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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他翻看她照片时，那会心的甜蜜笑容，吸引了什么。刘德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窥探他的手机。

　　　　他回过头来，一对夫妻正抱着他们的小孩，四双目光相遇，一家人对刘德的眼神有点莫名其妙。

　　　　在边上，还有一位时尚的摩登女郎，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白领ol气息。是她在偷看刘德的手机。见是美女，刘德的面孔就松了下来，只要不是个猥琐男就好。

　　　　“你好，你也是去美国？”美女见被发觉，就主动打起了招呼，笑着问，“这是你女朋友照片？好漂亮呀，我是说人和风景都很漂亮。”

　　　　居然被美女搭讪了，刘德大脑一下子有点短路，不清楚今天是哪阵风刮来了桃花运。

　　　　“可以问一下，你到美国是去什么地方？”美女接着问，边上那位被老婆盯着的男乘客已经是一脸的艳羡。

　　　　“我？我是去洛杉矶。”刘德有点迟疑，难道是因为女人到了美国就变得开放了？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么？”美女这种赤裸裸的方式，让边上那位小丈夫眼睛都快直了，马上被他老婆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差点没叫出来。

　　　　“我叫刘德，去美国工作，你可以叫我纽特。”见人家这么大方，刘德也就大方地放松了自己，伸出了手。

　　　　然而，美女的下一句话，差点在登机口雷翻了一片人。

　　　　“你好，我叫叶文洁。很高兴认识你。”

　　　　前传江城大案终

第89章　不惧敌军千百万，只怕奥数一张卷（上）（）　
见他满面震惊地愣在那里，十四皇子脸色微微一沉：“欧阳锋，如何，能解么？”

　　　　心中泛起滔天巨浪的欧阳南关，已经可以肯定，昨晚那个装神弄鬼的蒙面女子，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灵门在红花会里安插的卧底，倒是肯定在十四皇子身边布有眼线！

　　　　他心念电转了数次，最后下定决心，起身向十四皇子行了一礼，“殿下，这两道题，在下曾经碰巧做过。若是凭此取巧，恐怕有欺弄之嫌，还请两位教员换题。”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淮九中校实在忍不住了，“欧阳锋，你可要想清楚，这奥数题可不是玩笑，军中有多少英雄汉都被难倒在一张奥数卷子上。”原来，帝国军队的军官跨级晋升（尉官晋级校官，校官晋级将官）都要先回军校进修，然后考试过关才能晋级。晋级考试时，奥数这两门课刷人最为惨烈，军校中有传言“不惧敌军千百万，只怕奥数一张卷”。

　　　　十四皇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了欧阳南关好几眼，“有胆识，不简单。那就换题。”

　　　　“慢，欧阳南关公子可否先讲一讲这两道题如何解？”程教员显然是不相信欧阳南关的话。

　　　　几分钟后，欧阳南关就让两位教员无话可说了。坐在边上的林淮九表情相当精彩，他当年就因为晋级考试时奥数考试没过，差点被卡死在大尉升准校这一关上。好在因为其他成绩出众，他被给了一次补考机会，花了几个月的功夫专门恶补奥数，最后才险险过关

　　　　两位教员的脸涨得通红，马上就出了新题。欧阳南关一眼扫过去，得，还是昨晚上的题目，看来那位“陈近南的义女”相当给力，把两位教员的题库全都掏出来了。当他再次表示见过这两道题时，两位教员的脸色都要变绿了。边上的林淮九几乎要笑出声来——他对奥数的怨念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第三次出题，果然还是在昨晚的那六道题中。欧阳南关有点无语，这两位教员出趟远门就只准备了这点题目，明明前头四道已经泄题了，也不知道换个题库。一见他的表情，两位教员就象是见了鬼一样，程教员的手都抖了起来：“这两道题公子你也曾见过？”

　　　　欧阳南关只能闷闷地点了下头，对两位教员的遭遇深表同情。边上的林淮九努力控制住自己，把强烈的笑意硬生生地吞回到了肚子里。

　　　　“你们就没有准备别的题目了么？”储远亭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程徐两人都算是自己的同事，“出一道弹道计算题吧。”

　　　　道弹计算题其实没有什么难度，就是套公式计算，考的是计算能力。两位教员有点犹豫，炮兵的弹道公式算是军中机密了。储远亭马上也想明白了这点，就点了两人一句：“让他算天方大炮的弹道。”天方大炮是天朝在印度洋殖民地作战时缴获的，经测试其性能要低于天朝的现役火炮，帝国军政大学针对其性能开展过应对战术的研究。

　　　　这种套公式计算，只要公式的理解不出问题，就难不住一个it男。欧阳南关恰好又是个军迷，对弹道公式不存在理解困难。因为没有计算器，只能硬算，有点花时间。两位教员也没有准备好现成答案，出了题后，只能和欧阳南关一起同时开算，结果欧阳南关的计算速度只比他们慢了一拍，答案相同。这多少让两位教员挽回了一点颜面。

　　　　十四皇子盯着欧阳南关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几次变化，他压着一直没有叫人上菜，还想再试一下欧阳南关的底：“欧阳锋，你既然这么精通奥数之学，那有没有见过最难的题目，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最难的题目？”欧阳南关心说什么叫最难的题目，后世可有一大堆还没证明的公理呢。转念一想，自己得把这帮人镇住了，不然他们要是以后没完没了出题来考自己，那可太伤脑细胞了。他就先回忆了一下，自己回乡探亲时，给亲戚小孩子辅导过的高考数理化题目当中，有没有很变态的那种。可是想了半天，那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很多题目只剩余一个大概的印象，很难凑出一道完整的试题。

　　　　他眯起眼睛，又把自己在大学里的高数课程回忆了一遍，高数题目倒是容易出，但他担心这些会不会超出了本时空的数学水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他忽然有了主意，干脆，来个自己印象最深的编程算法，矩阵计算。

　　　　见欧阳南关一副故作高深的沉思状，两位教员已经有点紧张了。老实说，他们可不是帝国奥学院的专业人士，作为帝国军政大学里的任课教员，也就是教一教基础的奥数课程。虽然东洲的奥数教学和研究水平在朝廷的刻意压制下，都比本土要低一大截，但难保会有些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跑去了东洲。天朝的异人馆里虽然每年都要淘汰掉99％的骗子、水货、变态和垃圾，但剩下1％的真材实料也用无可争议的事实，证明了当年太祖兴办异人馆的高瞻远瞩。东洲诸王可是一直在大力招揽异人馆中的奇才异士。

　　　　终于睁开眼睛的欧阳南关，微笑着向两位教员表示，有个问题想请他们一起探讨。然后，他就在纸上写出了一个向量矩阵，向两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教员解释，需要做矩阵算法变换的目的。他才讲了几分钟，桌上所有的人就都晕了，看着他的目光，就象在看一个东洲来的妖怪。两位震憾得无以复加的教员直接站起身，拱手行大礼，实事求是地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听不懂欧阳南关在讲什么，“公子奇才，奥数之学已远超我等，适才无礼在先，还请公子见谅。若公子不嫌我等学识粗陋，愿引荐公子入奥学院高就。”

　　　　这个评价把十四皇子和两位军官也震憾到了。十四皇子瞪着欧阳南关，欲言又止。最后，他转过身，朝向花厅的侧门口，喊了一句：“四皇兄，如何？”

　　　　虽然已经做好了各种剧情突变，甚至包括摔杯为号刀斧手冲出的思想准备，但这一声“四皇兄”，还是超出了欧阳南关的逻辑思维框框。这儿居然还藏着另外一位皇子！

　　　　侧门那里，“咳咳”两声，踱步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短衫男子。第一眼看上去，这位完全就是个仆人或庄丁，皮肤晒得很黑。第二眼再看时，这个男子的身上，忽然冒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就象在黑暗森林里的，一头猛兽卸掉了伪装正悄悄向你靠近。

　　　　满桌的人都起身向突然现身的四皇子行礼。四皇子显然也认识两位军官和两位教员，很有礼貌地还了礼。当他的目光扫到欧阳南关身上时，欧阳南关嗅到了一种强烈阴鸷味道——这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落座后，十四皇子就喊人上菜开席。午宴很简单，七个人就上了八菜一汤，菜做得很精致，每样都能见到大厨的功力。因为下午还有公事，所以大家都以茶代酒。这顿午宴更象是一顿工作餐。

　　　　用餐结束，两位军官和两位教员知趣地起身告辞。四皇子已经换上了一件大擎，他提醒各位，不可向外人透露他的身份。

　　　　接下来，四皇子叫人把东洲舆图挂了起来，直接向欧阳南关提问了，“欧阳锋，我听说你对东洲地峡的地理很熟？”

　　　　十四皇子在边上提醒了欧阳南关一句，“四皇兄已经定了分封东洲之地，他选中的就是你所说的地峡之处。”

　　　　“嗯？”欧阳南关的脑门在悄悄冒汗，他一直在准备面对十二个欧阳南关的事情，怎么对方却关心的是他昨晚在酒宴上胡吹的中美洲地峡攻略，“启禀殿下，在下也只是从师父那里听说了一点皮毛而己。”

　　　　他打定了主意，打算把自己的身份和“独臂神尼”牢牢绑在一起，就算临高世子的身份被揭破穿帮，也能留个后路——听起来怎么象是昨晚那个蒙面女子提示了自己。

　　　　“噢——”四皇子剑眉一挑，那种积年的上位者气质完全释放了出来，“你师父？陈近南？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过，他对东洲地理很熟？”

　　　　好吧，这陈近南弟子的标签算是贴到自己身上了，揭都揭不下来。欧阳南关小心地回了一句：“怎么，殿下也认识陈近南？他只是在下的中学座师。在下的师父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四皇子和十四皇子交换了一个目光，“东洲还有哪位高人隐士不成？”

　　　　“尊师是位女尼，法号九难，有个江湖绰号叫‘独臂神尼’。”欧阳南关马上开始重新炒卖他昨晚上编的故事，完全没意识他的故事有巨大的漏洞。

第90章　不惧敌军千百万，只怕奥数一张卷（下）（）　
哪料，四皇子对他的故事完全没有兴趣，很快就打断了他，“我来问你，昨日你说山南地峡正好有个山口，山口南边有东洲土著建城集居，开垦了熟地，北边是森林？”

　　　　欧阳南关有点惊奇，自己昨晚不过吹了一下牛，这位四皇子今天就打算真的行动起来了？他只好点头称是，没忘提一句这是从师父那听来的。

　　　　“你师父到过地峡？她可知道从山口北行到海边还有多少里地？”四皇子没有放过他，既然欧阳南关奥学奇才的水平已经被确认，那他师父绝对是位高人。

　　　　“这个，在下只是听师父说，整个地峡从南到北，约有四百余里地。”

　　　　“她有提到，北边森林里还有沼泽？她可有绕开沼泽的办法？”这下问到关键了，后世的西班牙人就是因为特佩特万地峡两洋铁路不仅施工长度三倍于巴拿马地峡，而且其北边还有沼泽影响施工，放弃了在这里修建两洋铁路的计划。

　　　　欧阳南关记得当年自己在网上是被人忽悠过的，某位大神在网络里声称有闲得蛋痛的地质爱好者，在特万特佩地峡用回声探测仪探出其地下居然是巨大的空心溶洞，直接将其打通就可连接两洋，造出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隧道运河。他拿这个当了真，到论坛上发贴子和人争论，结果被人打脸打到痛。

　　　　当时有位较真的网友，专门去翻阅了一堆英文文献，查出墨西哥在1894年就在地峡修了一条两洋铁路，结果修好了才发现太平洋这边没合适的码头，顿时抓瞎。墨西哥只好再找来一家英国公司，以包租51年为条件，重新修了一条两洋铁路，1899年动工，1907年才开通，总长达到了300公里（地峡直线最短距离220公里）。施工中碰到一堆难题，包括巴拿马运河那边遇上的黄热病，这边也一个不落。不过，最后运行结果表明，走这条两洋铁路的运输成本确实低过了巴拿巴运河（当然，这是散货不走量的成本，两头的港口装卸货能力和铁路本身的运力都非常有限，无法和巴拿马运河比）。

　　　　这会被四皇子擂着发问，欧阳南关心里完全没谱，大脑中唯一的印象就是后世地峡两边的港口肯定不在一条直线上。太平洋港口（萨利纳克鲁斯港）好象要偏西一点，而大西洋港口（夸察夸尔科斯港）则肯定是偏东，而且貌似是在一条河（夸察夸尔科斯）的河口。于是，他就信口开河了，称师父曾提及过了山口向北，有条小河直接流入大海，河口就是个不错的港口，但沿河多沼泽湿地，偏西一点会好走些，师父说这些沼泽日后需要慢慢排干。

　　　　四皇子那双森蚺般令人生畏的眼睛，瞪着欧阳南关，对他的闪烁其辞的回答明显有怀疑。欧阳南关被他盯得心里发虚，只好对着地图比划了一下。反正这地图肯定不太准，指错一点点也是很正常的。他在地图上划了一个s，表明连通两洋走直线并不可取，胡诌一句，“师父曾说，若是在地峡修路，恐怕要有600里了。”

　　　　“要走这么大的弯子？”十四皇子凑了过来，作为军校生，他对图上作业很有兴趣。

　　　　沉吟了片刻，四皇子叫来了一个手下，看年纪估计是他的命卫，他吩咐立即描下欧阳南关所划的路线，还有两洋港口的位置。欧阳南关的汗水直接淌了下来，自己完全是凭着模糊的印象乱指一通，这要是给当了真，那会坑死人的。

　　　　没等他解释，四皇子又问了，地峡出口东西两边，他师父可曾走过。这个欧阳南关也有点印象，地峡北口向东，是尤卡坦半岛，玛雅文明的发祥地，但因热带丛林缺乏足够的水源和食物支撑人口发展（无法发展种植农业），玛雅文明逐渐走向了没落，被阿兹台克文明替代。不过，他清楚记得，有网友发贴讨论时提及，西班牙征服阿兹台克时，玛雅人在中美洲还残留了一些小城邦。于是，他就告诉四皇子，地峡北口向东全是丛林沼泽，丛林间分布有一些土著城邦，这些土著擅刻石雕喜用活人祭祀，林间还有一些已经废弃的古城，观其旧貌非常雄伟。

　　　　这番描述让年轻的十四皇子两眼发光，兴趣大起，想要多问两句，却被四皇子冷静地打断了。四皇子对这些土著的传奇历史和文化毫无兴趣，反而更关心这些土著的人口、农业和军事情况。欧阳南关只好回答，因为这些土著城邦残忍好战，他师父也未能深入，估计每个城邦约有数千人丁，多为刀耕火种，且未见铁器。他的答案都是根据后世的历史知识而来，不过这个时空已经被穿越者打乱，所以为防万一，他又加上了一句，有些海边部落据说看到过白神巨船，恐怕已经有泰西或天方人到过其间了。

　　　　“这土人所言巨船，多半就是泰西海盗了。如今天方海军雄据西洋，封锁了泰西各国海岸。泰西只有以海盗与之周旋。天方不喜欢湿热之地，极少南来。泰西在东洲的殖民，原为零星小船偷渡，所占地方也多是些北边苦寒之地。泰西海盗兴起后，便不断南下了。”四皇子阴沉着脸，说了几句让欧阳南关大吃一惊的话。

　　　　原来，天朝情报部门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根本不象十四皇子和普通人认为的那样，对天方和泰西实际情况一无所知。根据四皇子所言，天方铁船寇当年为防泰西反扑，玩了一招绝户计，他们利用铁船优势，夺取了泰西离岸各大岛屿，然后硬是一个不漏地洗劫了泰西沿海所有的城镇，烧港口，抢船只，毁船坞，掠人口。害得泰西各国沿海二十里之内所有城镇人口逃亡一空。直至几十年后，泰西各国才步步为营，修堡建垒，在重兵保卫下重新回到海边建起了港口，但其造船业至今未能恢复元气，被天方在海上压制得不能翻身。其后果就是，泰西各国被迫剑走偏锋，搞出了一套以近海防御为主，以远洋私掠船为辅的海军发展路线。

　　　　至于倒霉的西班牙帝国，在本时空就没能出现。半岛三国之中的葡萄牙和阿拉贡都被入主格林纳达的西地海天方王国给吞并掉了，只剩一个卡斯蒂亚苦苦支撑到了十字圣军的驰援。双方从此展开了一场持续两百年的半岛争锋。除了西班牙，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也成了泰西和天方的拉锯战场。据天朝打探到的情报，目前战况基本上是泰西十字联军在内陆逐渐占据了上风，但天方海军却在泰西沿海到处打草谷，扯住了对方的后腿。此外，在黑海方向，圣地天方支持的克里木汗和鞑靼部族联军，也在乌克兰平原上横扫哥萨克和波兰人。

　　　　目前在东洲殖民的主要是地海天方（又分为东地海天方和西地海天方，分别负责意大利和西班牙半岛战场）和北海天方（占领不列颠群岛的天方王国）。有意思的是，天方各国喜欢把国内不肯改信天方教的泰西居民和战俘作为奴隶卖到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