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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东想着脑海中流油的烤全羊，现在易卜拉欣一张嘴巴，就变成一盘大盘鸡了，虽然新疆大盘鸡确实不错，到哪都有名号，但烤全羊，不是更好吃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各位，村里头前几天发生了一桩怪事情，年轻人也跟着出去了，家里只有老人跟小孩和妇女，再有招待的，就只有养的大公鸡了。”
　　　　阿訇易卜拉欣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怪事，要全村年轻男人呢，全部出动呢！”
　　　　张如铁总算逮着机会，抓住空档问道。
　　　　“哎，村里长老说，几天前，这个月，村里养的羊，每天都在不断减少，直到后来有，慢慢只剩下上百只不到，羊可是大家的性命，大家都指望这羊过日子呢，年轻人看这架势不对，就组成了一支专门的护羊队，专门保护这群羊。
　　　　没想到，第二天，护羊队跟上百头羊，全没了。
　　　　发生这件事，大家立马就想到不对了，所有的年轻人全都聚拢在一起，在当时护羊的地方。这一到了那里还不得了，大家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羊群，还有人的脚印，全都顺着村头往东北的方向去了。
　　　　当下所有的男人都抄家伙了，各自拿着自己的工具跟干粮，沿着那足迹就追出去了，连平时用来撵兔子的猎狗都基本拉出去了。
　　　　这不，已经出去三天了，一个人影都没回来，村里人都着急了，白天他们才集中开会了，说是明天到喀什报案去，请解放军同志，追查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完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村里羊丢了，年轻男人们出去追羊，也弄丢了。
　　　　“当时关着羊群的地方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张如铁仿佛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兆，急忙说道。
　　　　“这么晚了，明天吧，晚饭都在准备了，明天一早再说，这时候，天都黑了，看不到什么的。”
　　　　易卜拉欣说道。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耽搁，要不这样，东子，你先跟他们在这准备晚饭，我，堂叔，潘娟，走，咱们三个人走一趟，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如铁看了一眼张义满，又看了看潘娟。
　　　　张义满心中也是大为吃惊，这架势，实在是太过凶险了，连续几天出去没回来，连羊跟人都了无音讯，这种事，肯定不能拖。
　　　　“恩，就这么办，你找一位村民带我们去事发现场，其余人先留在这里，我们去去就回，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义满显然很赞同侄子张如铁的主意，一边跟易卜拉欣说道。
　　　　易卜拉欣也是个明白人，听到这个要求，心里自然高兴，一高兴，立马凑向刚刚那位老者，嘀嘀咕咕用维维尔语说了起来。

第149章　冬月十三
　　　　村里老者明白了张如铁的意思，眼眸中突然生出一丝希望出来，暗想：难道胡大真显灵了，白天才做祷告祈求神明庇佑，这才到晚上，就有神兵天降，救我们来了。
　　　　老者离开阿訇易卜拉欣面前，一个劲往张如铁面前走来，拉住张如铁的手，就是一阵激动的说出来，一边说，还一边连连带手势。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这是老爷子在感谢大家。
　　　　张如铁脸部微微一笑，让阿訇翻译道：“做这些事情是我们应该的，我们这次来就是协助大家找回丢失的羊群跟村里这些大老爷们的。”
　　　　阿訇听到这里，愣了一会儿，在张如铁再三的目光注视下，才把话翻译过去，不过他翻译的话明显断了许多，就简单的一句话，估计是没全翻译过去。
　　　　其他人心里有底的人也暗道：“你这家伙也真是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忽悠。”
　　　　话说完，老者叫来了两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加上自己，领着三个人就出发了。
　　　　本来兰心也想去，不过想想自己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整个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来，王馆长虽然基本上是一直坐在骆驼上，但一路的颠簸也早已经把他震得七荤八素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找什么丢失羊群的线索。
　　　　老者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其中一个小孩估计是在小学里学过汉语，会说几句，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的交流，几个人终于来到位于村东头事发地点。
　　　　本来村子就紧邻沙漠，依附这仅存不太光的绿洲生存，在村子的再东面，先是一小片戈壁滩，再接着看下去，就是起伏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不得不说新疆的天气真是不错，这样的季节，天空中依旧蔚蓝闪烁，将地面照的基本上一清二楚，夏季狭长的银河，在这个季节里，缩小成了一条细如小溪的白色星光带。
　　　　张如铁看着沙风口村庄的走势，一边看着远处能见到的起伏沙丘，脑海中记下来的《易经心注》对应着具体的地势，在一一比照。
　　　　“这沙风口四面环沙，东面是起伏的沙漠，北边有一弯泉水，唯独这村子矗立成几座孤立的绿洲，都是受村口北边那眼泉水跟这地势啊。”
　　　　原来，四周土质基本都是黄沙，唯独这沙风口还有些石头和黄壤，千百年来仰仗石缝间残留出来的泉水，沙风口一直得以艰难存活在沙漠边缘。
　　　　不过，刚刚经过那眼泉水的时候，看着渐渐缩小的泉水范围，看样子估计已经离泉水枯竭不远了。这沙风口村，只怕是不久就要彻底成为沙漠的一部分。
　　　　几个人没有答话，老头也听不懂张如铁说的是什么，只是张义满皱了皱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形状如坑，三面被石头跟木栅栏围住的地方问道：“那，是不是关羊的地方。”
　　　　小家伙拿着手里的羊鞭，又跟老头说了一句，回答道：“是的，我们的羊群跟阿爸他们就是在那里看羊，然后第二天就不见了。”
　　　　小家伙说完，眼里开始涌上泪花，一个小孩子，突然面临慈爱的父亲不见了，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潘娟一改以往冰冷的面孔，或者是北边太冷了，她南方姑娘的温柔与火热开始散发出来，亦或者是因为母爱。总之，他看见小孩哭了之后，手里不知从哪里翻出了几颗糖，塞给了两位小朋友。
　　　　张如铁跟张义满两人快步朝前走去，留下潘娟跟老者还有小孩慢慢跟来。两人走到近前一看，脸几乎同时紧张了起来。
　　　　“沙民！”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道。
　　　　在来之前，早就听说沙漠中有这种类似丧尸，又仰仗沙漠才得以存活的生物存在，所以对他们的习性自然也是做一个初步的了解。
　　　　沙民只会在沙漠里残害人类，这沙漠边缘的村庄，虽然时不时也有传闻说受到沙民袭击，损失羊群牲畜，人兽丢失，但一次性将整个村的青壮年和山羊，全部都掳走，却从没听说过。
　　　　“应该不像是沙民，是沙民的话，他们一次性要洗劫的话，也不光止让这些人消失，应该村里也会受到影响。”
　　　　张如铁想到沙民嗜杀的习性，绝不可能只把村口边的人整了，单单不进村肆掠的。
　　　　“这几个坑，不正是描述中沙民留下的？”
　　　　张义满指着地上的几道微微隆起，看上去新鲜松软的沙土说道。在此之前，他们听说沙民的一个明显标志就是：身上带沙，所经之处，地上都会出现新鲜的沙土，有些地方，还像是直接有人从地里面朝上拱出的大洞一样。
　　　　眼下虽说是在沙漠边缘，但这沙风口村却由于山丘的环绕，沙子其实很少，但这原本关着羊群的羊圈里，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几团沙子，还是从地上往上拱起的形状，这不正是沙民留下的足迹吗。
　　　　“既然是沙民，他们怎么不进村？”
　　　　张如铁纳闷了。
　　　　“是不是这村子里面有什么禁忌，有专门扼制沙民的东西。”
　　　　张如铁打破砂锅问到底，想从堂叔身上找到些答案。
　　　　“这两个月，正是一年中阳气最衰，阴气最盛的时候。你看，天狗食月，连月亮都被撕裂成了一小块，更何况地上的生灵你！如果这时候地面上某些作恶的生灵通过某种因素得以复苏，那肯定是会带来一片浩劫的。”
　　　　张义满一边说，一边指着天上不远处的一处小白点道。张如铁看了看，说道：“切，那不就一颗星星吗？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农历多少？”
　　　　张义满没有直接回他，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我看看，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是冬月十一，来喀什又经过了两天，今天应该是，冬月十三。”张如铁想了想道。
　　　　“这就对了，你看到没，天朗气清，朗朗乾坤，今天是冬月十三，为什么只有那颗星星最亮。”
　　　　听堂叔说道这里，张如铁什么都明白了，搞了半天，看上去最亮的星星，原来是月亮的缩小版，怪不得冬天的时候老见不着月亮，原来是变小了。
　　　　“那就是月亮。”
　　　　张如铁指着天空中那道白点说道。
　　　　“恩，你以为呢！”

第150章　回村
　　　　天地阴阳互补，两仪相生相克，这本来是修炼玄学，入世道家的基本认识。张义满眼下的意思，阴盛阳衰，正是妖邪｜鬼｜魅嚣张跋扈的时候。难怪来新疆之前，张义满一直反对冬天出门，原来有这么个道理。
　　　　张如铁心态极好，既来之，则安之，从来不被困难压倒，就算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就是他的脾气。
　　　　明白了可能是沙民作祟之后，张如铁心中虽然有些惊恐，但更多生出来的却是兴奋，脑子生出一种一定要惩治这些潜伏在沙子地下的沙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激情来。
　　　　两人谈话间，潘娟跟老者领着两个小孩也到了现场，潘娟看着羊圈内几个新鲜的沙土印，也是同样震惊的表情。张义满此刻正在满羊圈里找东西，好像是要做什么。
　　　　突然他走到木栅栏旁，停住，蹲下，然后用手上的一节树枝刨了起来。
　　　　两个小孩看到这一幕，很是兴奋，以为是大人也玩过家家，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两个小孩刚蹲在张义满旁边，就看到张义满从地上，刨出了一样东西。
　　　　而看到这样东西的同时，两个小孩几乎同时哭了起来。
　　　　骨头，这是一节羊骨头，之所以把两个小孩吓哭，是因为三十厘米来长的羊骨头上，鲜血似乎还未凝固，上面爬满了蠕动的蛆虫，还有几十只蚂蚁。
　　　　听到哭声，老头嘴里嘀嘀咕咕便开骂了起来，小孩可都是宝贝，一个大人把小孩吓哭，这像什么话，张如铁跟潘娟也是一惊，跟着朝张义满处走了过去。
　　　　但看到张义满手里拿着恶心的羊骨头，三个人都惊呆了，老者更是一个劲地做起礼拜来，估计是又在呼唤万能的胡大。
　　　　“怎么会这样？羊被吃掉了。”
　　　　接过那截羊骨头，张如铁仔细看起来，这是一根羊肋骨，连接关节的地方，两颗被锋利牙齿咬合过的牙痕清晰可见，显然是被具有一口尖牙的生物咬死的。
　　　　狮子？老虎？还是雪豹。
　　　　这些一一都被张如铁给排除了，狮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老虎，他们只生活在森林里，自然是排除可能了。至于雪豹，听说只在雪域高原跟天山上有少量残留。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些大型咬合的生物。
　　　　老者看着张如铁手里拿的羊骨头，虽然上面的蛆虫跟蚂蚁已经被张义满抖落掉了，但还是显得很害怕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如铁看着咬合出的牙痕，老者看了后，口中甚至打起了哆嗦来。
　　　　“怎么了，老爷子。”
　　　　老头肯定听不懂张如铁说什么，但却大致猜到是在问他为什么，只见老头拉住会说汉语的小孩，嘀咕了两句，小孩便传话道：“这里有脏东西，我们快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听到这么一句，几个人都是一愣。
　　　　“回村子里，这里不安全。”
　　　　说完，老头便拉起两个小孩，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往村子里走去了。
　　　　“这算怎么回事？我们来这里帮助他们找线索，这老头倒好，看到节破骨头，就被吓尿了，自己领着孩子先逃掉了。我们走，咱们才懒得管他这破事你！“
　　　　张如铁很是郁闷，自己跟堂叔还有潘娟三个人本没有义务帮忙，想到大家这么可怜才跟来的。这下主人都走了，留下来，有什么作用呢！
　　　　“那回去吧！怪冷的，这地方老邪乎了，回去再说。”
　　　　潘娟耸了耸肩，修身的羽绒服穿在身上，看上去依旧凹凸有致，身形完美。
　　　　“堂叔，咱们走吧！”
　　　　张如铁再一次说道。
　　　　“恩，马上，看来是得回到村里头一趟，有些事情咱们不知道，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会儿回村里，好好弄清楚。”
　　　　张义满站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把那截羊骨头藏在一个小包里，才跟着回村里。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大家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大盘鸡，蛋炒饭，孜然烧几块，手擀面，被称作锅盔的大饼，慢慢摆上了一桌。
　　　　女人们做好饭以后，都下到另一个屋子跟小孩一起吃饭去了，只留下一帮老头子和张如铁这帮人。
　　　　兰心奇怪的问道：“怎么女人跟小孩要跟我们分开吃饭？什么道理。”
　　　　王馆长在一旁呵呵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这的规矩，咱们是贵宾，招待贵宾都是大老爷们的事，女人留在另一个屋子里照顾小孩，一会儿还加个菜什么的。”
　　　　“哼，你们大陆真是规矩多，一个地方一个样的，上海怎么就不这样。”
　　　　兰心想起在上海的时候，女孩子的地位一点也不比男孩子底，好多地方还说什么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好像生而嫁女就是为做招商引资似的。
　　　　“地方不一样，风俗不一样，按理说，你跟潘娟应该也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好在你们两个都是南方人，又都不是穆斯林，他们拿你们没办法。”
　　　　“看样子，我们还挺幸运的。”
　　　　“也可以这么说。”
　　　　“哼，有什么了不起，吃个饭还这么多规矩。”
　　　　……
　　　　听见席间两人打打闹闹，本来一帮老爷子都十分安分保守，突然见到一个老男人还跟一个小姑娘**，一会儿又是担心女人吃醋，处处惯着的德性。几个老头子吃饭吃了一半，就匆匆告辞回家了，只留下领头的老头陪大家吃饭。
　　　　阿訇也有些不高兴，吃饭是件纯粹圣洁的事情，在饭桌上还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他见几位老人离开了，便说道；“大家吃饭的时候，请礼貌一点，安静一点。”
　　　　“额，知道了，易卜拉欣师傅，我们下次注意。”
　　　　王馆长马上回答道。
　　　　刘东跟张如铁，哪管他这么多规矩，虽然今天没吃上烤全羊啥的，不过这孜然鸡块跟大盘鸡，还有做的锅盔，确实不错，还有烧的番茄蛋汤，都非常合大家胃口。
　　　　刘东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放着裤腰带，看见几个老头走了，没觉得不对，反倒觉得是一件好事，至少吃吃他几块鸡肉了。

第151章　恶臭
　　　　吃过晚饭，老头安排阿訇跟两个赶脚师傅西日阿洪跟铁木尔住在他家，张如铁跟其他人被安排在附近邻居家。离开老者家的时候，张如铁无意间听到老者一声叹息，大概是因为吃饭前看到村口羊圈那根羊骨头的关系吧。
　　　　张义满知道这些人对那截羊骨头有忌讳，便用一个小包装着，整个羊骨头上，已经被他用沙子擦拭了许多道，早没有了蛆虫跟蚂蚁，不过羊骨头身上，始终伴着一股浅浅的怪味。
　　　　张义满跟张如铁，刘东跟北佬孙、王馆长，都被安排在了附近的一户人家。看样子他家最大，好几个大帐篷，全是男人住过的痕迹。估计他家男丁最旺，不过眼下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孤儿寡母，看起来挺可怜的。
　　　　由于地处沙漠边缘，用水变得格外珍贵而节约，洗脸的时候，张如铁看到这里人是用一捧沙子直接往脸上一扑，接着便是用一块羊肚做的毛巾一样的东西擦拭。
　　　　她倒无所谓，想想兰心跟潘娟，要是知道洗脸就这么对付，那还得了。果不其然，就在准备睡觉的时候，隐隐不远处刚刚老者家，传来了兰心撕心裂肺的声音，估计是在抱怨吧。
　　　　听到这声音，北佬孙在一旁对王馆长道：“老王，你媳妇怎么一晚上不跟你在一块，就跟鬼哭狼嚎似的，这么猛的女人，你顶得住？？
　　　　说完，一眼好奇带邪恶意味的目光在大腹便便的王馆长身上看来看去，把王馆长整个人都看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不少。至于其他人，像刘东自然不用说了，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张义满跟张如铁叔侄俩，强忍住没笑出声来，表情十分搞笑。
　　　　王馆长见北佬孙这家伙又拿自己开玩笑，弄得在大家面前好不尴尬，男人的尊严腾地起来，说道：“真被你说中了，老子王麻子就告诉你，这娘们，就是喜欢我这雄风不倒，怎么样。”说完，还一个劲的拍自己是大腿，像是在示威似的。
　　　　“别吹了，看你那大肚子，小jj估计早就缩进去了，还雄风不到，以为我们好唬是吧，说实话，那娘们，用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暴殄天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