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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logy 精神碎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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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过程中,老人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的步伐好像沉重了许多,不知是因为上楼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终于,老人来到了格勒重症心理诊疗所的门前。
他苍老干枯的右手从背后伸出,缓缓抬了起来。
他的手久久停在空中,像一根死去的树枝。
老人没有敲门,他将手重新放在了背后。
老人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有些紧张,按理说60岁的人,已经不会再紧张了,但老人现在却不知为何地忽然紧张了起来。
“咳!”
老人的嗓子有些发痒,他咳嗽了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
“梁哲!”
老人喊了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虚弱,像是坏掉的磁带发出的声音。
老人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握住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快速地揉搓着。
“梁哲!”
老人再次大喊了一声。
第144章 死亡预感
格勒重症心理诊疗所的门被打开。
映入梁哲眼帘的,是一个上了年纪,满脸皱纹的老人。
老人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盯着梁哲,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的惊惧,但转瞬即逝。
梁哲微微一笑,将老人迎进了里面,他一边观察着老人的行为举止,一边道:“大叔,你是来心理咨询的吗?”
老人一双眼睛环顾房间内的四周,不动声色地道:“是的啊……”
老人说完这句话后,嘴巴便紧紧闭上了,好像难以开口,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哲让老人坐在前台接待处的沙发上,客气地问道:“大叔,请问你有预约吗?”
老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梁哲:“按理说,没有预约,是不行的,不过,你可以跟我简单描述一下你的情况,看一下你的病症是不是我的专长。”
老人望着梁哲,他举起右手在帽檐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咧嘴笑道:“我都查过你,你最合适。”
梁哲微笑着继续重申道:“那你的情况是怎样的?”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轻吸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道:“我有一个危险的预感,这个预感困扰了我很久,就在最近,我知道它快要变成现实了。”
梁哲:“什么预感?”
老人的头忽然转过来,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梁哲,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从腹部冒出来的:“我要死!”
梁哲被老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轻吸了一口气,似乎感觉这个老人身上还有着一种别样的东西,尤其是老人那一双干枯的手,越看越觉得诡异。
老人的手在空中摆荡着,兀自诉说道:“这个预感持续了好几年,差不多从57岁那年就开始了,直到今年,在我过了60岁生日的时候,我很明确地知道感觉这个预感就要降临了……”
老人干枯的手忽然神经质般地抓住了梁哲,使劲摇晃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哲反手握住老人的手,想试着平息老人略显激动的心情,但梁哲的手在放上去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梁哲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条死去的干蛇。
梁哲尽力压制下心底的一丝惊异,对老人道:“如果你一直想着某件事,那么它真的有可能会变为现实。”
老人脸上的皱纹凝聚了起来,似乎有些生气地道:“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是预感,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来我看错你了。”
老人站起了身子,瞪了梁哲一眼,然后便朝着房门外走去。
梁哲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激将法对我可是没用的,你要让我接收你,务必要把你的问题给我说清楚了,我不会因为你年长就对你有所偏袒,毕竟,我只接受重症心理患者。”
老人背对着梁哲,沉默了一会之后,沙哑着嗓音道:“你相信人老了,会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吗?”
老人的声音不仅沙哑,语气也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配合着他微微弯曲着的背部,和头顶上有些歪斜的黑帽子,看起来分外诡异。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你是指幻觉?”
老人似乎嘲讽般地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不用老用你固定思维那一套来解释现实,你没见到,并不代表没有。”
这一句话把梁哲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好胜心给勾了起来。
梁哲笑了笑道:“老人家,我怎么称呼你。”
老人慢慢转过身来,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梁哲,良久之后才道:“叫我钟叔吧。”
梁哲走到珠帘卷门面前,抬起卷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钟叔伸出一只手,调整了一下歪斜的帽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唔声,然后便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格勒重症心理诊疗室,室内。
梁哲端坐在扶手椅上,右手臂撑住扶手,食指按在鼻翼上,凝神细看着钟叔刚刚填完的表格。
钟叔,原名范钟,现年60岁,膝下育有一子一女,老伴58,身体健康。
范钟想要咨询的病症是:无法从预感中脱身,且知道预感必然会降临的恐慌。
这是钟叔自己填写的,在梁哲看来,他属于思维强迫症和死亡恐惧症两种的综合。
从表面上来看,病症好像不是很严重,那梁哲为什么会接收呢?
其实,让梁哲最终接受治疗钟叔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钟叔口中所谓的他能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而是梁哲从来没有对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进行过心理咨询。
印象中,曾经诊疗过的病人,年纪最大的一个是个女的,好像也仅仅才45岁。
梁哲很明白,人活得越久,看问题,想问题,就会更加的透彻,而且人老之后伴随着自身欲望的退却,有些事也逐渐淡然,尤其是花甲之年的老人,除非经历巨大的挫折,否则很难罹患心理疾病。
梁哲沉吟片刻,从表格上的内容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他将表格放在了小桌上,拿起了记事本放在膝盖上,将铅笔握在手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路之后,然后抬起头,望向了沙发上的钟叔。
钟叔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梁哲,他的眼球有些黄昏而浑浊,但不知为何,梁哲总感觉这双眼睛看起来非常锐利,像是能看透什么东西一样。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拉回,以他一贯开门见山的强硬态度和缜密的逻辑思维,直接抛出了第一个看似不起眼,但却直接关联全局的问题:“你说你预感你会死,具体是在哪一天死?”
钟叔似乎没有预料到梁哲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他还想着两人可以先唠唠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活络下气氛,然后才切入正题呢。
钟叔的嘴巴张开着,有些疑惑地道:“现在已经开始了?”
梁哲指了指右边的挂钟,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已经开始45秒了。”
钟叔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地望着梁哲道:“跟老人家说话,你就不能客气点?”
梁哲沉声道:“我对你唯一的客气方式,就是把你当成我的病人,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对你负责。”
梁哲没有给钟叔继续转移话题的机会,紧接着再次问道:“你预感到你死的那一天,是在哪一天?”
钟叔低下了头去,似乎顺从了梁哲的方式,过了一会之后,他才抬起头,盯着梁哲道:“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就在最近这段时间。”
梁哲:“是在晚上,还是在白天?”
钟叔的眼睛忽然不自觉地望向了沙发的右边,双眼紧盯着墙角落里那个巨大的衣柜,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的东西。
梁哲似乎没有注意到钟叔的异常举动,他还想要继续发问,但钟叔忽然扭过头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梁哲,沉声道:“那是一个黄昏的下午。”
梁哲在记事本上记录了下来:死亡时间—黄昏,下午;
梁哲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钟叔干瘪的嘴角忽然猛地一颤,他的眼皮上翻,眼睛吊了起来,声音沙哑尖锐地道:“被我的心理医生杀死的。”
梁哲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语气有些僵硬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叔的表情有些阴沉地道:“那个预感,历历在目,你要听我说吗?”
梁哲似乎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紧握着铅笔,却不知道该记什么,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后悔接受这个老头了。
这个神经质般的老头,绝对不是他表格上填的病症那么简单。
梁哲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去,望了一眼墙角落的衣柜,然后再次转过头来,眼神坚毅地盯着老头道:“你说。”
第145章 心中有鬼
虽然是上午,外面阳光灿烂,但在格勒诊疗所的诊疗室内,原本应该是温馨而舒适的地方,却充斥着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息。
钟叔那神经质般的表情掠过了一丝惶恐,他紧盯着梁哲,缓缓道:“那是一个黄昏的下午,我们就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着,然后我们争执了起来,越来越厉害,最后,你拿起刀,将我一刀砍死!”
钟叔的双眼再次吊了起来,眼皮像扑克牌一样闪动着,语音沙哑地道:“鲜血从我的脖子上流出来,一股一股,像红色的热喷泉,我用手去堵,却根本堵不住,我低下头去,看见我脖子上一道很长的伤口,白肉外翻,紫红色的骨头清晰可见……”
钟叔吊起的眼睛缓缓放下,直视着梁哲:“而你,正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提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狞笑着望着我——”
钟叔的话让梁哲感到不寒而栗,他的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个奇怪的画面,梁哲迅速轻微摇晃了一下脑袋,在记事本上记录了下来这个场景的几个重要元素:刀,鲜血,脖子;
梁哲犹豫了一下,他原本想在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但感觉有些不妥,于是写了自己的职业:凶杀者—心理医生。
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的梁哲,从这段简短而又骇人的描述中捕捉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钟叔的预感跟心理医生有关;
其次:钟叔的预感是被他的心理医生杀死;
最后:钟叔主动找上了心理医生。
梁哲脑中盘旋着这三条极富逻辑性和趣味性的信息,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理出一条线索来。
如果钟叔的预感确实是真的,也正是这个预感让他不安,并前来寻找心理医生,那么,这个预感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刨开表现看本质的话,理由只有一个:钟叔想死,而且,还是想被心理医生杀死。
这是一个很惊悚但却极其有趣的问题。
如果从梁哲的角度来看的话,梁哲绝对没有杀人的动机,就算有,既然已经有了钟叔这个预感作为提醒,纵然深仇大恨,梁哲也会尽力控制住自己……
深仇大恨……
梁哲的眉头忽然轻皱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要是杀人的动机不是出于自己,而是出于对方呢?
难道说,钟叔的预感其实是想杀掉梁哲?!
梁哲细思片刻,他知道这个观念有点荒谬了,即使他们之间真的会发生矛盾,就钟叔的身板,还是不能对自己构成生命威胁的。
这些思考的内容几乎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就在梁哲的脑海中全部完成了。
梁哲用铅笔轻轻敲打了一下记事本,结束了自己的思索,望着钟叔道:“好了,现在我们也不谈你的预感死去的结果,我们谈谈你的预感究竟对你造成了什么困扰,我想这才是我们应该解决的问题。”
钟叔的嘴巴蠕动了几下,然后才道:“最大的困扰,就是我怕死……我不想死……”
梁哲本来不想问的,但还是问了出来:“如果你不来找我,岂不是就不会死了。”
钟叔干枯的手在空中摆荡了几下道:“这个预感持续了很多年,最初我就是一直在回避,在推脱,我说服了自己,只要不来找你,这个预感根本就不成立,而且,我手里握着主动权,也就是说我什么时候想死了,那么我就来找你……”
梁哲:“你现在想死了?”
钟叔的脸色有些愤怒地道:“怎么可能……他们需要我……我绝对不可能死……”
梁哲:“那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来找我?”
钟叔忽然低下头去,似乎有些悲伤地道:“现在不一样了……”
梁哲:“哪里不一样?”
钟叔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就在我的儿孙们给我过了60岁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真真切切地知道,我的预感就要来临了!”
梁哲:“可你依然有选择权,现在立刻走出这个门,你的预感就不会成真。”
钟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他干枯的手似乎微微颤抖着:“我知道的……预感必然会成真……必然会……”
梁哲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钟叔继续往下说,而钟叔也沉默了,他的头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之后,钟叔的语气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依旧低着头道:“你有过那种自己的行为不受思想控制的情况吗?”
梁哲:“喝醉的时候算不算。”
钟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双手忽然高举在空中,然后瞪着梁哲道:“就像现在,我的双手原本不应该举起来的,可是,它举起来了……”
钟叔的双手在空中晃荡,像两条干枯的树枝,随风摆动,手背上皮肤斑驳枯萎,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看见这个场景,梁哲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看来,钟叔不仅仅是强迫症和恐惧症那么简单,他似乎患有比较严重的神经衰弱,导致他自身的一些行为在他自己看来完全不受他大脑的控制,其实,这正是他控制的结果,只不过他自身完全没有感知而已。
换句话说,他掌控不了自己。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心中有鬼。
我们用鬼来代表那些潜意识的创伤,也就是说,其实在每个人的心底住了一只鬼,在我们脆弱,无知,恐惧,忧虑,痛苦的时候,这只鬼就会跑出来,然后在你耳边说话,干扰你的思绪,甚至有时候令你做出你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
如果你自身的意志很坚定,那么这只鬼就只是偶尔出现,然后迅速不见,不会对你造成什么特别的影响,但如果意志不坚定的人,则很有可能会被它所控制。
梁哲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来找我,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思想所决定的对吗?”
钟叔苦笑一声,满脸的疲惫和无奈:“也对也不对……我与其被逼疯……还不如明着去死来的干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梁哲:“你想从我这里得到解脱,对吗?”
钟叔轻叹了一口气:“也许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想来跟你聊聊这个预感……而我知道我必须要来……”
梁哲深吸了一口气,翻开记事本新的一页,望着钟叔道:“那我们就聊聊这个预感,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钟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57岁那年。”
梁哲:“在那一年,对你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钟叔:“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平常的一年……”
梁哲微微一笑,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了起来,他继续引导着问道:“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就随便说让你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就可以,我简单地坐下记录。”
钟叔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之后才缓缓道:“如果真有的话……那年我生了一场病,这个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梁哲迅速记录了下来,并在这条信息上画了一个圈,标注着:引线。
梁哲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什么病?”
钟叔的语气也变得平淡了一些:“在之前,我的眼睛一直有点问题,终于在那一年,下定决定去做了手术。”
不知为何,梁哲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国产恐怖片中的经典桥段,做了眼部手术之后的人能看见鬼……
梁哲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术后恢复的怎么样?”
钟叔似乎笑了一声:“恢复的相当不错,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家人,我的老伴,我儿子,闺女,和孙子,他们围成一圈,笑着看着我……”
梁哲用陈述句道:“你的家庭很幸福。”
钟叔:“是的……可是,那次的眼部手术也让我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梁哲:“什么变化?”
钟叔不自觉地将头转到那个巨大的衣柜上,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喃喃自语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第146章 畸形的爱
钟叔的脸色阴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墙角落里那个衣柜,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没事……没事……”
梁哲看了一眼衣柜,随之咬了咬牙,简单调整了一下思绪之后继续问道:“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他们都还好吗?”
钟叔的脸缓缓扭过来,望着梁哲,那古怪的眼睛让梁哲看着心里都有些发毛。
钟叔的嘴角有些别扭地上扬了起来,似乎笑了笑道:“都挺好的……”
梁哲捕捉到了钟叔的表情和语气中透露出的一丝苦涩,他在脑中盘旋了一下,随之问道:“可以简单跟我说一下吗?”
钟叔:“我儿子……嗯……前段时间刚离异了……现在每天都在辛勤工作……很辛苦……”
梁哲一边在记事本上记录了下来,一边试着和钟叔的感情起伏保持在一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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