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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瞒浩荡-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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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竹没有否认。
卞惊澜难以置信摇头:“你怎么做到的?”
他回忆了一下方才在龙吟宫的情形。
他们两人的肢体接触,也就一次。
当时,她攥了他手腕,将他拉至面前,准备让他试药,后又说恐被人说自己人作弊又放开了他。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是吗?
那个时候,将这个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这瓶药意味着什么?如果,如果父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搜身呢?那你是不是要害死本王吗?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卞惊澜指着厉竹,气得手抖。
卞惊寒伸手将他指着厉竹的手臂按了下来,沉声:“神医也是为了救聂弦音,就当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不意卞惊寒这样说,卞惊澜怔了怔。
这说着欠他人情,却用那么不善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嫌他怪他?
随即挺了挺背脊,硬着脖子道:“我。。。。。我也很愿意救聂弦音呀,但是,但是,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厉什么?”
卞惊澜问向厉竹。
他现在是连神医都不想叫了。
还以为厉竹又不理会,谁知厉竹当即就回了:“厉竹。”
厉竹?
卞惊澜汗。
人长得不阳刚也就算了,起个名字就不能起得阳刚点吗?
“嗯,厉竹,厉竹至少要跟我打声招呼、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不是,这是起码的尊重,最重要的,如果我提前知道,父皇要搜身什么的,我也能有对策,对吧?”
“嗯,是的,”厉竹没有反应,卞惊寒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三哥跟你道歉,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示意厉竹:“回吧,这还是宫门口呢。”
厉竹“嗯”了一声,两人朝马车走去。
留下卞惊澜一人站在那里,怔怔没回过神。
“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两人压根没理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气恼地自言自语嘟囔起来。
“人家帮了那么个大忙,不说感谢,至少也让人家把话说完再走吧,人家又不是说不该帮藏那个小瓷瓶,人家气的是,被骗!在龙吟宫的时候,情况紧急,来不及,也不方便,没法跟人家打招呼也就算了,那出了宫就不应该骗人家呀,就直接跟人家实话实说,让人家将瓷瓶拿出来不就好了,还搞个什么大拥抱、说什么午国礼仪,致什么歉,最气的,就是这地儿了,将他当猴儿耍呢,骗子,叫什么厉竹厉神医,干脆叫厉骗子、厉神骗好了。”
哎,他摇摇头。
玲珑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蓦地又想起了那个小瓷瓶,他一阵心惊。
聂弦音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可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能杀人的人呀!
这厢,卞惊寒和厉竹一起朝三王府的马车走去。
“今日聂弦音的事,多谢。”卞惊寒先开了口。
厉竹弯唇摇摇头:“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又没有救到她。”
“虽然没有救出她,但是,至少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幸亏,你随身带着一模一样的小瓷瓶,且也装的是迷晕药,不然,她就真的铁证如山了。”
“是啊,我也很庆幸,本来两种迷晕药,我还准备装两种小瓷瓶的,装的时候手头上正好没有凑手的,就用了一样的瓷瓶,为了区分,我一个装在左手袖袋里,一个装在右手袖袋里。”
“为何同时带两种迷晕药?”
“一种用在寻常人身上,一种用在坏人身上呀。”厉竹回道。
卞惊寒:“。。。。。。”
所以,那个迷晕时没痛苦的,用在寻常人身上,迷晕时有痛苦的,用在坏人身上?
好吧,一个经常见死不救的人,还讲这原则?
“她是几时跟你拿迷晕药的?”
“就赏画的时候。”厉竹便将当时的情景跟他讲了一遍。
卞惊寒敛眸,抿了抿唇,“本王还是得想办法跟她见上一面,彻底搞清楚才行。”
“嗯。”厉竹点头。
两人走到了各自的马车旁边,正欲上车,厉竹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王爷说一下,只不过,目前我还不是完全确定,因为当时只是借机探了一下,探得太快,等我想再探的时候,正好那个太监过来禀报龙吟宫弦音的事,就没有探成。”
“你是说父皇的脉搏?”
“嗯。”
【60字毕哈】
第704章 她震惊得不行(1更)
龙吟宫
皇帝坐在内殿的龙案前,一本一本看过桌面上的奏折,先是未批阅过的,后又将已经批阅好的,也重新一本本看了一遍。
并未见有任何一本跟聂弦音有关,也并未见任何一本跟卞惊寒相关。
“啪”的一声将最后一本奏折掷在龙案上,他抬手捏了捏有些刺痛的眉心,身子疲惫地朝龙椅的椅背上一靠。
视线再次整个扫了一遍桌面上的物件。
除了奏折,便是笔墨纸砚,也无其他物。
那她来龙吟宫,将这龙案桌面上翻得这样一片凌乱,找什么呢?
想得有些头痛,他便闭目养起神来。
闭着闭着就打起了盹,因为是靠坐的姿势,也没有什么支撑,头猛地往下一点,他醒过来。
迷迷糊糊就唤:“单德子!”
唤完才意识到,单德子已经不在了,心中忽的生出一些凄凉,特别是侧首看向内殿的窗,正午白得有些透明的光从窗口斜铺进来,投在地上,那一垄明亮中,有微尘细埃在起舞,他微微眯了眼,心中越发戚然。
真是老了。
低低一叹,他坐起身子,唤:“如清!”
如清手执拂尘躬身进来:“皇上。”
“什么时辰?”
“回皇上,巳时末,请问要不要给皇上传膳?”
“暂时不用,”皇帝自座位上起身,“随朕先去趟天牢吧。”
天牢?
如清一怔,去天牢做什么?见六王爷,还是见上午刚关进去的聂弦音?
只是,那种地方,他一代天子,又何须亲临?
遂小心翼翼地建议:“皇上若有什么事,或者见什么人,可以让天牢那边将人提过来。。。。。。”
皇帝没有理他,径直拾步朝内殿外走,如清只得快步跟上。
**
天牢的牢房里,弦音双手抱膝靠坐在墙边,抬头望着墙壁的顶部一小方天窗,一脸黯然,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紫枫行宫被囚禁的日子。
不过,那时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却是生死未卜。
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能让皇帝身边的宫女听命于自己,能入龙吟宫杀人,此人定然不是一般人,且还知道她会读心术,是谁呢?
会是皇帝吗?
她记得卞惊寒跟她说过,皇帝问过他,她是不是会读心术,当时也因为这个,他恐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为了一张空白圣旨,答应了娶秦心柔。
所以,是皇帝吗?
他故意安排今日的赏画会,打着让厉竹进宫给他治病的幌子,这样她跟卞惊寒就不会怀疑他,然后,故意让龙吟宫的宫女太监几乎倾巢而出,到凉亭帮忙,给她创造便利条件,让自己宫里的宫女故意在她面前去想那个身世奏折,诱她入瓮?
如果是他,似乎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是他,一切都顺理成章,而且,他,也最有动机。
若不是卞惊寒以那个小铜箱跟他做交换,他或许早就杀了她,如今,因为有交易在,他便不得不放过。
可他杀她的心仍在,既然明着不能再对她动手,于是就暗着来,故意搞这一出,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地处死她,还能让卞惊寒无话可说?
是这样吗?
就在弦音在那里做着各种猜测,牢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以及开锁的声音,她转眸望去,是天牢看守在开门,在看守的身后,一袭明黄入眼。
弦音眸光一敛,皇帝?
恍神的间隙,牢门开,明黄身影拾步进来,她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连忙将抱膝而坐的姿势改成双膝跪地的姿势。
如清端着厚厚的蒲团软座进来,放在牢房中间比较干爽的地上。
皇帝走过去,一撩龙袍的袍角坐下。
另一个太监又端了笔墨纸砚进来,摊摆在弦音伏地而跪的面前地上。
弦音垂眸颔首,心里却是如同小鼓擂了起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意欲何为。
是要问她问题,还是让她写罪状口供?
皇帝扬袖示意如清和太监退下。
两人领命,躬身退出的同时,顺手带上了牢门,并唤看守一起远远退开。
牢房里便只剩下了皇帝和弦音。
因为觉得他可能就是那个知她会读心术,设计将她送进这天牢的人,弦音也不敢轻易抬眼去看他。
直到皇帝沉默打量了她好久之后开口:“抬起头。”
弦音这才缓缓将脸抬起来,看向他。
见对方凝目攫着自己,她又眼帘一颤,略略撇开。
“到朕前面来,拿上笔墨纸砚。”皇帝又道。
弦音咬了一下下唇,收起摆在面前的笔墨纸砚,也不敢起来,就双膝跪着往前几步,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再将笔墨纸砚放在面前的地上。
又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皇帝是在犹豫,还是在想什么,因为只有两人,弦音不敢大眼瞪小眼地去跟他对视读他心里。
终于,皇帝再度出了声:“这个是你写的吧。”
边说,边伸手,将一物放在她面前摊开的空白宣纸上。
弦音一看,赫然是那天卞惊安给他的那张字条,那张她在紫枫行宫生产前写给绵绵的那张字条。
呼吸骤紧,她瞳孔敛了敛。
甚是意外,也甚是慌乱。
意外的是,她以为他过来定然是为了今日龙吟宫之事,没想到开口问的却是这张字条。
而慌乱的是,她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谁知道他旧事重提,且,他虽然是用的问句,口气却是非常的肯定。
不知如何回答,她微微抬眸看向皇帝。
皇帝也正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自然就对在了一起。
因为有规矩,不得与天子直接对视,所以弦音赶紧错开了目光,然,就那对视的一瞬,皇帝眼中的一条心里,已然入了她的眼睛。
弦音怔了怔,有些莫名。
他的心里是:他的心里是:【会跟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他的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
会跟他的母嫔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皇后之子唤皇后母后,妃子之子唤妃子母妃,妃品以下的女人,比如婕妤,生的皇子,唤自己母嫔。
婕妤?
弦音呼吸一滞,难以置信。
一时间有千百个念头轰然从她的脑子里掠过,她震惊得不行,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第705章 奴婢想跟皇上打开天窗说亮话(2更)
强自压制住,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面的那份震荡。
所以,他就是兰婕妤的儿子是吗?
太意外了!
这真真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若是卞惊寒知道了,也肯定会惊得下巴掉下来吧。
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兰婕妤的儿子!
一个婕妤的儿子如何能称帝?何况在外人眼里,还是一个痴傻疯癫的婕妤!
卞惊寒那次说,当年的夺嫡之争,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可见当年这个男人一定是经历了一番宫廷恶斗、一番血雨腥风、一番生死大战,才拥有了大楚江山。
还有,《景康后妃史》上记载,兰婕妤于生下皇子五年后去世,也就是这个男人五岁就没了母亲?
母亲是疯子,本就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在这等级强烈的后宫之中,在这失势皇子不如狗的皇宫之中,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背负着人生污点的五岁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皇坛的?
她不知道,她也很难去想象。
她甚至都无法去想象他怎么活下来的。
也难怪他会如此冷血无情,也难怪他会这般淡漠亲情。
心里面正大动得厉害,忽闻男人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弦音蓦地回过神来。
也是服了自己,这种时候,她难道不是应该先想如何让自己脱困,如何回答他的提问?竟然还有些心思去想他的事情去了。
主要是她震惊了,真的太震惊了。
承认,还是不承认,她快速在心里做着权衡。
如果承认,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他看在她跟兰婕妤一样的份上,宽待她几分。
另一种,不仅不会宽待,还会治她的欺君之罪,毕竟当日卞惊安拿出字条的时候,她是否认的,否认字条是她写的。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而如果不承认,就只有一种结果。
就是维持此时此刻的结果,她被关天牢,等候处置。
原则上来说,不承认,维持现在的结果是比较安全的,而承认了,就等于去赌,赌生死两种结果的其中一种。
可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她被关天牢,是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所为。
如果是,维持现状的结果也不是安全的,也横竖是死,因为这个男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设计,就不会让卞惊寒查到真相的,一定会在卞惊寒查到真相之前,处死她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宁愿去赌一把了,承认自己穿越。
所以,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今日之事是不是这个男人所为。
“你是在考验朕的耐心吗?”见她依旧半响没动静,皇帝又沉沉出声。
弦音眼睫一颤,连忙伸手执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伏地而写。
【请问皇上,奴婢可不可以缩骨回答皇上,这样写太麻烦了。】
写好后,弦音托起宣纸,呈给皇帝看。
皇帝垂眸看了看,又扬目看了她一眼,情绪不明地“嗯”了声。
将宣纸放下,弦音俯首谢恩,随后,便站了起来。
立正、站直、舒展双臂、凝神、闭眼,凭着感觉,她用力一缩。
皇帝一瞬不瞬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原本成人的身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看着原本非常合身的衣服此刻又大又宽松,空荡地穿在身上就像是道姑服,皇帝虽面色未动,心头却也禁不住微汗。
弦音准备跪地,“谢皇上恩准!”
因为衣服太大太长,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衣摆,结果人还没有跪下去,就“哎呦”一声,直直栽扑于地,摔了个狗啃泥。
皇帝嘴角抽抽。
春日的衣服本就单薄,牢房的地面又冷硬,弦音摔得不轻,痛得龇牙咧嘴,小脸上的五官都皱巴在了一起。
见皇帝一脸汗意地看着自己,她连忙忍着痛意爬了起来,重新跪好。
“现在可以回答朕了吧?”
弦音抿唇,略一沉吟:“请问皇上能不能先恕奴婢的不敬之罪?”
“什么意思?”皇帝没懂。
“奴婢想跟皇上打开天窗说亮话。”
皇帝怔了怔,似是不意她如此,稍作静默,点点头,“嗯。”
弦音便开门见山了。
“请问今日这件事是不是皇上所为?”
反正,如果是他所为,自己横竖是死,如果不是他所为,他定然有所反应,她豁出去了。
皇帝闻言愣了一下,以为她要回答他问的那个字条的问题,谁知她竟然反过来问自己问题。
而且这问题问得。。。。。。
这是怀疑他一堂堂天子,来陷害她一下人丫头吗?
“聂弦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声音沉沉。
事到如今,弦音反而不惧了。
“回皇上,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先求皇上赦免不敬之罪。”
皇帝沉了脸。
“朕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陷害你?”
“因为皇上怀疑奴婢是异类,想处死奴婢。”弦音指了指他问的那张字条。
末了,又紧接着解释道:“奴婢真的不是异类,不是妖魔鬼怪,皇上想啊,如果奴婢是,又怎么会在龙吟宫里被禁卫抓到?奴婢应该神通广大才对,为何会被人设计身陷死局?”
不知道该如何正面回答他,她只能跟他打太极。
“朕有说过你是妖魔鬼怪吗?”
“皇上是没说过,但是皇上想让奴婢死,就说明皇上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弦音接得也快。
“聂弦音,你不要帽子乱扣!朕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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