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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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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柱乐了,这女人就是麻烦,你是以老道的身份来的,要那玩意儿干嘛?不怕被人查出了身份?大帅笑到一半儿,忽然脸色一变,不好!这玩意儿如果是忘了放在哪儿,倒也好办,可要是让人偷走了,那就麻烦了,万一是大帅的人偷得,很可能因此就识破四个人的身份,如此一来,帅府就变成了龙潭虎穴,别的不敢说,最起码儿一辈子都出不去,老虎凳辣椒水儿,那就吃不完了!
    那仨人可也不傻,愣了一会儿,都想到了这一点,当下也不用吩咐,翻箱倒柜,四脚朝天的找,这一找可就坏了,不但马凤仪的东西没找到,三耗子和老道也各自丢了一件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儿。 卜发财丢的是一根儿“解千愁”,这玩意儿说着好听,作用就是一把万能钥匙,说白了就是一根银丝,是用来走街串户,偷东西撬锁用的,卜发财把它当做命根子一样,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至于老道,说起来出息大了,丢的却是一幅春宫图,这家伙也是个个老不正经,没事儿就拿出来研究研究。
    大少这回又不明白了,如果说一个丢了东西,那还可以说是自己不小心。可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丢了,那是什么意思?莫非昨天晚上进贼了?不能啊,后半夜儿谁都没敢睡得太死,这屋里边儿还有个贼祖宗,哪一个敢进来偷东西?就是有人敢进来,也不可能在卜发财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拿走哇?再说了,就算这里边儿有高人。出来进去,都没人察觉。可他辛苦一趟,偷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干什么?这贼究竟用意何在?
    牛二柱虽然不知道咋回事儿,可也隐隐感觉不妙,赶紧吩咐卜发财,四处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江湖上有不少飞贼,都是妙手空空,不知不觉。都能把你偷个倾家荡产,不过不管是哪个流派,用的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做到毫无破绽,怎么找都会留下些痕迹。卜发财是这个行当里的行家,只要对方留下点儿什么,哪怕是个碎纸片儿。都能从中找出线索来,这还不是抬杠,经查学校里为什么要学犯罪心理学,要学习一些零七碎八的小手段?就是要学会一般罪犯的手法和思维,你要制住他,首先得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
    卜发财一听这话。立刻就来了精神儿,你说让他干别的不行,可是干这个,那简直是小菜一碟,比吃颗花生米还容易,三耗子昂头挺胸,信心十足的在屋子转悠。几圈儿下来,这脸色就不对了,一脸的焦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直淌,看神情就知道焦急无比,牛二柱心里一沉,赶紧凑过去问道:“怎么样,耗子?有什么发现?”卜发财脑门子上都是冷汗,抹了一把,愁眉苦脸的说:“怪了,二柱子,这人手段太高了?既不是天鹅下蛋,也不是做土遁,我找了半天,竟然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我活了这么大,这事儿还是第一回遇到,也不是我吹牛,普天之下,除了我师父,根本就没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牛二柱一听,这不是废话么?你师父死了都多少年了,他还能从坟里爬出来,偷这几个零碎儿?你别看这三个东西不起眼儿,可有一个致命的特点,都能拆穿这仨人的身份,马凤仪的发卡自不用说,卜发财的“解千愁”,一般人不认识,可江湖人都知道,你一个老道用这玩意儿干什么,偷东西去?老道的春宫图就更不用说了,最起码可以断定你是个老不正经,谁家得道高人经常研究这进进出出的事儿?
    牛二柱想到这一点,脑门子也见了汗了,这要是大帅派人偷去的,那可就完了,四个人一个也活不了!这哥儿四个可就忙开了,翻天覆地的找,就差挖地三尺了,正在忙得不可开交,就听见外边儿有人喊:“四位高人,可否已经起床?昨天可睡得好?我家大帅已经追备好了早饭,要和四位一起共进早餐,他老人家说,请四位快一点儿,他有话要说!”
    吃早饭?牛二柱看看外边天色尚早,这几点了,吃早饭是不是有点儿早?大少下意识去摸胸口,想掏出怀表,看看时间,谁知这么一模,心里就是一沉,那一块怀表,是他那死鬼老爹留下的,牛家家大业大,就剩了这么点儿东西,正经的金壳儿怀表,外边儿珍珠钻石,价值连城,牛二柱就当做命根子一般,饿的走不动路,也从没打算卖过,今天一摸,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怀表,就那根银链子,也没了!
    大少心里一动,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屋里四个人,每人丢了一件儿东西,这代表着什么?是警告还是试探?或者是大帅借此调查他们的身份?不管是哪一样,这事儿都透着诡异,更何况不早不晚,大琐然要请吃饭,还说有话说,牛二柱总觉得有话说仨字儿有文章,是不是大帅已经知道了四个人的底细,要借着吃饭的机会抖搂出来?那可完了,这一顿饭,岂不是成了鸿门宴?
    牛二柱心里七上八下,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犹豫,外边儿又喊了一声,催促四个人赶紧出来吃饭。这时候马凤仪、卜发财连同老道,全都没了主意,三双眼睛看着大少,等他做决定。实话说,大少这一回也确实有点儿抓瞎,对付达官贵人,用打打杀杀的方法肯定不行,你还没动,人家卫兵一开枪,你自己就成了筛子,而且你还不能不去,你要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人家更有理由杀你,这事儿就是左右为难,怎么选择都没有好处,比半夜三更,在野地里遇到了无数鬼魂野鬼还要可怕。因为你遇到了鬼,还能斗两下子,可是遇到了这种土匪出身的军阀,却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二十一、老道出丑
    牛二柱犹豫不决,剩下仨人也都看了出来,三耗子想得倒也简单,见大少有点儿抓瞎,凑过来低声道:“二柱子,实在不行,咱跑吧!我看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弄不好就是一场鸿门宴,咱们既然是来打探消息的,没必要把命搭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牛二柱一听,不由一阵苦笑,走?哪儿那么容易?人家要是果然要收拾自己,怎么会毫无准备?这外边儿说不定已经已经是荷枪实弹,刀兵林立,一出去,枪管子就得顶上脑门儿,就算是啥也没有,这么大的大帅府,你跑的出去?还没找到大门儿呢,就得让人家一枪打下来!
    牛二柱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大的事儿,也得先看看再说,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自己先跑了,那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大少冲其他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暗中做好准备,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眉毛胡子弄好,照了照镜子,没有半点破绽,这才强自压制住心中的紧张,不慌不忙的开了门。
    大少并没有急于出去,而是先探头看了看外边儿,院子里出了一个精干的下人,并没有闲杂人等,这院子不小,虽然有几棵树,却也是稀稀落落的,也藏不了人,看着并不是隐藏着伏兵的样子,牛二柱心中略宽,迈步走出房门,暗地里又偷偷看了房顶和四周,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儿,大少心里才算是安稳,看来即便是有事儿,眼下也没有什么危险,是福是祸,就看大帅饭桌儿上说什么了。
    四个人提心吊胆,跟着这下人七扭八拐,足足用了有半个钟头左右,这才到了饭厅,此地是个偏厅。全没有昨天那大客厅的壮丽奢华,不过精巧雅致,也别有一番趣味,牛二柱等人心里有事儿,也没心仔细欣赏陈设,被那下人引见,一步迈进去。迎面就看见大帅一身便服,坐在正当中。面前一个大桌子,摆放着稀粥、馒头、油条之类,还有几盘小菜,虽然并不丰盛,却也十分热闹,大少偷眼一看大帅的气色,心里立刻稳当了不少,老头儿一脸喜色,并没有任何生气、发怒的意思。
    当然。也有可能是张大帅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以他的身份地位,做到这一点并不太难,不过已经来了,再想别的可就没用了,大少四个人打了一个稽首。( )大帅一见这四个人,也是笑逐颜开,连忙招呼他们落座,嘘寒问暖,十分热情,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意思。不过有一点,说的热闹,却并不让饭,他自己也不吃,看这个架势,似乎是请了别人,人没到齐。自然不能端起碗来就吃。
    果不其然,等了有十分钟左右,外边儿脚步声响,鱼贯而入,前后进来仨人,正是冒牌儿的牛二柱、卜发财和马凤仪,这三人倒也客气,进来就给大帅行礼,而后冲着四个人也做了一个罗圈儿揖,牛二柱心里好笑,脸上却没带出来,和这仨人敷衍着说了几句话,偷眼仔细观瞧,这仨人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表情鲜活,举止自然,全没有了昨天的僵硬机械,只不过一人脸上顶着一脸的疙瘩,似乎是风疹,那自称为牛二柱的大汉,腮帮子上青了一块,似乎是被打了,看那个形状,倒像是拳头的痕迹。
    牛二柱想起昨天的事儿,自己一拳头打过去,像是打中了什么,今天一见面,这家伙脸上就挨了一拳,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联系。大少满脸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那汉子。那汉子似乎也有所察觉,脸上变颜变色,极不自然,后来索性不看牛二柱,把脑袋扭到一边儿,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大少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昨天的事儿八成和这小子有关,自己打中的那东西,说不定就是他!
    七个人勾心斗角,各怀心事,在桌子上明争暗斗,虽然谁也没说话,不过气氛紧张,有点儿一触即发的意思。倒是大帅,对于眼前的情景,似乎毫无察觉,叫下人给七个人给自盛了一晚粳米粥,馒头、油条都摆上一些,殷勤劝着吃喝,从表面看来,并没有任何异常。几个人喝了几口,正要试探着开口,大琐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满脸是笑的说:“七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各自身怀异术,。身手不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俺老张有一个请求,不知七位能否答应!”
    牛二柱暗自一笑,说来说去,还是有事儿,这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有露出来的一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何可说!想到此处,牛二柱淡然一笑:“大帅客气了,大家都是爽快人,您既然有话,何妨明说?”大帅摸了摸秃头,哈哈一笑:“妈了个巴子,果然爽快,俺老张就喜欢直来直去,像那学问人,唧唧歪歪,放个屁都要扭三道弯儿,老子恨不得一枪就毙了他!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七位的本事,我都见过了,尤其是三位道爷,那真是经天纬地之才,老张有心延揽几位,在我手下帮个忙,以后也好荣华富贵,给自己弄个前程,七位,你们看咋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牛二柱暗松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看来自己丢东西,和张大帅无关,否则他也不会大费周折,非把自己留下不可。这事儿本来求之不得,牛二柱要查清这件事儿,正需要一个合理地身份在帅府长住,如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不过这事儿还不能操之过急,你得拿捏着点儿,人家一说,你就同意了,一来容易让人家轻视,二来也没有高人的做派,牛二柱想到此处,打了一个稽首,正要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假意推辞推辞,没想到还没张嘴,那仨人倒是痛快,噗通一声跪倒,嘴里千恩万谢,就差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牛二柱心里来气儿,这仨人如此一做不要紧,倒把自己的嘴给堵住了,你再要推辞,就显着不合时宜,更不识抬举了,牛二柱暗中瞪了仨人一眼,只好改口,不过留下归留下,磕头的事儿是绝对干不来的,大少一拱手:“承蒙大帅抬爱,我等山野村夫,若是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有件事要说在前头,我们都是闲云野鹤,不识礼数,不可能像有些人一般礼貌周全,如果这一点大帅能够海涵,我等倒也有心助大帅成就一番霸业!”
    牛二柱这些话除了明说自己不会奴颜卑膝之外,话里还有刺儿,暗中敲打了那仨人一番。张大帅聪明绝顶,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不过牛二柱肯答应留下来,已经是求之不得,那里还会计较这话外之音?大帅眉开眼笑,兴致极高,极为殷勤的劝七个人吃饭吃菜,牛二柱几个人倒也绷得住,吃的还算文雅,那仨人却如同饿死鬼投胎,如同几辈子没见过饭一般,吃的是狼吞虎咽。尤其是对桌子上的咸菜情有独钟,几乎吃的沟满壕平!
    牛二柱看着奇怪,不就是盘咸菜么,至于么?当时全国最有名的酱菜园子是六必居,那咸菜做出来清淡爽口,好吃至极,牛二柱也曾吃过,却没有仨人这幅馋相!牛二柱嗤之以鼻,偷偷夹了一块尝尝,一放进嘴里就是一愣,这味儿不对,根本就不是酱菜,仔细一品,竟然是人参!大少这才明白,原来帅府里边儿,竟然把人参腌了当咸菜吃!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大帅府豪华奢侈,由此可见一斑!
    大帅帅看着仨人狼吞虎咽,眉头一皱,似乎也有些不悦,不过毕竟是客人,自己身份又高,也不好发作。这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钟头左右,大帅看众人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吩咐下人撤下碗筷,端来净水漱口,之后又是上好的龙井茶伺候。大巳了几口,把茶杯一放:“七位,既然你们肯投奔我,那就不是外人了,实话跟你们说,妈了个巴子的,我现在就有事相求,诸位大概也知道,去年,老张和姓吴的打了一仗,老子兵多将广,居然输了!俺老张心里不服,想请各位看看,我再打一仗,能不能赢了那吴秀才,如果真能赢,老子以后运程如何!“
    牛二柱一听就明白了,第一次直奉大战,这位胡帅一败涂地,幸亏守得住山海关,这才保住了东三省的地盘儿,这家伙心里不服,一直想要报复,心里又没底,居然想起了要找人算命!这事儿可不太好办,人家就在这儿等着,又是混过江湖的,你用江湖伎俩是混不过去的,是输是赢,你得明确说出来,这要是别的事儿,那还好办,比如生孩子,你知道孩子要出生了,怎么着也得等几天,等孩子出生了,你也跑了,没处找你去,可要是打仗,在帅府里你是既跑不了,也躲不开,万一你说要赢,打输了,人家飞机大炮,那么多士兵,损失肯定小不了,回头找你算账,说不定能活剐了你!
    牛二柱没敢说话,扭头看向老道,要讲究骗人,还是这位老白爷有本事,这时候就看他的了。牛二柱这一扭头,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看向老道,听他有什么高论,谁知道这老小子,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一脸漠然,脸色迷离,似乎不知道大伙儿在说什么。牛二柱心里发急,暗中投捅了他一下,这家伙忽然一哆嗦,眼珠子一翻,满眼里都是白眼珠子,张嘴居然唱了起来:“说的是红日滚滚,日落西坡呀,小两口儿在炕上,来把那******呀……”。
   

二十二、将计就计
    老道这一闹,那还真是举座皆惊,牛二柱哥儿仨出其不意,全都傻了,这家伙干啥?难道真的疯了?不能啊,刚才还好好儿的啊?别说牛二柱哥儿仨,就是大帅,也惊得是目瞪口呆,这老道一边儿唱着淫词浪调,一边儿脱衣服,漏出浑身黑乎乎的肥肉,扭屁股弯腰,浑身乱颤,简直就如同戏台上撒痴卖骚的女旦一般,搔首弄姿,恶心至极,可笑异常,这老道还不光唱,不光跳,到了高兴处,抓起满桌子早点,就往自己头上乱倒,甚至跳上饭桌,扭了半天大秧歌!
    大伙儿先是一愣,而后轰然一声大叫,立刻退后几步,谁也不敢往前靠,因为大伙儿不知道他究竟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反正这情况太不正常,弄不好就惹来一身骚。' 超多好看'。 大帅府是什么地方?他这么闹,能没人管么?门外听着不是动静儿,闯进来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上来不由分说,拳打脚踢,拉起来就走,那老道平时见了当兵,几乎都绕道儿走,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好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拉不住,被他冲撞得东倒西歪,不过猛是猛了点儿,可就是不会还手,没过两分钟,就被人打得皮青脸肿。
    因为事出突然,除了牛二柱,谁都没反应过来,大帅根本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张着个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发话,士兵自然不会放手,一顿胖揍,打的老道直学狗叫唤。牛二柱一看不是事儿,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可照这么下去,老道那身板儿,活活打死都有可能,他虽然是个老骗子,毕竟还是一起来的,让他死在这儿有些不地道。大少的反应也真够快的,当时一步踏出去,大喝一声:“住手。我有话说!”
    牛二柱这一嗓子还真管用,事出突然,其实谁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人一出头,立刻就全部住手。大少慢悠悠走向张作霖,一边走一边察看周围人的脸色,别人的反应都还正常。只有那三个冒牌儿货,虽然表情凝重。看不什么变化,不过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总是隐藏不住偷偷露出一丝笑意,那笑容贼兮兮的,就好像做了什么缺德事儿,瞒过了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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