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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叫林诗芸（下）（）　
日渐成长的花季少女，在孤独中鲜艳绽放，成了小城里一道只能远观，不可近语的美丽风景。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神秘的来访者。

　　　　这个来访者，找到少女的家里，与她的母亲，长谈数次。前两次，都是被少女的母亲直接哄出了家门，但是，来访者毫不泄气，继续找上门来，直到警惕的母亲终于被他打动。到底谈了些什么，少女一无所知，但是，她永远记得，那张温暖和亲切的笑脸，那是她的生活中，一直缺失的东西。

　　　　两个月后，少女的母亲，突然宣布要搬家，母女俩几乎是空着手，就离开了她们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山城。山城里那道最美丽的风景，消失了。

　　　　母女俩一路风尘，长途奔波了几千公里后，来到一座小县城。母亲把少女安置在一家小院里，开始神秘地进进出出，与各色奇怪的人打起了交道。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母亲把另一个漂亮的农家少女和她的母亲带回了家。少女分明记得，那个农家女孩看向自己时，那种交织着妒忌和自卑的目光。

　　　　随后，两家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件事，交换身份。这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两家谈好了价钱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手续和关节需要打通。两个少女，也按大人的要求，开始相互熟悉对方的人生，牢记下对方的一切。

　　　　“其实，林诗芸是我的原名。林师师这个名字，还是我后来要求她去改的，她的原名，叫林桂芬，土得不能再土了，我绝对不接受那么土的名字。”叫林师师的女人，冲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刘德婉尔一笑，那种成熟的可爱，真的很象刘德喜欢的040姐姐。

　　　　“其实，她也是个缺少幸福童年的人。”故事转到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上。这是个农村的妹子，母亲从小是村里的美人，出去打工，遇到了一个爱她的小伙。两人一起奋斗，攒钱，回乡，盖楼，结婚，生女。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小家庭，却因为两个一心想要孙子的老人，硬生生地毁掉了。先是女孩的爷爷奶奶拒绝带娃，然后是各种逼女孩的父亲再生个儿子，待得知女孩的母亲反对急着生二胎增加养育负担后，两个满脑子封建思想的老人，居然找到了小俩口打工的厂子，当众破口大骂甚至于动手打媳妇。好端端的一个家庭，从此走向分裂。

　　　　打从小就享受有村花、校花和厂花称号的媳妇，是一个很傲气的女人，无法接受公公婆婆的当众侮辱，也不能忍受丈夫的软弱。幸福的小俩口很快就闹到离婚的田地。公公婆婆为了断绝儿子退路，甚至伙同外人一起灌醉了儿子，把他扔到了一个女人的床上。然后，就是离婚了。

　　　　离婚后，丈夫娶了那个醉酒后上床的女人，那个女人却勾结情夫，把家中的财产席卷一空后逃之夭夭。傻了眼的公公婆婆，居然拿出棺材本，从人贩子手上买了一个拐来的学生妹，逼着儿子强行占有了这个不幸的妹子。学生妹的男朋友找上门来，见自己的恋人已被这一家人虐待得全无人样，血性大发，挥刀连捅一家六口，公公婆婆，两个儿子，小儿子的媳妇和娃，灭门。

　　　　另一边，离婚的母亲带着女儿改嫁，却遇到一个禽兽的小叔子。小叔子各种引诱和挑逗不成，居然就趁家中无人时，挟持侄女，威逼漂亮的嫂子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事后，母亲不顾夫家人的强烈反对，坚持把小叔子送进了监狱，从而导致了第二次婚姻的破裂。

　　　　再次婚姻失败，母女俩回到老家，却被家人各种嫌弃。一气之下，母亲投奔了省城一位混得有头有脸的表哥，但是半年后就因风言风语和表嫂的脸色而被迫离开。从那以后，母亲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在外打工生活。留在老家的少女，从小就受到各种白眼和歧视，经常被人指桑骂槐，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她，心里充满了负能量。

　　　　两个童年都充满了坎坷的少女，慢慢成为了朋友，在一起交流内心的世界，对未来的憧憬和梦想。起初，她们不明白，这个交换身份的意义。直到有一天，山城少女的母亲悄悄告诉了女儿，更换了身份后，她答应了一位加拿大老板的求婚，然后母女俩将一起前往国外开始新的人生。吃惊的少女，这时才知道，以母亲原有的身世，根本无法另嫁任何人，或者说，能有人愿意接受她。

　　　　在远赴重洋之前，从来没有朋友的山城少女，就把自己能留下来的一切都送给了羡慕嫉妒的农家少女，并鼓励她考上大学，有朝一日能到国外来相会。

　　　　“不久，母亲就带我出了国，从此我们定居到了加拿大。我上完大学后，被派到了美国工作。不过，我一直和林诗芸保持着联系，知道她后来上了大学，读了硕士和博士，很替她高兴。当然，我知道你瞧不起她，她确实不是真正做学问的人，小算盘和心机有点多。可你不知道，她从小受过多少委屈和伤害，才把她的性格变成了这个样子。”林师师娓娓谈来，只有中间上菜的时候中断了几次，“不说了，菜都凉了，我们先吃东西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刘德完全没有胃口，他吃了一口牛排，就接着问道。

　　　　“她和我谈起过你，她其实很喜欢你，但是她也发现了，你其实很瞧不起她，觉得她不是做博士的料。”美女吃西餐的姿势相当优美，看她的动作就是一种欣赏。

　　　　“你应该知道，她接近我的动机是什么。我不会介意一个女生是不是做博士做学问的料，但是我很介意一个女生是不是很势利很心机。”刘德说话不客气，林诗芸的案子把他牵连得很苦。

　　　　“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她那样的女生。”林师师忽然冲刘德眨了眨眼睛，弄得后者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出事了？”刘德稳住了心跳，继续问道。老实说，他从对方身上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让自己不由自主就要把目光往她身上停。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又不是没见过的美女的男人。

　　　　林师师放下了刀叉，轻轻把长发甩向身后，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发亮，露出一个小女生式的娇嗔：“刘副教授，我们可以先吃完东西再谈嘛？这样有益于消化。”

　　　　满肚子想法的刘德，只好闷闷地看着美女慢条斯理继续开吃，他很奇怪，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把这些事讲给自己听是什么意思。

　　　　安安静静吃完了午饭，林师师抬起头来，见早己清盘的刘德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时，又是婉尔一笑。她的笑容，甜美而亲馨，老是让刘德联想起青春年华的040姐姐。

　　　　“接下来的故事，可能会有点超出你的想象。你要有点思想准备哟。”

第65章　牛人师兄（上）（）　
地下制毒厂一案意外地陷入僵局后，专案组的士气开始低沉，余永感觉自己肩头的压力巨大，他可是上头专门点名来负责这个案子的，其他人没有想法才怪。

　　　　鉴于嫌疑犯的线索全断，对化工原料和毒品走向的追查也一时半会难有结果，余永决定，重新梳理一下整个案情，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

　　　　很快，余永就发现一个被自己疏忽的地方，那个神秘的江岸区群众来电。这显然是一个有来头的幕后人物，已经多次在关键的节点上提供信息，象是故意引导着公安局去发现隐藏的线索。其动机和用心相当可疑。

　　　　派出所已经专门调查过电话来源，最后查到了几个接近半废弃的旧公用电话亭——随着手机的迅速普及，公用电话的使用人数和频率已经急剧下降了。在余永的要求下，专案组派人去调取了事发时间段电话亭附近街道的摄像头视频，并查访了周边的商家和住户，得到的结论很神奇：这些电话亭在事发时间段根本就没有人用过。特别是最后一个电话，因为是白天打来的，边上的几家商户正好在打理门前卫生，因电话亭长时间没人使用，他们还在一起讨论了是否应该向街道申请将其拆除的问题，他们完全可以证明，那天根本就没人碰过电话亭。

　　　　在向电信技术部门请教了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很恐怖，如果真的没人碰过这些电话，但电信通讯纪录上又查到电话来自这几个话亭，那只能说明，这是有人采用了强大的技术手段，接入线路后模拟了终端信号来源。换句话说，这是专业人员和设备才能做到的事情。

　　　　看到这个结论后，专案组成员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林诗芸案中的cia插手，但是这次又和cia有什么关系，难道cia和毒犯有过节？

　　　　因为市局内部监控漏洞的事还在查，国安局有一个小组驻进了市局。余永在征得局长的勉强同意后，向国安局咨询了林诗芸案的后续进展情况，至少有两个江岸区群众来电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

　　　　国安局方面很快派人来和专案组进行了交流，他们那边出了重大意外，黄公子自杀了！具体情况，国安局不肯向公安同事透露，但是专案组成员很快就听明白了，国安那边也是毫无进展，对cia的杀手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

　　　　两家坐到一起，开了个会。国安局方面对余永发现的神秘举报电话来源也产生了重大兴趣，这种专业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意味着这几个举报电话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组织。鉴于这种专业设备在国内只有电信单位和特殊部门才有权使用，国安局就对国内相关设备厂家进行了全面排查，详细到每一台新设备的去处，和每一台旧设备的处理记录。专案组则对江城市内拥有这种专业能力的每一家单位进行了逐一上门调查。

　　　　运气不太好的余永同志，很快再次遇到了剧情突变。在对江城一家重点电信企业进行调查时，该单位的一位年轻技术人员反映，他曾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贴子，称江大电信学院某牛人师兄开发出了一个盗打电话的小盒子，可以欺骗程控交换中心，随机盗打附近一公里内的座机电话。

　　　　一听说又是江大，余永就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与江大命中犯冲。他立即让人上网去追查这个贴子，同时派人前往江大电信学院进行调查。这一调查的结果，还真找到了传说中牛人。这位网上的牛人师兄，当年因多次盗打学校电话，最后不慎露馅，涉及话费数额巨大而被学校开除，随后他居然重新去考上了另一所重点大学的博士，现在就职于一家牛哄哄的全球顶尖it公司。

　　　　面对找上门来的公安人员，牛人师兄对当年的事情供认不讳，但他强调，自己那个技术存在一个严重的bug，因为每次都是随机盗打周边的座机，容易选中一个电话使用频率很高的用户，对方恰巧要打电话时，就会发现电话正在被占线盗打；或者，是打长途时，选中了一个平时很少打长话的用户，一笔数额巨大的长途话费很容易就被对方发觉。他当年之所以会被学校抓到，就是因为这两个问题暴露了他。因此，在被学校开除后，他就再也没玩过这种低级的小发明。

　　　　“那你被学校抓到后，你发明的那个盗打盒子，还有软件，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派出参加调查的正是将功赎罪的小瞿警花，作为一枚典型的it男，牛人师兄的眼睛就一直聚焦在她身上。

　　　　牛人师兄想了一会，说当时应该是被学院给没收了，还要求他交出设计图。不过后来学校又担心这东西放在学院里，会被其他有想法的人拿到，就让学院直接处理掉了。

　　　　“你不会是还交给了其他人吧？”多次参加审讯工作的小瞿警花已经很有经验了，她能从对方的表情和眼睛的变化中，捕捉到关键。

　　　　面对美女警官的炯炯锐目，几经犹豫后，牛人师兄最后向美女承认，当年被开除离校时，确实有人来找人要过设计图。他当时囊中空空，又不敢回家面对父母，就用5万块钱把设计图和软件卖给了一个私人老板。这个人向他保证，不会在国内使用他的技术。同时，他也向对方点明了自己技术中的bug，警告对方不要胆大妄为。事后，他曾经有点后怕。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听说有人用他的技术犯案被抓，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严厉批评教育了这位牛哄哄的牛人师兄后，公安人员要求他提供了原来的设计图和软件，以供技术人员参考。见美女警官似乎就要结束问话，一副负罪深重表情的牛人师兄马上又提了一句，他当年的技术bug，现在采用新的技术已经可以很容易克服了，完全可以选择锁定一个盗打的号码，甚至用快速切换跳号来防止被人发现占线。对此，小瞿警花给了他一个严厉的警告，好好把他的本事用在他有前途的事业上，不要再去想这些歪门邪道。

　　　　根据牛人师兄提供的线索，专案组立即去查了那位私人老板。不料，调查发现此人已经于数年前就移民出国了。但是，对此人的亲戚关系的调查却有了惊人发现，这位私人老板连襟的女婿，居然就是那位电视台美女的邻居，意外车祸身亡的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老总、欧阳南关的师兄老板！国安局那边也查出，市公安局的内部监视漏洞事件，也与这家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有关。案情转了一大圈，再次转了回来。

　　　　很快，专案组就得知，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去世后，其家人已经准备出售公司，目前一家美国公司已经表现出很积极的态度。国安局立即开始调查这家美国公司的来路，虽然没能直接查出这家美国公司的问题，但是该公司的两名主管的身份却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一位细心的专案组成员指出，这两位名叫汤姆和杰克的主管，曾经出现在ktv的突击行动中。当时这两位外国友人正和两个伪娘在06号包间里嗨皮，而突击行动的目标是05和07号包间，为了防止发生涉外事件，专案组还专门让ktv制造了一起设备故障，设法更换了他们的包间。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的眼睛一子亮了，在刑侦人员的世界里，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这两个老外多半有蹊巧！

　　　　对涉外事情深有余忌的余永，就和国安局的同事交换了一下意见，把这两个老外的事情交给了国安局负责，专案组这边则负责追盯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这条线。

第66章　牛人师兄（下）（）　
精神大振的专案组成员，对准备了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开始了全线出击。他们首先找来了公司老板娘，在详细盘问之后，又找到了美女秘书，从两个女人的斗嘴中得知，那家有意收购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美国公司很在意缺失的技术材料，为此两个不懂技术的女人已经翻了脸。当审讯人员问及公司里除了已经去世的老板，还有谁最懂技术时，老板娘和美女秘书各给出了几个名字，这两份名单里只有一个交集：欧阳南关。

　　　　不用回头去翻案情记录，专案组当中的老秋和小瞿警花就记起来了，这个欧阳南关曾在电视台美女遇害当晚撞上过从现场离开的杀手，随后就发生了他宿舍被盗和在殡仪馆被杀手攻击事件，小文侠女也是在去他的宿舍查看时，直接撞上了杀手。这一连串貌似离奇的案情，现在开始被一条慢慢浮出水面的线给穿在了一起。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欧阳南关不久前回老家去了，一时联系不上。

　　　　所谓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发生了。首先是老板娘的别墅家中煤气泄漏失火，她在城里的另一套常住的房子也于同一晚失盗。还没等专案组人员反应过来，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发生了重大盗窃案，整栋楼的每家公司都被人砸开门锁闯入，包括电脑在内的贵重物品被席卷一空，保安被人用麻醉药熏倒，监控视频记录被破坏。随后，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几个技术骨干都遇到了飞车打劫，笔记本电脑被抢。甚至连美女秘书也没逃过一劫，她晚上回家后发现自己家里也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呀！”专案组里几个老公安的脸都绿了，在江城吃公安这碗饭这么多年，他们还没碰上过如此大胆妄为的对手，居然和公安对着干上了。

　　　　“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们已经盯上了江城明达科技有限公司的？”余永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难道自己又被人偷偷开了监控？于是，他下令严查是否再次出现内部泄密。

　　　　就在这时，那位牛人师兄居然主动联系小瞿警花，约她出去吃饭，说有情况要反映。这个it男显然动机不纯，小瞿警花也不客气，要他直接来公安局见面，他居然就一口咬定没下文了。感觉到这个高智商的家伙摆明是想打自己主意，小瞿警花就将其批评了一通。但她向余永汇报情况后，感觉这里头有事的余永就让她牺牲一下，去和it男“约会”一次，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情况要反映。

　　　　虽然小瞿警花在电话里直言，自己已经订婚，it男仍然坚持要她换便装，穿裙子，打扮以后再出来吃饭，理由居然是“冒充一下我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