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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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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蒋和我说的一句话,他当时问我我身上的死神香味道怎么又浓了,当时我没听出来他的潜台词,直到现在看到了这具起尸,我才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死神香会让尸体起尸,而这里无疑是尸体的老窝,如果这里的尸体全部起尸,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场景。

我并不惧怕这一具起尸,而是惧怕自己身上的死神香,甚至我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死神香存在的目的,而我知道,我身上的死神香,是薛给我的一个一生都无法抹除的烙印。

在我失神的这一瞬间,这一具起尸已经又朝我扑了过来,我慌忙让开,对付这种起尸无疑是蒋的玉印最有效力,于是我掏出蒋的玉印,打算找准时机就给它狠狠地盖上一个印章。

可是在我掏出蒋的玉印时候,这具起尸身子猛地一抖,原本朝我扑来的架势顿时一缓,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一样,而且我看出了它要逃跑。

它如此惧怕自有他的道理,只是这样剧烈的反应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玉印会对它造成什么伤害我心知肚明,只是它就这样跑了未免会让我心上不安分,因为它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我不知道如果让它这样跑了以后还会弄处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来,所以,我绝不可能让它就这样跑掉。

最起码有一具起尸,我就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往后很可能死的就是我。

所以在它要逃的时候,我反身朝他扑了上去,它才跑出一两步,已经被我扑到在地上,慌忙中我也不知道玉印盖在了它的什么部位,我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嚎叫声,它的身子抖动得厉害,我知道下一瞬间它就会腐烂,于是快速地起身,以免自己身上沾到。

可是在我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具起尸根本就没有腐烂,而是直接变成了飞灰,我只看到地上堆了一层灰色灰尘状的东西,而它已经是一具干尸状的东西还在不住地抽搐着。

这次这具起尸竟然连骨头都没有剩下,比起以往起尸的腐烂更冲击着我的认知,我狐疑地看着手里的玉印,它究竟是有多少秘密是我还不知道的。

但是现在的情形根本让我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只是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听到了从石架子上传来的一阵阵声音。

这种声音,就像是里面的尸体都要从里面蹦出来一样。我的乖乖,如果这些尸体都起尸了,那还得了,我于是再也顾不上眼前的这些东西,而是飞快地往深处跑进去。

只是我这一路上耳边都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所有的棺盖都在被打开一样,而我则根本无暇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想的是得立刻离开这里,不能耽搁一分一毫。

所以在黑暗中你会看到听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手电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移动着,同时剧烈的呼吸声回荡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

这是我在逃跑的画面,或者说是我在与这些诡异的声音在赛跑。

而在跑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我却猛地停了下来,只见地上一件东西正安然地躺在那里,似乎就在等待着我的到来。

我弯下腰将它捡起来,心中千万个念头闪过,可却并没有一个确凿的想法。

第九十四章又一个仇人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手里的手电突然没了光亮。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我能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能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存在。

而地上的这样东西,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但我还是凭着脑海里的印象朝它摸过去,而不是先检查手电为什么突然没了光亮。

因为在我看来,这件东西尤为重要,甚至容不得半点耽搁也要把它牢牢抓在手中。

但是当我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拿到,反而我的手却触碰到了一个柔软而冰凉的东西。

这种触感,分明就是一个人的手,而且很可能还是一个死人的手。

并且在我抓住这只手的时候,我感到这只手是动着的,而且它很快速地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我的手僵在原地,但是马上我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这只手的主人先我一步拿走了地上的东西。

我于是身子就势往前扑上去,同时口中喊道:“等等,这东西是我的!”

可是我却扑了一个空,我身前什么也没有,更没有我脑海里设想出来的人。所以我这样猛烈地扑上去,一个趔趄几乎往前栽倒,但我依旧不死心,我边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边伸手去拿背包里的狼眼手电。

说实话,在这样的黑暗中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我只是靠自己的知觉来感受,感受身边是否有人,所以在感受不到的时候,就只能靠这些能发出光亮的东西。

但在我的手伸进背包里,正拿住狼眼手电的时候,却有一个力量按住了我的手。

这个力量并不大,好似就是阻止我将狼眼手电拿出来一样,我能感到手背上的这只手和刚刚是一样的冰凉。

我当然不会被他这么轻轻一按就妥协,我正打算抽开手,可是一个冷冰冰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

“你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站在原地别动,我敢保证在你抽手之前我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我于是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因为我听得出来这并不是单纯的威胁,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和薛如出一辙,但却不是薛的声音,所以有了一丝好奇。

我问:“你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问我:“蒋在哪里?”

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几乎是比薛的声音还要冷上这么几分,而且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强烈的命令语气,强势得容不得你有半分的犹豫。

我说:“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人在我身后加重了语气,同时我感到他按着我的手腕的那只手在用力,他紧紧捏着我的手腕,我感觉我的骨头在他手里就像是要断掉一样。

我吃痛,但我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我说:“我和他失去了联系,我也在找他。”

可这人捏着我手骨的力量并不减少,反而在加重,他说:“你刚刚还说不知道,现在又说你们走散了,你以为我是好骗的吗,你若快说,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点……”

他边说着边将我的手腕往后扭,我被他制住毫无还手之力,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砰”的声响,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落到了地上,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心中大呼一声糟糕,这是蒋的玉印。

这东西就落在我和他之间,我甚至已经感到他弯腰捡起了玉印,与此同时,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敢骗我!”

我只感到我手腕上的这个力道猛然松开,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十分重的力道卡住了我的脖子,这个人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换成脖子之后,我觉得我的脖子在他手中脆弱得就像一张纸一样。

他一字一句问我:“这是什么,你说,蒋在哪里?”

我在脑海里简单地理了理这个变故的发生,他也许和历一样也是受了蒋的算计,即便不是,听他的语气也是对蒋恨之入骨,只是这个人看上去要比历难缠太多,最起码,他应该和蒋是在一个级别上的,所以再用对付历的手段来对付他,只怕反而弄巧成拙。

而我这时候越是说不知道,他越以为我在隐瞒什么,于是我改口说道:“你大可再用力一些,直接扭断我的脖子更好,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知道蒋从哪一条路进入了里面,你也永远不要想再见到他。”

我壮着胆子说出这句话,为的就是赌他会在意蒋的行踪而不会杀我,用那一句古话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只要找不到蒋而又迫切地要找到蒋,那么任何有关蒋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即便这个消息是错的。

但只要能骗住他,我就能赢得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他扭着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同时嘴上说道:“你说什么!”

虽然他嘴上带着怀疑的语气,但我从他缓了一缓的动作上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犹豫,于是我趁热打铁说道:“若不是在这里遇见你,我恐怕已经快能追上他了,现在只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故意顿了顿,这人虽然聪明,但是根本无法辨认我话里的真伪,所谓的关心则乱就是这种情形,这是错不了的,再聪明的人都会有糊涂的时候,而我自认为这时候就应该是我身后这个聪明人犯糊涂的时候。

他说:“你当真是追着蒋进来的,我一直在这里为什么会没有发现,你在骗我!”

他依旧在怀疑,比起历的确是小心谨慎许多,但我早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策略,而且我已经洞察到了他的软肋,我说:“如果你能发现蒋的踪迹,也就不用在这里逼问我他的下落了,他也早已经落在你手里了,而如果他就这么简单地被你抓到了,那也就不是蒋了。”

我说完之后,这个人良久都没有声音,而我虽然紧张,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我知道现在他正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也是他选择相信与不相信我的时候。

他的一念之间,就是我的生与死。

终于,我感到脖子上的力量逐渐变小,然后这人说道:“你很了解蒋。”

我说:“我并不了解他,我只是善于观察人而已。”

这人沉默了一秒钟,然后才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觉得你很熟悉。”

我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回答他说:“我叫何远。”

“何远……”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些疑惑,似乎并没有听过,但是接着他就说道:“你再说一遍刚刚那句话来听听。”

我说:“我叫何远。”

他说:“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我说:“我并不了解他,我只是善于观察人而已。”

我话音才刚落,我就听到这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像,真像。”

我追问:“什么像?”

他似乎出了神,被我的这个问题给唤醒了过来,他说:“一个人,但这只是巧合而已,你不可能是他的,因为他绝对不会是你这个样子。”

至于他究竟说的是谁,我压根就不知道,但是他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我知道我骗住了他,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逃走。

当然不是现在,要在他绝对相信我之后,我才有完全从他手边逃走的可能。

我于是问:“那东西是你放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是我真正想知道的,如果是他故意放在这里的,那么无疑这就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而已。

他说:“我与你是同一时间看见的,但我觉得你似乎更有价值。”

我不动声色地问:“那是什么?”

他说:“你不是看见了吗?”

他不愿意告诉我,或者他在试探我知不知道这东西,我虽然第一眼就已经认了出来,但我还是说了别的东西,我说:“是血玉。”

他说:“不是血玉,是人尸玉。”

果真是翡翠人俑的一部分,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有人尸玉。但是转念一想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萨迦寺地宫里分明有翡翠人俑的完整图像,注定了这里和人尸玉有脱不开的干系。

更何况这里还盛产独一无二的血玉,更是预示着会有莫大的关联。

他接着用试探的语气问我:“你知道什么是人尸玉吗?”

我说:“知道。”

他说:“哦?蒋告诉你的?”

我觉得这人对我可能根本不了解,否则他应该直到我的许多事,当然我对他更是不了解,但是他和历一样在寻找蒋,只怕和他们是一路的,于是我说:“是薛告诉我的。”

我这句话说的很小心,而且耳朵一直在留意他的声音变化,这里黑暗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靠声音来辨别他的表情变化。

可是他的表情变化却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感觉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一样,然后我就感觉到他慌乱了起来,他问我:“你和薛是什么关系?”

从他的变化来看,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惧怕薛,甚至可以用恐惧两个字来形容。

我说:“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和他一起下地合作过而已。”

“你是薛的新搭档!”不知道为什么,他几乎是呼喊着说出了这句话,就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样。

第九十五章设计

“你也认识他?”我试探着问。

他却不再说话了,我只感到身边一片安静,这个人就像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而长久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听见他的声音,所以我朝身后转过去,却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

但我还是谨慎地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说完之后我耐心地等待着回应,可是又是几分钟过去,依旧丝毫声音也无,正在我不耐烦的时候,倒是在远处响起了一个声响。

这个声音就像是石子被踢到的声音,我只听到石子骨碌碌地朝我滚过来,也就是说,这个人正朝我走过来。

我皱起了眉头,他什么时候去到了离我这么远的地方而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我侧耳细听,只听见有一个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正朝我过来。

我于是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这个人脾气怪异,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像这样的人,一般最不喜欢被刨根问底。

可当这个人走近我的时候,我却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这股不对劲来的很奇妙,明明我什么也没看见,可就是觉得这人似乎并不是刚刚挟持我的那个人。

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果真不是他,而是蒋。

他说:“谢谢你,何远。”

我大致能够猜到他为什么谢我,但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回答蒋说:“没什么,我只是自保而已。”

蒋说:“但你还是帮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笑起来,半开玩笑地和他说道:“如果你觉得欠我人情的话,就告诉我关于这个人的事,他为什么找你?”

蒋说:“你想知道?”

我说:“不想知道问你干什么,你别和我遮遮掩掩的,这个人不但认识你还认识薛是不是?”

蒋说:“我只说我对他的了解,关于薛的部分,你自己去问他。”

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似乎是提起了什么极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一样,我自知触碰到了蒋的雷区,于是便不再追问,同时心里不禁在感叹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真是微妙,似乎谁和谁都是既敌对又是搭档的关系,可我看出来的更重要的一个共同点是,他们无论是谁对薛似乎都忌讳三分,谁听到薛似乎都不想和他沾上任何的关系。

而他们分明是同样的人,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吗?

我于是回答蒋说:“那我洗耳恭听。”

蒋说:“他和历是搭档,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俩合伙想扳倒我,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中了我的离间计,两个人由搭档反目成了仇人,后来得知真相的时候已经无事于补,所以他们俩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都想找到我找我算账,但是找到我又如何,在玄鸟墓你也看见了,历那有勇无谋的蛮夫只是个不长脑的废物,要和我斗,他差得还远。”

蒋只短短的几句话却听得我暗暗心惊,特别是那句两个人合起来想要扳倒他却中了他的离间计更是让人胆寒,果真如薛和历所说,蒋心机深沉,基本上杀人都是手不刃血,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也许也是为什么薛要对他敬而远之的一个原因吧。

即便薛比他强,但是这样的对手也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与其硬碰硬,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很显然薛就是这样,只可惜历和刚刚的那人不懂。

但是为了知道更多,我插口道:“但是刚刚那个人却比历精明许多,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你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不敢和他正面相碰。”

我听到蒋微微变了语气,他说:“你已经发现了?”

我说:“我没发现,只是从你的话里推断出来的,你一直都在暗处看着我们是不是,我们刚刚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吧?”

蒋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说:“你不可能没听见。”

蒋很聪明,他说:“对于我不利的话语我会选择不去听,并不是每一件事我都需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就行了,至于刚刚你们谈了些什么,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起初我觉得蒋的话里有狡辩的味道,可是细细一回味,他这话是话里有话,我似乎听出了他这是在委婉地劝我不要再追问这件事,又似乎在暗示我一些什么,但这句话所蕴含的寓意太过于丰富,暂时我只能想到一些皮毛的东西,深处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说:“可你刚刚就在我们附近,你在观察我们。”

蒋说:“老实说,我的确是观察了一阵你。”

我问:“为什么观察我?”

蒋却没再说话,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话题,之前的话题则被他强行地跳过去了,他说:“那个人还会回来,我不能久留,更何况,我还得找到十三。”

经蒋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十三还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他从上面摔下来之后已经怎么样了。

然后蒋突然凑到我耳边,用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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