢瞧着内房的灯亮了一晚上,天刚亮,殿下就回屋更了衣朝营里去了。”
紫云走到锦桌旁,一边仔细的答着话,一边提过茶壶倒了杯温水,又兑了些许槐花蜜,捧过来递给了慕嫣然。
倚在床柱边,慕嫣然轻叹了口气,小口小口的饮尽杯中的蜜茶,将杯盏递给紫云,有些默然的起身梳洗穿戴起来。
一连几日,贺启暄的脸色都冰冰的,便是珠儿一如从前的逗乐。他脸上也未有一丝笑颜。
都城,皇宫。乾安殿。
“太子殿下,这是郓州总督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奏章。”
捧着奏章放在了龙案上,苏平低声说道。
“苏公公,父皇可还是在漪兰宫?即是八百里加急,定然是地方上难以抉择的大事,不如送到漪兰宫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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